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反叛的上庭
（七）反叛的上庭
黑暗，以及那些微不足道的亮光，如同提着灯在夜路里行走，稍不注意，就会被吞噬。
从黑夜中惊醒，听着夜童的哭号，感受着整个世界的堕落，感受着曾经逝去的美好留下的最后一丝余温，寒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样，提醒着自己经历过炼狱般战争的世界，究竟有多么残酷和萧索。
“我们到了，白羽。”
离开了人界的温暖，还是无可避免地回到了幻域。
“记得我们第一次到蒙特，还是萨斯带着我们来实习。”白羽不无怀念地说。
“对啊，还记得我们在这里遭遇了隐鬼，发生了好多好多事。”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被考卡斯蛊惑，把他的封印解开，放出了他。”优助叹了口气，看着蒙特边缘的森林。
“现在的蒙特，几乎毫无人烟了。”白羽看着荒无人烟的四周，说，“我们是不是选错地点了，从这里到什那，还有非常远的距离啊。”
“但是如果直接使用什那的传送门，我们会被发现的，而我们也不清楚刚瑟瓦的情况。”
“那接下来怎么办？”看着优助，白羽笑了，“看起来你对这里很熟悉啊。”
“我曾经和公孙晟来过这里，有一位大人住在离这里不远的玛塔镇，我们可以去那里补给，我也有一些事情需要问他。”
“晟……大人？”白羽想到公孙晟，有些伤感，同时也十分犹豫，“就连晟大人那样的人，都没能活下来，我们真的吗，对抗刚瑟瓦军？”
“小羽。”优助拿出指南针定着位，“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什那是我们的家，当它需要的时候，我可以赴汤蹈火。”
“你还是这样……”白羽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永远不知道累。”
……
打开院门，优助带着白羽走进了种满各种奇花异草的院子里，这里到处都是漂亮的花草树木，一条幽静的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向中央的雅居。
“优助，不用敲门吗？”
“没事的，那个老神棍肯定知道我们来了，他能预言的。”
白羽瞪大了眼睛，跟着优助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优助·威尔逊，白羽，你们来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如同仙乐一样。
轩辕赤同穿着汉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坐在茶几旁，指着茶几前面的两个座位和已经泡好的茶，优助和白羽坐了下来。
“赤同大人，您还记得我吗，我是……”
“刚刚我不是叫了你的名字吗，傻小子？”赤同笑了，“你不就是上次跟着晟来的那个冲动的小子嘛。”
“我……”优助瞪着他，一脸不开心。
“你们两一起前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他喝了一口茶，说，“上次，这个小子还因为我不肯说你在哪里，居然想骂我，对吗？”
优助尴尬地笑了，白羽鞠了一躬。
“大人说笑了，我是白羽，您好。”
“你们两啊，在这种时候还敢乱跑，知道你们两个的人头加在一起值多少钱吗？”
“额……十五万。”优助笑着说，“不过没办法啊，我必须来一趟，有些事必须和您商量。”
“说吧。”
“您早就知道晟大人会死，对吗？”优助说着，站了起来，“您为什么不提醒她呢，敏本来可以阻止这一切的……”
“晟心里明白。”赤同说，“她知道，自己如果去了魔界凶多吉少，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不愿意继续说，但是她仍然选择了这样的道路。”
“为什么呢？她明明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即使自己会因此丧命？”白羽疑惑地说。
“因为这就是命运。”轩辕赤同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是对于我们，命运是极为重要的，一切都是，包括你们今天来到这里。”
“20分钟后，你们会遇到另外一群人，你们会真正走向复兴幻域的道路，你们会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两人都十分惊讶，看着轩辕赤同。
“优助·威尔逊，属于你的宿命之战，将会是一场光和影的对决，你会遍体鳞伤，你会失去很多，失去圣洁的火焰，失去战友，失去自己的道德底线，但是你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你要将他从深渊拉出来，就必须堕入深渊。”
“他？谁，你说的是……”优助对这突如其来的预言非常惊讶。
但是轩辕赤同并没有理他。
“白羽，小心拥有四只眼睛的家伙，当你遇到他的时候，你将会面对你人生最大的困难。”
“四只眼睛？”白羽瞪大了眼睛，“真的有四只眼睛的人？您确定你说的不是传说？”
轩辕赤同笑了笑，转身走进屏风内。
“喂，赤同！”优助叫着，但却并没有回应。
“怪人。”优助和白羽对视着，优助无可奈何地说。
“火焰怎么可能可以失去？”优助摇摇头。
“等会，优助，你听到了吗？”
“什么？”
马蹄声大作，感觉到门口有一群人的声音，优助和白羽措手不及，立刻往轩辕赤同的屏风后面躲。
“赤同大人！”
非常熟悉的声音，优助和白羽不由得对视一眼，优助用嘴型说出了那个名字。
“我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们，但是至少请见我们一面，大人！”
“你们要见的人就在屏风后面。”轩辕赤同的声音传来，优助连忙想躲进后面的屋子，但是门锁上了……
屏风被打开了。
几个穿着绿色衣服的人被眼前站着的两个人吓到了，愣在原地。
优助忙把白羽挡在自己身后，整理好衣服，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挥了挥手。
“嗨，李朝。”
李朝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
一个山洞里，点燃的篝火旁，优助和李朝、白羽三人围坐在一起。
“你说什么，苏珊失去了双腿？”白羽担心地问。
“嗯，她的双眼已经移植了艾玛的眼睛，就是腿还……”
“那你就把她一个人扔在什那？”优助有点生气地说。
“这个……我觉得她没问题的，而且我也吩咐过我妹妹经常去看她……”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背叛中联，到这里过这样的生活？”
“艾玛死了，我真的不能再忍受下去，再为中联工作，更何况，你们都在反抗，我怎么可以继续碌碌无为呢。”
“你太冲动了，李朝。”白羽摇摇头，“如果你留在什那，我们会多一个内应，现在我们又得重新潜入了。”
“额……”李朝不说话了。
“优助·威尔逊。”
“威廉·路易？”
看着一脸英气走过来的前上庭长官，优助笑了。
“对于背叛的事，我很抱歉，我也没想到刚瑟瓦是这么残暴的军队。”路易摇了摇头，“你们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全力相助的。”
“多谢大人了。”白羽笑着说。
“现在的什那，已经被刚瑟瓦军全面占领了，中联早就名存实亡了，就连考卡斯自己也没办法很好地约束刚瑟瓦人，加上魔界战争的失利，让他们更加暴戾，对什那的欺压变本加厉，什那现在民怨载道，这种统治迟早会引起人们的反抗。”
“但是，他们拥有考卡斯，骨玲，夜行客和白自真，这几个，都是非常有能力的将领，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我可以帮你们和ab以及魔界取得联系，我相信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优助说。
“那是最好不过了。”路易笑了，“我们现在过得也非常惨，几乎都是在打游击战，形势也越来越不好了。”
“我们想潜入敌军内部，打探多一些情报，再和什那内部有反抗想法的人联系，您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白羽问。
“当然，不过，你们这样进入什那，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进入什那，优助需要把显眼的金发染一下，而我已经剪了短发，和几年前不一样了，肤色也比之前略黑了一些，只需要改变一下平时的穿着，就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优助看着白羽，心里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他摸着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