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考卡斯的秘密
（十五）考卡斯的秘密
昏暗的长廊里，白游独自站在摇曳不定的灯光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门终于开了，雪念灰着急地跑了进来，额头上都是汗，白游看着冲过来的灰，终于绽开了笑容。
“我们快走吧！”白游抱着她，灰点点头。
“这么快就走了？”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两人回头，润晨君站在门口，一脸冷漠地看着两人。
“君姐姐……”灰沉默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君拔出剑，“你真的要为了他背叛自己的亲人？背叛我！”
白游刚想开口，被灰用手阻止了。
“对不起，姐姐。”灰看着君的眼睛，感受着她眼里的失望，“我只是想为我自己努力一次……我知道我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但是我不想像白莺一样。”
听到白莺的名字，君的剑已经垂了下去：“灰……你们走吧，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你姐姐了。”
一滴泪落在地上，白游搂着灰，已经升了起来。
……谢谢你，姐姐……
……
优助跟随公孙晟沿着西斯河走着，河水已经不再清澈，变成一种浑浊的黄色。
“喂，你不是说告诉我什那的情况吗？”优助问。
“真没礼貌，”公孙晟回过头来斜了他一眼，“你放心，等我们到了地方自然可以打听到消息。”
“你怎么会活下来呢？”优助不解地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当时根本就不在什那，”公孙晟头也不回，继续走着，“我当时正在外出办公，听到白氏出事的消息，才悄悄赶回什那，但是却发现已经有了我的死亡报告，有人假造了我的死亡。”
“于是我决定隐藏身份，去找到杀害白氏的凶手，我发现这件事根本不是什么杀手所为，白氏的灭族，是ab总部长伊恩·斯科特和他人串通的，因此什那才会没有任何防范。”
“什么？那怎么可能？”优助瞪大了眼睛，“可是白游的父亲，就是你丈夫，不是ab的前部长吗？你也是外交部的部长，他们为什么要下手呢？”
“伊恩是一个表面懦弱无能，实际上心狠手辣的人，当时他的统治受到很多人的质疑，很多人希望白盛英，我丈夫重新上台。他惧怕白氏的势力和威望，才痛下杀手。不过，白氏有自己的报警系统，没有白氏的人和他们串通，不可能全族都在毫无防备下被灭口。”
“内部的人？你是指……”优助皱着眉，“白自真？”
“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他，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表面上白氏已经灭族了，但是其实，白氏剩下的并不只有晓玲，自真，游和白羽。”
“那是谁呢？”优助诧异地看着她，突然公孙晟停了下来，“干嘛停下来？哎，这里我来过，这里，本来应该有一座雕像的。”
“考卡斯……”公孙晟沉默了。“难道是她？不会，她已经死了……那么……”
“你在说什么啊？”优助不满地踢了一块石头，石头飞进河里，激起一层波澜。
“优助·威尔逊。”突然被叫了全名，优助惊讶地看着公孙晟，“你确定，白游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白游？肯定没有，当时实习的时候，只有我在这里和那个雕像说过话，怎么了？那雕像是什么？这和白氏有什么关系？”
“我明白了……原来，是他……”公孙晟慢慢地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想不想听个故事？”
“故事？”优助瞪着她，“我们不是该赶路吗，讲什么故事？”
“废话少说！”公孙晟蛮横地一打响指，优助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双腿一软坐了下来，公孙晟坐下来，整了整衣服。
“很久以前，幻域二战还没有发动的时候，什那正在高速发展的阶段，人才辈出，很多人都趁着机会或是一举成名，或是碌碌无为。”
优助歪着头。
“这时，一个来自蒙特的青年才俊开始展露头角，他给幻域的魂殇术带来了飞跃性的改变，就是铸魂术，这门法术一度非常流行，被中联和ab都当做新的研究方向，这个少年被威利斯学校特聘为法术学教师，在这里，他与当时的校长罗特利·威尔逊共同研究出了比魂殇更加强大的法术，就是爆破阵，两个正值巅峰的青年，一下成为了整个幻域的追捧对象，在第一次爆破阵的展示后，中联和ab同时向两人发出了邀请。”
“然而，两人对待权力的方式却截然不同，他们中，一个选择拒绝了邀请，继续在学校教书育人，另一个，则接受了中联的邀请，成为了中联的上廷军官，这个，便是考卡斯·史密斯。”
“爆破阵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法术，不仅因为它的强大，更因为它给人的诱惑。当时，任职ab部长的白盛英年轻气盛，他想要重振ab，不想再让其一直被中联打压，所以，他做出了这一辈子最错误的决定。他让自己的妹妹去接近考卡斯，并把自己的弟弟派给考卡斯做他的助手，企图偷到爆破阵的秘诀。”
公孙晟叹了口气，点燃了一把篝火。
“然而，事情并没有照着他想的方向发展，他的弟弟白盛定，被白氏的长老认为过度接近中联而远离白氏扎根的ab，最后，被当做ab的叛徒，但是当时的白盛英，不敢在长老面前保护自己的弟弟，最终，感受到家族冷漠和背叛的白盛定逃出了什那。”
“但这并不是最糟糕的，白盛英的妹妹白莺，本来应该接近考卡斯并偷取爆破阵的秘密，却爱上了他。”公孙晟叹了口气，“那时候我正在魔界帮助斯嘉尔沃克击败魔族，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此当考卡斯和白莺到魔界考察来见我的时候，我没想过这会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两……”
“当两人回到幻域时，白莺和考卡斯一起向白氏提出了成婚的决定，白盛英这才发现，妹妹已经爱上了考卡斯，并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任务，甚至是家族。白盛英非常愤怒，他把事情告诉了家族的长老们，当然他只是想用家族的力量阻止妹妹的想法，但是，当长老们看到这样的事，他们做出了残酷的决定。他们联合当时的ab精英部部长伊恩·斯科特，给白莺服下毒药，并要挟她，杀死考卡斯，她才能活下去……”
“本该幸福的两个人，最终被权力和欲望的纷争所牺牲……在婚礼上，白莺面对沉醉在幸福中的考卡斯，还是无法下手，她把一切告诉了考卡斯，但是却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服下毒药，考卡斯在婚礼上突破了白氏和ab的重重包围，逃跑了。”
“愤怒的考卡斯逃到了蒙特，在他的带领下，蒙特和刚瑟瓦的居民对什那发动了战争……”
“此时，白盛英虽然给了白莺解药，却把她软禁在了ab的监狱，时砂狱。许多人丧生在了这次战争中，考卡斯一度占据着优势，直到昔日好友罗特利·威尔逊联手白盛英和英可比尼·萨斯，三人最终击败了考卡斯，但是罗特利和白盛英心中对考卡斯有愧，一个后悔当初没有劝阻挚友进入政界，一个则在忏悔自己犯下的过错，他们没办法对考卡斯下手，于是，他们用三人之血把他封印在了森蓝雪林，这场封印，罗特利耗尽了剩余的几乎所有法力，他倒在了森蓝雪林……”
公孙晟叹了口气，继续说：“接下来的故事，一半是我通过各种渠道了解的，一半是通过猜测，但是我的猜测一般都差不到哪去。”
“战争结束后，白莺也被释放了，但是她被告知考卡斯已死，悲痛之下，白莺最终来到魔界裂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爱人，并没有死。然而，另一个白氏的叛徒，白盛定，却没有结束自己的仇恨。他知道只靠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掀翻白氏家族，于是，他找到了被封印在森蓝雪林的考卡斯，并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最终找到了破除封印的方法，就是……当年执行封印的三人之血，但是因为罗特利的死亡，白盛定也陷入了绝望。这时，萨斯带着二年级的学生来到了蒙特，白盛定发现了人群中，罗特利的儿子……你，于是，他使用他自己，也就是白氏的血，萨斯的血，你的血，将考卡斯的封印解开。”
……
优助看着她，回忆着当年的种种……
“他们利用伊恩·斯科特的嫉妒与白盛定对白氏的熟悉，害死了白氏家族的八十二条人命，又利用威廉·路易对权力的渴望，潜入什那，杀死了戈瓦纳·西拉德，清除了中联和ab最大的势力，最终发动了战争，夺取了什那的政权。”
……
优助想着多年前那个夜晚，来到自己家门口的大姐姐，不由得叹气……那就是白莺吧……优助想到她给自己的贝壳手链，想到另一个白姓的女子，他的心里充满了悲伤。
“既然你知道真相，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呢？”优助看着地面，“白羽……我们才刚刚结婚……”
“优助……有的时候，不是知道，就能做些什么的……”公孙晟看着优助，露出了同情的目光，“我们身在这样的世界，本来就身不由己，不是吗？”
“可是……”优助想到火光中的什那，不由得沉默了。
“放心吧，我和我丈夫，也因为战争经历了很多，”公孙晟笑了，看着跳跃的火苗，“分分合合，生离死别……总之，冥冥之中会有定数的……我们需要向前看，不是吗？”
“……那，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优助抬起头，看着脸已经被火光照得红红的公孙晟。
“我需要去见一个人，我想你听过他的名字，轩辕赤同。优助，你是现在除考卡斯以外唯一一个掌握了爆破阵的人，我需要你变强。”
……
月光下，白羽看着身边熟睡的樱，抬头望着天空……优助，你是否也在看着这月亮……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