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兄妹情深
兄弟山，山顶。
唐钰老远就瞧见了唐剑熟悉的身影，如青松翠柏，笔直傲立于山巅。
“二哥！”
唐剑转身，说：“五妹。”
唐钰眨着眼睛，瞧着他问：“已十多年没有见到咱们兄妹之间的秘密信号，是什么事呢？”
风吹乱了唐钰的发丝，唐剑用手帮她整理好，瞧着她双眼，说：“无奈却又很急迫的事。”
唐钰从唐剑的眼神里，早已瞧出事情不同寻常，“二哥，你说。”
唐剑沉声说：“内堡发生的事你应该已知道。”
“是，我已知道。”
“何人所为呢？”唐剑问。
唐钰神色淡然，“我不确定，你认为呢？”
唐剑心说，“老祖宗果然厉害，没过几年，五妹当年的天真已不复存在。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直接说出是谁，而现在，不但巧妙地回避，还将问题抛回给他。”
唐剑笑着说：“当年的事，三叔还在记恨我。”
唐钰只“哦”了一声。
唐剑苦笑说：“他本应该是外事总管的，现在我占了他的位置。昨日他提醒我，说我应该去救她。”
“救那个女人？牺牲唐家的利益，包括你？”唐钰说话的声音越提越高。
“三叔提醒本是好意，说的也是事实。因为戒指的事与她和我脱不了干系。”
唐钰瞧着他说：”所以你派了疾风组前去？”
“不错。”
“你真的不是做做样子？”
唐剑心中震动，面色不变，摇头道：”我的确是想去的，因为真的戒指就在泉州。”
唐钰只淡淡地说：“如果你去的话，我亲自看守你就的书房，可好？”
唐剑笑道：“如此最好。我回去就准备，明日即可出发。”
“救人如救火，何不趁早？”唐钰眨着眼睛瞧着唐剑。
唐剑垭口无言。心里却暗自叫苦，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堡内的跳梁小丑真是烦，也是该治治，你是不是已想到了办法？”唐钰忽然问。
唐剑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决定道出实情，“我打算主动出击。”
”咯咯”
唐钰笑得很开心，说：“挺好。出其不意，才有奇效。说罢，需要我做什么？”
唐剑心中暗道侥幸，如果刚才选择错误，后果他无法想象。
“也没什么，只需要假装睡得沉一些，无论东苑发生何事，装作不知即可。”
“没问题。”唐钰说得很干脆。
“谢谢。”唐剑说。
“谢谢？”唐钰问，面现惊讶神色。
“我只是想表达现在的心情。”
“咯咯！”
见唐剑无助的样子，唐钰笑了，笑得很开心。
她知道唐剑不擅表达，能让唐剑无助的时候并不多，她怎能错过这种机会。
唐剑忽然问：“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哦”唐钰止住笑，瞧着他。
“唐晓八，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唐钰点头，“知道，不就是那个在剑阁一赌成名的人吗？好像还有个外号，叫小红马。”
“小红马，是他？”
唐钰笑着说：“怎么，你也认为他是唐家的人？”
唐剑摇头说：“先前只知道他的外号，却不知他姓名。问起，是因为他与翡翠戒指的事有些关联。他不是？”
“我没听说过此人。唐家也似乎没有擅长赌坊技术的人才。是不是唐家子弟，我也不知。”
唐剑笑着说：“不错。若是出众，你我岂能不识。”
唐钰没再言语。
她将手中用青草编织的蜻蜓举到空中，用力扬手，蜻蜓飞向天空，飞向山下。
“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你先回去罢。我还想一个人静静，而且有的人也不想见到我。”唐剑笑着说。
“祝你成功！”
唐钰一步步走向山下，坚实而沉稳，就像她整个人，当然是现在的她，而非以前跑跳着下山的丫头。
唐剑心中叹息。
有些事很奇怪，小时侯，在一起，总玩得很愉快，为何长大后却变得陌生，即便常常见面，话也越来越少。
唐剑想不通。
望着远方，长舒一口气，心里思考着晚上行动的每个环节，这种事，他虽然早已很有经验，但在每次面对时，他还是如初次做事般小心谨慎。
唐钰从密道出来，回到自己的厢房。
房间里安静，并无人，正是唐钰想要的最好结果。来到收拾服饰的地方，唐环已与侍女香儿正喝茶聊天。
“小姐，回来了。服饰已收拾妥当，您看何时送过去？”唐环眨着眼问，眼神里带着笑。
唐钰面色严肃，“都早些回去歇息，黑夜已至，你们就别到处乱走了。”
唐环与香儿什么也没问，各自退走。她们与小姐相处已许久，从唐钰的神色里，已知道有事发生，刚才的话已是最好的提醒。
夜色依旧，但气氛与往日却不同。
似乎今夜唐家内堡的人都睡得特别早，以至于亮灯的地方寥寥无几，四周一片黑暗。
黑暗中，好几条人影在移动，移动的样子形同鬼魅。他们的目标正是东苑。
目标就在前方，几人交替掩护，逐渐向墙壁靠近。确定墙壁四周安全后，所有人靠拢，开始跃墙。
似乎东苑并未因为昨日的事加强防范，顺利跃过高墙后，几人反而放慢了脚步。
一切似乎太顺利，所以他们打了暗号，俩人一组，交替潜行。
屋子里，忽然亮起了灯。
院子里有人一打手势，弓弩齐发，一字排开，射入厢房。
只有弩箭与事物相互撞击的“咄咄”之声，如雨般密集。几轮后，院子里的人已进入书房。
灯竟然还亮着，因为灯在桌下，凳子后。
有灯，却无人。
“快，寻找东西。”其中一人低声吼道。
里面的人已开始行动，却并不是他想要的方式。一瞬间，屋子里的人除他外，已全都倒地，连一点惨叫声也来不及发出。
黄豆大的汗珠沿着领头人的脸颊滚落。
见到尸体上的细小弩箭，他抬头，无数弩箭已在空中，正发着蓝光，向他极速飞来。
他并无闪避之意，因为他已瞧见了发射的人，发射的驽，人是唐剑，驽是必中。虽然他已知道房间里的秘密，奈何不能将秘密传递给他的主人。
小苑外，已亮起了灯。
那是信号，今夜的突袭已结束。
以后呢，以后的事，又有谁知道？
唐剑从屋顶跃下，拿着屋子里的灯，按下机关，走入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