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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强撩惹火警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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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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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释赶到加护病房的时候,值班护士正跟什么人起争执,本想从偏门进去的,一看人群中中年女人的背影眼熟得很,不经意地又多看了一眼。

  “肖兰?她怎么会来这儿?”

  陈飞也认出肖兰来,往宗释耳边一凑,问:“老板,她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要不要我出面解决一下?”

  宗释自然知道陈飞指的是什么,向来安之若素的心绪居然无风起了三层浪。

  脸上却不动声色,只长吸了一口气:“还能怎么解决?这种事情,瞒不住。”

  说着已经朝人群走过去,就听护士长客客气气地说:“我们这儿是医院,是不允许生人随随便便进出的,请您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行不行?”

  肖兰还不曾说什么,就听旁边的女人嚷起来:“什么生人?我们兴许认识里头的病人呢?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确认了,为什么就是不让我们进?”

  这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肖兰他们很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宗释心下一沉,赶在医护人员再次开口前插过去:“伯母刚才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还吵起来了?”

  肖兰扭头一看是宗释,显出微惊的表情,双手绞着衣角,略显得局促:“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听说以前的一个故人住院了,所以,所以来看看。”

  支支吾吾的言辞,慌张的神态,无不昭示着她心里藏着事,而宗释也差不多能猜到个大概了。

  “里头正在进行抢救,而且这里是特护病房,没有主治医师的首肯,任何人都是不能进去的”,宗释解释一番,见肖兰失魂落魄的神情,又补充说,“不过等病人渡过了危险期,我一定安排伯母跟您,您朋友见一见。”

  他特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见肖兰陡然愣了一下,心里更加有了数。

  病房里头又来人催他过去了,只好让陈飞带肖兰她们去了楼下的休息室,等病人那边情况稳定了,已经是后半夜。

  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出来,先去看了看纪念,申心亦已经回去了,周志斌陪在一旁正跟纪念闲话。

  宗释想推门进去的,突然发觉浑身使不上半分力气,就听周志斌气鼓鼓地问:“你干嘛这么惦记着那个疯子的死活?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皮子也不肯合一下。”

  纪念神情委顿,耷拉着羸弱的肩膀唉声叹气了一声:“我哪睡得着,这人疯归疯,可他千万不能有事啊。”

  宗释心头“咯噔”一下,像是被人拿着铁锤重重地捶下去。

  是啊,这人千万不能有事啊,他要真是纪念的生父,以后又该怎么面对她呢?明明简简单单的关系剧情,偏偏掺杂了“情”这一个字,这种矛盾对立的爱与恨,还能怎么融合呢?

  不想纪念又喃喃地念叨着说:“那人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他要是死了,宗释那儿,一定会有麻烦吧。”

  到底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宗释胸口一热,两腿更像灌了铅,就那么怔怔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板来,往肖兰等着的休息室走过去。

  陈飞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听见了推门的声音立马弹起来,回身的当口,还不往抹一把脸颊上的口水。

  “嘿嘿老板,你来啦。”

  这不是废话嘛,人都走到跟前了。

  宗释看了眼僵在椅子里一声不吭的肖兰,又瞥了眼旁边正歪着头呼呼大睡的中年女人,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终于,肖兰坐不住了,抬了抬头问:“那人怎么样?能,能救吗?”

  很短的两句话,却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个“救”字,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宗释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说:“伯母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跟里头的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关系呢?又是听谁说他在医院的?”

  肖兰一顿,拿手推了推跟她一起过来的张秀英。

  张秀英吓了一跳,还没弄清楚状况,蹦起来就大喊:“怎么了怎么了?人死了吗?”

  肖兰轻咳了两声,拽了拽她衣角:“什么死不死的?没人死,都活着呢。”

  张秀英这才发觉自己出了洋相,赶忙尴尬地赔笑脸。

  宗释跟这女人见过一面,已经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张阿姨好福气啊,养了申法医这么个漂亮又优秀的女儿,想必申法医跟您关系也不错,经常跟您说起工作上的事情吧。”

  “嗨,女大不中留,我那丫头啊,从来不跟我说她的事儿”,张秀英胸无点墨,一时嘴快又嚷开了,“倒是昨儿突然兴致好,说警方抓到了个嫌犯,碰巧跟念念血型一致,你说念念自己还受着伤,怎么能给个嫌犯捐血?这不,我一跟兰子说起这事,她就着急了,一定要过来看一看。”

  原来肖兰今儿送汤是假,看人才是真。

  宗释本能地想到了这一点,心里头不免又替纪念唏嘘了一番,“哼”了一下,又接着问:“念念的血型虽然特殊,可还没到那种完全不同的地步,伯母您怎么这么紧张呢?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出来?”

  肖兰突然“噌”地一下站起来,向来温和的脸上也露出激愤狰狞的表情:“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不行就不行,何必这么埋汰人?”

  这态度也太过激了,宗释看在眼里,却又不动声色,等肖兰起伏的胸口稍稍平静了些,才又笑了笑:“伯母您别误会,病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我之前答应过要安排你们见上一面的,自然不会食言。”

  说着朝陈飞使了个颜色,陈飞应了一声出去,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肖兰机械地跟在最后头,进入自动门的那一刻又停了停。

  宗释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盯着她强装做镇定的脸孔看了一会儿,回头问:“伯母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肖兰蓦地醒过神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又木讷地摇摇头。

  然而当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另一边的人,眼眶里憋着的泪几乎像是珠子断了线,常年空洞无波的瞳孔也在一瞬间急遽收缩,就连浑浊的眼白也似乎变得越来越深邃了。

  “真的是伟业?不可能啊,不能啊,你怎么能活着呢?你九年前就该死了的啊……”

  再也顾不得其他的肖兰自顾呢喃个没完,而宗释也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她脸上每一寸细微的变化,谁也没能注意到,悄然摸到了身后的纪念跟周志斌。

  “什么?妈你刚才那些话,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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