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对暗号
“没关系的，我的话，反正每天都有回家。”
“好，不愧是少年英雄。”
听到赵风菱坚定的话语，小田切露出了有些钦佩的笑容。
“那你可以去总局巡逻科了，和那里的调度员说明一下情况，你可以和替代任意一个人上2天班，当然，工资双倍。”
“谢谢处长！”
赵风菱有些激动地站起身对着小田切鞠了个躬。
···
在取得警务处处长的许可后，赵风菱拿了一张盖有小田切的私章加警务处公章的证明单进入了巡逻科，理所当然地从科长那里得到了巡逻调度表。
在桌前，赵风菱有些恭维地给那个肥头大耳的科长递了根烟，随即笑呵呵地从他那边拿到了大年三十的时候奉天市警察局的巡逻排班表。
“王科长，让我看看哦，关于巡逻哪条街道……”
“嗯，上面是分片划区的哦，和保安队那种随机随心的巡逻方式可不一样，是注重效率的呢。如果你选定了路线，就可以在表格后面签个字。”
“嗯，嗯，我知道了 。”
赵风菱忙不迭地答应后，他开始捧起一个册子开始端详起来。
正金银行的话，是在中山路上，而自己手中的地图囊括了几乎整个奉天城区，有着四横四纵8条主要干道，被派出去的巡警大部分都要靠徒步行走巡逻，只有两条较远的路线是有警车配备的。
赵风菱的眼神迅速扫过上面加粗的线，然后确认每一条线经过的地方以及交叉点。
因为警察是一个高度严肃的暴力机关，对于时间的要求在纸面上还是很高的，所以巡逻的总时长、换班时间地点都被规定的很死。
赵风菱大约估计了一下在大年三十晚上12点会经过正金银行的巡逻人员，然后暗暗记住了不同的路线。
“那我就选这条路吧，我和这个人换一下班。”
“嗯，他会感谢你的吧。”
王科长在收回册子后，头也不回地从座位里取出了一根烟，用火柴点燃，然后深吸了一口。
“小赵，你到了那天只要从警局出发就行了，因为你的路线比较复杂，警车上有地图，你到时候让你的前辈带着你就行。”
“嗯嗯，谢谢科长。”
陪着笑走出了警察局，赵风菱回到了寒风中。
警察局的院子旁停着几辆警车，还有除了门卫，他都看不见别的什么巡查人员。
大概都出去了吧，天都黑了呢。
赵风菱耸了耸肩，走到附近的一家商店，买了一贴纸和一根笔。
凭借着脑子里不太清晰的记忆，他躲到了路旁的电话亭避风，同时绘出了一幅粗略的奉天城地图，不过上面的街道和房屋除了比例可能有些问题，在内容上却不至于被赵风菱记错，毕竟赵少爷可是土生土长的沈阳人，在这里突然被改名为奉天后，其街道布置还是不变的。
大约花了10分钟，他才从电话亭里出来。
而在他怀里的地图，已然完全变成了奉天地图的模样，甚至连上面巡逻的路线和有规律的时间也没有误差。
“啊……”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夏鸢强行塞给自己的电话号码。
想了想，他还是走回了电话亭。
抽出了那张纸条，赵风菱确认了号码，随即拨打了过去。
没一会儿，对面就传来了一个女声。
“喂？”
那是个相当悦耳好听的声音，以至于赵风菱一听就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是我。”
他淡淡地对着对方打了个招呼。
“啊，是你啊！”
夏鸢的声音好像有些开心，她扬起了声线。
“嗯，我要见你，10分钟后到你家门口。”
“啊……等一下，今天爹在家啦……刚刚还对我跑出去发脾气呢，估计我没办法出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了我号码却没有做那个准备吗？”
赵风菱叹了一口气，听着对方这次颇有少女风情的娇憨嗓音，总觉得提不起气来。
而夏鸢想了想，然后说道：
“对了，你找我干什么呢？”
“你要的地图，还有每条巡逻路线的人数，我都给你找到了。”
“什么？！！”
对方的声音显得更加激昂起来，不过很快夏鸢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赵风菱听到了她捂住嘴压抑兴奋的声音。
半晌，夏鸢才用有些激动的声音回问赵风菱。
“你，你在哪？我我我亲自来取。”
“不必了，我会叫个马车回家，顺便路过你家，那时候我把地图丢过你家大门吧。”
“嗯嗯嗯，那也可以呢。”
“那么，我敲门5下，3长2短，如果对面是你，则用1长一短回应。”
“好的。”
在夏鸢一口答应后，她的语气又变得温吞起来。
“我，我真没想到你会答应，而且效率还这么高。”
“少废话，我只是觉得你们这次行动的理由姑且还算充分，也做了些好事，这才破例帮你们一次，以后就别想了，再次见面的话，我们还是敌人。”
“嘻嘻，不愧是少年英雄赵大少，这个恩情我记住啦。”
听着夏鸢有些嬉皮笑脸的回复，赵风菱板起的脸也不由舒缓起来。
他挂了电话，直接在路旁拦了一辆人力车，目标就是夏家的大宅。
大约20分钟之后。
“妈的，怎么这么慢？”
“老爷，不好意思啊，小的我刚吃饱饭，还没消化，所以跑不动路……”
听着衣着单薄的车夫苦着脸这么说，赵风菱实在是有够无语，如果是饿的没力气就算了，吃撑了拉不动还真是令人无言以对。
不过算了，能够到达大宅就行了。
他指挥着车夫先到旁边坐着，这才走到了夏家的大宅门口。
不愧是家里有矿的夏家，据说这里的老爷本来就和日本人关系不错，在日本人进城后很积极地与日本人合作，生意蒸蒸日上，而朱红色的大门挂满了灯笼，两尊石狮子也充满威严和贵气。
“搞得和官老爷一样……”
赵风菱嘀咕着，然后抬头看了看这里的大门，发觉实在是有够高，好像单纯把纸揉成团不一定能够将其送过去，不过他还是先抽出了手绘地图，走到夏家的门口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