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百越之地
白色腰带缠在腰间,色彩斑斓的马车也变成白色。
“九师弟,你何至于要如此?”徐东站在风中听着远处的哭泣声楠楠的说着。
边陲小镇,一座新坟,徐东站在那里没有说任何的话。
墨雨、赵信、孙涵、周伦、吴亦、王普、吕伟、李文,这些名字在徐东心里依次划过。
他仍旧还记得第一次有自己名字时开心的模样,那时他已经把师傅看做是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是孤儿是师傅救了他。
可是三十年前,他无论都没有想到那时最后一次陪师傅从百越之地去游历。
那一天在齐国皇城外,徐东第一次看到师傅的真容,那是张女孩的脸。
那一天在齐国皇城外,徐东第一次听到师傅哭泣,她打着并抱着脏兮兮的他叫他神棍。
那一天在齐国皇城外,徐东第一次知道师傅的名字,但那不是对他说的。
那一天在齐国皇城外,徐东第一次看到师傅手段通天。
二十年间,师傅收了九个徒弟,徐东是第一个,李文是最后一个。
九个徒弟中,唯一一个没有姓的是墨雨,其也是师傅看中的一个徒弟。
经商、修行、学画、治学、水利、务农、习医、掌兵、治国,在二十年来她依次的教给九个徒弟。
“这是我最后一个徒弟!我要教他如何成为旷世大神棍,然后去忽悠你们的女儿和儿子!”
这是师傅和他临走前对徐东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时还在震惊中的徐东已经愣在了原地。
事后徐东才明白师傅那时的眼里除了他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一晃三十年过去,师傅还是师傅,她没有变一丝,那少年还是少年也没有老半点。
徐东明白师傅和他不是一路人,他不禁想到二师弟的展现出来的惊天手段也隐隐约约知道师傅为什么会看中墨雨。
这一天,徐东在新坟前面喝醉了!这是他五十年来第一次喝醉酒。
随后徐东回到楚国,他辞去家族的权利隐居在边陲小镇上不问世事潜心写《商经》。
之后墨雨不止一次来找过他,除了他之外他还带来许多孩童。
徐东没有和墨雨说一句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嫉妒还是因为其一手造成了李文的死。
很快荒凉边陲小镇的空荡房屋住进许多幼小的孩童。
徐东除了独自耕地种植外,楚国的徐家不断的向边陲小镇运送着孩童衣食。
一年过去了,徐东从来都没有去那栋高墙深院中,因为他知道师傅不希望他去。
“徐公,那些女娃给我养活!”今天白国公又来到,他仍旧还是那句话。
“为什么”今天徐东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难道你也想加入神沙吗?”
“不……我对加入神沙可没有什么兴趣!”
“那你……”
“你知道的,白家之前也是经商的!”徐东笑呵呵的说着:“商人注重什么?”
“商德!”
“错,利益!经商如治国——利益为重!”
“这话是不错……”
“你知道那些女孩长大能卖多少钱吗?如果小时候教他们学琴棋书画卖的钱可以翻百倍乃至于千倍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给我出去!”徐东差点忍不住把‘滚’字说了出来。
至此以后,白国公总是会去徐东居住的地方,他知道徐东每天都睡的很晚,因为他要检查所有的孩童是否已经睡下是否不舒服就像师傅当年做的一样。
在此期间,总有一个人会出来帮助他,那是他师傅口中的神棍。
“我们接一点孩子过来吧!”神棍坐在烛光下说着:“伯父年纪已经大了,他照顾不了那么多孩子的!”
“可以!”叶神哄着半睡半醒的女儿说着:“天茉很喜欢和那些孩童玩!”
听到叶神的话,神棍憨厚的笑着,在他眼里叶神和徐东的关系并不好,因为她从来不去见徐东,徐东也从来不会来这里。
说实话叶神并不在意神沙是否存在,因为她当年只是随手建立的而已。
但一年来,叶神看到徐东所作所为,她明白自己无心建立的神沙对于他是那样的重要。
叶神看到徐东如此想到其他八个徒弟,她在想他们是否如徐东一般。
这一夜,叶神离开高墙深院中,她带着剑矢向徐东住处而去。
这一夜,徐东架着马车离开边陲小镇向百越而去。
百越之地,神沙教宗处,墨雨盯着师傅经常站立的位置听着外面朗朗的讲课声。
“师傅,师伯带着圣剑来了!”无面的黑衣人像幽灵一般毫无声响的飘了进来。
“哼!”墨雨冷哼一声没有在说任何的话。
徐东踏入神沙宗教,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墨雨。
“二师弟,在我面前何必还要戴上面具呢?”徐东凝视孤傲的身影说着。
“这次我见不到师傅,纵使你有圣剑也别想在命令我,我只听师傅亲口说的话!”墨雨说的很直接。
听到墨雨如此说,徐东不由的佩服起师傅,她竟然知道墨雨会如此。
“我是天家之人!”徐东拿着剑矢对墨雨说道:“这是我临走前师傅对我说的话。”
“师傅在哪里?”墨雨说话的语调有些不正常,其盯着徐东的脸说着。
“墨雨听令,命你出动隐沙把师弟们接到百越之地来面见教主!”徐东说缓慢地说着。
“真的吗?”墨雨在确定自己是否听错徐东的话。
“是的,只不过师傅让我单独告诉你一些事情!”徐东压低着声音说着。
墨雨一挥手在神沙教宗暗处的人全部都离开,其疑惑的看着徐东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半个时辰之后,墨雨从神沙教宗走了出来向百越之地的深处而去。
已经是齐国丞相的王宏上书以回家省亲的名义的离开齐国皇城。
秦国大将军吕韦请书回故里祭祖乘着马车向百越之地而去。
魏国礼部尚书赵信辞官举族迁徙向百越缓缓的前行着。
……
除了齐国之外,列国并没有在意朝中重臣的离开。
“神沙之流!”齐国国君天胡有些焦急的在御书房中楠楠的自语着:“难道神沙内部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喧煌风速速进宫!”等到天胡稍微平静下来对着门外说着:“待煌风来之后,力极加强皇宫戒备——不容许任何人觐见!”
在御书房中的煌风听到天胡的述说,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
“皇上,白国公离开已经有一年多了!”煌风犹豫一下说着:“你该去看看他了!”
天胡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煌风没有理会丞相王宏的离开,而是劝谏自己去看看白国公。
是的,白国公离开已经一年多了!他从来没有给自己上书也从来没有给自己写信。
这是对自己失望的不满吗?天胡不由的看着煌风却不曾发现异常。
“是的,我该去见一见白国公了!”天胡说着:“你留下来帮我打理朝中事物吧!”
“臣不堪重任!”
“你不堪重任?”
“是的,因为微臣也是神沙之流!”
“……。”
煌风这句话是赤、裸裸的讽刺,天胡如何听不出来。
自从李文死去,他虽然重用神沙之流却始终在提防着并不断削弱神沙在朝野的影响力。
如果天胡心中对神沙之流没有隔阂,他也不会对于王宏的离开而焦急不安。
翌日,天胡乘着皇车带着侍卫向边陲小镇而去,煌风代丞相之职总领朝中事物。
那坐在丞相府邸煌风不时的会想起白国公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倘若不行,废天立你为国君!
一年前,煌风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岳父不喜欢自己还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同样不明白一年前为什么岳父会执意让白芷带着煌沪匆匆的回故乡,但而今已经坐在丞相府邸、天胡离开皇城的煌风似乎隐隐有些明白岳父这些年不喜欢自己的理由了!
“通报三品及三品以上的官员丞相府议事!”“煌风面色凝重的对仆人说着:“对了,另外请上张家、秦家、卫家、京家、罗家族长一起前来!”
不多时,陆陆续续的人向丞相府邸而来,那门庭冷落的黄家家主黄宽——一年前的黄司马匆匆的离开府邸向齐国皇城外而去。
天胡乘坐的皇车行走的并不快,他坐在车里似乎还有些犹豫自己今天的选择是否是错了。
不多久,那急匆匆的马蹄声传进天胡的耳朵里面,他皱起眉头却始终没有让人停下马车。
“启禀皇上,有黄内侍的上书!”跟随在皇车旁边的太监接过奏折说着。
皇车内久久的没有说话,而车也没有停下仍旧向前驶去。
那跟随在皇车旁边的太监拿着奏折放下也不是再次通报也不是,因为他知道皇上肯定听到自己的声音。
“皇上,皇上……”黄宽骑着马出现,他已经算准了自己的上书已经送到了。
猛然间,黄宽不算年迈的身体从马上坠落下来——恰好跌落在皇车旁边。
“停车!”一路上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的皇车第一次让人知道里面还有人。
“皇上、皇上……”断断续续的话让人听的清出说话人的喘息和焦急:“齐国危矣……皇上,齐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