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条件
“这是？”唐钰有些不解，抬头看着天空，那儿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刚刚，只是幻觉？
唐钰看着自己的双手，是真实存在的。
刚刚，那一定是幻觉。
只是，唐钰在看见钟灵同样抬首看向空中的时候，一丝不安在唐钰心里萌出。似乎，刚刚那并不是幻听。
只是，明明他已经融合了，为什么会在天上听到那个声音。
“喂，你在看什么。”
钟灵有些不高兴：“不要喂喂喂的，我有名字的。”
唐钰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在看什么。”
“唐钰，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
唐钰脸色微变：“我的声音？钟灵，你怕是出现了幻觉。”
“是吗？”低声的，钟灵说道，“或许是的吧。”
“那不是幻觉。”馍忽然说道，“小殿下，你在被同化，你的自我在一点一点地丧失。”
“胡说！”唐钰大声斥责道，“你不过是一个叛徒。”
唐钰扬起手，在唐钰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光晕，无数的箭羽从光晕里冒出，直直地冲着馍飞去。
馍没有躲开，万箭穿心。
看着这一幕，钟灵愣住了。
唐钰似乎也是有些震惊。很快，唐钰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馍：“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戏？苦肉计吗？”
馍一口血吐出，跪在地上：“我死不足惜，这是我罪有应得，不管是什么原因，老殿下的确是被我所杀。但是小殿下，你不能舍弃你为人的一面，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庇护。一旦一舍弃，你就丢弃了这道庇护。是魔还是半魔，关键在于你自己。
小殿下，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个声音，和他达成了契约。那个声音不能听，他会蛊惑你的。“
唐钰眉头拧在一起：“蛊惑我？你是怕我的力量超越了你吧。馍，死到临头了，你还这样爱算计。”
“不是。”馍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喂，你没事吧？”
钟灵想要走过去，被唐钰拦住。
“你是不是疯了？你不要忘了，你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上好的补品。你想把自己送过去给他当补品吗？”
唐钰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气急败坏，看上去有些担心钟灵。
“你这是，担心我？”钟灵看着唐钰，“好像，你也没有完全地失去心智。但是唐钰，你真的很可怕。我说不出这种感觉，就是真的可怕。”
“啰嗦！”唐钰有些不耐烦，“钟灵，我这个样子，才是最好的状态。”
钟灵看着被万剑穿身依旧没有倒下的馍，他看似痛苦但是却又不尽然。
钟灵的目光又落在唐钰身上，他竟然没有影子。难道——
“还真的是没完没了了。”钟灵长舒一口气，怎么一直处在虚假的世界里。
“唐钰，你疼不疼？”钟灵伸手使劲捏了一下唐钰的脸颊，“疼吗？疼吗？”
唐钰皱眉，一巴掌拍掉钟灵的手：“你做什么！”
“你会疼？在这儿你也会疼。”钟灵诧异，“不对啊，这里难道不是你的梦？”
“梦？”有些不解的，唐钰看着钟灵，提高了声音，“什么梦？”
钟灵没有搭理唐钰，双手掐腰，看着馍，说道：“喂，你不要在那装死了，这都是假的，在你身上的箭都是假的。”
“假的？”馍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
“对啊，对啊。”钟灵点了点头，“不然你怎么会一直站到现在。你听好了，你会感到痛，会吐血，因为你觉得自己中箭了。或许，我们是在一个幻境里，但是也不一定，我也不知道这是那。”
“是他。”低声的，馍喃喃自语。
“喂，你别还在那装死了，免得没事也被自己吓死。你听我说，你慢慢站起来，闭上眼睛，不去想你中箭的事，或许你就会好了。”
馍看着一脸乐观的钟灵，一丝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被她这乐观的情绪感染了一般，阴郁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你说的倒是轻松。早死晚死都是一样。我命过不了今天。”
“你干什么这样悲观啊。”钟灵说道，“我说了这是幻觉就是幻觉。你不是有话要和唐钰说吗？出了这儿，才可以。”
“那，唐钰？”
“是他本人，但是我说不出哪儿不对劲。”钟灵挥了挥手，“总之，你先出去等我们吧。心无旁骛，我相信，是可以出去的。”
馍慢慢地站起身子，手缓缓地握住胸口的箭，闭上了眼睛。如同钟灵说的一般，箭消失了。
一道淡淡的光芒覆盖在馍的身上。很快，馍消失了身影。
“他去哪了！”
唐钰想要上前寻找，被钟灵一把拉住了手腕。
“唐钰，你是怎么回事？”
唐钰的目光回到钟灵身上：“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
钟灵的手覆盖在唐钰的额头上，一片冰冷，手抵在唐钰的胸口，没有心跳，拿起唐钰的手，是这样冷冰冰的。
“你。”钟灵握着唐钰的手没有松开，直直地盯着他。
“我怎么了？”有些不耐烦的，唐钰反问道。
钟灵动了动唇：“唐钰，我问你，你是不是很讨厌弱小的自己？”
“什么？”
“和魔相比，人类的确是很弱小，也没有魔的力量。但是就算这样，又如何。人类再弱小，如果 没有外敌入侵，他们这样很好。所以才会诞生了我们这样的除妖师。再说了，你的体内不是有着一般的魔的属性吗？你要抛弃人类的一面，那你母亲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她是不应该生下我。”唐钰有些烦躁，“就因为生了我，她才会死的。”
“她知道这事吗？”钟灵盯着唐钰，问道，“生你会面临风险，但是她依然义无反顾地生下了你。唐钰，你有她留给你的东西吗？”
“留给我的。”
唐钰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锦袋，递给了钟灵：“这里面，是她的头发。父亲说，她要给我作纪念的。自小，我就一直挂在脖子上。”
钟灵接过了锦袋，点了点头：“那好，既然有贴身之物，就方便的多。唐钰，你去亲眼看看，她是不是明知生下你会有风险依旧义无反顾。”
“知道了，又如何。”
听着唐钰这无精打采的声音，钟灵有些气恼。手指向唐钰：“什么叫知道又如何。知道的话，你就不应该嫌弃你体内人类的血液。走，我带你去。”
“你？”唐钰嗤笑，“区区一个人类，还能回到过去吗？”
“人类怎么了？我可是最有天资的除妖师。”钟灵不悦，“我告诉你唐钰，不要把人看的太低。还有，我带你回到过去，只是去看过去的事情，你不可能干预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