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罗尔文 X 签名
罗尔文教授的模样和大众印象中的疯狂研究员极为类似，蓬乱纠结的头发，浓密到遮住半张脸的胡须，满是奇怪污渍的白大褂，简直可以当成疯狂研究员的模板。
唯一有些出入的或许是他的体型，十分魁梧。考虑到忻国人的一般体型，不是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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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打消了拿起杯子的想法。尽管款式存在些许差异，但在这件事上，果然还是谨慎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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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让人觉得多余。用手指弹了弹杯沿，
“罗尔文主管，如果你请我来是为了当模特，我不介意一直坐下去，偶尔进行这么轻松的工作也不错。”
“不好意思，”
罗尔文的语调极慢，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很像一个学者会有的声音，和他那与儒雅相差甚远的外表很不搭，
“业界盛赞的最佳实验体，第一次见到本人，难免有些好奇。听说只要是你参与的项目，实验都会有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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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没做，”
他停了停，眼睛看着对方，
“只是完成了本职工作。”
“实验体的本职……确实，只要活着完成研究，研究自然就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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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文教授，你似乎在暗示我，自己的这次实验很有风险。我拿到的报告可不是这么说的。”
“任何实验都有风险，这点你一定比我清楚”
罗尔文喝了一口杯子里杯中类似咖啡的提曼饮料，
“当然，报告上的数据都是真的，这点我保证。说起来，桃坪，你知道人们是怎么称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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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坪端起杯子，最后还是放了回去，
“教授，你不会想在这里谈实验吧？”
“那就去地下吧，顺便给你介绍下我的组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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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都国立研究所的地下建筑以白色为主基调，墙壁被光滑的白色涂料覆盖，是用术式处理过的特别材料，光滑坚硬，很受欢迎。
宽敞的通道，绿色的盆景装饰，白色的光滑墙面，让墙面更加苍白的白色灯光，一切都让他觉得……
“是不是觉得很熟，”
罗尔文的声音在无人的白色通道里回荡着，特殊的空间让他的嗓音变得更加独特，这种声音和印象中某人的声音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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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值得怀念的声音……
厌恶感漫过胸口，积蓄在喉咙里，优秀的自制力让他没有将那些情绪表露在外，
“联盟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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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文点了点头，
“新院长以前在联盟研究所工作过，对那很推崇，照搬了许多一些设计，这些通道的规格和那一样，当然也只是通道。怎么？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
“这里的地形和7年前的实验地很像，印象很深……痛苦意义上的。虽然它应该是我这辈子最有价值的实验，但这不代表那些痛苦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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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用错觉来搪塞我。”
“既然已经接受工作，坦诚是双方合作的基础。任何实验对实验体的心理把控都是重要的一环，坦诚是对我自己的安全负责。还是说，罗尔文教授您喜欢明快的对话，如果有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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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文摆摆手，脸上出现并非针对桃坪的不快，
“这很好，非常好！如果那些人也能懂这些，实验的进展不会那么慢，完成年度也不会这么低。那些家伙只知道咒骂，只懂得咆哮，和野兽的唯一区别就是形态的差异。”
“您或许可以试试和非宗门拓荒者进行自愿合作。单纯的废弃囚犯只适合最初的检测，他们属于非自愿参与，配合实验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因实验报酬而参与实验的人也是一样。他们对实验本身缺乏兴趣，实验过程的细微感受经常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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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所知，非宗门拓荒者并不信任研究所。他们的固有观念里，研究员都是群想把他们解剖的疯子。”
“这应该怪不了他们，毕竟以前发生过那种事，”
桃坪耸了耸肩，
“联盟研究所最近开始恢复和拓荒者在实验方面的合作，坦白风险和收益，只要付出和收获合适，拓荒者并不介意参与。
我在联盟研究所和几位拓荒者谈过。按他们的说法，这些实验产品标准化后的售价很昂贵，如果能免费得到……谁都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但谁都希望天上会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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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文教授眼睛亮了亮，旋即意识到什么，望了过来，
“这些内容与现在的实验无关。这么说也许有些不近人情，但你我的交情还不足以让你贴心到为我以后的研究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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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文直白的发言让桃坪不自觉露出笑容，他做了更直白的发言，
“人们会珍惜有价值的东西，实验过程被小心对待，出错的概率自然更低。和研究员搞好关系一向是我的策略，也就是所谓的与人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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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文看着他，通道里只剩下持续着的脚步声。
桃坪对研究员这个群体很了解，生命的大半时间都花在和他们打交道上。研究员个体间的差异很大，但研究员的内核却能独立提取出来。
研究员比谁都单纯，比谁都现实。渴望真理，渴望成功，不需要友情牌，不需要刻意讨好，把自己的价值交代清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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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罗尔文的眼睛被名为愉悦的情绪包裹，
“但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任何人想必都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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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说这是第二次，但某种名为节操的东西还是拉在了他上抬的嘴唇上。
那种事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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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层层检查，两人来到了一间小型会议室，他也看到了罗尔文口中的组员，
“另外两个在处理一些准备工作，下次介绍，”
罗尔文右手指向一名身高2米以上的大汉，
“他是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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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研究员，更像修行院学生的泰罗伸出手，表情不知为何有些兴奋，
“你好！我是泰罗，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桃坪，初次见面，之后请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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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对，对了，”
泰罗看起来有些害羞，从桌上拿起一本本子，
“能帮我签个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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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坪错愕地望向提出‘非分要求’的泰罗，无法理解这个请求的意义，
“泰罗先生，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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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另一名组员从旁边向桃坪靠近了一步。是个姿容秀丽的女人，以他的经验判断，对方连续工作的时间应该超过了30小时，
“方便的话也给我一个签名。不清楚其他地方怎么样，在我们这一块，你可是知名人物。我叫林悦，很高兴……很荣幸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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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桃坪伸手同她握了握，随后露出稍显无奈的苦笑，
“我叫桃坪，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实验协助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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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点点头，
“和传闻比起来确实太普通了。”
“……可以的话，不要当着本人的面说这种话，我多少也有点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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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眨了眨眼，
“相比外表，我是更注重内在的类型。”
“……”
自己是被调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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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在事态朝联谊方向发展前，罗尔文打断了跃跃欲试的两位组员，
“事不宜迟，让我们谈谈实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