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七家人
未决和名流皆是苦笑,遇见这么一个聪明的主子,他们就算是想要隐瞒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没办法,原本以为要等到时机成熟再告诉才书臣,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已。
“那女娃的家族,曾经和我们有些渊源。”最后还是未决说道。
名流站在一旁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未决说道。
才书臣更是好奇,这两年中要说他们两个没有故事那是骗人的,可究竟是什么,让他们两人消失两年,而且此次相遇还是在圣地名山,才书臣想要知道,他们与七米林又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说来也好笑,那时我和名流不过是江湖上的流落之人,两人相依为命,也算是此生患难之人,那时我们并没有加入未名,也没有靠山,我性格暴烈也是经常惹事,名流生性风流,也是是非缠身,追杀我俩的人比比皆是,但每一次都未能得手,直到有一天,那个家族出现了,成了我们的噩梦,试想,我现在五十年的功力还不足以已当年的一半,可想而知那个家族有多强大?是才人鼎和七家救了我们,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死心踏地地跟着才人鼎,而对于七家,这恩情,永远铭记在心。”未决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小子,我知道你想要对于七米林,呼耶世子麾下有四大守护,如今一个归顺于你,一个已经被你所杀,别人我不管,要杀七米林,我和未决都不会同意,除非,我们死。”名流也是看着才书臣说道。
“做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虽心狠手辣,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恨,人家对你有恩,自然就不能再刀剑相向,成就霸业是好,但是失去自我就得不偿失了。”才书臣说道。
“谢名主。”未决和名流皆是拱手说道。
“带路吧,人家给了你们这么大的一份礼,我们也不能亏待人家。”才书臣说道。
未决和名流却是无言,只是这种感觉,能够有一个人理解,已经胜过无数的语言。
绿水青山,灵如空境,似关山,又似瑶台,琼楼不曾歌舞,人却也未断肠。
此江湖非彼江湖,血雨腥风,安静宁和,生存与死亡相依,朝阳与月光并存,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
才书臣走在最前面,但也是第一个被阻拦的人。
“站住,七家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两个宛若开门山将的铁塔壮汉对着才书臣等人说道。
未决和名流见那两人对才书臣如此不敬,连忙上前,却被才书臣拦了下来。
面对着两个满脸凶恶的壮汉,才书臣并不恼怒,这年头,能有几个忠心的人已经是很难得了,何况,这还是人家份内之事。
可是跟随在才书臣身后的平十元就没那么好的脾气,想想同样是四大守护,难道就因为他的背景更深吗?区区一个守门卫如此不懂礼数,这让平十元有些气恼。
平十元的举动无疑让未决和名流一脸地愤怒,好歹说七家人曾经对他们有恩,这点刁难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人家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难道这也有错?
平十元看着满脸煞气的未决和名流,乖乖地闭嘴不再说话。
人恶自有比他更恶者,这平十元平时狂妄惯了,顶着个四大守护的头衔,却从来没干过一件附和身份的事,若真说有,那必定是跟上了才书臣这么一号人物。
“烦请通报,就说,未名名主前来拜访。”才书臣对着那两人恭敬地说道。
才书臣的表现,让跟随在身后的人都是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名主也会如此的温文谦和,阿隆木也是不敢相信,这个像极秀才书生的人会是才书臣,在他们的眼中,才书臣就是那种杀人不眨眼,吃人连骨头都不剩的主。
此时的才书臣完全没有想到身后的人在不断地对他揣测,要是让他知道,在他们眼中,自己是那种人,估计想杀死他们的心都有了,想想都觉得痛心。
“等着。”一个壮汉依旧是一脸霸气地说道。
看着才书臣果真乖乖地在那里等着,平十元和阿隆木皆是不知他在抽什么风,只有未决和名流满含泪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恩情,才书臣真的就放得下架子,被一个小小的门卫吼吗?
皆是因为恩情难断,做人,还是懂恩情,这样的人才最让人心服口服,心生敬佩。
大院之中,一个身穿蓝袍的老者正在逗着年幼的小孙子,发白的胡须在那双小手中,不停地被拉扯着,那老者也是疼地嗷嗷叫,尽管再疼那胡须依旧在那双稚嫩的小手中,不曾落下。
“哈哈,爷爷,你那样子真丑哦。”这时,一身红衣带着花边的碎裙出现在那老者的身边笑着说道。
“哈哈。”
看着那老者的模样,显然是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一个人,等看到的时候,这尴尬的一幕让他这张老脸也不知道往哪里搁。
“你个小丫头,敢取笑你爷爷,是不是想让我叫你大哥来收拾你?”那老者眯着一双眼有些得意地说道。
“哼,就知道以大欺小,我不理你了。”那一身碎裙拂过,满院的花儿也是开的正红。
那老者也不介意,大笑了几声,继续逗着自己的小孙子玩。
“族长。”这时从院外从出一个人看着那老者喊道。
“是山门卫啊,有何事?”
那山门卫连忙将在山下的事告知那老者,只见那老者也是大吃一惊,在别人眼中,可能不知道未名的水有多深,可是活到他这把年纪,又怎么能够说不知道未名呢?
“他们人在哪里?”那老者一脸严肃地问道,对于未名名主的突然到访,他心中也不知所为何事,虽然早已不想过问江湖中事,但毕竟是江湖中人,多多少少的传闻还是听过,这其中就有未名。
“带我去。”
才书臣等人耐心地等待,未决和名流只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而平十元和阿隆木则是满脸地不悦,也许是因为在传闻中,这圣地名山太过恐怖,他们每呆一分钟,感觉离死亡就近了一段距离,不是他们害怕,只是谣言太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们的心灵。
突然,一道刚劲的风凭空向他们席卷而来。
才书臣连忙后退两步,跟随在他身后的未决和名流同时向前,将才书臣护在身后。
可怜的平十元和阿隆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风给吹到空中,好在他们反应也是够迅速,借着向上腾空的力道,翻转而下,站在地上,只是距离才书臣已经是十米开外。
才书臣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虚空。
在他身后的未决和名流却是感应到这股气息,是那么的熟悉,在他们两人的印象中,当初救他们的正是这股气息的主人七米寻。
“晚辈未决,晚辈名流,见过七族长。”未决和名流同时单膝跪地,朝着虚空就是一拜。
“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子。”虚空中微微浮动,一道身影慢慢显现出来。
才书臣看着这个脸上布满沧桑,眼神却是充满睿智的老者,一席蓝袍加身,倒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未名名主才书臣见过七族长。”才书臣也是拱手说道。
七米寻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未名名主,大概年纪也就在二十七八,如此年纪就可成为未名名主,着实让他有些吃惊,想当初未名初建的时候,还没有这号人物,七米寻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问道:“才人鼎呢?”
“才叔厌倦人间纷纷扰扰,已经隐退江湖,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才书臣回道。
“没想到,当初风云一时的才人鼎竟然真的会选择退隐江湖,不过也好,他的一生可以说是传奇的一生,他将他最绚丽的时代留在了属于他的舞台,现在就算是退隐了,依旧是让人羡慕啊。”
听着七米寻的话,才书臣知道这是对才叔的一种向往,那是一种豁达,能够抛开这世间的牵挂,试问天下人,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那么不知名主来我七家有何事?”那老者收起一脸的向往,转过头盯着才书臣的眼睛说道。
“哈哈,不瞒七族长,此次前来有两件事,一来是报恩,报曾经对未决和名流的救命之恩,二来嘛,是想和七家联合,共同推翻呼耶世子的统治。”
既然来了,有些话还是直说,至少这样不会给人厌烦,才书臣看着七米寻说道。
“报恩就算了,那不够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很是正常,名主不必刻意记在心上,至于联合一事,也不要有所念想,我七家早已退出江湖,不再过问,名主请回吧。”
看着七米寻一脸决绝地说道,才书臣不怒反而笑了,若真是因为他的三言两语,七米寻就和他联合,那这样的盟友他不要也罢,好在七米寻拒绝了,这样才能施展他的计划。
对于才书臣的计划,未决和名流不知道,平十元和阿隆木也不知道,对于才书臣摇和七家人联合,事前也没有透露,这让他们四人都摸不清才书臣到底在想什么。
“名主。”未决和名流同时喊道,他们也怕,因为七家人拒绝联合一事,惹恼了才书臣,那样无论是才书臣还是七家人受伤,他们心里都过意不去,一方是恩人,一方是主人,夹在中间的他们也不好做。
才书臣看着未决和名流,露出一副理解他们的模样,只是联合一事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他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眼看就要到三年了,若还是不能够助阿隆木成为世子,这混乱的局面,不仅不能给他帮助,可能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少的麻烦,因此才书臣迫切的想要联合,尽早除去呼耶世子,因为现在的他越来越感到时间的紧迫,越是深入蛮荒,越是能够感到这里的江湖之水有多深,在没有足够的能力支撑的时候,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去冒险,因为那样,只会更加被动。
“既然七族长已经决定,晚辈也不做强求,现就离去,后会有期。”才书臣对着七米寻拱手说道。
看着才书臣一行人下山,七米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金光,继而消失不见了。
才书臣依旧是走在前面,未决和名流紧跟其后,再就是平十元和阿隆木,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才书臣想要联合,他们也是能够理解,只是七家人不愿意,也不好强人所难,更何况,这里还摆着个恩情,做人要厚道,这是本分。
未决和名流想要从才书臣眼中寻找他一点信息,可是后来他们失望了,那古井无波的样子,深邃的犹如天空一般,给人深沉,却丝毫看不透,仿佛那双眼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却唯独别人看不懂它。
回到军帐中,阿诗妮高兴地像个小娃娃一样,这些天她除了照顾阿达嫚就只剩下一个人发呆,除了偷偷地想念某个人之外,再找不到一丝乐趣,呼耶世子在经过一役之后,再没动静,这让原本紧张的局势也是缓和下来。
短暂的休战,短暂的和平,却也是一段短暂的向往。
没有人喜欢战争,可是这天下不统一,就势必会导致战争的爆发,弱肉强食的世界本就存在着它的法则,想要存活下来,就必须变强,否则就只会任人宰割任人欺辱。
坐在床头的才书臣,看着天边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为何,我寻不到,这这广阔的天地间,总是错过一个又一个的人?
为何,我看不见,人心总是藏在真相的后面,真相却是无人问津?
为何,我所追寻的,我所想要的,总是上下求索,还是寻不得找不见?
难道,我真的错了?
没有人问过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也没有人告诉我,我该如何再去相信还有如果;
常年在外,想知道母亲是否安康,鬓白的发髻又多了几双?
想知道,恋人在远方,近来怎样,是否也会为爱牵肠?
一切想知道,一切都没有实现的,一切都在远走,一切都只是一个人。
不是不想,游走他乡,还请诸多原谅,你给的,我给不了你同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