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序幕
而还未褪去学生气的他，自然是没有杀人的经验，甚至连这一个名词都离他很远。
所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千字一文还是补充了一句。
“但是我，我觉得，想要制服敌人，不一定要杀死，如果距离近的话，生擒也是可能的……”
“哈哈哈哈……千字君，你还真是传统的武士呢。”
小野寺大笑了起来，同时再度饮下一杯酒。
“大佐，为什么您这么开心呢？”
“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国运如此昌盛，我就不能天天开心吗？不但是我，连关东军总司令本庄繁将军也相当满意我们在军事上的成就哦。”
小野寺猛用有些玩味的口吻这么说着。
千字一文谦虚地低下了头。
“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是这样就太好了。”
“哈哈哈……年轻人想要建功立业也是很正常的嘛……既然这样，下次如果有什么和土匪、游击队、间谍作战的任务，我会考虑派出你的。”
小野寺的话让千字一文抬起了头。
“间谍？”
“怎么了，很奇怪吗？”
“为什么……这里会有间谍。”
“千字君，这也是很正常的吧，我们脚下踏着的，原本可是中国的土地哦。”
“我，我知道……”
“为什么你的表情变得这么奇怪呢？”
“我，我是军人，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所以在这里服役就是我的全部工作，对此我并没有资格评论。”
“哈哈哈哈，年轻人还真是谦虚啊。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不但由南京派出的间谍有在满洲活动，连共产党也有排除情报人员在广阔的城乡收集情报。”
啪。
啪啪啪啪。
窗外不断传来烟花爆竹的爆炸声，小野寺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知道，想要守住满洲，早晚会有一场战争。”
“那可未必。”
小野寺的话让千字一文再度怔住了。
“为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中国啊，直到现在都还在内耗，他们能否有力攻打我们，尚且存疑。”
“是。”
“不要摆出这种忧愁的表情，你的父亲一定是想让你变成真正的武士，而你现在，还差得远。”
听到小野寺猛有些严肃的教训，千字一文马上抬起了头。
“是！”
“好啦，反正今天相安无事，似乎午夜的钟声就要敲响了，就让我们喝了这杯祝福大日本帝国武运昌隆的红酒吧。”
小野寺猛转而笑眯眯地替千字一文塞了一杯红酒，随即在他的酒杯上撞了一下。
干杯。
与玻璃杯碰撞的声音相互呼应，又有一朵烟花在天空炸开。
轰。
···········
轰。
曹光一枪轰到了地上，而那个位置刚好是正金银行的经理的两腿之间。
“啊啊啊别杀我，中国人，有话好好说。”
经理的脸吓得煞白，慌慌张张地对他摆着手。
这名掌控着银行金库钥匙的日本人经理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睡梦中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不但自己被抓到了银行，连妻子都被人绑起来塞住了嘴。
现在自己被人偷偷运到了银行，那伙人正要让自己打开金库的门。
虽然自己的确有钥匙，也有打开的权限，但是让自己帮助这伙绑匪打开金库的门，他是万万不敢的。其中后果，作为银行经理的他最清楚。
结果就是对方不耐烦地在自己的双腿间开了一枪，子弹打在地面上溅起了零星的火花，吓得经理几乎要瘫倒在地了。
“开门。”
一只手指着保险库厚实的大门，曹光蒙着脸，用冷淡的声音说着。
作为白银会的一员，曹光和大部分会员不同，是个阔少出身，有过一定的枪械训练，心思也是无比正直。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地对日本人深恶痛绝。
如果不是打开门必须要这个人的帮助，曹光巴不得直接毙了他。
“好好好我开，我开……”
经理已经吓得要尿裤子了，毕竟已经知道对方是不讲规则的亡命之徒，自己也就只能乖乖听话了，毕竟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曹光眯起了眼，对着身后的手下招呼了起来。
“你们看好他，别让他耍花样。”
“是！”
在几个瘦小的蒙面人纷纷应和后，曹光又看向了一个头发有些脏乱、戴着圆眼镜的男子。
“阿豪，快和那边说明一下，我们的行动正在有序进行。”
“嗯。”
名为阿豪的眼镜男背后背了一个大大的盒子，那是他买来的长短波收音机，而机器经过他的改造，又搭载了电台，这样就能与其他地方拥有同样设备的伙伴交流了。
他打开了自己的话筒和接收设备，一脸紧张地对着那边说道：
“阿木，你那边怎么样？我们已经搞定经理了，等一下可以用车把黄金运走藏起来。”
沙沙沙——
耳机里先是传来电流声，接下来是对面通讯者的声音。
“我们已经控制好仓库了，这次趁着新年杀个回马枪果然对了，对方的戒备依旧很脆弱，5个仓库守备都被控制了，而且也是抢劫了车辆，悄无声息地运走。”
从对面那边也传来了烟火的声音，与自己这边的声音交相辉映。
在一旁看着一切的夏鸢也蒙着脸，不过她一直在端详着警察的巡逻地图。
一开始夏鸢因为两边的行动都顺利而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再度提振起了精神。
（不行，行动还没完全结束呢。）
·········
“小赵啊，你咋想的呢，居然会在大年三十过来陪我这个老男人巡街。”
“哈哈哈，只是难得地想要换一个过年的方式呢。”
在巡逻的警车里，赵风菱和自己旁边的一个中年单身警察闲聊着。
因为过年的原因，警察局能够出动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一出动，自己这些人就要被充分利用起来，因此两个人预计要从8点巡逻到1点。而那之后到早上5点则是警察集体休息的时间。
因为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因此奉天的戒备并不森严，白天时不时路过街道的军车自然也是没有踪影的。
赵风菱一边和旁边的警察说话，一边拉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