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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马尔星球在下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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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他是我宝贝很久的人

  王源就这样对吴越越一见钟情了,虽然我觉得吴越越除了长得像那个武打明星吴越之外毫无其他亮点。

  这样说起来好像显得我特别不大方,尤其是那时我和吴越越已经成为了好朋友。

  其实和吴越越交好我本来是很不情愿的,因为她在学校的名声并不好,可她硬说我们是歃血为盟过的,命中注定要成为手帕交的,否则就会遭天谴,无奈之下,我只有点头答应。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吴越越并不是传闻中那样骄横跋扈的小飞妹,至少她对待王源的态度就比许多人好的太多。

  我问她:“你不怕他吗?”她挑眉,反问我:“为什么要怕他?”

  我朝不远处对我们指指点点的人努努嘴:“和那些人一样,怕他突然伤人。”

  我的话音刚落,吴越越就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她说:“你开什么玩笑啊,就王源还会伤人?他比蚊子还要无公害好不好!”

  正蹲在我们后面的沙坑里玩得不亦乐的王源听到自己的名字,抬首对我们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虽然“让更多的人接受王源”是我最大的梦想,可是,这个人是吴越越,是王源亲口和我说他喜欢的女孩,这让我特别的胸闷。王源曾对我独一无二的笑容,此刻也惨遭吴越越瓜分。就好像自己宝贝了很久的东西被他人分享一样。

  嗯,说了这么多,我想表达的只有一个,我喜欢王源。

  不久后的一个午后,吴越越红着脸对我说:“林曼,我觉得喜欢王源。”

  短暂的怔忡后,我不确信地掏了掏耳朵,问:“你说什么?”

  吴越越于是又重复了遍,我惊恐地看了看她,然后落荒而逃。现在想来,那真是动荡不安的一天,我跑到我妈宿舍,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妈就红着眼眶告诉我,她被炒鱿鱼了。

  我一肚子的话梗在喉间,不上不下,最终只是替我妈抹了抹眼泪,说:“没事儿,你还有我。”

  我妈被炒后去了一家药店当售货员,我申请从学校搬了出去,和我妈住在药店十几平的仓库里。颜歌宸来帮我们搬家的时候张着嘴看了仓库半晌,然后凑到我跟前诚恳地说:“奥特曼小姐,其实你可以和阿姨搬去我的城堡。”

  我接过他手里的盒子:“那是你爸爸的,不是你的。”

  王源说:“可是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爸爸一定会同意的。”

  我把盒子塞进床底,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避重就轻地说:“可是王源,你总不能依赖你爸一辈子,你总有离开他、离开城堡的一天,你得学着拥有自己的城堡,学着用自己的双手去换取你想要的东西,那才真正是你自己的。”

  王源困惑地眨了眨眼,半晌,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不知道王源有没有听懂我那番变相地拒绝,毕竟,凭王源他爸的财力,即使等到他百年后归天,留给颜歌宸的都足够他吃几辈子的了。他的世界太简单,不懂得人情世故,若真的搬去他家,光是流言蜚语都足以淹没我和我妈了。

  有时候半夜就着微弱的灯光做习题的时候,我就恍然想到了王源家的大房子,一种莫名的忧思瞬间击中了我。

  也是在那一刻,我决定把对王源的那些小心思暂且搁置,儿女情长,总该要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

  006星光落在他的眼角眉梢王源说:“奥特曼小姐,你不快乐。”

  我扶了扶眼镜,托着腮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他想了想,说:“你的电波告诉我的。”

  吴越越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王源,你当林曼是天线宝宝啊。”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做习题。吴越越头痛地拍了拍脑门,抱怨道,林曼啊林曼,你能不能别在我们难得一次的聚会中还这么拼命的学习啊,离高考还有近半年呢。

  我朝她笑笑没有答话。自打进入高三后,吴越越不止一次对我拼命三郎的态度表示不满,她和我不同,骨子里透着一股叛逆,坚持读完高中就要自己出去闯荡社会,“海阔任鱼跃”是她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她亦不明白,考上大学对我而言有多重要,那是我能带着妈妈从这个低矮的仓库走出去的唯一出路。

  高考前的几次模拟考试,我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差,尤其是英语,望着卷子上一片红叉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吴越越说城东的夫子庙有棵许愿树,听说现在有很多应届考生去那拜拜,或许我可以去那里撞一撞运气。

  王源好奇地问:“许愿树是做什么的?”

  吴越越说:“当然是许愿的了,把自己的最想达成的事写在许愿板上,挂在许愿树下,诚心祈祷就有可能实现”

  吴越越说:“当然是许愿的了,把自己的最想达成的事写在许愿板上,挂在许愿树下,诚心祈祷就有可能实心诚则灵嘛。”

  我看着王源眼底嗖嗖冒起的光连忙说,:“你别给王源宣扬迷信思想啊。”但吴越越根本没搭理我,兀自和王源商量起来,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夫子庙。

  我妈也觉得我不能老闷在家里读书,和他们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王源一进夫子庙就和吴越越手挽着手蹦跶到许愿树下了,两人哇哇一通乱叫,彼此带着做贼的表情开始在许愿卡上奋笔疾书,偶尔抓到对方偷瞄的目光都会相视一笑。我站在不远默默看了半晌,将手里已经写完的卡片揉成一团,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如果愿望是以破坏别人既定的幸福为代价,我宁愿不要。

  吴越越和王源挂完许愿卡后就朝我走来,有几个小孩拿着气球在我旁边跑来跑去,我的目光随着他们恍惚了片刻,抬头就看见吴越越和王源站在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各自带着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摸了摸脸,笑着说:“干嘛这样看我,脸上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吴越越艰难地开口:“刚才,有个小孩恶作剧地拿着气球在你耳边弄爆,声音之大连我们都吓了一跳……你没有听见么?”

  我的笑渐渐僵在脸上。

  时至今日,我都一直记得那晚王源看我时的样子,漫天的星光渐渐在他的眼里汇聚成河,闪着明晃晃的水波。

  007独自去了马尔星

  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王源。确切来说,被撞见秘密的我,躲着不见他。我谁都没有告诉,那个护士阿姨说的对,我的耳膜受伤了,第一次出现暂时性的失聪只有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而我以为那只是耳朵刚受伤的原因。吴越越对我说出她喜欢王源的那天,我足足有一分钟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害怕极了,拼了命的跑去找我妈,刚准备告诉我妈这件事,她却和我说出自己被辞职的事。那一刻,望着妈妈故作坚强的脸的我侥幸的想,或许这只是因为我被吴越越刺激到了,我的耳朵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为了怕吴越越和王源看出破绽,我开始疏远他们。可是渐渐,我失聪的状况越来越频繁,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久,甚至在考试的时候,听不到英语听力测试,怔怔的等了许久,才在巡考老师的提示下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浪费掉许多时间。

  我妈也在不久后发现我的不对劲,硬拉着我去医院做检查,得出的结果是,我的耳朵正面临着永久性失聪的境地,即使现在手术,以后也必须靠着助听器生活了我妈边哭边打我:“你还当我是你妈么,凭什么一个人扛着!”哭完后她拍拍我的脸,道:“妈一定要给你做这个手术。”

  我办了休学手续,住到医院,我妈天天东奔西跑为我凑钱做手术,我爸在c城听到这个消息后,汇了一笔钱来。做完手术后,我在医院休养偶尔吴越越会来看我,陪我聊天散步,却始终不见王源来。我已经忘了那天确切的日期,只记得,天一直在下着暴雨,我站在二楼的窗户边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因为我想到第一次遇见王源的那天。电闪雷鸣间有救护车呼啸着驶进医院,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推下一个担架,我反射性的瞄了眼,然后有如石化般僵在原地,半晌不能动弹。

  仅是模糊一眼就能让我看清的人从来只有一个,王源。在与他没有联系的第三十七天,我没有想过,再次见到来

  仅是模糊一眼就能让我看清的人从来只有一个,颜歌宸。在与他没有联系的第三十七天,我没有想过,再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竟再也不能开口同他说话。

  “家里那么有钱,干嘛还去那种地方做活,被砸死也真是活该。”

  “有钱骚的慌呗,这种神经病活着也是累赘吧。”

  那是我第一次打架,在抢救室外边,和几个说闲话的人扭打在一起。他们的拳头落在我身上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只晓得用最重的力气最狠的打法胡乱招呼在他们身上。直到赶来的人拉开我们,我还如困兽般疯狂的尖叫。

  王源,你看,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好人不一定能善终,坏人不一定会遭到报应,所以你才会那么期待去另一个星球吧。可是,我怎么办呢?

  008马尔星的眼泪

  吴越越走的那天,我去车站送她。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助听器,替我装备好,笑了笑说:“王源赚的钱不够多,我自己加了点,买了这个,这是他想要送给你的,我不想他带着遗憾走……我问过王源为什么不直接问他爸爸要钱来的迅速,我问过王源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爸爸要钱,可是他说,你告诉过他要学着用自己的双手去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去那里。”

  吴越越又说,我还记得我和王源去夫子庙许愿那次么?

  我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他们在许愿树下那副样子像一根鱼刺,梗在我心口,心每跳一下,都是痛。

  吴越越转头,看了看远方,继续道:“我们走后,我一个人又偷偷回到那里,找到了王源那块许愿卡,你猜他许的是什么愿?”

  “他许,我想和奥特曼小姐去马尔星球,种满蛋糕树。”

  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在王源告诉我他好像喜欢上吴越越的那个夜晚,当我转身和他并排,站在我左边的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那是我的耳朵第一次出现暂时听不见声音的现象。

  很久以后我学了唇语,用仅存的记忆拼凑出那晚王源所说的话。他说:“我觉得看到吴越越就看到了我妈,我一直想问问我妈,我可不可以和心爱的奥特曼小姐一起回马尔星球。”

  我终于忍不住,抱着双膝,嚎啕大哭。

  我复读了一年,第二年高考结束后,我众望所归的考了个高分,同时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我选择留在福川本地的大学继续学业。有人说,是因为福川的那所那学免去了我四年的学杂费。只有我自己知道,留在这里,是为了给心找一个出口。

  每次经过王源出事的工地,我都会停下来看看,人声、机械运作的声音以及车流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我的心却没有比此刻更加平静。甚至当那里变成繁华的高楼大厦后,我仍然改不了这个习惯。因为我总觉得王源没有死,总觉得,只要再等一会,再一会,他就会从人群中走出来,憨憨地对我笑。

  听说马尔星一直在下雨。

  那是回不去的奥特曼小姐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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