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惩罚
这时，就见红莲匆匆而来，小蝶心中懊恼，没想到二夫人的人来的这么快，她带来的几个丫鬟算是被发现了，根据小姐昨晚的吩咐，她是打算直接找出夜明珠的。不过这样也好，红莲若是去取夜明珠，刚好能被她抓个正着，来个现场对证，她想赖也赖不了。
乔语凝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二夫人却是隐隐不安起来，红莲去了这么久，连一点消息都无。红玉跪在地上，双腿发麻，再加上寒冷湿气阵阵侵入，让她的脸色渐渐发白起来，她乞求的看着二老爷，却见他打着哈欠不与理会，想起昨晚他对她露出罕见的温柔，她以为老爷还是有些喜欢她的，他的行事虽然强悍有力，让她疼痛难忍，却也是甘愿。而今日，她向他求助了几回，却见他仍同以往冷如冰霜，她心中有些了些许悲哀，也不知成为她的妾是对还是错。
屋中气氛冷凝，谁也不做声。这时，就见一个丫鬟气喘吁吁的跑来，额上沁着汗，刚进屋子就呼道：“不好了，二夫人的院子走水了！”众人一惊，就见乔语柔猛的站起身转头看向了乔语凝，老夫人见此，忙道：“你们快去看看！”
一群人忙站起身来，匆匆往外赶，就连晋子云也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乔语凝。乔语凝不紧不慢的放下杯子，就见玉兰走了进来，冲她点了点头，“小姐，夫人让你一会儿到她那里去一趟。”乔语凝一笑应下，眼见得老夫人端坐座位上，巍然不动，开口：“祖母，二伯母的院子走了水，定当很严重，孙女就扶你去看看吧！”老夫人有心不想趟这趟洪水，可见她如此说话，只得跟着她去了。
众人来到了紫竹院，就见有两房被烧，留下残垣断壁，而因为发现的及时，火已被扑灭。在众目睽睽之下，小蝶和几个丫鬟带着丫鬟红莲走到了众人面前，就见一个精致的檀木方盒被她紧抱在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文姨娘开口，就见小蝶走上前来，行了一礼回道：“具体的情况等小姐来了才能回禀。”文姨娘暗自哼了一声，也不多言，就见乔语柔皱着眉看向了静默不语的二夫人。乔子衿凑上前来，咋舌道：“她怀里之物不会就是夜明珠吧！”
众人好奇，就见老夫人与乔语凝相携而来，她微微一笑，就见小蝶开口：“小姐，红莲手中之物，正是您丢失的夜明珠。”二夫人不语，却见红莲仰起头望向了她，“究竟发生了何事？你细细讲来。”乔语凝回道，于是，小蝶向着众人将刚刚有盗贼和走水的事通通讲了一遍，红莲垂头不语，就见夏姨娘轻轻出声道：“只是我有一点不明，这夜明珠怎么会出现在二夫人屋中？”
周围人的目光纷纷聚向了二夫人李氏，乔语柔一急，开口道：“难道你们认定是我母亲偷盗了夜明珠？”夏姨娘忙称不是，就见二夫人面无表情的望着红莲开口：“偷盗的罪名不是随便可安的，当时我的丫鬟红莲也在场，让她说说又何妨。”
老夫人点了默许，就见红莲看着二夫人，心中踌躇，“听王嬷嬷说有盗贼来过，我心中不放心，就进屋查看了番，恰巧看到桌上有这个盒子，所以我就带了出来。”“你胡说，刚刚你明明说过，你是从二夫人床头柜的暗格中取出。”小蝶反驳道，红莲一惊，想到刚刚在二夫人的房间中，有人拿匕首抵着她的脖子，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乔语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二夫人，却见乔语柔站了出来，忿忿道：“你们人多，红莲定是被你们屈打成招，无奈之下就认了，你们这是摆明了要陷害母亲。”
小蝶刚要反驳，就被玉兰暗中拉了拉袖子。乔语凝淡淡一笑，转头看向面色平静的二夫人，问道：“二伯母，此事您怎么看？”她袖下的拳头捏了捏，若是红莲无罪，那在她屋中的夜明珠就无法解释，总不能说是那贼留下的吧，看来也只能弃车保帅了，她看了眼地上的红莲，厉声道：“红莲，你还敢诬陷于主子不成？！”见她一头雾水，又道，“你从哪里盗来夜明珠，还不从实招来。”
红莲这才反应了过来，跪着挪到二夫人脚底，眼泪汪汪的带着哭腔道：“夫人，我真得没有偷过夜明珠，你说要……”见她就要道出实情，二夫人忙打断她的话，盯着她回道：“你怎么如此糊涂，你可要为家中的爹娘考虑啊。”
听到此言，红莲怔怔睁着泪眼婆娑的双眼，止住了话音，她爹身子残疾，她娘又外出做工，家中还有三个姊妹，自从她升为一等丫鬟吧，家中的生活才好了起来。而如今，摊上了这事，她既然为二夫人的丫鬟，横竖都撇不开关系，更何况偷盗的罪名可大可小，不如就此认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她静静开口：“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偷了二小姐的夜明珠。”
乔语凝微皱了皱眉，玉兰见此，笑眯眯的道：“那我倒要问问红莲姑娘，你至始至终都没有去过静安院，是如何偷盗的呢？”
二夫人顿时脸色铁青，倒是忘了这一茬，居然将她身边的两人都拖下了水，她抬眼望了玉兰一眼，这丫头果然是聪慧过人。
此时的二老爷已没了耐心，心想着横竖有一人顶罪，无论是谁都行，“红玉，你还不快招了？”红玉一怔，见他冰冷的目光望来，一个哆嗦跪了下去。
二夫人面上越发的难看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拆了自己的台，怒火中烧，隐约可看见她发抖的双手。乔语凝心中欢喜，面上却是一片平静，能将二夫人气成这样，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这次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水，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扳倒她呢？
见事情已没有回旋的余地，红玉只得承认宝珠是她所盗，至于为何出现在二夫人桌上，她称是想讨好主子。事情的经过说得合情合理，老夫人念她是二老爷的通房，就罚她鞭刑四十，待伤好之后就去浣衣房洗衣一个月。至于红莲，乔语凝笑意吟吟的看着她，止住了老夫人的话道：“我做事喜欢赏罚分明，刚刚是小蝶误会红莲了，念在她护珠有功，我就赏她五十两好了。”说完，冲小蝶使了个眼色。
小蝶一听，心中震惊，不明白小姐此举的用意，玉兰见状，暗暗拉了拉她胳膊，她才不情不愿的掏出了银子递给了红莲。五十两，对她们这些小丫鬟来讲，实在是很多，够她全家人好好生活几年。
红莲愣愣的接过了银子，事情转变的太快，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一会儿是认罪一会儿是褒奖，她已不知主子们究竟打的什么哑谜，见众人看着，忙低头谢了恩。
小兰将她怀中的夜明珠接了过来，乔语凝向老夫人和其他人道了谢，转身离去。二老爷称去找人重新修葺屋子，麻利的走了，几个小姐姨娘见此，也都带着各自的丫鬟婆子离去，原地只留下了老夫人和二夫人两人。
“母亲，”二夫人舒了口气，“您如何看待此事？”
老夫人满眼精光，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开口：“此事不必再提。”
耽搁了这么久，已是晌午，想起母亲让她忙完过去，乔语凝抬脚就往云梦阁赶去，没走几步，就看见晋子云迎面走了过来，他望着乔语凝，开口：“语凝表妹，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乔语凝抬眸，看着他浅色眸子，在阳光隐隐透着光芒，她摆手让丫鬟们退下，“你说吧！”“今日之事是你做的吧，”他语气透露着丝丝肯定，见她神色不变，“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轻蔑的望了他一眼，笑道：“更何况这是我家的事情，不该你管。”晋子云听言一笑，在她耳边轻轻道：“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那个盗贼却被我发现了。”
盗贼？她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是听小蝶说过，乔语凝稍稍一思索，就猜想他定是误会了，“那个盗贼与我无关，”见他垂眸思索，“既然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话落，也不顾他有何反应，自顾自的向前走去，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他唤道：“语凝表妹，今晚的小聚，切莫忘记。”
乔语凝没有回头，见小蝶等人在不远处等待，忙匆匆走上前去，玉兰见她面色如常，笑道：“夫人一大早就吩咐人炖了萝卜丝鲫鱼汤，小姐快些走吧。”什么，又是鲫鱼汤，乔语凝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之前母亲身体好的时候，亲自给爹爹和她做这汤，就因为她说了句好汤，母亲就硬生生逼她喝了三大碗，害的她当晚起夜了好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