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暗影 2
“呃……大夫，我刚刚可是听见了吗啡啊……难不成，你要给我注射毒品吗？”
因为最近都在追查毒品相关的东西，一听到这些个危险的单词，赵风菱忍不住吓得面无血色。
而医生在听完之后，倒是乐呵呵地摇了摇头。
“并不是毒品啦，虽然有成瘾性所以可能会被人当成毒品满足自己，但是任何药物只要妥善利用，可都是救人的良药啊。”
“呃……是这样啊……”
赵风菱被他的话说服了，仔细想想也觉得对，所以点了点头。
“呵呵，那我先帮你注射咯。”
医生露出了微笑，同时走了出去，似乎是去药剂房准备注射了吧。
而赵风菱的脑子里一直有着他所说的杜冷丁的成瘾性这样的话，而且还将其与吗啡对比。
不久之后，医生就回来了，而他的手里多了一根玻璃制的针管。
“喏，小伙子把手臂伸过来。”
“呃……好的。”
赵风菱闻言乖乖地听从了医生的吩咐，让自己有些发肿的胳膊露给对方打针。
看着那无色透明的液体，赵风菱还是一阵发憷。
“大夫，我记得鸦片和吗啡都是从罂粟里面提取的吧？那岂不是都是同样的毒物？”
“哦？小伙子对于毒品还有点了解嘛，连原料都知道啊。”
这不是废话嘛，毒品害人不浅，特别是鸦片，看看现在满大街的烟馆。
赵风菱在心里如此吐槽，不过他也不想让无辜的医生被牵扯进自己的案子里，所以就以“我上课的时候老师这么说过”为由敷衍过去。
而医生似乎也很无聊，性格有些话痨的他既然被赵风菱打开了话匣子，也就连珠炮一般地开始连连解说起来：“虽然卖鸦片和抽鸦片的都是杀千刀的。但是19世纪早期，人们已经知道，鸦片有着诸多功效，比如，它可以止疼、可以治疗拉肚子。也就是说，它早就被当成医药用品了哦。”
“呃……可是我生病的时候咋没被用鸦片呢？”
听到赵风菱的话，老人也很自然地回答：“的确，医生们并不喜欢用鸦片。一来，鸦片取材于罂粟，是百分之一百的天然产品，很难保证其品质；二呢，鸦片很容易掺假，进一步加重了功效上的不确定性。所以后来，更高纯度的吗啡就应运而生咯。”
“您老还真厉害，这些你都懂。”
听到了医生侃侃而谈的同时还能给自己的手臂找血管，赵风菱也吐出一口气。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来说，果然是年纪大的老人值得信赖啊。
而老人也微笑了起来。
“从鸦片到吗啡到杜冷丁，成瘾性其实已经下降了很多，可惜它们本质上都有着毒品的特质，所以很难有个好名声呢。”
“呃，是这样啊。”
想到自己牵扯进了毒品的案件，对于毒品的了解也只是一知半解，赵风菱倒觉得有些惭愧了，不过仔细一想，对方是西医啊，自然是经验丰富，所以也就算了。
而没过多久，他的注意力就被别的事情吸引过去了……
“呃……”
赵风菱突然因为肩膀传来的酥麻感呻吟了一下。
“小伙子，还好吗？”
大夫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笑呵呵地问着赵风菱。
“这是什么啊？好神奇，真的不痛了。”
赵风菱觉得肩膀在痒痒的一下之后就不同了而惊叹，不过老医生已经把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力道颇为老辣地拧动了关节。
随着咔咔咔的几声脆响，赵风菱扭曲的关节就被端正了回来。
最令他觉得神奇的是，在这种正骨的环节，本应该有强烈的剧痛的，但是与病房中回荡着的恐怖的咔擦声相反，自己居然觉得刚刚那一下有点爽……当然不是完全的爽，是一边痛一边爽，可以称之为痛并快乐着。
“呵呵，年轻人搞定咯。”
医生似乎对自己利落的手法也很满意，他拍了拍手掌，乐呵呵地对赵风菱说道。
愣了好一会儿，赵风菱才回过了神。
“啊，好厉害！”
“呵呵，这是当然的。不过你的血压会升高，而且神经系统会短暂地陷入亢奋状态，所以你今晚恐怕要睡不着了。”
“呃……真的假的啊……”
赵风菱突然又听到了这种副作用，忍不住皱起了眉。
医生耐心地解释着：
“毕竟这玩意的副作用的确不轻，对你的气管、支气管、五脏六腑都有影响，所以说即使是为了麻醉，也不能过量使用麻醉剂。”
“哦哦，好的好的。”
接下来，医生又为赵风菱做了一些身体伤口的包扎。
“谢谢你啊，大夫，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终于搞定了，赵风菱站起身，有些感激地握紧了医生的手，而医生充满了皱纹的脸上只是露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没事，救死扶伤嘛，这就是我的使命。”
“嗯，不过，好神奇，杜冷丁……居然真的让我不痛了，还有点亢奋哎。”
赵风菱突然又想起了这档子事，忍不住对自己格外清晰的五感惊奇道。
医生则是因为自己处理完了一名病患而如释重负，一边摘下手套在旁边的洗手台洗手，一边抄起一根笔开始沙沙沙地写了起来。
“小伙子，别多想啦，好好回家休息吧。还有可不要到处宣扬这个东西的效果哦，毕竟杜冷丁是人工制造的，被什么人盯上当成下一个流行起来的毒品就不妙了呢。”
“呃，好的……但是啊大夫，杜冷丁是人工制造的吗？”
赵风菱一边点着头，一边奇怪道。
“是的啊，所以说洋人的技术就是牛啊，连这种飘飘欲仙的玩意都能够制造出来，呵呵。”
“这样啊……”
赵风菱嘀咕着，然后接过了一张医生开过来的单子，这是自己这次接受治疗的账单。而在看见了上面的数字之后，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好贵！”
“呵呵，小伙子想什么呢，西医可不贵吗？医生需要花大价钱，药品又要花大价钱，这可不是我一个老人家能够决定的哟。”
听到老年医生有些揶揄的话，赵风菱眼珠子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