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撩高冷总裁 18
顾望息果真来了。
就在赵蔻蔻又快睡过去的时候，她听到了门外有人在说话，顾康健的嚣张得意和顾望息的冷漠少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是一处废旧的工厂，赵蔻蔻一直被绑在二楼，隔着低矮的铁栏杆可以看到楼下的大厅和大门。
她凝神听了一会儿也没听清楚外面的两人说了什么。
“那杂种对你倒是好。”顾夫人站在赵蔻蔻身边，满脸不屑和讽刺，问道：“他那种怪物也会喜欢人吗？”
作为厌恶了顾望息二十多年的人，顾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顾望息的心理状况，只是她对顾董事长说了对方却不信。
见赵蔻蔻扭过头瞪着自己，顾夫人冷笑一声，猛地伸手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布，“难道我说错了吗？”
赵蔻蔻觉得嘴角都火辣辣的，疼得差点落泪，但还是出声道：“他不是怪物。”
“他怎么不是怪物，他从小就是个小怪物，以前怎么打他骂他他也不会哭，只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们。”顾夫人本想说可怕的眼神，但又觉得这样说好像她怕了顾望息，于是干脆不说了。
赵蔻蔻一听她这么理直气壮地说着她如何虐待小时候的顾望息，心头火起，忍不住“哈”了一声，她说：“你知道为什么顾望息能赢得顾氏集团吗？”
顾夫人生气地看向赵蔻蔻。
“你听，听不出来吗？”赵蔻蔻下巴扬了扬，指着楼下的大门，门外正传来顾康健得意的笑声。
“你的好儿子就是这种德性，受挫时气急败坏，做了点事就得意忘形，这种人，哪里比得上顾望息一根手指？”赵蔻蔻虽然这么说，但顾康健的笑声太得意了，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啪——”顾夫人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了赵蔻蔻脸上。
“闭嘴！”她尖声说着，却突然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后脑，她浑身一颤，意识到了那是什么——枪。
赵蔻蔻扭头看了一眼，是顾望息的保镖们解决了屋后的几个绑匪后从窗户悄然进入了二楼。
同时大门被打开，顾康健的咒骂声终于清晰了起来。
他被保镖扭着胳膊拖下了轮椅，诧异又愤怒地威胁道：“你不想要宋书妍的小命了吗？放开我！妈！快给我杀了宋书妍！”
随着顾望息大步走进门，顾康健才终于发现他母亲和留在屋内的彼得罗夫的手下已经被制服了，宋书妍安然无恙。
他威胁的话语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惊恐地颤抖起来，仿佛终于想起了顾望息那些可怕的手段。
赵蔻蔻被快步走上楼来的卫南齐解开了绑着双手的绳子。
她小心地将麻木的双臂挪动到身前，手腕痛得厉害，却不敢委屈地哭出来，因为她发现，顾望息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而是忙于处理在场的绑匪们。
赵蔻蔻站在二楼想缓一缓全身的疼痛，楼下却突然传来枪声。
她惨白着脸，眼睁睁地看着绑匪们被顾望息的保镖用消音枪一枪爆头，顾夫人母子尖叫着缩到了一起。
血腥味弥漫了整个空间，脏乱的水泥地上有血液缓缓流动着，那些尸体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而顾望息则几乎一尘不染地站在中央，脸上尽是对生命的无动于衷。
这场景，就像一个真正的修罗场。
他抬手接过一个手机，拨通了电话，“动手。”
然后，赵蔻蔻听到了隐约的枪声爆炸声，想来应该是在对付那个彼得罗夫。
这场绑架的结局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却又好像合情合理。因为顾望息本就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人，他不会把绑匪交给警-察处理。
他是会杀人的，而且面不改色。
赵蔻蔻扭过头不敢再看楼下的场面，但脑海中却不断闪现那些尸体和血液，她的手指颤抖着，脖颈的动脉跳动得很快，喉咙里翻涌起了一股想吐的冲动。
她捂住嘴，想要让自己别再发抖，却只忍得眼眶都湿了。
她并不是同情那些绑架自己的绑匪，也并不想谴责顾望息，因为他和那个彼得罗夫之间的曲折不是她一个不知情的人能评价的。
但这不代表她能无动于衷地面对十几二十条生命突然在她眼前消失，突兀得让她觉得可怕。
这一刻，赵蔻蔻浑身都是微烫的，只有头脑冰冷而清醒，她明明白白地意识到自己和顾望息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害怕了，真的怕了，哪怕她承认喜欢顾望息，也再不敢踏入他的领域一步。
系统察觉到赵蔻蔻的退缩，却依旧没有说一个字。
卫南齐看着赵蔻蔻的表情，他觉得这个可怜的姑娘好像要崩溃了，他小心翼翼地唤了她几声，用商量的口吻请她下楼。
下楼？
赵蔻蔻双手一紧，意识告诉自己不要下去，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卫南齐看她僵硬的步伐，忙跟上去小心护着，开玩笑，要是不小心让这位掉了一根头发丝，总裁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他想起自家老板为了争取时间让保镖顺利救出赵蔻蔻而忍受的事情，到现在都还觉得不可思议。
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真的会爱上一个人吗？
可如果这都不是爱，卫南齐觉得他一个心理状况还算正常的人也没有资格说自己会爱人了。
直到赵蔻蔻走到顾望息面前，顾望息才第一次抬眼看向了她，然后，他的目光就凝结在了女孩脸上那个明显的巴掌印上。
他眼神骤然变得森冷，偏头示意了一下，站在顾夫人身边的保镖就猛地伸手把她的脸扇出了血。
“啊！不要杀我！”顾夫人哭喊起来。
赵蔻蔻被响动吓了一跳，却不敢再乱看了，她一直低着头，沉默地站在原地。
顾望息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有近在咫尺的女孩头发丝上的清香，也沉默不语地看着赵蔻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地闭了闭眼睛，然后移动脚步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他冷着声音说：“你走吧。”
赵蔻蔻猛地抬起头，目光撞进了顾望息眼底，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一样，可顾望息知道，女孩不会再像当初一样给他一个安静的傻笑了。
他故意在她面前杀人，不仅是想以此发泄心中的恐惧和焦躁，也是想让她彻底惧怕自己，然后完全地斩断他们未来的可能性。
他偏头不再看她，重复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