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都过去了
季年晟用餐时向来无话，南晓念和顾清岳话也不多，一顿饭吃得很是安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从餐厅出去的时候，大雨倾盆。
车是停在室外停车场的，司机把车停在了餐厅门口，季年晟给她撑着伞，把她揽在自己怀中，顾清岳独自撑着伞，雨声太大，他提高了些声音同他们道别。
说罢，他便先走进雨中，雨水瞬间就溅湿了他的裤腿。
“再见！”南晓念往前走了一步，挥手道别。
“等等。”季年晟却是叫住他。
顾清岳回过头来，转脸看向他。
“为什么他会让你来？”这句话问在最后，可想应该是犹豫了很久。
顾清岳顿了一顿，通透如他，不会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谁。
“或许，恕罪吧。”
雨更大了，南晓念看着眼前的顾清岳，隔着雨幕。
“那段时间，谢谢你照顾他。”
她听见季年晟给他道谢的声音，雨声太大，声音飘到耳中都是虚幻的。
然后她听见顾清岳笑着说不用在意，最后就转身消失在雨中。
季年晟把她抱了起来，打开车门先让她上车，这么大的雨，他硬是一滴雨都没让她被淋到。
南晓念在车上想了好半天，还是没懂他和顾清岳最后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她侧过脸偷瞄旁边的男人，他正看着窗外，只留给她个后脑勺，这是不想和她说话的意思吗？
她抿着唇，看了他几秒，才收回视线。
“想问就问。”季年晟就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
她再次转过脸去，他还是看着窗外，她顿了一顿，开口：“你刚刚说的他，是指季辰彦？”
“是的。”
“为什么是……恕罪？”
季年晟回过了头来，如被水洗过的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注视着她，几秒，却像很长的对视。
她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会听到怎样的回答。
“让一个人出生就面临死亡，再让人来给她治病，算不算恕罪？”
“出生就面临死亡……”她呢喃着重复这句话，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在努力消化这其中的含义。
他在这时伸手揽住她，把她拥入他怀中，薄唇亲吻着她的发丝。
他在安慰她。
“你是说，沁儿的病是因为他？”
“是的，确切的说，这不算一种病，而是一种病毒，名为ass的病毒，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被这种病毒感染。”
南晓念蓦地就抬眸看向他，难以置信的眼神，她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
不会无缘无故的患病是什么意思？曾经父亲患病时，医生说可能是因为生活不规律和过度劳累引起的身体机能退化。
“沁儿，是感染了这种病毒？”她一字一句地问他，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从出生开始。”
南晓念的脑袋嗡的一声，她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看着他的眼眸也失去了焦距。
寂静无声，唯有雨声哗啦，无休无止。
很久以后，她低下头，小声说：“我爸爸，他的症状和沁儿一模一样。
他抱紧了她，用尽全力。
他说：“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