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偏生爱上
“轻歌,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血痕始终是放不下云墨,他可以爱天下人,却唯独无法爱这个纵观天下在掌的女子。
轻歌隔着车帘静默不语,她一心只愿得一人心,可他的心却祭奠了死去的魂灵,如今活着不过是为了他的国家。
“你没必要如此,我……不值得”
轻歌轻蔑地笑了笑:“值不值得,不是你说的就算了的,我累了,你让我再睡会吧”轻歌松散无力地靠在车角里,听着马蹄声响,她只觉得一身疲惫,却又不愿意放弃。这个她爱的男人,虽然她看不见,却比起看得见时更懂得他,就如他愿意接受她一个瞎子一样。
一个剑客,大多是不愿意要一个瞎子陪伴,那样是累赘,在无数追杀被追杀里,只能是负担。
然而,血痕。他却从来不觉得她是累赘。她很是欣慰。至少他比起任何一个剑客,更加看得起人,他是个出色的剑客。
“看吧看吧,你说来,怎么都不准备准备家里值钱的东西,现在好了没人认得咱们,连面都见不着!”午后甚是炎热,却不见军营中有任何要行军的迹象,不违在营外不远处的林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从这头走到那头,两手插着腰板,干着急。
颜揽月更是索性爬到树枝上摇摆着两腿,一身男儿装的她坐在树枝上,倒是有几分男儿姿色,只是如今就算有,也没人见到,她也是一脸无奈的模样,嘴角叼着一片青叶,左右搅动。她有口无心地说着几句:“谁也没想过这军营这么严哪,我们家再有值钱东西,估计要收买军心也有些困难。”
言歌的军队,从来都是由他自己训练出来的,言歌是太子,却比一般的人更晚知道是太子。他以前只是尚书郎,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世,只知
言歌的命途多舛,然而颜梓却在最美好的年华里,留下了几丝苍苍白发。
颜梓醒时已是第二天午后,他依旧是一身艳红,如墨般的长发似流水番落肩上,面容姣好,神色却莫名间多了一丝忧愁。他走到一棵大树下,随意找了块地坐下。
夏日炎炎,他只觉得这光辉甚是刺眼,又甚是难得一见。
若是在家里,父亲定然是不许他到处乱跑,也不许他和揽月,不违二人胡闹。
随言歌远途奔走,大抵是他做的最是荒唐事吧!他从来都不怕死,他只怕死了也未能够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
人,就是这样。一辈子就那么长,死只是早晚,可以不在乎死,却在乎能不能够在死前做些什么,了无遗憾的离开。
颜梓执拗,却从未后悔来到这里陪伴言歌。他唯一心愿就是死了也要躺在言歌怀里,他怕孤单孤独,他怕自己半生在睡梦里度过。所以每一次睁眼就不愿意躺卧在床,硬生生都要坚持从床上爬起,走几步,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的景致。
言歌在身后不远处看着他,不忍心打扰他。颜梓很是安静,也只有在安静时,才觉得他脆弱的像个柳枝,兴许……连弱柳也不如。
有时候会想他睡着时会不会就此去了,然而连这样的想法都要担惊受怕一整夜未眠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