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十二 X 谢礼
“等会儿先去旅店，放好行李后去爬山，怎么样？”
“恩。”
·
这间名为长安食居的饭店和美食街附近那间店名字相同，装潢风格也近似，如无意外，应该是连锁店。
二楼的食客并不多，或许也是因此，饭菜上的很快。
“吃吧，”
说着，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青椒。看到少女开动之后，他放下筷子，
“味道有差别？”
“咸一点。”
·
应该是特别为矿城做的调整，这里从事重体力工作的人比例相对较高，盐分的补充很有必要，看来是一间很注重当地市场的店。
他认真思考着这些事。倒不是他对餐饮业生出什么兴趣，只是对这家店背后的某个大商会很在意，它是找到‘星辰’的线索……
思绪在这里被打断，穿着素色长裙的女人自顾自坐在小艾身边，手摁住了小艾想要拿刀的手。她摘下草帽，露出一张刻板的脸，
“你几岁？”
问了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小艾没有回答，只是看向桃坪。他拿出钱袋，从里面拿出两枚白金币，
“帮我买瓶酒。”
“……”
“没事的。”
“恩。”
·
小艾走后，桃坪望向桌对面的不速之客，露出标准的营业用微笑，
“女士，怎么称呼？”
“她几岁？”
·
他有些摸不清眼前这位的打算，难道是两个面瘫看对眼了？
“您觉得我看起来像那种会对陌生人透露个人情报的人吗？”
“十二。”
·
不怎么意外的答案，
“久闻大名，见到您可真荣幸。”
“她几岁？”
“真执着。能告诉我理由吗？视情况而定，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理由？”
面容刻板的女人微微眯了眯杨，随后，十分突兀的，她笑了，变回那个妩媚多情的女人，
“视情况而定，我也许会杀了你。”
·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催促他远离眼前的女人，他就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兔子。心脏剧烈收缩，血流在耳边鼓鼓跳动，身体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颈后的汗毛直直竖起，寒意从下腹蹿升到胸腔。
这是在城里，她不可能动手。
理智是这么告诉他的，感性却拼命拉扯着他的头发，试图将他拉走，让他离开这个地方……
“咔！”
清脆的响声结束了理性与感性的无聊冲突，他掰断了自己的手指，笑容未有变化，
“容我拒绝。我一直认为信息是一种很有价值的商品，如果您需要，可以买。当然，我很欢迎交换情报的做法。其他的……就算你笑得再好看也不行哦。”
·
十二收敛笑容，视线第一次有些认真，
“你真的只有正念？”
“千真万确，看我的手就知道了，”
说着，他将手指掰了回去。
·
“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要袭击火车？”
“任务。”
“这可算不上回答。”
“已经知道的问题可算不上问题。”
“我是那种对自己智力不怎么自信的类型，”
桃坪煞有其事地指了指自己。
·
“检验你的能力。她几岁？”
“18。你想检验的应该不是我的战斗能力。为什么不直接提要求？我很愿意向你们展示自己的价值，而且，我认为自己已经在斗兽祭时展示过了。”
“危机才能真正挖掘一个人的能力，你能保证自己没有隐藏？她和你什么关系？”
“监护人，兼职私人家教。亚尔维斯知道这件事吗？”
……
情报交换进行的很快，五分钟过后，两人都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情报。稍稍沉默后，桃坪问了应该最早提出的问题，
“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道谢。”
·
桃坪怔了一下，随后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不行，睡眠不足，都出现幻听了。”
“我是来道谢的。”
“……昨天你差点杀了我，现在你告诉我，你是来道谢的。昨天那事就是你的谢礼？那可真别致，我感动的都要哭了。”
·
十二表情不变，
“那是公事，现在是私事。刘英……就是死在长安的那个女人，她的事，我要向你道谢。”
“我可不记得自己在这件事里充当了什么光彩的角色。”
“那是你的事。”
“……你可真够自说自话的。”
·
十二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取出一个信封，
“马卡斯让我给你的。”
“可以打开？”
“随便。”
·
桃坪从没有密封的信封里取出两张折起的纸，纸上没有文字，只有总计13个造型各异的黑色图案，
“这是什么？”
“敌人。”
“？”
“简单来讲，”
她指了指桃坪，又指了指自己，
“专门解决我们这类人的组织。”
·
桃坪扯了扯嘴角，
“我该露出什么表情。”
“随你便。好好记下它们，这是他们身上的纹印。”
·
“13个高阶？”
为了自己的未来，他觉得有必要搞清楚一些。十二摇了摇头，
“不是。”
·
意外弱小的组织。
细想倒也不奇怪，内陆的防御倾向于整体性防卫，不可能分出大量战力来针对同盟这类组织。大概是个以侦察活动为主的小组织。和火车防卫一样的机制，合理利用高级战力建立系统性……
在他自顾自分析时，十二补充了答案，
“30个左右。”
“……”
“具体数目我也不清楚，同盟对他们的了解很有限，你手上的情报都是正面冲突时得到的。”
·
果然要早点和这群人撇清楚关系……
·
“可以理解为专门负责某类案件的专案组，他们的目标不限于我们，对内陆有想法的外陆组织都是他们的目标。”
“主动进攻的类型？”
“差不多就是那样。还有，他们的权限很高，可以直接调动宗门的战力。如果遇见，尽量在一个小时内结束战斗，或者摆脱。应该不用我特地说明后果。”
“……”
·
桃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家伙不合理的‘期待’。不过，还真是夸张，直接调动宗门的战力？
“有名字吗？”
“圣殿。”
·
桃坪听过这个名字，不，内陆多数人应该都听过这个名字，在老人杜撰的故事里。
“就我知道的版本里，他们可是守墓人。”
“爱勒贝拉难道不是贤者的墓地？”
“……真是新奇的说法。”
“没你认为的新奇。”
·
冷淡的语调听不出什么内涵，但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的意思倒是听出来了。他不再多嘴，等待对方离开，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亚尔维斯说你对修行技巧感兴趣。”
“毕竟我很怕死。”
“【藏】不是常规技巧，就我所知，很少人能做到他那种程度。与其白费力气学习【藏】，不如学习一般的极技。”
·
虽然不知道这突发的好心是怎么来的，但白来的便宜没理由不占，
“我的情况有些特别，常规极技暂时没指望……能具体说说那个【藏】吗？”
“亚尔维斯没告诉你？”
·
“为什么你看起来很意外？”
“你很穷？”
“还算有些积蓄。”
“这种情报，只要你付钱，他就会说。”
·
“……”
那不是压箱底的本领吗？不是吗？用玩具币就能买到？十二没理会桃坪的动摇，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不是体修者，无法告诉你细节，只知道是【灵蛹】的逆运用。既然你对修行技巧感兴趣，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会操控【水】吗？”
·
“一般般，”
他制造出水球，水球渐渐变成一只颇为精致的独角羊。
·
十二伸出食指，水滴出现在指尖，随后不断变大，在指甲盖大小时不再变大。水滴在空中转了一圈，
“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简化施法吗？第一次见，”
没有明显的施术动作却制造出水。在排除能力后，也就只剩这个选项。
·
“不是那么高明的东西，只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
“别开玩……”
他没能说下去。
十二指尖的水滴凭空消失……
不，
是变成无数肉眼看不到的小水滴。
“努力点，你也可以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