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蚀

  “你来小筑为何？”吴青柳问着，夏皇来得正是时候，还能撞见莫古，都省得他亲自去跑一趟，传递消息。

  “皇宫都被你毁了，我除了小筑，还有哪里可待？”夏皇白眼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自己干的好事给忘得一干二净，还无辜地问着。

  “同在一片屋檐下，对你的名声可不好，我可不想成为大夏的亲王。”吴青柳笑道。

  “可我想做神宗的宗主夫人，尝尝被人呵护的滋味，一切烦恼，都可以弃之脑后，做一个小女子，安乐无忧。”夏皇轻笑着，得寸进尺，吴青柳说笑，她也不甘示弱。

  夏月灵跟春雨置若罔闻，这些话，当成没听见一样。

  “做梦。”吴青柳喂养着这些鱼儿，没有把戏言当真。

  “想得美——”夏皇不再嬉笑，而是看向了夏月灵，问着，“月灵，天翼族的圣子如何？”

  “啊——”突遭问话，夏月灵有些心不在焉，回答着：“母皇，愿月灵一人能换得天翼族援手。”

  “那是族老的决断，非我之愿，我不会让你嫁过去的。”夏皇听得出夏月灵话语的勉强，若非为国，何尝想嫁素不相识之人，形势所迫，无奈而已；终身大事与国事相较，夏月灵以大夏为重。

  “这样可好？”夏月灵以为听错了，她早已认命了，不抱有任何的期许；得到了夏皇的允诺，反而有些踌躇。

  “就此决定了，留在这里，我教你些修炼心得。”夏皇说着，多了丝威严，不容违逆，转身进了水榭。

  夏月灵顺从，跟着夏皇进了湖心小筑里，一扫愁容。

  “这妮子，还不知道那些族老已经臣服了。”吴青柳自语着，不过人家的家事，他不好插嘴。

  “我要教导月灵小半个月，皇都大事小事，你一言就可决断。”夏皇传音道。

  再美的湖景，也会看腻；来皇都的初衷已经告一段落，本想回去神宗了，不过夏皇既然开口，吴青柳也就多留半个月。

  “春雨，这天翼族的圣子是什么来头？”他问着在亭中等候的春雨。

  “回大人，天翼族有五圣子，前三圣子都是天圣皇子嗣，天翼族与月灵郡主联姻的圣子乃是第二圣子。”春雨答道。

  “那第二圣子，江殷，现就在大夏皇都。”春雨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我知晓了，若有大事，尽管来禀告我，不要多言夏皇在这。”吴青柳进了夏皇旁边的楼台，闲暇下来就炼化冰魄神王的冰山，日积月累，总有功成之日。

  “是。”春雨领命，出了小筑，处理琐事，本就是她的职责所在。

  夏皇也没了回应，不知道是无意理会，还是真在潜心教导夏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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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小筑前人头躜动。

  “在这里等着，夏皇临走前有交代，见国师如见她。”唯有春雨一人，推开了小筑的门，得以进去。

  “大人，四方王侯，五军将领，已经在外面等候。”春雨朝阁楼请示着。

  “五军？大夏龙骑也在其中吗？”吴青柳只是没有多管闲事，而不是在沉睡中，等着春雨的回禀。

  “对。”春雨回答道。

  “大夏龙骑的将领，可有被换过？”吴青柳想起来了当时的事，夏皇让他肃清世家，大夏龙骑却只派了三个小喽啰应付夏皇之令，这件事，他还记着呢，这回顺手了结掉吧。

  “没有，大人想要立威？夏皇说过，一切任由大人做主。”春雨说着，听凭吩咐。

  “你倒是信任我。”吴青柳看了眼旁边的小楼，站了起来，走出去见见大夏皇朝的风云人物。

  “镇南王府，拜见国师。”

  “安阳王府，拜见国师。”

  “平昭王府，拜见国师。”

  “青霄王府，拜见国师。”

  “大夏龙骑，拜见国师。”

  “金羽军，拜见国师。”

  “银狼兵团，拜见国师。”

  “虎啸兵团，拜见国师。”

  “狂狮兵团，拜见国师。”

  小筑外共九人，看神态就能明了，来者不是真正的掌权人，只是四方王侯的管家，五军将领，算是觐见国师。

  “国战在即，军心不定啊——”吴青柳心里冷笑着，战前斩将不好，可不做杀鸡儆猴之事，指望这些人去战场上厮杀，只会派庸人去送死，真正的精兵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

  大夏龙骑，大夏皇都的禁军，唯独听命于夏皇，用他们来祭旗，不知道能不能打消其他人心里的侥幸。

  “大夏龙骑，可知罪？”吴青柳一开口就是责难，“当时夏皇命尔等协助我肃清世家，可大夏龙骑却是阳奉阴违，仅仅派出三个将士，欺君罔上，主将何在？”

  九人面面相觑，来自大夏龙骑的将领面色有些难看，欺君之罪，这罪名扣得有些大了，走出来说道，“国师大人，我等没有如此想法。”

  “辩解之词，其心不正。”吴青柳直接出手，拿下眼前的这将领，不过是个巅峰道君，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跟拎鸡仔一样丢弃到一边，浑然不给大夏龙骑几分颜面。

  “夏皇令我监国，处置大小一切要事，大夏龙骑何在，速来领罪。”吴青柳的声音响彻皇都，这是在表态，夏皇的亲卫都能动刀，更别说场上的其他八路人马。

  “大夏龙骑，不知哪里得罪了国师，我等只遵从夏皇之命。”

  马蹄声阵阵，一对精骑不过百余人，奔到小筑前，身披甲胄，手持长矛，有一股杀意，来势汹汹。

  领头之人骑着一匹白洁的天马，穿着黄金战甲，龙雀的图腾刻在身前，发话人，便是他。

  一个二劫半祖，一队道君精骑，瞧这模样，没有领罪的意思，有恃无恐。

  “夏皇命尔等听我之令，尔等大夏龙骑抗拒在前，有前车之鉴；国战在即，一切蔑视皇命者，当严惩不怠。”吴青柳指尖飘出来一缕青冥云烟，二话不说，就是抓人。

  “结阵——”百余位铁骑联袂招架，一看就是精兵，合击之术使得娴熟。

  青冥云烟是毒，毒也，防不胜防，铁骑纷纷跌落马下，昏迷不醒。

  “大战在前，废去大夏龙骑，国师，这样真的好吗？”大夏龙骑仅存的那二劫半祖问着，有着冷意，似在威胁。

  “国师大人，还请三思。”皇宫方向来了两位老者，嘴中也是说着留情。

  “国师大人，你是何居心？且不说你来路不明，此举分明是在帮星辰圣宗，削弱我大夏国力。”有着皇宫的老者助阵，这二劫半祖底气更足，夏皇都自身难保了，何必理会。

  “是吗？”吴青柳看着那些皇宫来的老者，嘲笑着这大夏龙骑的人，会错了意，他们可不是来劝和的，他们是来，劝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