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怨念
在上学的路上，钟灵发现唐钰时不时地盯着她看。
几番下来，钟灵有些烦躁：“唐钰，你又怎么了！有话直说。”
唐钰凝视着钟灵片刻，说道：“等会见到小雅，你打算怎么办？”
钟灵停下脚步，半晌说道：“什么怎么办？”
“你知道她的身份，难道你要跟她和平共处。钟灵，不如——”
“不可以。”打断了唐钰的话，钟灵说道，“万一还有机会。”
“不可能。你是亲眼看见她被吞噬了灵魂，这样的人，本身就不存在了，哪里还有什么拯救的机会。钟灵，你就不如承认你胆小吧。你不杀她，只会带来更大的祸害。”
钟灵垂下眼眸：“但是，如果有机会。”
“没有机会。”唐钰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样的人，如果本身的灵魂还存在，他们只会觉得痛苦，你杀了她，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救赎？我看你是疯了才会这样想。”
钟灵知道唐钰这样说的在理，只是终归心有不甘，想着可以拯救。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救世主。”唐钰声音冰冷，“钟灵，你想救人就要杀人。这么明显的道理你不明白吗？是谁说不会牺牲自己去拯救别人的。”
“我——”钟灵想要反驳，却发现无法反驳。
走进教室，钟灵发现一个人坐在后排的小雅。
小雅也是看见了她，抬起手对她挥了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钟灵盯着小雅，在她的身体里，没有那个流着血泪的女孩，只有一团漆黑。
“你想救我，那就让我吃了你。”
小雅的声音在钟灵耳畔边响起。
钟灵委实地吓了一跳，四下看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小雅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唐钰经过钟灵身边：“这是千里传音，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听见。你因为和我有着契约，才能听到魔的声音。”
一上午，钟灵都能感到自身后传来的那道扎人的目光，令她很不舒服。
下课的时候，钟灵走至小雅身旁：“我们谈谈，去天台如何？”
“好啊。”
小雅跟着钟灵来到天台，一到上面，小雅不再是少女的声音，声音粗狂：“你想好了吗？是不是决定和我合作？”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钟灵鬓角的发丝，裙摆也是随着风飘动着。
“我可以给你答案。”
钟灵张开了双手，一道结界罩住了两人。
“你什么意思？”
“离开小雅的身体。”盯着馍，钟灵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现在马上离开她的身体。”
“离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馍疯狂大笑，“离开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现在身子很虚弱，需要一个身体，既然你这样介意。不如，你把自己奉献给我，如何。”
“小雅已经不在了，你不应该霸占她的身体。”
“是啊，这个身体我也不喜欢。”馍一步步地走向钟灵，“把你的身体，给我。”
忽然间，馍感到脸颊上一阵刺痛，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摸了摸脸颊，馍笑道：“你伤害她的身体，就不会觉得愧疚吗？”
钟灵咬紧了唇：“她已经死了。”
钟灵的手上，一把长剑出现。握住长剑，钟灵手指向馍：“只有你死了，才会让她解脱。”
馍站在那不动，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看着钟灵拿着剑冲向他，一剑刺中他的身体。
馍脸上的神色让钟灵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忽然间，馍的躯体倒下，钟灵感到一阵电流传过全身，一道无形的束缚抓住了她，那道束缚如同蜘蛛网一般，将她的身体粘住，令她动弹不得。
钟灵的身体腾升到空中，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是他的本体。
“不要挣扎了。”馍的声音轻缓抵，“这道网，会吸收你的灵力，你越是挣扎，会被吸收的越多。”
低头，馍的獠牙落在了钟灵的颈子上，使劲地一咬。
馍抬起头，嘴边满是鲜血。舔了舔唇，馍惊叹道：“你的血，果然是疗养的佳品。只是一口，就让我觉得力量恢复了很多。”
馍的目光落在钟灵的颈子上，看着那道伤口在慢慢愈合，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凝视着钟灵片刻，馍笑道：“你的身体真好，如果我得到你的身体，我就不会怕任何人。这么好的自愈能力，真是不常见。”
馍打探着钟灵：“我还真舍不得杀你。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合作。你只需要贡献出你的灵魂，让我支配你。你可以保留性命。”
钟灵全身无力，电流一般的疼痛还在全身蔓延。费力的，钟灵抬起头，盯着馍，冷冷说道：“谁要给你。”
馍的手指勾在钟灵的脸颊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痕出现在钟灵的脸上。
“我只是想留你一条性命，既然你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
馍捧住钟灵的脸颊，凝视着她的眼睛。
忽然间，馍松开了钟灵，痛苦地捂着双眼，在地上打着滚：“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有抵抗能力。”
馍喘着气，站起身子，指甲忽然变长：“控制不了你的思想，那我只有杀了你。”
在馍离钟灵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一道刀光自空中劈下，将馍震到了一旁。
钟灵感到身上的束缚、痛苦消失了。身子一获得自由，钟灵跪在了地上，剧烈地喘着气。
“真是没用。”
唐钰自空中落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小雅的身体，眼眸微微眯起，扬起手，小雅的身体腾空飞起。唐钰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打了个响指，小雅的身体在空中焚烧起来。
“不！”馍发出一声怒吼，手指向唐钰，“为什么总是破坏我的宿体。你破坏一个，我就杀一个。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
唐钰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因我而死？我怎么不知道。他们不是你杀的吗？而我，也会杀了你，这样不也算替他们报仇了吗？”
“这就是魔，没有一个魔会在乎人类。”这话是对钟灵说的，“丫头，你帮她是在毁灭你们人类。”
钟灵凝视着小雅的身体焚烧的方向，刚刚，似乎听到了小雅不甘心的声音：“你和我都把灵魂给了魔，为什么我们不一样。”
馍的话，钟灵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抬起手，钟灵在空中画了一个五芒星，直直地冲向小雅焚烧的方向。
“净化？”唐钰有些诧异，因为钟灵这一举动，唐钰才发现小雅和别的被吞噬的灵魂不一样。小雅，有着很强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