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走火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隔天的0点03了，估计白银会的人已经开始抢劫了吧。
一想到自己作为预备警察，居然纵容甚至帮助那些人抢劫甚至大搞破坏，即使有着充分的理由，少年还是觉得良心不安。
（真是的，早知道一开始就把那个女人上交警察局算了。）
叹了一口气的赵风菱望向了窗外。
随着时间进入深夜，街上的人也少了不少，只有一些店铺为了赶个彩头踩在这段时间噼里啪啦地放鞭炮，石板地早就被一层红纸铺满了，而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让人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在过年还是在打仗。
“小赵，我好累啊，要不你来开个车？”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啊……我并不是正式警察哦。”
“可是我听说过了呢，保安队的人也有执法权，而且你们的训练科目除了擒拿、枪械，应该还有开车吧？”
“这倒是，虽然只是断断续续地训练，但是我开个车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那不就结了？小赵你开个车吧，我打个盹，等一下你直接送我回去然后把车开回家，隔天再去警察局报道就好了。”
这么随意的吗？
赵风菱的眼皮微微跳了跳。
不过他一想到这似乎也能稍微帮助夏鸢那边掩护一下，也就欣然接受了。
看了看地图，赵风菱再综合起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图和时间图，他大致预计到有4辆警车正在巡逻，而徒步巡逻的警察则有20余人。虽然想要完全把握奉天的每个角落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样一来，市区的治安的确的到了保证，即使是地痞流氓看见了警察也会自觉避开。
嗯……自己距离中山路还有一点距离呢，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在他思考的时候，旁边的警察居然已经发出了睡着的鼾声。
“呼~~~~~呼~~~”
“草，睡得这么香吗？”
赵风菱嘀咕着，然后稍微抖了抖自己的手，活动一下筋骨。
他也有自己的计划呢。
决定了，无论如何都有些好奇银行那边的情况，自己果然还是先过去看看吧，如果发现银行的异常，刚好自己还能在放枪提醒夏鸢撤退后立一功。
·········
中山路的正金银行。
在新年的喜悦气氛下，这里也被年味笼罩在，几个小时前还有来来往往的人路过，不过到了现在，人群也终于散去，只留下一地鞭炮的红纸和烟火的硝烟味。
而此刻银行的大门正紧闭着，不远处的街角停着几辆人力车，看起来像是车夫休息了所以就弃置街边一般。
但是银行中却是一番不一样的景象——
“夏鸢姐！”
在夏鸢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搬动黄金的行动的时候，组织里的一个小毛头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
“什么事？”
夏鸢叉着腰蒙着脸正在端详自己这边的情况，当下她马上回问。
而负责放哨的小男孩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外面……有车。”
“是警车吗？”
“是日本人的巡逻摩托车，2个人。”
“2个人吗？”
夏鸢沉吟了一下，终于抬起了头。
在她的眼底，燃起了仇恨的光芒。
“来的正好，让他们血债血偿。”
··········
“妈的，这个警车的离合器真是不好踩……”
十分钟后，驾驶着警车的赵风菱慢吞吞地开到了正金银行的门口。
因为街道上没有人，开车的速度倒是可以快一些，不过他还挺怕突然撞上对方往外运东西的，因此只是慢悠悠地开着。
到了正金银行的门口，他透过玻璃窗往那边看去，发现大门紧闭，里面也是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出端倪。
（真的有在抢劫吗？还是说早就吓得不敢来了？）
一时间摸不透白银会的动向，赵风菱在心中升起了郁闷的情感。
不过，一辆路过的日本摩托让他吃了一惊。
为什么……日本人也在巡街吗？
因为自己并不清楚军部的事情，所以军部单独派出巡逻人员也是可能的。
那是一辆2人摩托，两个表情镇定自若的日本人停在了街角。
因为在那边的小巷子口停了几辆空着的人力车，看上去有些可疑。
毕竟人力车可是车夫吃饭的家伙，当下居然就被丢在了街边，似乎连日本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而赵风菱在看见那个的时候，忍不住也咯噔了一下。
那个到底……难道说，他们真的在里面运黄金，打算用那个车全部拉走吗？
可是城门是锁着的，这该怎么做才能……
在他思考着的时候那两个日本人已经从摩托车上面下来了。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这边是警车，所以日本人没有反应，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走到了几辆停靠在路旁的人力车那里，其中一个人很有素养地做着放哨站岗的工作，另一个人则是端详着车子的情况。
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
在赵风菱稍微觉得有些担忧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其中一个日本人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把跨在肩膀上的步枪取了下来，像银行的大门走去。
在推了推大门后，他发觉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好像稍微放心了一点，然后对着停着的赵风菱的车子挥了挥手。
那个意思是让自己走开继续执勤吧。
看来没办法关注更多了，只能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赵风菱的鼻子抖了抖，他下意识地抚摸起了鼻尖。
空气中的硝烟味让自己觉得很难受，希望只是错觉吧，但是赵风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说不定今晚还是要出事。
缓缓道发动了汽车，赵风菱开始把车开向街道的十字路口。
而在驶过日本兵的时候，他还充满担忧的看向了银行那边。
那个日本人好像有些不甘心，打算再巡视一下这片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事物。
所以他把脸凑向了银行旁边的一个窗户——
砰。
“——！！！”
赵风菱瞪大了眼睛。
就在刚才，一声比起烟花鞭炮要响亮地多的炸响在自己耳旁出现。
与此同时，那个日本人的脑袋直接开了花。
那个，是枪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