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话:发现问题
舒雅身在将军府看不到自己想要的未来。离开，是死。留下，生不如死。沈悦君还好，大不了名分变化，兄妹相称，有个保护伞还能荣华富贵的过日子。但是，舒雅做梦也没想到沈悦君的身上会有辽国太后想知道的秘密。深知太后为人的舒雅自然不看好沈悦君的未来。最让舒雅不安的，是她喝醉把慕逸之错认沈悦君这件事。慕逸之虽然俊美，但是危险至极，他思慕初语如痴如狂，心里根本没有舒雅，不会为舒雅思考未来。正因为如此，舒雅才会想到回家乡去，没想到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在元媛这儿变成了死路。万念俱灰之下，舒雅认清了一个现实，与其相信那些不可信之人，倒不如信一个知根知底的，一个成功从将军府逃出去的人。既然要依靠元媛，就得拿出打得动元媛的筹码。
“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舒雅说。
元媛起身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人打扰才示意舒雅说出来。
“姐姐请讲。”
“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杀了鹿儿。”舒雅握着元媛的手说。
“逝者已矣，不要再提了。”现在说起鹿儿，元媛还是觉得无比扎心。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没有杀鹿儿，而是把她安排在边城的一个宅子里。”舒雅告诉元媛。
鹿儿活着？这个消息足够让元媛热泪盈眶，就像失而复得的宝物，紧紧握住了舒雅。
“此话当真？”
“当然。我是不聪明，但还不至于没脑子。我针对你都是因为爱沈悦君。沈悦君他不爱我，那我针对你就是愚蠢了。”舒雅说。
元媛把事情的细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分析着舒雅的话是真是假。
“你要离开将军府，我很羡慕。看你跟鹿儿逃走，心里也在盘算。结果被我发现，想杀你的另有其人。我不知道此人目的何在，我只知道她想彻底切断你跟沈悦君之间的情分。所以，我在她之前动手，把鹿儿送出了将军府。”舒雅说。
元媛的脑子无法分辨舒雅的话有多少真的，但是她很确定找到鹿儿，她就能确定其中50。
“我想见鹿儿。”元媛要求。
“你能摆脱将军府的眼线，我就带她来见你。”舒雅承诺。
元媛微微迟疑了一下，她在将军府不是挺自由的吗？哪里来的眼线？
“眼线？”
舒雅意识到元媛还不知道自己被监视这件事，欲言又止，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将知道的全权告知。元媛看到舒雅欲言又止，就知道自己被监视一事儿不是空穴来风。
“姐姐，若是知道什么，还望告知。”元媛说。
舒雅看起来可没什么自信：“我说的，只怕你不信啊。”
“怎讲？”
“毕竟我害过你。而且手段极其卑劣。我若是你，怕也很难再信任了。我说什么，你还信吗？”舒雅问。
元媛不知道，她信任的只有鹿儿，现在她在将军府别说舒雅，连沈悦君也是防着的。
“事到如今。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不了搭上一条性命便是了。”舒雅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她骗元媛也没意思了：“你觉得林嬷嬷是好人吗？”
林嬷嬷？元媛可不曾怀疑过。林嬷嬷知道沈悦君的秘密，她应该跟沈悦君是同一战线的人，在保护沈悦君身世这件事上，林嬷嬷是可以被信任的。
“林嬷嬷？”元媛假装诧异。
舒雅点点头对元媛说：“林嬷嬷从入府开始就打算除掉你。”
元媛的记忆一下子被激活了，她刚入府的时候，林嬷嬷几次对她痛下杀手，要不是运气好，真的早死了。
“我在她的安排下，稀里糊涂的当了这个夫人。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奇怪，沈悦君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会把持不住自己。后来我才知道，林嬷嬷用了药物催情，让将军稀里糊涂的要了我。”舒雅告诉元媛“我也是辽国来的，月牙儿也是，甚至在路上月牙儿表现的更像细作，就算林嬷嬷为将军分忧，也不会拿你开刀啊。”
元媛思前想后，感觉一阵冰冷爬上了背脊，微微打了一个冷颤，鸡皮疙瘩爬了一背。元媛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她杀死紫嫣的事儿怎么可能在王宫瞒天过海？想必王宫早就发现了紫嫣的尸体，知道送给沈悦君的紫嫣是个冒牌货，所以才想清理门户。是了，林嬷嬷和那个老巫婆的走狗太监是上下级，她一定早就知道自己是假冒的，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下手。她打错算盘的是，沈悦君对元媛是真心的好，常公公又对元媛有器重之意。所以，林嬷嬷才会改变策略，借元媛的手保护沈悦君，帮她在常公公面前解围。逃跑的事情败露，沈悦君一定要善后，所以常公公认为的紫嫣已经死了。林嬷嬷就不会再容下元媛继续留在沈悦君的身边，这样说来，她都在演戏吗？取得信任，背地里杀之？
“夫人可有证据？”元媛不敢相信。
“鹿儿有。你见了她，自然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舒雅说。
元媛决定去见鹿儿。这件事，不能让将军府任何人知道，包括沈悦君。如果要人不知鬼不觉，还得借助南宫陌的秘道。想到南宫陌，元媛就泄气，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忙。
元媛没有多说什么把舒雅给她的地址记在心里，字条烧毁在烛火之中。舒雅告辞，她不会再跟元媛争一个男人，她只想平平安安离开将军府，现在能帮她的，只有元媛了。
凉儿敲了门走进东暖阁，将一些干花放进花瓶。
“这些花不新鲜，采来干什么？”元媛问。
凉儿看了看自己搭配的干花说：“其实朴素的花瓶配上干花更显雅致。姑娘屋里的花瓶太过花哨了才会看不顺眼啊。”
朴素的花瓶？整个将军府只有沈悦君的房间才有朴素的花瓶。凉儿这个丫头，到底有多想进沈悦君的房间？等等，元媛想到一个办法，既可以试探林嬷嬷，又可以找到去见南宫陌的理由。
“这个好说，我去找嬷嬷要便是了。”元媛说。
凉儿没觉得元媛这个反应有什么特别。林嬷嬷可不这么认为，她听到元媛要素色的花瓶放置干花，表现的非常不理解。
“这季节正好，什么鲜花没有，为什么一定要放干花？”林嬷嬷笑道。
“凉儿说干花配上素色花瓶让房间更显雅致。我也觉得我那东暖阁花哨了些，就想按照凉儿的建议改变一下。”
林嬷嬷让小妮子们整理后园：“我到哪儿给你找素色花瓶去？咱们将军府的花瓶都是达官贵人们送的。你见过权贵送礼，送个素色瓶子？”
元媛唉声叹气道：“那我自己置办一个。”
林嬷嬷笑道：“好好好，跟账房说一声即可。”
元媛开心谢过，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了。林嬷嬷在沈悦君身边多年，难道她不知道在沈悦君的书房有素色花瓶？她知道，而且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宁愿让元媛买新的，也不提把书房的一个花瓶让出来。简单的说，林嬷嬷在防着元媛，还怕她接近沈悦君的书房。
元媛带着凉儿走出将军府。凉儿帮元媛整理裙子，元媛看着凉儿那张清丽的侧脸，心里微微发凉。
“咱们去商会走走。”元媛说。
凉儿点点头，把元媛引进马车。
元媛隔着帘子看着跟在马车旁的凉儿。马车的速度不算慢，这个女子却能跟上马车的速度，从将军府到商会，从城东到城北，竟然不喘也不累？元媛紧紧捏了手掌，凉儿是林嬷嬷安排到她身边的，这个女子恐怕不是林嬷嬷说的那么简单吧？想到这里，元媛后悔跟沈悦君回到将军府，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