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头宫女
肃龙卫并没有将刘越带到勤政殿里，到了宫门口之后，直接由内官负责，将刘越带去了女帝的寝殿。
今天的女帝并没有穿黄袍，只是穿着一身普通款式的锦衣，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普通的贵族女子一般。
女帝见到刘越之后，顿时喜上眉梢，走上前来，将刘越带到一张桌子旁边。此时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各色山珍海味，珍馐美馔。
“小弟，皇姐是真的没想到，这样的案子，你都能破掉。今天我请你来，就是要为你庆功的。”女帝一边说，一边拉着刘越，一起坐了下来：“今天早上发出去的旨意，你想不通是不是？”
“有什么想不通的。真要是按着名单抓人的话，总不能把军方掏空吧。影响国家战斗力不说，万一激起哗变，那还得了。大事从权，这是最正常的事情。只是可怜了安城的百姓，少说也要等个几十年，才有人敢为他们秉笔直书了。”刘越说道。
女帝看上去有些失落：“所以你也认为，数十年后，这一代的国家高层作古，就必然要落一个千古骂名吗？”
“就事论事而已，任何人都是有功有过嘛。”刘越说。
女帝这才笑了笑：“你能这么想，皇姐非常欣慰。说实话，我本没想到你能够破了这桩案子，你这次让皇姐脸上有光，有没有想过，去刑部，或者大理寺供职？毕竟你已经不小了，封号，官职都没有，也太不像话。”
刘越赶紧摆手：“可千万别让我去那样的地方，我怕做噩梦。我呀，最喜欢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姐弟俩把酒言欢，这场酒宴，也算是气氛祥和。眼看着天色将晚，女帝亲自吩咐，用自己的凤撵，将刘越送回了府邸之中。
回到府中，刘越就让钱大壮帮自己关上房间门，片刻时候，钱大壮送来一盏油灯，随之送上的，还有一张信纸，还有一摞书简。
“唉，公子，您真的要背着陛下继续调查这件事情？”钱大壮说道。
刘越点了点头：“当年能够下令屠尽安城的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这样的人留在朝中，我替皇姐捏了把汗。就算不采取行动，也 该查明此人的身份。大壮，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保密，要不然，恐怕是会有杀身之祸的。”
这天晚上，刘越很晚才睡着。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刚一起来，就看见钱大壮匆匆赶来：“公子！公子出事了！”
刘越一愣：“怎么了？”
“昨夜送您回来的李嬷嬷，回宫的时候被人截杀，头颅都不见了！就死在皇城宫墙之下！”钱大壮说道：“陛下担心刺客的目标是您，所以派了荆长风带了一队肃龙卫来，说是从此就驻扎在府上，负责保护您的安全，听候您的调遣。”
刘越一皱眉，忽然之间冷笑一声：“这事情是荆长风告诉你的吧。哼哼，我皇姐这哪儿是要保护我的安全，分明是给我出考题。荆长风他们，是皇姐派来传讯，兼帮我查案的。
我这个皇姐啊，昨天听说我不愿意去大理寺和刑部，就不跟我说明。不过她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走吧，李嬷嬷的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大理寺停尸房。”钱大壮说道。
“让荆长风留在这里，你跟我去就行了。”刘越说道。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大理寺停尸房，看到了已经丢掉了头颅的李嬷嬷的尸身。
听说皇弟殿下要来验尸，大理寺早就已经安排人做好了准备。他们知道刘越有一手验尸的功夫，索性这一次连仵作都省了，尸体就放在那里，等着刘越来检查。
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刘越微微蹙眉：“切口平整，对方用剑的速度极快。”
说着，刘越转而低头，看着脖颈上的横断创面，用一根竹签，在颈骨截面上划拉两下：“骨骼是一次断裂，哼哼，对方用的应当是剑身沉重的阔剑。这重量，恐怕不输给刑场上刽子手的鬼头刀。”
刘越转而检查宫女的尸身，看到右手的时候，忽然之间皱眉说道：“这李嬷嬷，是有功夫在身的么？”
钱大壮连连点头：“公子好眼力，咱们陛下身边，有不少这样的宫女近侍，她们身上都是带着功夫的。”
“右手虎口有茧子，而且还很厚，说明功夫相当不错。李嬷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身形匀称，手臂肌腱紧实，很显然是经常活动。
但是这样的人，居然会在皇城根下面，被对方用阔剑，一剑削了头颅！这也是一桩奇事了。”刘越说道：“对了，人头现在找到了没有？”
旁边的大理寺少卿裴东来赶忙说道：“回殿下，这一次，京兆府，肃龙卫，大理寺都已经发了文告，全城搜查凶手和李嬷嬷的人头。但是目前还没有线索。”
刘越轻叹一声：“是啊，现在大齐京城个歌舞升平，晚间并没有宵禁。但是王城边上，终归也是戒备森严。李嬷嬷跟对方显然是有过交手，从动手，到被砍了脑袋，这中间居然没有人看见凶手的样貌。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了。”
裴东来跟钱大壮赶忙问道：“哪两个可能？”
“要么就是凶手跟王城近卫勾结，要不然，就是凶手的武功的确是高到了一定的程度。好好找找，京城之中，有这样的高手吗？”
“是，下官这就去查。”裴东来拱手说道。
“走了，回去休息。”刘越拉着钱大壮，两个人就一路回了府邸。
“公子，这案子咱们不查了吗？”钱大壮问道。
刘越微微一笑：“你傻不傻？我刘越再厉害，能厉害过大理寺，肃龙卫和京兆府联手的力量吗？他们现在已经在查了，这件案子，咱们看看热闹就行。而且，现在不早点睡，晚上我们还怎么去皇城外蹲守啊！”
钱大壮顿时明白过来：“公子英明，那咱们现在就养足精神，晚上去皇城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