第21章 天剑
“额……”程杰吞了口口水,不说冉公主,就是她身边的侍女也是一等一的小美女,冉公主这句话瞬间勾起了程杰的欲1火。
“我睡地板。”欲1火瞬间被程杰扑灭,程杰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睡地板专业户,除了第一天来抉择睡床外,天天都在睡地板,想到这里,程杰内心百感交集,我可能已经忘记了床是什么感觉了……
听了程杰的话,冉公主点了点头,本来冉公主也只是说说而已,她是不可能和程杰发生什么的,她的侍女们也是。
程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倒了杯茶,边喝边问道:“冉公主,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杰可不相信冉公主会对自己一见钟情,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更何况自己还有着鬼蝾的伪装,冉公主不至于如此重口。
“不想怎么样啊,倒是你,那两个小丫头都是你的小女朋友?”
“我……咳咳!”程杰差点被茶水呛到。
“怎么,不是?不可能吧。刚才在茶铺,那个绿头发小姑娘看你的眼神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还有刚才另一个小姑娘很嫉妒你和我同房哦~”冉公主画风陡变,突然变成一个俏皮的女孩子。
“你别乱说!”程杰心想你这话要是让小芸儿听到了你怎么样我是不知道,我肯定是要凉凉!
看着程杰紧张的样子,冉公主笑了:“你不让我说我偏说,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你能把我怎么样?”
程杰是真的无语了,因为冉公主恰好抓住了他的命脉,哪怕只是开玩笑,他也不敢和火芸儿开这种玩笑,于是程杰战略性怂了一波。
“绿头发的是我女朋友,另一个不是。”程杰只希望能快点结束这尴尬的话题,于是很老实地回答着冉公主。
“哦?难道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另一个小姑娘对你也有意思哦~”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好了,这话题就此打住。”程杰不耐烦地说。
“总感觉,你很怕她?”冉公主试探性问道。
“哪有的事,我怎么会怕她呢?”程杰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害怕火芸儿,我程杰也是要排面的!
“哦?”冉公主突然拉长音调,“那我明天问问她她是不是喜欢你。”
“别别别啊!会死人的!”程杰有种被冉公主看透的感觉,就通过短短几句话,冉公主就把他的人际关系套的明明白白,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伪装,古人诚不欺我啊!
冉公主还是第一次见程杰如此失态,掩嘴轻笑。
程杰不想再理冉公主,恰好此时敲门声响起。
“客官,您点的饭菜到了。”
“进来吧。”
小二麻利地开门走进屋内,将饭菜摆放好,这才弯腰退下。
“来吃饭吧。”招呼了一声冉公主,程杰自己先盛了碗饭,吃了起来。
冉公主坐在程杰旁边问道:“你介意素儿她们一起么?”
“嗯?不介意啊,一起吃更热闹点吧。”程杰随意的说道。
“也对。素儿、婉儿、巧儿、容儿,你们也过来吃饭吧。”
四个侍女来到桌旁,但是没人敢坐下,只有素儿说道:“我们等小主吃完再吃就好。”
冉公主坚持道:“好了,来吧,别太拘束了。”
见冉公主坚持,素儿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其他侍女也随着素儿一起坐下。
“嗯?”程杰有些疑惑,刚才,冉公主的表情是在难过?
不过他也不是很确定一瞬而逝的表情是不是难过,索性不管那些。
在冉公主的坚持下,侍女们才敢动碗筷,不过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冉公主,冉公主只是默默地吃着午饭,没有再说什么。
一顿饭就在沉默中度过了,饭后,程杰唤来小二,小二迅速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把门带上。
侍女们吃完饭,冉公主就让她们歇息了,看着侍女们的方向,冉公主轻轻叹了口气。
“你好像有些伤感?”程杰疑惑地问道。
“是啊,人生在世,谁又能如意呢?”冉公主出神地看着屋顶,随后俏皮一笑:“就比如你,为什么要冒充护送我的人呢?”
程杰坦然地盯着冉公主:“冉公主何出此言呢?”
“叫我忆雪吧,冉忆雪是我的名字。”冉公主平静地看着程杰,“一个人的容貌可以假装,语气可以假装,甚至修为都可以假装,但是气息是不可能假装的。”
“气息?武者的势么?”程杰玩味地问道,他想把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并非如此,若是凭势的话,幕星洲(幕府主人)不可能看不破你,我说的类似是一个人的气质之类的。”
“哦?这我倒想听听冉公主的高见。”程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说了叫我忆雪。”看到程杰警惕的目光,冉忆雪笑了笑:“就是这个目光,刚刚在茶铺你也是,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
程杰没有说话,这个女人虽然实力仅有斗境,但是洞察力和推理能力是真的强,此时程杰也很纠结,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冉忆雪。
“好吧,我告诉你,你的伪装可以说是完美,连幕星洲都骗得了,但是,我和他们不一样。”说到这里,冉忆雪的神色突然复杂起来,然后马上又恢复从容:“也许是我见过的人太多了,我能感觉得到,每个人的气息。”
“就比方说你,你身上就没有幕星洲他们身上的那种污秽气息,就算你装的再邪恶,伪装再真实,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得到你身上的那股浩然正气,那是和你本身完全不搭的气息,而且纵观你们一行四人,都没有幕星洲汉成礼之流的恶心感觉。”
程杰眯着眼睛问道:“这仅仅是你的猜测。”
“没错,只不过我的猜测一定是对的,虽然你现在一副杀气凛凛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我出手的,对么?”
程杰叹了口气,不再是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幽幽说道:“有时,女人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冉忆雪无奈的说道:“没错,所以我一直在隐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沉默了许久,冉忆雪突然问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程杰。”此时程杰也不装蒜了,对方明显是看穿了一切,再伪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而且程杰感觉冉忆雪对幕府主人同样不待见,所以才说出真名。
“你可以把伪装下了,和你的朋友们也说吧,如果我真要对你们不利,当初在幕府我就揭发你们了。”冉忆雪微微一笑。
程杰取下了木清雅为她设下的手法,随后取下了千丝面具。
身体一阵变形后,程杰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而且身着黑袍的程杰显得格外英气逼人。
冉忆雪满意地看着程杰:“想不到护送我的人还蛮帅的嘛。”
冉忆雪的感慨顿时让程杰绝倒,看着程杰窘迫的样子,冉忆雪笑的花枝乱颤。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去跟你的朋友们说吧,我这里暂时不要紧的。”
程杰瞪了一眼冉忆雪,但是冉忆雪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意思,程杰这才无奈的离开了。
冉忆雪看着程杰离去的背影,笑的很开心,但是笑着笑着,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程杰自然不知道冉忆雪哭泣的事情,直接来到隔壁,此时火芸儿、火炀和木清雅正在吃饭。
见程杰来了,木清雅温柔地问道:“程杰?要不要一起吃点?”
一旁火芸儿更是惊讶:“你、你怎么把伪装下了?”
火炀淡淡地附和:“这里面,有故事。”
火芸儿看着程杰的目光顿时就不友好了。
程杰刚想解释,听了火炀的话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想当初,火兄还是个淳朴的热血青年,而现在,把我台拆的稀碎,我把心扎得凉透透的,唉,不说了,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啊!
程杰突然变得一脸悲愤,火炀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欸?我为啥加个又字?
看着火炀真诚的双眼,程杰愣是把自己的吐槽埋在心里,因为旁边火芸儿还在虎视眈眈,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
唉,心累!
程杰连忙把刚刚冉忆雪说的话再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火芸儿沉默了,火炀则是问道:“所以程兄你觉得冉公主是可靠的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听她的口气,似乎对幕府主人很是不屑,所以喽。”
“你不会是看人家漂亮,所以为了讨她的欢心才……”
“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清雅,小芸儿你可不要污蔑我!”程杰也是急了,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咳咳……”顿时,火芸儿和火炀开始连连咳嗽,顺便偷偷瞥了眼因害羞死命拽着小黑往自己脸上挡的木清雅,这波狗粮撒的真是猝不及防。
火芸儿第一次被程杰的势头压过,尴尬的说道:“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啥?此时程杰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环顾四周,清雅拼命拽着小黑挡着脸,而火芸儿和火炀则是似笑非笑地来回打量自己和清雅。
此时程杰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面部温度急剧上升,不行了,咱得找个凉快的地方!
“那啥,我、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你们先吃着哈。”说完便如风一样的男子离开了房间,顺手还把门带上了。
“逃走了啊。”火炀说道。
“是逃走了呢。”火芸儿也觉得好笑,敢和她贫嘴的程杰竟然会因为害羞而逃跑,这场面很难见到啊。
“清雅?清雅妹妹,不要再薅了,你至少考虑下小黑的感受啊……”
小黑:没事的,你开心就好,我反正是习惯了。
木清雅还在不停地拽着小黑,此时小黑已经被拽出虚空三米了,但是小黑的身躯仿佛无穷无尽一样,还有大部分藏在虚空中。
“怎么可能,我喜欢的可是清雅,小芸儿你可不要污蔑我!”火芸儿学着程杰的语气,豪迈地说道。
听到这话,木清雅“嘤咛”一声,拽着小黑就往床上跑,跳上床后,把小脑瓜深深埋在被子里不说话了。
因为木清雅突然跑回床上,小黑又被拽出来一米。
小黑:我不要排面了,主人你开心就好……
出了屋子,程杰也没停下来,直接奔向楼梯,想走出客栈透个气先。
“嘭!咕噜噜——”
“哎呦!”
程杰走下楼梯时,刚好拐角一个老头走了出来,随后,就是一场意料之中的相撞。
程杰起身,拍了拍衣服后,才发现一个老头倒在自己面前。
只见那老头发须杂乱不堪,眼睛微眯着,身着破旧的衣服,仿佛是风尘仆仆地走到兴武城一般。
见老头挣扎着想要起身,程杰连忙过去扶起老人,歉意地说道:“抱歉啊,老人家,我刚刚没注意……”
但是老人丝毫不理会程杰,环顾四周,嘴中喃喃道:“我的酒葫,我的酒葫……”
听了老者的话,程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看了看周围,发现酒葫后,连忙跑过去,捡起酒葫时才发现,酒葫内的酒水洒了大半,但也没办法,只好跑回去,将酒葫交给老者后,说道:“老爷爷,刚刚撞到你是我不好,您这酒葫内的酒也洒了大半,如若不嫌弃的话,我补给您吧?”
老者似乎有些微醺,听了程杰的话,摇晃了一下酒葫:“的确、的确是少了点,小子,你怎么补偿我?”
程杰摆了摆手,一旁柜台的伙计连忙走过来:“客官,您有什么需要么?”
“你这里,最贵的酒怎么卖?”
“这个嘛,客官,有我派醉酣祖师制成的佳酿,只不过,价格嘛……”
“没事,你尽管说。”
“嘿嘿,客官,一斤三十块破境刀币。”
“呼……”程杰松了口气,还好他身上的钱够,不然就出糗了,话说这酒怎么这么贵!
程杰自然不知道,醉酣帝乃是醒醉门派的帝境强者,只不过醉酣帝喜欢酿酒更甚于修炼,所以他虽然星级不高,勉强三星帝境,但是酿酒造诣冠绝整个醒醉。
要知道,醒醉门派内不说修炼如何,上至门派掌门,下到普通弟子,都有一手酿酒手法,而当代醒醉门派酿酒技艺的巅峰便是这位醉酣帝,所以他酿的酒才会如此之贵。
向小二扔了一块帝境刀币后,程杰说道:“给这位老爷爷的酒葫注满。”
店小二一看程杰拿出的是帝境的刀币,连忙陪笑道:“是在下眼拙,客官稍等,稍等。”随后小二便拿过老者的酒葫。
不一会,店小二拿着零钱和酒葫一齐交给程杰,便退下了。
程杰将酒葫递给老者,嘱咐道:“老爷爷,可要看好酒葫喽。”
随后程杰转身离去。
“等、等下。”老者突然叫住程杰。
程杰转过身,疑惑地看向老者。
“小娃娃,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老者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要摔倒。
“门派?”程杰想了想,自己应该算是散修吧,“老爷爷,我算是个散修,没有门派。”
“哦,老朽心情不是很好,陪老朽喝几杯如何?我看小娃娃你也是心事满满啊。”
“唉,也好,那我就蹭一下您的酒了。”程杰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本来也是你送我的,这叫一饮一啄,终有定数!”
“也好。”
见周围没有位置,两人席地而坐,程杰让伙计取来两只碗,倒了两杯后,与老者碰杯而饮。
饮了一杯后,老者赞叹道:“要说醒醉,也只有醉酣这小子的酒还算马马虎虎。”
“老爷爷,您是因为何事烦心呢?”
“老朽我姓张,你便称呼我张老吧。”说罢,老者目光看向远方,虽然周围尽是酒客,但是程杰知道,老者看的不是这些酒客。
“小娃娃,你说,到了我这把年纪,生死皆看淡,万物如过眼云烟,却不能自在如意,这是为何呢?”老者既像是在抱怨什么,又像是自言自语。
“自古忠孝难两全啊!”老者郁闷地灌了口酒,徐徐说道。
“我有一言: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人生便是起起伏伏,张老你又何必执着呢!”
“好!好一个福祸相依!当你发现两条巨大的岔路口都连接着死亡,又会作何感想呢?”张老仿佛醉了,说起话来肆意而又张狂。
是啊,人生总会充满着许许多多的选择,不一定每对选择都代表着正反两面,很多时候,只是糟糕与更糟糕之间的权衡而已。
程杰沉默了,如果是他的话,会如何选择呢?
甚至没有具体需要选择的内容,程杰便深思起来。
见程杰不说话了,老者笑了笑:“小娃娃,你又有何烦心事呢?老朽也许为你解惑。”
“我不知道。”最终程杰只是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那我问你,你就没有所求么?”
“有何所求呢?随波逐流罢了。”程杰叹了口气,说出了他的现状。
“世界之大,尽可去得,当你达到这样的高度时,还会这样消极么?”老者反问道。
“那张老您为何如此消极呢?”
提到自己,老者重重叹息着:“人生在世,求得乃是顺心意,随本心而动,方可走出大道堂皇,偏离本心,又以何立世呢?”
听了老者的话,程杰突然有一丝明悟,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老者又饮了几碗,大呼过瘾。
程杰思考着老者的一番话,仅仅是抿了几口酒。
“好了,小娃娃,老朽也算与你有缘,这套剑法你拿去修炼吧。”说罢,从怀中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放到程杰怀里。
“哗啦啦”的声音直接将程杰从思考中打断,程杰刚要拒绝,一抬头才发现哪里有什么老者,若不是两只碗还在地上,程杰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将老者扔给他的纸抚平,程杰才看到首行写着两个大字: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