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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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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微微一笑,道:“小女子想不通,也就在此处。这里本是布成绝杀之阵。然而布阵之人却一再示警。不肯痛下杀手。其人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着实费人思量。”

  紫山道: “对方示警?那司马飘飞,云中树兄弟,是怎么个说法?可怜两位兄弟,八成是已经被人害了。更有这吹水和尚,活蹦乱跳的一个好和尚,却变成这傻乎乎的模样。这邪恶之人,更驱使恶鬼一般的蝙蝠,将我等座骑,杀了个干净。你却说他未下杀手,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紫山老道,第一个不服。”

  谷秋阳,听风见他激愤难平,慌忙以手示意。紫山道见了,怪眼一翻,道: “怎么啦?难不成老道说错了不成。你两个便听这小丫头胡言乱语,老道便说不得话么?”谷秋阳听风二人甚是尴尬,紫山道恨声道:”若叫我捉了这布阵的王八蛋,定将他剥皮拆骨,踏为肉泥。”

  晴儿闻言笑道: “道长息怒,且听小女子讲来。”紫山道发了一通邪火,心里畅快些,闻言瞪了晴儿一眼,气鼓鼓地,不再说话。

  那晴儿道: “方才入阵之时,对方先以丧魂幡示警。当然,那两位大侠自然不肯听劝。即而发生的变化,诸位试想,以其所显露手段,便取了那三位性命,又有何难?”

  众人未及答话,紫山道抢道: “你是说,那两位兄弟没有死?”晴儿略显不快,正色道: “道长,小女子并没有这样说。”紫山急道: “那你说的是什么?”

  晴儿见他夹杂不清,向听风,谷秋阳等道: “小女子以为,那两位大侠是生是死,现尚是未知之数。而这位大和尚变成这般模样,正是对方给我们的警兆。”

  谷秋阳,听风微微点头。听风问道: “那么,晴儿姑娘,据你推断,那两位兄弟目前是何种状况?”众人听得此言,均将目光投射在晴儿面上,看她怎生解答。

  那晴儿蛾眉一皱,缓缓道: “或许是生,也或许是死。也可能他们的生死,正操在我们这些人手里了吧。”紫山正欲抢话,却见谷秋阳侧目而视,豁然止住,心里不忿,使劲怒哼一声。

  听风道:“姑娘的意思,是否是对方正在看我等下一步行动,以决定那两位兄弟的处理方式呢?若依姑娘的说法。这布阵之人,一直在用各种方法使我们知难而退。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就此离去,那两位兄弟或可保全性命。若我等执意继续前行,只怕这布阵之人,会将之杀害,对么?”

  晴儿正色道: “小女子所想,正是如此。”紫山道再也忍之不住,大声道:”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简直是胡言乱语之极。难不成我等继续前行,那云中树,司马飘飞兄弟,倒是叫我等害了不成?”

  晴儿闻得此言,脸上露出不快之意,却不答话。谷秋阳见状道: “姑娘所言,却是以何为凭据?还请姑娘示下。”晴儿道: “小女子本微弱末流,诸位名震江湖的大侠,对小女子的胡言乱语,自是不必相信。既然不信,小女子又何必再言。多言无益,徒然招人厌烦。”

  说罢微施一礼,柔声道: “鸢儿碧儿,扶我上车。江南哥哥,我们走吧。”那江南道:”是啦。这布阵之人一再示警,已经留下生门,晴儿妹子,我们再不走,确是不识抬举,自寻死路啦。”言语讥诮,想是对紫山方才说话,大是不满。

  茑儿扶晴儿上了车,那碧儿掀起了车帘,晴儿躬身正待入车。谷秋阳,听风大急,道: “姑娘暂请留步。”晴儿缓缓立起身子,转过脸来,微微一笑道: “两位大侠,有何指教?”

  听风慌忙上前,躬身一礼,道: “在下兄弟突逢大变,有言语失礼之处,望姑娘原谅则个。”晴儿笑道: “不敢。此地委实凶险,小女子不愿无故沟留。此时生门已开,正是离去之时。若再生变故,使那布阵者改了主意,只怕想走,也走不了啦。”

  侧身欲进车时,突然心中不忍,又转过头来道: “诸位大侠,临别之际,小女子只想请诸位多想想,适才那鬼蝙蝠若非袭击群马,而是转而对我等逞凶,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顿了一顿,面上突显黯然之色,叹道: “更何况,就小女子所知,这鬼蝙蝠只是此阵中一种布置而已,还有多少凶险技俩,实在无法估计。诸位不可不作思量。”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心惊。若真如这姑娘说法,那鬼蝙蝠方才若是袭击群豪,以群豪之力,虽不会有大损,但这成千上万的吸血蝙蝠,对付起来,也确是凶险万状。如果再有其他的杀着,所在群豪,真不知如何应对了。然而大家受鹿庄主之邀,眼见着鹿鸣山庄争险,又怎能弃之不顾?

  谷秋阳道: “姑娘留步。相逢即是有缘,何必因一时言语失和,便径离去。在下替我等兄弟,向姑娘赔礼了。”晴儿闻言微微一笑,却道: “谷大侠,折杀小女子了。”即而又道: “小女子亦不知诸君为何一定要进入这鹿鸣山庄。但依我观来,此处凶险至极。只怕大有因由。在此斗胆奉劝诸位,如无非常必要。看在这布阵者尚无意伤害诸位之时,速速退出此地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那紫山道怒气渐平,回顾方才所发生的事,亦觉颇有思付之处。不觉有些尴尬。

  谷秋阳正色道: “晴儿姑娘,我等不才,却非无事生非之辈。大丈夫言必信,行必果,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前人早有古训。义之所趋,虽百万人亦往而不悔。”语声锵锵,慷慨有力。

  那晴儿闻言脸色庄重,侧耳细听。谷秋阳又道: “今日莫说司马飘飞与云中树两位兄弟突遭不测,便是鹿庄主慷慨好义,邀我等前来相会,见此情景,我等又怎能只为一己安危,将之弃之不顾?”

  说到此时,突地回首环顾,欲语还休。听风亢声道:”各位兄弟,我等受庄主之邀前来,光明磊落,义之所趋。前有两位兄弟生死未卜,再有鹿鸣山庄凶险莫测,我等岂可一走了之,大家伙说是与不是?”群豪眼见此状,不由地群情激愤,纷纷叫道:“正是,正是。”随司马飘飞与云中树前来的八人,更是激愤不已。

  谷秋阳见无人反对,便将来鹿鸣山庄的因由,向晴儿等一一道来。

  那江南与晴儿听了,脸色凝重。晴儿道:”我兄妹本非江湖中人,但诸位侠名,却早烂熟于胸。听诸位大侠这一席话,当真令人敬佩。”

  江南接道:”我便说桃花盛开之际,正是游人如织之时。这一路行来,却没见过一个行人。看来这庄中,只怕真有变故。”晴儿满脸关切,柔声问道:”诸位大侠,如今目睹如此凶险,诸位还要前往吗?”

  听风闻言道: “我等仗剑江湖,空负侠名。今日受鹿庄主之邀前来,一睹庄前所布十绝杀阵,其用意无非是不想让我等进入庄中。不愿使鹿鸣山庄所发生之事大白于天下而已。值此关头,在下等断不能以一己安危,置大义于不顾。”语气中肯,想是心意已决。

  谷秋阳正色道: “说得正是,我等同进退,共生死。我意已决,再无他言。”紫山道热血沸腾,大声叫道:”呸!老道来已来了,难道就为了他几只臭蝙蝠,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不成。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听风,谷子,别人你们先莫管,直需前行,老道随后便是。”一言即出,群豪纷纷激愤,竟无一人有退缩之意。

  晴儿见状,不禁心中感佩,深施一礼,道:”各位侠骨仁心,铁血肝胆,令小女子感佩万分。然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无以为报。只在愚兄妹离去之际,稍效微劳,以表敬意。”

  说罢又道: “鸢儿,牵住马儿,我要下车。”众人见她缓缓下了车,径向前走,约走了十余步才住,抬眼四望,似乎在沉思什么。

  听风谷秋阳等通过那晴儿说话,料其对此阵颇有了解。本欲留下江南兄妹,然而听晴儿说话,却是无意逗留,心中遗憾,却不知说些什么。

  只见那晴儿四处端详,突道: “谷大侠,张大侠,小女子烦请两位帮忙,不知可否?”谷秋阳听风道: “姑娘请讲。”晴儿笑道: “以小女子所立之处为中心,西北方向与正南方向各一百五十步,有两株桃树,有请两位将其砍断。切记一鼓而断,不可令其再有接连。”

  谷秋阳听风闻言大异,诧道: “晴儿姑娘,这却是何意?”晴儿微微一笑,道: “两位稍安勿躁,只管将它砍了,到时便知。”

  谷秋阳心中疑惑,道: “晴儿姑娘,即时前去砍伐,然而这桃林之中桃树如此之多,那一百五十步以外欲砍之树,是否有甚表记,可否见告。”

  晴儿道: “二位只管去,那两株树必高于其他桃树,而且在其树干之上,必有鲜明表记,异于其它桃树。到了便可分晓。”听风和谷秋阳面面相觑,不觉苦笑。想二人纵横江湖,武功何等高强,今日竟然要仗剑砍树,确是古怪。然而不再多言,分开两个方向,量好步伐,径自而去。

  那晴儿见二人离去,又道: “江南哥哥,正东二百步,桃林之中亦有一树,请哥哥前去砍了。须知这树却非桃树,到了便知。”江南闻言却不迟疑,径自去了。

  众人直觉古怪异常,却无人说话。只见晴儿将眼光笑吟吟地转向紫山道。紫山道面色通红,道: “丫头,莫非你要老道也去砍树么?”晴儿笑道:”正是。”紫山道哭笑不得,无奈道: “那你说,老道前去砍了便是。”说完昂起头来,怪笑道: “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老道前去砍树,砍便砍了,倒要瞧瞧,到底有什么古怪。”

  晴儿闻言笑道: “劳烦道长,西南方距此一百二十步,有一株桃树,比周围桃树均矮,你去将其沿根部砍了。切记,一鼓沿根而断即可。”老道闻言道: “大家帮我照看这和尚,老道且去砍了这株矮树。看他有何古怪?”说罢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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