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以光年三寸距 2
在华灯初上的夜,你常常思念某人不禁会酸了鼻子,后来辗转了好多年,你以为那个人是真的喜欢你,是人间惊鸿一瞥的情有独钟,但是后来你也会后悔,因为你本来认为自己是最大的赢家,可是到后来才发现自己真的输得一败涂地。
——《易烊千玺:陪你把岁月熬成酒》
当听完蓝韩月一系列的叙述后,祢储熙仿佛在内心深处,有一根唯一支撑她的柱子突然间崩塌断裂了。
枕着一夜清泪不知不觉地入眠。
v
第二天的清晨,少了暖阳也少了暖风,只见落地窗的某个角落还有一本米黄色的日记本,没有关紧的窗,偶尔有风把几页纸吹翻了页数,随着风的肆意妄为,翻到了后面的空白页数。
以及最后一页里,夹着易烊千玺那张定格时光的照片。
那个时候才十几岁,她说她生日,想要礼物,想要陪他把岁月熬成酒。
那时候她还放荡不羁,有时候会偷偷从家里偷一壶陈年酿制的老酒,浓烈的白酒香也是她的情有独钟。
易烊千玺常常说她这样容易养成醺酒的习惯,而她始终都只是笑着说只贪一壶。
后来啊,她发现自己真的是个第二代酒仙,喝完了以后就喜欢胡言乱语,只是每一字每一句都有诗词的韵味。
v
她钟爱于故里所酿之酒,而他更是她人间惊鸿一瞥的情有独钟。
那张照片,笑得百般灿烂的她逼着易烊千玺喝酒,冰凉的杯口刚刚触碰在朱红的唇边,在相机的快门键下定格住了一个不知不觉的青春。
可惜的是,在现在看来,她看着自己的笑容那么的灿烂,灿烂得耀眼,耀眼得刺痛人的双眼,像是忍不住想哭却又发觉眼泪早已被蒸发掉了。
v
清凉的风伴着渐渐转变的天,在这个时间段里合成了不明奏曲,在耳边环绕着,聆听着,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剩下的不悲不凉,不喜也不爱。
v
祢储熙接到源雨格所拨来的电话,那边焦急的声音混合着风雷和雨的交加。
那一刻她感觉到那边雷声阵阵,才发现已经下了好久的雨呢。
源雨格的声音有些距远似的,大概是被风雨声淹没了吧。
原来隔着玻璃,她自己把自己与世隔绝了那么久呢。
呆了几秒,听着熟悉痛心的字眼,她的电话秒挂。
望了望窗外的狂风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肆意而疯狂地席卷着整个大地,每一个角落都透着一股冷意,衬着透人心凉的暴风雨,隔着雷声不断轰起。
没有彷徨和失意,她大概用了十秒钟思考的时间,从书桌上抱着骨灰瓷就冲出了房间。
随手从家里抽了一把自动伞,踏上凉鞋就飞奔出门,只是走之前并没有留意身后母亲的叫唤声。
v
你想啊,一通电话还是能把你唤回来,让她怎么容易才能忘了他,怎么容易才能恨他。
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做到,她想,可能因为爱一个人而变得善良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v
鞋跟和泥泞的坑坑洼洼相抵触,雷声迎合着风雨声,来的阻力愈来愈猛,她索性把雨伞扔在了荒草丛里。
在靠近那座墓园的时候,她周围仿佛有一道雷,与她的身体相交,但却只是隐隐幻觉,因为她一直都很害怕雷鸣啊。
她记得以前被锁在教室里的时候,她一直很害怕很害怕雷鸣和黑暗,周围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稍有不慎她可能就不知道身至何处了。
v
“美丽的鸽子鸽子我喜欢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会遇见你。”
她索性脱掉了凉鞋,赤足行于泥泞的坑坑洼洼里。
“可爱的鸽子鸽子不要在意,这首歌你就随便听听。”
在途中,她始终忘不了那个在教室窗边给她唱鸽子的少年。
“美丽的鸽子鸽子你要飞哪去,面朝大海然后春暖花开。”
那个陪了她整夜的他,那个曾说一起把岁月熬成酒的人。
“可爱的鸽子鸽子别太在意,长大后我一定来找你。”
长大后,我们都忘了么?
v
她怀里紧紧地抱着白瓷瓶,眼泪泛滥里,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瞥见不远处的坟墓,熟悉又陌生,温暖又寒冷。
王俊凯和王源都站在一旁,源雨格还在旁边打着雨伞。
大概三尺之远,她放慢了脚步,眸里含着痛苦和疼惜,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
一半他的好与不好在脑海里不断拉扯成模糊的影子,她好像痛得分不清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他原来对她那么好,后来狠心把她葬身火海。
那一刻,祢储熙只是在雨里看着易烊千玺倚靠着易然雪的坟墓,看着一地零乱得不堪的瓶瓶罐罐,还有汇成一堆的烟蒂。
他什么时候学会了醺酒抽烟?
只是酒味和烟味仿佛都被这场风雨冲刷干净了,如果不是风雨,她闻见这味道也想对他说一句“恶心”。
这样的想法大概也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她赤足踩在湿润的青草地坪,草尖在她足底好生得调皮,一直喜欢“戏弄”她,惹得一阵痒痒的感觉令人忍不住想要乱动。
只是……
在这样的风雨里,一阵冷意早就席卷了她的整个身子,麻木的身子没了直觉。
后来大家都这么看着,看着祢储熙从怀里抽出一个白色的骨灰瓷。
原来的安然,被一阵瓷杯摔碎的声音和雨声之奏打破了。
大家都意想不到地看着祢储熙从怀里轻拿轻放抽出的骨灰瓷在下一刻就被狠心地摔在了易烊千玺倚靠的墓碑上。
而后是易烊千玺轻抚着墓碑的手背上流着一抹鲜红的血迹,在一片绿色里格外的刺眼。
骨灰瓷碎成了碎片,干脆得毫不拖泥带水。
然后看着骨灰被雨水淹没进了草地里,只是易烊千玺还在盲目地寻找着什么。
被雨水淋湿的他在墓碑前狼狈得如同疯子,恨恨地看着祢储熙狠心的模样却又透着痛苦不堪的模样。
最后他还是只能看着雨水把这些骨灰冲融掉。
祢储熙嘶哑地拉扯着嗓子,“易烊千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多狼狈啊?就像你当初狠心对我一样,你体会了吗?”
她的话音没有落下,却因为雨而被淹没。
随后,王俊凯突然站了出来,“祢储熙你疯了么?!”
“我没疯!”随即是祢储熙的一声尖叫。
v
你要相信人在没有理智的时候会干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如祢储熙这样愤恨地摔掉了骨灰瓷,双眸布满血丝地望着周围所有的人,而所有人也都诧异地望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于是大家在雨里久久地伫立着,都不忍心说出半句话来。
只有易烊千玺,还在惋惜那剩半点的骨灰和骨灰瓷的碎片,即便手已经割破了,他好像已经失去了直觉。
紧握了骨灰瓷的碎片,无声地埋头哭着。
只有鲜血还在白色的骨灰瓷碎片上残留着,流淌着……
v
黑夜抱着灯
炭火舔着夜色
好像不吞点回忆
人生就会干巴巴似的
算了不爱了
好倦
人声鼎沸中
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