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城夜市
作为咒纹科技的突破性成就，咒式刻录术已经成为了新武系的标志性技术。
它能将特定的功法武技灌入武者脑部，形成一种特殊的固有记忆。只要使用者身体达到相应的要求，就能直接使用出已经完成的刻录武技。
虽然咒式刻录术还无法和那些所谓的金手指系统相比，但至少在低阶武者中，它已经培养出了一大批的量产武者。
说到咒式刻录术，就不得不提一个特有名词——脑域开发度。
毫无疑问，星罗在人体潜能的研究上早已走在了地球的前面，而对于脑部开发程度，他们也有着极其精确的量化。
在官方数据当中，标准的一阶武者脑域开发度大约为3-7，二阶5-9，三阶10-18，四阶15-23···
也就是说，除了三阶凝元和七阶合脉之外，每提升一阶修为大约能提升三成左右的脑域度。
这里要额外提及的是，姜昱的情况有些特殊，尽管他的修为只有二阶，但脑域度已经达到了骇人的21。
起初他以为这是穿越后的金手指，但后来才发现，这种变异来源于他常年佩戴的龙爪珠挂坠。
不过，咒式刻录术虽然神奇，却并不是毫无缺点。
如果将传统的修炼方式比喻成不断擦写的黑板，那咒式刻录术就是一种一次性的石板雕刻。
一旦完成了功法刻录，相应的脑域度将被永久占据，对于有望更高境界的武者来说，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浪费。
而除了这个缺点之外，刻录术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对武技的掌握熟练度。
入门、熟练、圆满、大师、超凡，这五个等级是星罗官方给出的武技境界标准。
受限于使用设备、武技等级、脑部状况等条件，刻录成功的武技熟练度将永固在圆满以下，基本不可能出现再次的提升机会。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咒式刻录术在出现伊始，就遭到了大量传统武者的抵制。包括很多极境武者在内的人都认为，刻录术是武道的一种退步，它的出现必将导致武道文明停滞不前，甚至因此衰退灭亡。
这个说法虽然有些杞人忧天，但也不是毫无道理。一项技术或者说一种传承，在失去了继承者的后续探索后，距离断绝也就相去不远了。
然而，对于大多数武者来说，传承与否根本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甚至就连咒式刻录术的缺点，脑域度的一次性消耗和武技的掌握熟练度，对它们的影响都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要知道，即便没有刻录术，普通武者能接触到高级武技的机会也屈指可数，而哪怕是最低等的兵卒级武技，想要达到熟练程度也非年苦功不可。
现在既然有了一条捷径可选，他们又何必坚持以往那种结果未知的枯燥修炼呢。
自从了解了咒式刻录术，姜昱就不止一次的动心过，但经过认真考虑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不过，和那些心怀远大的武道强者不同，他放弃的原因并非是刻录术本身的缺陷。
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姜昱都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只是想到有人在自己脑袋上搞七搞八，他就本能上有所抗拒。
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在意识到不久后可能面对的墟界兽潮，哪怕是临阵磨枪，他也不得不把刻录术列为备选的强化计划当中。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在夏台城的刻录目录中，并没有一项让他满意的功法武技。
好在距离下次进入墟界还有时间，他也不急于一时。
习惯性的清理掉体侧室记录，姜昱简单的洗了个澡，就离开了武练中心。
夏台城以胜利广场为基点，划分了四个城区。
其中北城以富商权贵为主，西城驻军，东城是普通百姓的生活区域，也是商贸及娱乐场所的汇集地，武练中心也在此处。
至于南城？
这个几乎集合了夏台城所有阴暗面的城区，虽然在城主魏锦绣的高压治理下，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乱子，却也成了外人眼中唯恐避之不及的可怕所在。
不过，对很多武者来说，鱼龙混杂的南城，尤其是势力盘根错杂的南城夜市，却是一处无法替代的宝地。
小到材料贩售，大到买凶杀人、走私军火，只要夏台城有人能办到的事情，这里都能解决。
当然，这还需要你能找对门路。
姜昱接触南城夜市还在进入墟界之前，准确说，没有南城夜市的存在，他也不可能在十一岁就‘偷渡’进入墟界。
只是，估计连当初那个为他联系渠道的人都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有死在墟界，而且还活到了今天。
和高楼林立的东城相比，南城的建筑要低矮了许多，颇具异域特色又略显陈旧的房屋随处可见。
姜昱是步行进入南城夜市的，不是他连这点车费都舍不得花。实际上，除了挣钱不要命的狠角色外，没有多少出租车司机会在临近傍晚的时候进入南城。
南城夜市位于一处破败的广场上，天色刚暗，堪比足球场大小的广场上，稀稀拉拉的摊位不足正常规模的三成。
一路上，走走停停，身上作为掩饰身份的货物，已经被姜昱出售一空。
直到广场上的行人渐多，他看了眼广场中央的古旧钟楼，才向着广场后方的暗街走去。
对于外界来说，暗街的环境基本可以满足了他们对南城的所有想象。
逼仄、阴暗、霉臭···
暗街的行人不多，即便遇到，彼此也是匆匆擦身而过。
姜昱不急不缓的走在巷道当中，遮住整个头脸的兜帽让他显得有些阴沉，却极好的融合在这种特殊的气氛当中。
一路上，少年并未刻意的留意周围环境，然而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敏锐五感，还是让他察觉到那种笼罩在空气中的特殊威胁。
也许就在这些毫不起眼的建筑和阴影中，正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自己这个从未出现过的‘陌生人’。
来到巷尾的一栋三层小楼前，少年缓缓吁了一口气。
调整了一下情绪，左手在门上三长两短敲击下去。
“谁啊？”屋里的应答声音有些不耐烦。
“我找汤老大。”
嘎吱！
锈蚀的铁门从内打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平头少年站在门里警惕的打量着姜昱。
“干什么的？”
少年的长相颇为清秀，但说话时候却带着一股极大的戾气。这种人在南城并不少见，手上沾了几条人命，多少都会带着类似的气息。
“找汤老大有点事，他在吗。”
“你是什么东西，大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说着话，平头少年甩手就要关门。
姜昱有些意外，暗街的人虽然跋扈，但作为重要的地下交易场所，还很少有人会不问清楚缘由，就将客人拒之门外。
难道这里最近有什么变故？
当然，这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
哚！
没有半点预兆，黑钢打造的三棱刃椎精准的点在铁门合页上。
平头少年手上连着用了两次劲，大门都纹丝不动。
“你t找死。”
平头少年的脾气实在火爆，怒骂了一句，双臂一展就要飞扑出门。
基于对方刚才的态度，姜昱早就预料到接下来的发展。
卡在合页上的刃椎一晃，锋芒已经抵在少年喉间。以暗街的规矩，姜昱完全有理由将平头少年击杀当场。
从金属上传来的寒意让少年的动作不禁为之一僵，紧接着脸色就瞬间的涨红到几欲滴血。
在短促而剧烈的呼吸中，平头少年突然暴起，右臂轰向身前，竟然想要出其不意的将刃椎格开。
姜昱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僵，可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小觑了对方的勇气，或者说是鲁莽。
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从刚才交手的过程中，平头少年不可能不了解双方在速度上的差距。
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真的不要命了？
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自己差点吃了大亏。
少年的拳锋在距离刃锥还有一尺多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奇大无比的风压。
在这股带有螺旋劲力的风压下，刃锥几乎从姜昱手中脱飞，尽管他在第一时间加大了握力，但右臂还是因此外张，让整个胸口门户失去了所有的防御。
风洞拳！
竟然是汤臣的成名绝技，姜昱知道自己小瞧了对方，能得到这个传承，平头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看门小弟。
一击得手，失去威胁的平头小子气焰更炙，双臂轮圆，直捣姜昱面门两侧的太阳穴。
这一招如果打实，就算脑袋不被打爆，最好结果估计也会成为白痴吧。
‘簌！’
一道劲风从平头右脸划过，异物镶入铁门的清脆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
看着指向自己的金属手弩，平头小子终于再次停了下来。
姜昱掀开兜帽，面沉似水，双眼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杀意。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他也生出了几分肝火。
平头小子没有说话，但一双眼睛却充血赤红，姜昱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有任何疏忽，对方一定会做出更加出格的举动。
这时，一声低沉的话音从屋内深处漂了出来。
“小姜老板，没必要和小朋友置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