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六章 晚了一步
“卜梦者？”莫德不禁有些诧异：“你也是冲着这个流言而来的？”
“也？”看到莫德的反应，麦瑟心中不禁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关于卜梦者的流言，传的很广吗？”
莫德肯定地点了点头：“至少在加卡利亚、亚特尔、马卡斯以及乌苏里湖周边，关于卜梦者的消息几乎是无人不知，你随便找个酒馆都能打听到关于卜梦者的事情，估计现在还有人想要找到那个人呢。”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修立刻举起了手：“因为我也是从酒馆里打听到的。”
“啧……”麦瑟心中那股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郁了起来：“流言传得如此之广，估计教会也不可能听漏，如果那个卜梦者真实存在，那他麻烦大了……”
“确切的说是‘她’……”莫德突然开口打断麦瑟：“据传卜梦者是个女性，眼睛被一条布带蒙着，似乎是个看不见东西的瞎子，也有说她正是因为没了观察现实的眼睛，才能看到梦境之类的传言……话说，你难道就是为了找她才来的这里？”
“嗯。”麦瑟深深叹了口气，他的确是为了寻找卜梦者才来到这个地方的，如果有什么能找回过去记忆的方法，除了这个能看到过去与未来的人，麦瑟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手段了。
找回过去——这是麦瑟目前唯一的目标，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能让他产生动力去做的事情。
但，如果卜梦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或者卜梦者早已被教会给处决了，那自己又该去做什么呢？
麦瑟发现，面对这个问题，自己心中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仿佛无论这个问题的结果如何，自己的生活都不会有一丝变化。
仍然会是如今这幅什么都不在乎，浑浑噩噩的样子。
但是，找回记忆，就能让本就一无所有的自己生出改变的动力吗？能让迷惘的自己重新找回愿意为之奋进的目标吗？
随着那一声轻叹，这些问题也被麦瑟深深埋入脑海的角落。
他重新抬起了头，对莫德问道：“之前广场上那个女人……不是所谓的‘卜梦者’吧？”
“不是……”一想到之前那个女人，莫德不禁愣了下，但随后便撇过头去，微微咬了咬牙：“那是个女奴，被本地的贵族老爷当做礼物送给了这里的主教，以满足后者的变态嗜好，我在牢里每天都能听到那个女孩发出的惨叫和悲鸣，最后她和我一起被拉出来当众行刑……她只是个单纯的替罪羊罢了，而且她身上也没有反魔法金属环不是么？”
麦瑟下意识松了口气：“也就是说‘卜梦者’依然有可能活着……”
“话说你找她干嘛？”莫德很是疑惑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你难道想通过她找回过去？”
“嗯。”麦瑟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想知道教会什么时候灭亡吗？虽然我的确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就知道……”莫德渐渐闭上了眼睛：“我还以为你想通过她来寻找发财的机会呢，虽然不知道‘卜梦者’的具体下落，但我想‘老鼠’应该会知道关于她的事儿，你可以找他们试试看。”
老鼠——泛指那些专门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以帮会的形式存在的群体，无论是买卖情报、销赃、充当打手、暗杀，他们都做。
这群人通俗点的别称，就是‘混混’和‘流氓’，也有‘杀手’之类的称呼，反正只有那些为了混口饭吃什么都做的人，才会被归于‘老鼠’一类。
在班加尔的那段日子里，麦瑟也不知道死在自己手里的‘老鼠’有多少，一想到又要去寻找这些垃圾，麦瑟的心情也跟着变得糟糕了起来。
“嘛，老鼠那边或许行不通。”就在麦瑟为这件事感到麻烦时，不知修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立刻开口打断了他：“我跟这类人打过不少交道，一般情况下，初来乍到的人很难和当地的老鼠碰上头，每个帮会的老鼠碰头方式都不一样，摸不清这一点的话，很难找到他们。”
“那……”莫德稍微犹豫了下：“或许就只能去卜梦者的住处找找线索了。”
“住处？”麦瑟和修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立刻开口问道：“莫德，你知道‘卜梦者’住在哪儿？”
“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这点消息你去酒馆打听下应该也能打听出什么……”莫德微微摇了摇头：“在广场南边的街道上，有一间草药铺子，貌似就是那个卜梦者开的，但那间店已经关了好几天了，我是七天之前被教会抓住的，而那间店至少是十天前就关门了。”
麦瑟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严肃：“你能打听到，那教会估计也能听到，十天都过去了，教会估计早就把那里搬空了吧？”
但麦瑟并未轻视这条消息，不管怎么说，这个还是值得一试的办法。
最终，麦瑟和修决定，由麦瑟前往卜梦者的住所寻找线索，而修则在这间酒馆附近打听消息，顺便监视周围有没有教会的动静，如果教会的人找到了这里，那就立刻带着莫德转移，如果教会未能找到三人的下落，并且麦瑟及时赶回，那三人就找机会离开这个镇子。
至于伤痕累累的刺蛇魔人，因为他的所有东西都被教会收走了，目前也只能躺在床上，依靠魔人强大的自愈能力来撑过恢复期。
虽然对于现在的麦瑟来说，莫德无疑是个累赘，但麦瑟还是念在两人同类的身份上，决定将他带出这个地方。
此时已经是深夜，外面除了巡逻的士兵以外几乎没有人闲晃，趁着夜色，麦瑟轻易便潜入了那间门窗紧闭的草药铺子，但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这里已经被搬得空空荡荡，几乎什么都没留下。
教会果然知道了这里的存在。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麦瑟也只能无奈地离开这里，原路返回。
至于那个卜梦者有没有被教会抓到，麦瑟目前还不清楚，但是一个拥有预知未来的占卜能力之人，会这么轻易就被教会抓到吗？
那个人是不是因为预知到自己即将被抓的过去，所以才提前逃走了？
这一切，只能留到返回酒馆之后，再和修他们讨论一下了。
但是，当麦瑟回到酒馆，推开了莫德的房门后，却看到了一个陌生人站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