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海妖
（十九）海妖
什那城外一片灯火通明，魔界的舰队呈现出一字型的阵势，在海面上严阵以待，狐妖，魔鬼和斯嘉尔沃克的军队都蓄势待发，准备着一场登陆之战。
……
中联总部。
考卡斯脸色铁青，在中央的位置前来回踱步。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登陆，父亲，您还在想什么呢！”骨玲说着，疑惑地看着考卡斯。
“渠灵霜。”考卡斯转过头看着骨玲，“如果精兵尽出，城内空虚，很难保证渠灵霜不会反戈一击，更何况，人界虽然已经对我们宣战了，却没有丝毫的动向，也许他们在酝酿着什么。”
“魔界的军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又不会法术又不擅长水战，只有魔鬼的战斗力稍微强一些，其余都是炮灰而已，需要我们精兵尽出吗？”骨玲说，“给我五万人，我可以把他们全部摁死在水里，保证不会让一个魔界的杂碎上岸。”
“不！”考卡斯摇了摇头，看着四周，轮流扫视着站在周围的人，骨玲、夜行客、白自真、拉利斯·凯尔，全都站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等候着，“骨玲，我要你守着什那，我将会出城迎战，你不熟悉魔界，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魔界有非常多的灵兽，并不是不堪一击。”
“可是……”
“没有什么比守住这里更重要的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身边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了，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骨玲低下了头。
“我给你留下五万人守城，渠灵霜跑了，这里的护卫军由夜行客接管，一定要在中联仓库多派人手，不要让人溜进去，拉利斯负责东门的守卫，时刻注意渠灵霜的军队。自真，你和我去会会魔界的军队。”
自真看着考卡斯，暗暗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信任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我已经让苏珊·伯恩带着人民先去蒙特避难了，你们不用担心居民，如果有可疑的人，格杀勿论。”
“这场战争，也许会是最后的一场大战了吧，对于三界而言。”夜行客拉低帽檐，鞠了一躬，慢慢地走了出去。
自真看着他的背影……
……
“大家跟着我们一起走，不要掉队！”苏珊坐着轮椅，卡斯林推着她，站在队伍的旁边，指挥这疏散的队伍。
“苏珊！”
“白羽？”苏珊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女孩，十分惊讶。
“我不能走。”白羽说。
“为什么呢，魔界的军队打过来了，难道……”
“对，我、优助、李朝、英可比尼，我们都会留下的，苏珊。”白羽笑着说，“苏珊，我不知道这一次告别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但是……我们都会爱你，无论未来如何，好好活下去，好吗？”
“又是这样吗？”苏珊发出一声冷笑，“都把我抛在一旁，还说着爱我，不觉得羞愧吗？你记得我们发过的誓言吗，永远都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你指望我看着你们去送死，自己一个人继续苟活着？”
“太危险了，苏珊，现在城里还有很多的军队，还有骨玲和夜行客，你不能留下！”
“我更应该留下！”苏珊斩钉截铁地说，“什那是我的家，如果我任凭这一切发生，像个老鼠一样抛弃这里，还算什么什那人？我的朋友，亲人……在乎的人，都在为了这里战斗，我怎么可以走！”
“对啊，白羽姐姐。”卡斯林说，“为了什那，即使死了，我也觉得死得其所！”
疏散的队伍已经停了下来，人们听着这一切，久久没有动身。
“渠灵霜死了，苏珊。”
“什么？”
“我和优助、李朝拦截住他，杀死了他，现在的考卡斯已经众叛亲离了，我们要结束这漫长的黑暗时代。”
背后，优助、李朝，反抗军的成员们一个个地站了出来，站在苏珊身边，苏珊看起来十分震惊，看着这一群曾经一起玩乐学习的伙伴们，苏珊感觉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却又无比怀念那种大家心连心的感觉……
“什那的人民，问问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自由，还是无尽的活在奴役之中！我们需要的不是被解放，而是自己解放自己！”优助看着四周，商人，医生，店老板，学生，上班族，都看着他，“什那是一个自由的国度，曾经是世界上最令人向往的城市，然而现在却成了什么？战场？奴隶中心？还是刚瑟瓦的新都城？为了我们自己夺回城市！”
“所有不愿意颠沛流离的人们，今天下午4点，让我们攻陷中联，成为自己的主人！”
苏珊捂住嘴，听着优助的话，她十分震惊……难道说……
“小羽，我们必须攻下中联，拿到传送门，我知道这很难，虽然没有考卡斯，但是骨玲和她的军队还是非常难缠，但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让ab的援军进入什那，光是依靠魔界的军队和反抗军，根本没有胜算的。”优助对白羽说。
“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吗？”白羽紧张地说，“我不知道人们有多大的勇气去对抗骨玲，更不能保证……”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们，是最后的机会了，小羽。”优助说，“我早就抱着必须成功的决心，我们离开什那以来，已经过了6年了，我一直都在等着用自己的双手挽救这个城市的机会，如今，我不会再放弃这里，一个人逃走！”
“我知道。”白羽笑了，“我会陪着你，直到结束。”
“小羽……”
李朝摸着手里的魂弩，静静地等待着。
艾玛……我为你报仇了……
虽然来得太迟了，可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即使你眼里从来都没有我……
如果失败了，至少，我还可以再见到你……想想，死亡也不是那么可怕。
……
考卡斯站在巨大的黑色战船上，直视着远处浩浩荡荡的船队。
“魔界的军队……”
“您觉得没有胜算吗，大人？”自真站在他身旁，面无表情。
“不……”考卡斯笑了。
“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
“他们来了！”麦奇在主船上，一眼看见了考卡斯的黑色战船，把剑一指，“传令！主舰向前冲击对面的黑色战船，所有火药对准，一进射击距离就发射，基索大人和黛西负责处理左右两边的敌舰，把对面的阵型冲乱！”
考卡斯看到对面的战船开始加速，脸上露出了狂喜。
“很有胆识，但是这样的战术，不过是冷兵器时代的遗物罢了，传令，魂殇炮准备，骑手随时准备登船！”
麦奇看到对面船上奇怪的武器，十分惊讶。
“那是什么？看起来非常古怪的武器。”
一声巨响，从对面的炮孔里，一道巨大的魂殇打了过来，直接穿透了一艘船的侧壁，整个船迅速倾斜，船员们纷纷叫喊着，跳下船，跳入小艇，或者游向其他的船。
“魂殇炮！”麦奇想起曾经在学校学到过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十分忌惮地指挥着船队，“船队分散开来！那个武器需要时间充能，我们不能定在原地，迅速冲向对方船只，进入射程立刻开炮！”
考卡斯眯起眼睛，寻找着。
“自真，你待在主船上，我去侧翼的攻击舰，下一发魂殇炮对准斯嘉尔沃克的主舰，先灭了他们的指挥舰！”
两旁，更快的黛西和基索已经进入了射程范围，两边的战船都开始发射着炮弹，船一支支地受到攻击，海平面上水花四溅，两方互不相让，都努力想要把对方的战舰击沉，喧闹声四起，战鼓擂动，考卡斯站在侧翼的战舰上，直指着基索所在的战舰，冲了上去。
“那个人！”基索认出了身穿黑色战甲的考卡斯，“是他们的主帅！抓到他，战争就结束了！冲！”
他指挥着自己的战船冲向对面的攻击舰，两船交汇，无数的钩爪被甩了出来，考卡斯一个跳跃，直接跳到了基索的战船上。
“杀啊！”
刚瑟瓦的灰衣军跟随着考卡斯，冲进了狐妖的战船，一道道法术波向四周射出，考卡斯一眼看到了基索，冲了上去。
“你就是侵略魔界的背后主使？”基索一剑对准考卡斯刺了过去，考卡斯侧身躲开，回头一道魂殇扔了过去，基索用剑挡开。
考卡斯从虚空之中用手一抓，凭空出现了一把剑，又长又尖，如同一根龙骨，直指基索。
“狐妖，妄想对付人类吗？”
一道法术波随着剑的挥动劈出，基索用剑招架，被冲击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
“卑云城，可以更换新的主人了！”
基索还没反应过来，考卡斯已经一个影瞬到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一道魂殇打出，直接击穿了他的胸膛。
……
“麦奇大人！基索大人的船！”
麦奇震惊地看见，基索的战舰正在下沉，火势蔓延开，在海上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魔界军队的一侧已经渐渐被突破，防线也开始瓦解。
“怎么会这样！”
“你在干什么！”黛西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她看见麦奇已经呆呆地看着燃烧的战船，十分不满，“听我号令，整个阵型从右边突破，海战我们太过弱势了，尽快脱离战场登陆！不要和敌人缠斗！”
在黛西的指挥下，魔鬼的船队正在努力突破刚瑟瓦军的阵型，他们凭借着不怕死的身体抗性，渐渐地打乱了敌军的右翼，给整个船队带来了突破口。
“黛西·艾摩尔，巫后……”考卡斯笑了，“你以为魔鬼就是不怕死的吗，你们没有感受过死神的恐惧，就不该这么自大！”
考卡斯念着奇怪的咒语，眼睛盯着黛西的战船。
海上掀起惊涛骇浪，整个海面如同被这场战争震怒了一样，海浪开始翻腾，刚刚还平静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阻挡着魔界船队的突围。
“怎么回事！”黛西十分惊讶，“怎么会突然变天？”
“黛西大人！”一个侍卫指着海面，魔鬼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海底，一个深蓝色的触手正在慢慢地爬上来，缠住了船帆，从漩涡之间，露出巨大的脑袋，还有那桅杆般巨大的触手，一双死神般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