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为魔
大年三十儿，本市团聚的时候。
只是，专案组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算太好。
郑林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多次，却总是一脸烦躁地挂断。
“接一下，也许是急事。”眼尖的程梓航已经看到郑林手机的来电显示，善解人意地开头，“你这样总挂断也不是办法。”
“组长，是我妈。”郑林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她就是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毕竟今天是除夕嘛。”
顾欣和莫子衿在一旁整理着所有的线索和审讯记录头也不抬地接话，“组长，你不知道阿姨比较宠着郑林，以前除夕都是我替他值班的。”
“妈宝男孩儿啊，你妈一定很唠叨吧？”刘璐把手里全部的尸检报告放到档案袋里，调侃着郑林，“没事，我妈以前也那样，习惯了就好。”
“组长，到市郊监狱只有这三条路。”刘德志指着屏幕上的电子地图对程梓航介绍，“第一条是国道，用时最长，基本上最安全，只是这个地方要经过一段小巷。第二条是这块，用时长，经过闹市区，今天除夕人多，不安全系数太大。最后一条，就是这个，就是高层去，是本地有名的烂尾楼，鱼龙混杂。”
“我跟监狱的人商量了，他们在等我们最后的路线。”连向等着程梓航的决定。
“我经常去监狱那边做心理治疗，这三天路比较熟悉。”莫子衿指着这几天路说，“第一条的小巷人少而且复杂，障碍物多，车辆进不去，必须步行。白衣躲在这里，我们根本无法保护刘洋的安全。”
“第二条，人多热闹拥挤，如果出现意外会引起恐慌。我认为我们可以走第三条。”
“不行，第三条我去观察了，烂尾楼都是空房，没有人住，是很好的狙击点。”刘德志提出反对意见。
“我记得，第一条的小巷和第三条的烂尾楼之间有时间差。”顾欣提出自己的观点。
“对，我们选择两条路来误导白衣。”程梓航接过指挥棒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我们分两路，刘德志，郑林和刘璐去第一条路。我，顾欣，莫子衿，连向带着刘洋从第三条路走。第一组先互送我们通过烂尾楼，然后两路分开。就算，白衣白衣发现其中有一个是假的另外一路也有时间支援。”
警车里。
刘洋懒懒地看着手腕上的手铐，一脸默然，“我今天就会死，对吧。”
顾欣看着刘洋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往莫子衿身旁靠了靠。
“你不会死，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罪行。”莫子衿冷静地回答，“除了法律，没有人能决定你的生死。”
“人命太便宜了，谁都可以决定。”刘洋看透一切，“姑娘，佛由心生。”
“佛魔有什么区别？”莫子衿第一次说话不再温和，“佛由心生，魔亦由心生，为佛为魔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你决定不了罪恶。”刘洋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打着哑谜。
“你已经收到惩罚了，刘洋。我只是在做一名心理医生应该做的——让大家看到你内心的真相。”莫子衿圆的滴水不漏。
“大家小心，前面就是烂尾楼了。”耳麦里，程梓航的声音响起，“二组注意保护好刘洋，一组遇到突发状况的准备。”
“是”
突然，刘德志焦急的声音从耳麦中响起，“不好，遇到车祸。”
“绕过去。”
“不行，局面都堵上了。”郑林说道。
程梓航她们离一组的车还有几分钟的距离，路面上，四台车一字排开地横在马路中央，把整天路面堵得严严实实。
“子衿，你没经过训练，留在车上安全。”程梓航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怎么样？”顾欣问一旁的郑林。
“没事，刘德志正在调节，快有结果了。”郑林在一旁轻松地说道。
随着刘德志的解决路面很快就恢复了原有的畅通，专案组一行人也按照原定的计划兵分两路。
“刘洋，你虽然拐骗了87人，但是你没有直接参与，所以不会是死刑。”顾欣见刘洋目光呆滞好心开导，“基本上也就十五年的徒刑，如果你认真改造，五年你就能出来。你这样也算对得起暮云。”
顾欣的话还没有说完，刘洋的眼睛开始变得锋利起来，完全一副要吃了顾欣的样子，“暮云也是你可以提的，你在玷污她！”
“刘洋，顾欣也是好意，”连向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况且，那个暮云也是你害死的。”
“暮云是我最爱的人！”刘洋突然用力挣开了手铐，一把掐住顾欣的脖子，“你，你，还有你，不准提她！”
“刘洋你松手！”程梓航听到后面的动静把车停在路旁，和莫子衿他们一起企图掰开刘洋的手。
“暮云。”忽然刘洋松开了双手，对着虚空不停地抓着，一副痴呆的模样，“什么，你说，你想我了？我这就去。”
说罢，猛地冲下车一头撞在了马路两旁的电线杆上。
刘洋死了，就死在所有人的面前。
“是催眠。”莫子衿推测，“我们输了。”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顾欣盯着眼前刘洋的尸体默默说道。
《圣经》中曾经说过:“假冒为善的宰牛好像杀人。献羊羔好像打折狗项。献供物好像献猪血。烧乳香好像称颂偶像。这等人拣选自己的道路，心里喜悦行可憎恶的事。你们祷告的时候，不可像那假冒为善的人，爱站在会堂里和十字路口上祷告，故意叫人看见。我实在告诉你们，他们已经得了他们的赏赐。”
也许，对于顾欣来说很多事情，很多人并不如她看到的，想到了那样单纯可信。
其实，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执着的地方，刘洋的执念是暮云。
而莫子衿的便是顾欣的姐姐白衣。有时候，有一句话说得好，一声姐妹大过天。
为佛为魔，不过都为了友情里那一个难能可贵的“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