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利益的诱惑
主位之上，相比于沈元湛的克制，王瑾倒是忍不住说出了沈元湛的心声。
他们都以为黄老板要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结果对方磨磨唧唧半天，居然是说起了黄鹤酒楼的发家史，真是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被呵斥的黄老板脸上的冷汗更多了，他急忙慌张的辩解道，“王公子，小民绝对没有拖延时间的意思，只是从头说起，才能将真是事件说清楚啊。”
对于此，王瑾并不相信发，反而催促道，“说重点，如果再这样说一大堆的废话，那你就去和外面的孙大厨作伴儿去吧！”
“我说， 我说，王公子息怒！”黄老板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才继续说道。
“后来孙大厨被我请回黄鹤酒楼之后，确实如我所想的，酒楼的生意开始好了起来，很多人为了鱼汤慕名而来，久而久之，也在溪城 站稳了脚跟。”
黄老板的眼神有些回忆，似乎 看到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但是时间长了以后，我就听说酒楼里有人失踪了，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
夜色如墨。
月光孤零零的挂在天际，用微弱的光芒照亮大地，不见任何星子。
夜半时分，正是安静之时。除了 夏夜的虫鸣，听不见任何声音。
起夜的黄老板打着哈欠从茅房出来，盘算着快些回屋歇息，刚踏过转角，却突然一愣。
之间前方不远处，一个黑影正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黄老板一个激灵，瞌睡彻底被惊醒，盯着那个黑影，神情凝重。
他可不认为这半夜时分，哪个伙计会去后厨。
难不成是同行请来的贼？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黄老板顿时站不住了。
因为最近黄鹤酒楼的崛起，抢了溪城不少酒楼的生意，难保那些人不会怀恨在心，请人来偷鱼汤的秘方。毕竟后厨的小厨房中，是孙大厨做汤的地方，说不定真的有秘方，自己都没进去过呢。
之所以不认为是普通的贼，是因为黄老板根本不相信，一个普通的贼盗窃不往房间走，反而去后厨。
想到这里，黄老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人赃并获之后，是谁在捣乱。
黑影似乎对于黄鹤酒楼的后厨十分熟悉，他东绕西饶，便来到了角落里的小厨房。
摸索一会儿之后，小厨房的门应声而开。
嘿，还是个 有预谋的贼！
黄老板眉眼一跳，顺手拿起身边的棍子，就气势汹汹的往厨房走去。
“小贼，看招！”
一声大喝，伴随着棍子的风声，往人身上落下。
孙大厨突然转身，抬手牢牢握住了棍子，待看清来人之后，面无表情的问道，“老板半夜不睡，跟踪我做什么？”
这话不同于以往的温和，反而透着些许冷意。
黄老板回过神来，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孙大厨，有些茫然。
不是小贼吗？怎么是孙大厨？
“我上厕所经过，看见有黑影来后厨，还以为是想盗取大厨你鱼汤秘方的小贼，所以才——”正解释着，黄老板却问道一股异香传来，下意识的便往香味的来源处望去。
而正是这一眼，令他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只因为那鱼汤之中，有一物正在浮浮沉沉，看起来格外的眼熟。
这分明是……！
黄老板猛的转头，看向孙大厨。
孙大厨并不在意，只是淡定的做到那锅鱼汤前，拿着自己的勺子一边搅拌，一边低低的说道，“老板在怕什么？这就是你们想 要的绝味鱼汤。”
他说着话时，唇角微微上扬，明明是微笑的表情，却令黄老板毛骨悚然。
黄老板指着孙大厨，脸上全是骇然，“你……”
这时，借着屋内的烛光，他才看见，这间小厨房中，四面八方都是暗红色的血迹，最显眼的，当属菜板之上，还殷红的现场。
“你用人肉做汤？！”黄老板哆哆嗦嗦的问出了这句话。
他方才在汤里看见的，分明就是人类的手臂，所以才如此的惊恐。
孙大厨却仍旧一派淡定的看着黄老板，说道，“我用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黄鹤酒楼再一次成为曾经那副模样吗？”
曾经那副模样？
黄老板想到了之前入不敷出，伙计人心散乱的酒楼，再对比现在隐隐有成为溪城第一酒楼的黄鹤酒楼，难得的沉默了。
他当然不想。
否则的话，当初怎么会孤注一掷的去找孙大厨？还不是为了黄鹤酒楼重新开起来。
可是现在，眼前的一切，令黄老板的三观都有些颠覆。
以人肉做汤，打破了底线。
偏偏孙大厨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直直的串入自己的耳朵。
“你想想，这些材料，可比其他的材料要便宜许多，空手套白狼，又赚个盆满钵满，不好吗？”孙大厨唇角的笑容扩大，看着站在原地的黄老板，屡屡善诱，“无本买卖，老板你真的……不动心吗？”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他 早已经发现，这位黄老板，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所以在被发现自己的事情之后，孙大厨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杀人灭口，而是选择谈判。
因为他十分清楚，对于看重利益的人来说，只要利益足够的大，那么对方必定会铤而走险！
黄老板沉默了很久，脑子中天人交战。
一边是道德，一边是利益……
面色几番变幻之后，黄老板最终恢复了平静 。
他听见自己用前所未有的淡漠声音说，“我答应你。”
世事的人情冷暖，早在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就已经体验过了，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只有到手的银子，才是最实在的。
至于别人的家庭？与我何干。
孙大厨终于笑了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
这一晚，两个恶魔，在昏暗的烛光下，达成了最终的契约。
……
“因为要大量的供应，所以我开始以三倍的工钱招收伙计，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到更多的贫穷的百姓前来，为我们提供原材料。而他们的失踪，官府一般不会多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