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故人归
匆匆的中秋已过去,将迎来的是下一个国庆节,好像每一个人都有有所期待的事情,盼望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年复一年,那些我们所期待的事情都会实现,那些我们想遇见或是害怕见到的人终将卷土重来,带着他们的故事还有我们的回忆。
唐羽妍难得见允儿不上早读,居然跑去图书馆,她想起早上遇见允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直觉告诉她,允儿一定有心事,她走去图书馆,在门口看见允儿坐在最角落的地方看书,桌上的书一直停留在那一页,从未被翻过。
“允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唐羽妍在允儿对面坐下,允儿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有无奈、悲伤、彷徨,像是刚经历了天灾人祸。
“他回来了,我昨晚在医院碰到他了。”允儿垂下头,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唐羽妍心里一震,他回来了?允儿口中的他,除了他还会是谁?那个像噩梦般存在每个人的记忆里,如果说允儿的生活是一滩死水,那他则是惊涛骇浪的海啸,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允儿和他现在一定幸福的在一起,他喜欢允儿,允儿喜欢他,是众人皆知的秘密,那个秘密最后变成了永久的遗憾,或许这是两年来允儿没能忘记他的原因,又有谁会忘记他?只是约定了不再提起,那个出现在每个人故事里的男生,高若廷,你可还知道回来?
“你们打招呼了吗?”
“他变了很多,面目全非的连我也想抗拒,我叫住他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比看陌生人还要冷漠,他叫我滚,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从来没对我吼过。”
允儿垂头,晶莹剔透的泪珠低落在密密麻麻的纸上,她没有声嘶力竭的痛哭,呐喊,连抽噎声也是微乎其微,她说这是她一个人的悲伤,没有人会懂。
唐羽妍放了一包纸巾在桌上,默默离开,就像允儿自己说的,那是她一个人的事,那是她和他的感情,旁人无法插足做不了任何的决定,有时候连安慰也会成为阻碍,最妥当的就是给她一个调整情绪的时间和空间。
唐羽妍现在忧心的却是高若廷的回归会带来怎样的腥风血雨?林宇航该怎么面对他?林宇航该怎么办?她怕再也看不见那个少年的笑容……
体育课,结束了400米的长跑,便是自由活动时间,唐羽妍告诉了月雅歆高若廷回来的事。
“你说的是高若廷,他回来了?”
月雅歆从乒乓球桌上滑落,差点跌坐在地上。
“恩,早上允儿和我说的,”唐羽妍拉起她,一同又坐在球桌上。
“那航条知道吗?”
“不知道”
“他走了两年回来干嘛?报仇吗?找航天算账吗?”
“我看见他了”,唐羽妍惊叫一声,跳下球桌,指着校门口。
五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生大摇大摆的走进学校,有的嘴里还叼着烟,每个人左手腕都刻了一个魔字,完全一副地痞流氓样,领头的那个高瘦男生染着亮眼的银灰色头发,高高梳起,破洞牛仔裤,无袖牛仔外套,内搭背心外挂了几根亮眼的项链,他的脸修长,剑眉,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左耳还戴了一枚耳钉,单肩挎着包,气焰嚣张的走着,像自带清风一般,走路的时候衣摆和裤脚随之飘动,像王者归来盛气逼人,这个人居然是高若廷,谁也没想到,曾经那个温顺内敛的男生会变成如今这模样,由小绵羊变成了大灰狼。
唐羽妍不得不承认的是高若廷长的很帅,五官精秀,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他更适合这种潮流痞子气的打扮,有些高冷又有些邪魅,举手投足帅气无比,只是可惜了他的左手腕刻了一个魔字,他已经加入了白魔,永远回不了头,回不到正义的这边。
“操,帅啊,允儿好眼光!”
唐羽妍白了月雅歆一眼“大姐,除了帅你还能看出什么?”
“我还看见航条了”,月雅歆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不敢相信。
唐羽妍震惊的放大瞳孔,怎么可以这么巧?林宇航正走下楼梯,和高若廷狭路相逢,他俩对视的那一瞬间,时间静止了,空气凝固了,所有有生命的物体销声匿迹,只有他们两个,隔着几米的距离,那一眼的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漫长而煎熬。
“呵”,高若廷冷笑一声,“林宇航,好久不见,”他挑眉,笑容里带着嘲弄和蔑视。
林宇航背对着唐羽妍,唐羽妍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看见他低下了头,手微微颤抖伸进了裤兜,他在害怕,在抗拒,在忍耐,唐羽妍拉着月雅歆朝他飞奔而去,这一刻她一定要站在他身边,不能让他孤军奋战,她还没来的及跑过去,就看见数十个人影站在林宇航身后,方枷棋和吴乐天同他并肩站着,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永远有一群人围护他,所以,宇航,你别害怕,你还有我们并肩作战!
唐羽妍和月雅歆两个女流之辈选择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很好,这速度我给100分,”高若廷轻笑一声,歪头自顾自的鼓掌,狭长的眼睛定格在吴乐天身上,他突然皱着眉头不可思议道“吴乐天,你可真比狗还衷心啊!”
高若廷的身后传来一阵浮夸的嘲笑声,彻底惹怒了吴乐天以及吴乐天身后的援兵,这就是高若廷的目的。
“我想,今天动手对谁都不好!”
方枷棋上前一步,直视高若廷,气场完全不逊于他,一个冷酷威震四方,一个骄矜狂妄,他们身上有许多的共同点,却是水火不容的正邪两派,更大的灾难将接踵而至。
“傻子才会今天动手。”
高若廷冷哼一声,领着身后的混混朝他们的基地走去。
“航条,我们都在呢,你……”
方枷棋突然拍拍吴乐天的肩膀,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别讲话。
林宇航拖着沉重的步伐,像行尸走肉,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也没人上前问候他,因为不管别人做什么都是徒劳,他需要的是自己去缓解的空间。
高若廷重返校园很快便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他的回归预示着白魔势力死灰复燃,不少吊儿郎当的学生纷纷投奔于他,加入了白魔,谁都知道,白魔是个黑社会组织,连警察都压制不住,校长又能怎样?所以白魔的人在学校只要不杀人不放火,其他的事校长通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黑社会势力太庞大,水太深,一般人得罪不起,只能任由他们在学校扎根,为非作歹,伤风败俗。
唐羽妍读六年级的时候就听说过白魔,是由白尚轩建立的,那个时候白尚轩读高二,他家族祖祖辈辈都是混黑社会的,他爸爸是黑社会二当家,无疑他也走上了黑社会道路,在学校掳获了一批跟班,街上的地痞流氓没有人不认识他,唐羽妍升初一的时候见过他几次,长相粗狂,头上扎了个小辫子,男人味十足,唐羽妍没想过自己身边的人会和白魔扯上关系,高若廷的姐姐高若依后来和白尚轩在一起了,学会了抽烟喝酒,还染头发,是人人畏之的女流氓,高若依成了白魔的人,非要高若廷同她一起加入白魔,高若廷是个温顺的男孩又是和林宇航从小玩到大关系甚好,怎么也不同意和她为虎作伥,也就是那个时候,高若依将矛头指向了林宇航,经常派人去围堵林宇航,叫他离高若廷远点,白魔的人也只是口头教训,却从来不敢动手,毕竟林宇航在学校受到很多人的拥戴,势力不容小觑,后来白魔的人又开始找上了唐羽妍和季允儿,那一年,发生了许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后来白尚轩和高若依突然杳无音信,白魔瞬间瓦解,荡然无存,学校再也没有出现过白魔的人,也再也没有社会上的混混来学校欺负人,高若廷也离开了学校,没有人知道真相,白魔就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变成两年来未解开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