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调查 X 骗子
出现在包厢外的是被切斯特称为小高的副手。注意到桃坪惊讶的表情,他主动伸出手,
“我叫高广平,是切斯特队长的副手,我们之前见过。”
“记得。我叫桃坪,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见面。请进。对了,切斯特先生还好吗?”
“很不错,最近还会早起锻炼身体,”
虽然差点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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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寒暄了两句,很快便进入了正题。小高扬了扬手上的记录本,
“这次是来了解情况的,二位和袭击者有过直接接触,能麻烦你们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吗?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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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坪详细说明了当时的情况,从被两名黑衣人包夹到被鲁纽曼攻击,以及击杀的方法。
“……大致就是这样。当时的情况,我没有留手的余裕,所以……”
“请别误会,我不是来追究责任的,你的行为没有任何不妥,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谢谢。”
“不客气。能让我看看你的武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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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桃坪将那两把‘螺丝刀’递给了高广平,后者接了过去,表情有些怪,
“不怕你笑话,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击破式武器】,”
他收敛表情,
“有些冒昧,但能告诉我您获得它们的方法和渠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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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冒昧,却也不是太奇怪。制造【击破式武器】的复杂工艺暂且不提,它的材料就是十分敏感的限制物资。
桃坪从怀里摸出一张卡片,
“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因为保密原则,我不能透露相关信息,有一点可以保证,它们的来源绝对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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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广平接过卡片,看到上面的某串数字,表情有些僵硬。想起切斯特队长偶然提过的某件事,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身份好像很麻烦。
他拿出酷似扫码机的检测仪器,淡蓝色的光晕下,卡片上出现几行颜色各异的文字。
蓝色文字:
姓名:桃坪;
职位;特别专员;
身份编码:xxxx;
安全权限:s。
红色文字:
注意:请参照相关保密条例,协助对象进行保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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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郑重其事地递回卡片,
“桃坪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请别在意,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这……”
“你能想象切斯特先生叫我‘桃坪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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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广平一阵恶寒,用力摇了摇头,
“完全想象不来!”
“就是这样,所以请别在意,我没有你认为的那样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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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坪的安慰很有效。高广平恢复了最初的心态,拿起记录手册,神情郑重,
“那我就不客气了。”
“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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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斟酌着措辞,
“假设,只是假设,那些袭击者有没有可能是冲你来的?就目前得到的情报看,在车厢内和受控者进行正面战斗的只有你们这一例。”
“确实。”
“你的意思是?”
“我的情况比较特别,确实有做到这种程度的价值。您应该从格纳车长那知道了吧,我没有前往安全车厢,而是留在了2号车厢。
事实上,我就是考虑到对方以我为目标的可能才留在原地,希望能在不波及其他乘客的前提下尽量保护自己,所以想向控制室内的负责人寻求帮助。之后的事就如我之前说的,我和小艾正好撞上了受控者,不得已进行了战斗。
就结论而言,那些人的目标应该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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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广平从记录手册上抬起头,
“理由呢?”
“最初遇到我的那两人没有对我采取任何行动。”
“但第三个人向你出手了。”
“关于这个,”
桃坪的声音稍稍变低,脸上出现淡淡的愁绪,,
“其实,我和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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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广平提高了音调,
“认识!”
“是的。之前……613号,也就是我第一次来忻都的火车上,鲁纽曼先生就坐在我旁边,当时我们聊得挺投缘,还做过一起去吃石板盐蜥的约定。只是猜测,鲁纽曼先生虽然被控制,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神志,对我保有亲切感,所以才变成那样……”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声音里有明显的失落,嘴角扯起无奈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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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广平微微垂下头,
“抱歉,我不知道……”
“请不要这样,这是您的工作,没有道歉的理由。您现在做的,是为伤者和死者讨回公道,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不该顾忌这类琐事。如果是切斯特先生,一定会揪着我的领子,让我把知道的全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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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话,高广平不自觉笑了出来。如果是队长,确实能毫无顾忌地做出那种事,不,或许更过分,
“那么,能请你说说13号的事吗?可以的话,请尽可能详细些。”
“明白。”
……
之后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
走出包厢的高广平朝桃坪微微鞠了一躬,
“十分感谢你的配合,不打扰你休息了。”
“不客气。对了,”
桃坪叫住了他,
“能告诉我鲁纽曼先生家人的信息吗?不管出于何种理由,都是我杀了他,我希望尽可能做些补偿。当然,是在调查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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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广平愣了一会儿,随后重重点了点头,
“明白。”
高广平离开第二车厢,在第三车厢见到了某人,
“多琳队长,这是记录。”
“麻烦你了,”
多琳接过手册,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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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欲言又止,但高广平还是开口了,
“多琳队长,容我多句嘴,桃坪应该和这件事没关系。”
……
“骗子,”
小艾的声音很轻,在包厢里却听得很清楚。桃坪扣上门锁,躺倒在床上,抱住了坐在床上的少女,脸贴着她的肚子,蹭来蹭去。
“那你倒是说说,我说的哪句话是假的?”
“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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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破自己伎俩的人面前表演魔术,还被揭破。现在的他大概就是这种状态,有些恼火,却又觉得有趣。
趁着少女不注意,他撩开了她上衣的下摆,没有平日的白嫩肤色,只有一团巨大的紫红色瘀斑,看起来很恶心。
他用手指捅了捅中央的淤青,
“小骗子。疼不疼?”
“恩。”
“不是说没事?”
“内脏没事。”
“别随便加前缀,”
他用力摁了一下,少女的肌肉跟着绷紧,显然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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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包里翻出匕首,简单消了下毒。刀锋滑过少女的腹部,留下浅浅的红色十字。摁在腹部两边的手向中间收拢,艳红的血从十字伤口内涌出,
“疼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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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伤势的确称不上重,但要说毫无感觉,绝对是说谎。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他把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小艾摇了摇头,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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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屁股?”
“不是。”
“真的?”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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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想脱掉少女的裤子前,少女提前缩到了角落。被单已经全被拿去处理那些受控者,姑且帮她找了件外套,
“别着凉,”
桃坪关上了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屁股……”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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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砸在积水里,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雨打在火车上,
噼啪噼啪,
噼啪噼啪。
这是自然的协奏曲,
没有美感,缺乏变化。吵嚷的雨敲出一片喧闹,也辟开了一隅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