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茶馆伙计们的证词
“那嫡子确实是被人杀了的,只是凶手狡猾的采用了一个计策,蒙蔽了大家的思维。”沈元湛胸有成竹的分析着,“凶手先将那嫡子迷晕,或是通过其他方法令人不省人事,然后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将人运到茶馆,挂在事先系好的绳索上,然后挪开凳子,就完成了所有事情。”
“那嫡子本来就没死,只是晕过去。而人在被窒息的时候,身体的神经会下意识的反应、挣扎,于是绳索与房梁摩擦,所有的一切都是自杀的现象。”
王瑾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这凶手好大的胆子!”
“所以只要店里的伙计证明我没有离开过茶馆,那么我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沈元湛抚掌而笑,“因为无论是蒙汗药还是其他的迷药,都需要去药店买来制作!”
语毕,沈元湛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个大大的赞!
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事不宜迟,我这便去茶馆问问,早一日找到证人,沈兄好早一日出来!”王瑾迫不及待的起身,匆匆离去。
牢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心头的郁结已解,又堪破了案件,沈元湛终于将自己的心揣进了肚子里,感受到了饥饿。
他将王瑾之前递给自己的盒子打开,挑了挑眉头,自语,“哟,伙食不错嘛。”
好在时间尚短,食物依旧散发着热气,已供沈元湛饱餐一顿。
接下来,就只能等王瑾的消息了!
他靠在墙上,如是想着。
对于王瑾,他虽然不认为对方是什么好人,但既然与自己达成协议,就说明自己对于他而言,是有用之人,因此沈元湛并不担心对方出尔反尔。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话说王瑾自沈元湛处得知了证明对方清白的方法,于是踏出府衙之后,便脚步不停的往自家茶馆走去,不多时,便到达了目的地。
今日的茶馆十分冷清,许多街坊都知道,沈元湛成了杀人凶手,被官差老爷抓进了县衙,听候发落。
虽然也有人质疑,但毕竟在少数,在如今这个年代,许多人家知晓的第一个道理,便是明哲保身。
“东家,您怎么来了?”茶馆掌柜正坐在柜台上无精打采,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瞧,竟是自家老板!
王瑾匆匆走进,视线扫过茶馆中所有的伙计,问道,“掌柜的,茶馆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掌柜不明白王瑾的意思,但还是老实点点头,“是的,东家,除了沈小哥,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唔,都给我听好了,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如实回答,知道了吗?”拍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王瑾面色微带严肃的盯着众人。
众人唯唯诺诺的应了,便听自家东家道,“自沈小哥入住茶馆之后,可以孤身一人出去过?”
一个伙计答,“未曾,沈哥每日午时开始说书,说完日头已落,我等共用晚饭后,将茶馆打扫完毕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正是 如此,前几日我等还讨论过,沈哥为何不出门来着。”另一个伙计补充道。
妥了!
王瑾忍不住眉开眼笑,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简单!
他点点头,冲众人道,“待会儿我带你等去县衙见知州大人,你们便如实说,待沈元湛无罪放归,尔等每人工钱涨十文!”
许以利益,能令手下员工更加忠诚与感激。
这是现代社会的管理者总结出来的金牌攻略!
而现在,王瑾将它用在了古代,效果貌似十分不错。
一众伙计面露喜色,他们本就是贫苦人家,说不上多富裕,一月的工钱涨十文,也就意味着家里的生活能够过得稍微好一些。
加之只是去做个证,也没有颠倒黑白,大家亦不会心虚,因此纷纷应道,“我等定实话实说!”
一众人等浩浩荡荡的往府衙而去。
街上不免有路人询问,得知众人的去处,有人钦佩之,有人不屑,有人担忧,亦有人落井下石,众生百态在此刻,尤为清晰!
“来者何人?”衙役站在府衙门口,望着浩浩荡荡 的人群,吞了吞口水,努力镇定。
这些愚民要做什么?难不成想大闹府衙?
王瑾从人群中走出,彬彬有礼的微微颔首,“官差大哥,劳烦通报一声,就说茶馆东家王瑾携众伙计前来,为沈元湛做证,证明其并非杀害那位公子的凶手!”
只要不是来闹事的行。
衙役拍拍胸膛,暗地松了口气,一溜烟儿的跑进去禀报了。
至于要如何处理,就是知州大人的事情了。
知州高坐在案前,一拍惊堂木,问道,“王瑾,你说你有证据证明沈元湛并非凶手,可是真的?”
“是!”王瑾斩钉截铁回答。
知州眼珠子转了转,目光不动声色的望向衙门门口,哪里有许多的百姓正看着热闹,自己不好将人轰出去。
可若是沈元湛洗脱罪名,这凶手自己又去何处找寻?
破不了案,朝廷命官可是会记仇的!
“你可确定?此地乃公堂,若有半句虚言,便为同党!”
听完知州的话,王瑾心中忍不住一笑,什么虚言同党,不过是害怕自己受到上级的打压罢了。
但事已至此,自己是决计不可能反悔的,因此他只微微一笑,无比坚定,“回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眼见门口的百姓议论纷纷,太尉上前两步,清了清嗓子,“你且说说,如何证明沈元湛无罪?”
随后他又躬身,小声冲知州道,“大人,如果再拖延,只怕百姓心中会对您产生疑虑。”
知州闻言,便顺着太尉的话接道,“王瑾,你且一一道来。”
此时,有衙役将沈元湛带上来,与王瑾擦身而过,二人对视一眼,沈元湛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安抚,心知自己今日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心中的小人开心得快要跳起来,面上却是不显,只静静的居于一侧,安静的做一个聆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