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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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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苏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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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求求你,放我出去走走,闷死我了。”

  “师父说了,罚你两个月不许出这个院子,我也没办法。”

  说话之人,自然是胡宝云与苏晨曦,苏晨曦乱跑惹是生非,被孤明禁闭两个月,这对苏晨曦来说真是要了亲命。

  胡宝云端来了饭菜,苏晨曦只是一个劲的恳求胡宝云。胡宝云道:“你再忍忍,还有十几天。”

  苏晨曦一脸苦相道:“师姐,我真的是度日如年,要不你和师父说,就说我知道错了,让她老人家放我出去吧!”

  胡宝云道:“每次你都说错了,可你哪次改了?依旧我行我素,这一次,师父真的是生气了。”

  苏晨曦一脸的哀求道:“师姐,你最疼我了,你就去师父面前替我求求情,我下次再也不了。”

  胡宝云看着苏晨曦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样子,道:“你让我怎么和师父说?我已经被师父骂过一顿了。”

  苏晨曦依旧不死心,依旧撒娇道:“师姐,最后一次,我真的不敢了。”

  胡宝云无奈的道:“你和我说没用,我也没办法。”说完走了出去。

  胡宝云不耐烦的走出屋子,关上门。苏晨曦气鼓鼓的往凳子上一坐,撅着小嘴。

  峨嵋大殿之中,孤明师太坐在蒲团上打坐,胡宝云站在门外,欲进不进,最后还是走进来道:“师父。”

  孤明睁开眼道:“什么事?”

  胡宝云欲言又止,终是不知如何开口,孤明见胡宝云表情犹豫,道:“到底什么事?”

  胡宝云低着头道:“师父,小师妹她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她吧。”

  孤明叹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会为她求情,但是这次不行。”

  胡宝云道:“师父,小师妹她天性善良,尤其是调皮多动,我担心她在院子里面憋出个好歹来。”

  孤明道:“你可以多找她聊聊天,再说了,你是师姐,你也应该多管管她,不能由着她的性子。”

  胡宝云道:“是,师父。”又道:“小师妹她已经不小了,也应该学习我们峨嵋派的武功了,或许练了武,他就会收敛一点。”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不是为师不教她,而是不能教。”

  胡宝云惊奇道:“这是为何?”

  孤明起身,走下来,神秘看着胡宝云道:“你真的想知道?”

  胡宝云感觉蹊跷,凝眉道:“师父,小师妹她……。”

  孤明叹口气,气氛忽然有些紧张起来,道:“十几年了,有件事情就一直埋藏在为师的心里,本不应告诉你,但此事重大,将来你就是峨嵋的掌门,所以今日为师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胡宝云顿觉后背发凉,惊道:“师父,什么秘密?”

  孤明道:“是关于你小师妹的。”

  胡宝云惊道:“小师妹怎么了?”

  孤明走到门口,看着外面,此时屋外不知何时已经是乌云密布,微风四起,大殿内渐渐暗了下了,没过一会,只见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震耳欲聋的雷声让人生畏,孤明转回头看着胡宝云道:“你还记得当年你的小师妹是怎么来的吗?”

  胡宝云奇怪道:“依稀记得,当年徒儿只有八岁,只记得那天晚上师父从外面,行色匆匆的抱回来一个襁褓。”

  孤明道:“还有呢?”

  胡宝云摇摇头道:“我只记得这些。”

  孤明看着殿外滂沱大雨道:“当年为师行走江湖,在回峨嵋的路上,突然听见一个婴儿的哭声,心中奇怪,荒山野岭如何有婴儿的哭声?于是就寻着声音搜寻,在一片林子里为师看见一个男子倒在血泊之中,手里还握着一把刀,不过已经奄奄一息,男子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为师心疑,走过去将男子扶到树根之下,并将内力注入他体内,帮他止了血。”说到这里,孤明仿佛回到了当年。

  胡宝云神经紧绷,道:“后来呢?”

  孤明道:“小半个时辰,那男子醒来,一脸的惊恐之色,于是为师道明身份,那男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眼中充满了哀求。”胡宝云微皱凤眉,凝神静听。

  孤明又道:“只见那男子将手中的襁褓高高举起,送到为师面前,当为师接过婴儿之后,发现那男子已死,这时为师就开始怀疑这个男子与婴儿的身份,于是为师就打开襁褓,发现是个只有六七个月大的女婴,在女婴的脖子上系着一个玉珏。”

  胡宝云惊道:“玉珏?就是小师妹贴身带着的那个玉珏?”

  孤明点点头,接着道:“除了玉珏还有一件婴儿汗衫,那汗衫是用西域金蚕丝织成,刀枪不入。当时为师非常震惊,因为这两件物事非普通之物,尤其是那个玉珏,乃是宫中之物,只有帝王与皇族才可佩戴。”说到这里孤明看着殿外的雨势,丝毫不减,有越下越猛之势。

  胡宝云联想到当年发生的那场天下之争,惊愕道:“难道说,小师妹她……。”忽然一个惊雷在殿外不远处炸响,胡宝云惊的身子一颤。

  孤明却是处变不惊,看着胡宝云点点道:“你想的没错,晨曦正是当年建文皇帝的骨血,而且还是当年建文皇帝的唯一血脉,胧月公主。”

  胡宝云大惊,愣在原地,孤明又道:“当时为师也不敢肯定,为师又在襁褓里发现了一块绸帕,那绸帕上写着婴儿的生辰八字以及封号,又发现那男子手握的刀上刻着“御皇大内”字样,于是为师可以断定,这个婴儿就是建文皇帝的嫡亲血脉,胧月公主,而这个男子一定是建文皇帝身边的侍卫,保护着这个婴儿跑出皇宫,一路被人追杀。”

  胡宝云神情惊愕,显然这个秘密震撼力十分强大,万万没有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师妹会是当年的公主。

  孤明又道:“于是为师就将婴儿带在身边,只是十分的不便,就想找个附近的人家收养,找了几个村坊,无人收养,一路下来倒是给为师惹来了许多闲话。”说到这里孤明一阵无奈摇头。

  胡宝云道:“于是师父就将那个婴儿抱了回来。”

  孤明点点,道:“为师实在是于心不忍,就将婴儿带回了峨嵋。”

  胡宝云道:“那当年知道此事的还有谁?”

  孤明看着外面雨势渐渐转小,摇摇头道:“当时你孤鸿师叔已经遇害,除了你,无人知晓。”

  胡宝云道:“那小师妹她知道……。”

  孤明摇摇头道:“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为师希望你能够继续保密,因为这个秘密太过重大,稍一不慎就会引来灾祸,这也是为师为什么没有教她峨嵋派武功的原因。”

  胡宝云疑问道:“这是为何?小师妹是我们峨嵋弟子,又是您的徒儿,为何不能学习。”

  孤明无奈叹口气道:“为师也是没有办法呀!一是你师妹的性格太过顽劣,二是也为了峨嵋。”

  胡宝云已经明白师父的话中意思,没有说话,孤明又道:“这些年来,为师对晨曦百般宠爱,倒是纵容了她,过于娇惯了。”

  胡宝云道:“师父,难道这个秘密就一直瞒着她吗。”

  孤明看着胡宝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晨曦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或许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胡宝云道:“是,师父,我知道了。”

  胡宝云怎么也没有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师妹竟然是公主,想起当年那段振动天下的靖难之役,胡宝云想到晨曦的身世,不觉得心中一阵担心与酸楚。

  雨后的峨嵋,山间烟雾缭绕,仙气蒸腾。苏晨曦又在院子里哀求胡宝云道:“师姐,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胡宝云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师父还在气头上。”

  苏晨曦撅嘴道:“这里真的闷死人了,跟坐牢一样。”

  胡宝云笑道:“那这里就是我见过的最豪华最漂亮的牢房了。”

  苏晨曦撒娇道:“师姐,你还取笑我。”

  胡宝云安慰道:“谁叫你老是不听话,好了好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去啦!在忍一忍。”

  苏晨曦依旧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不耐烦,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胡宝云一脸的无奈。

  这一天风和日丽,蓝天白云,峨嵋派的弟子都在练武场上练习剑法,孤明站在高台上,胡宝云站在众弟子之前,带领着众人舞动剑法,青衣飘飘,长剑呼啸,孤明嘴角带着微笑,露出满意之色,看着台下众弟子。

  忽然跑来一个弟子,气喘吁吁掠过人群,道:“禀告掌门,山下突然来了大批的锦衣卫。”

  顿时练武场的弟子惊慌不安,议论纷纷,胡宝云稳住众人,看向台上的孤明。孤明眉头一皱,镇定的道:“有多少人?到了哪里?”

  那弟子慌道:“弟子没有看清楚,就见黑压压的一片,估计有一二百人,快到半山腰了。”

  孤明手持宝剑纵身一跃,早已下了高台,众弟子簇拥在身后,来到山门之外,只见远远的看见大批的锦衣卫与东厂的厂卫向山上跑来,胡宝云道:“师父,怎么办?”

  孤明皱眉道:“来者不善,等他们上来再说。”峨嵋一众弟子站在门前,提神戒备,胡宝云站在孤明身后,一脸的寒意。

  没一会,锦衣卫已到门前,只见曹怀仁走在前面,后面就是四大档头,还有一个番僧,胡宝云一看那番僧,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胡宝云突然醒悟道:“师父,那个番僧就是数月之前与小师妹说话的那个。”

  孤明眉头紧缩,顿时明白了什么,道:“你快去将晨曦藏起来。”

  胡宝云不解道:“师父…。”

  孤明回头道:“快去,晨曦危险。”

  胡宝云突然也明白了什么,面色惊慌的跑出人群,来到苏晨曦的院子,只见苏晨曦正在无聊的发呆,苏晨曦见师姐一脸慌张的道:“师姐,怎么啦?”

  胡宝云也不回答,拉着苏晨曦就往外走,道:“快跟我走。”

  苏晨曦一脸的疑惑,被师姐拉着,来到一间密室,胡宝云道:“这里是师父闭关之所,你就待在里面,切不可出来,知道吗?”

  苏晨曦惊道:“师姐,到底是怎么了?”

  胡宝云道:“你别问了,反正你不要出来。”说完关上密室之门,跑了出去。

  山门外,曹怀仁早已到了跟前,孤明拦住道:“曹公公如此阵仗,所为何事呀?”

  曹怀仁面对着孤明以及一众弟子,身后四大档头手按腰刀,曹怀仁倒竖细眉,嘴角上扬,不阴不阳的道:“咱家得到密报,峨嵋私藏乱党。”

  孤明大笑道:“真是笑话,公公有何证据。”

  曹怀仁怒道:“证据马上就会有。”大喝一声:“给我搜。”只见后面四大档头带领一众锦衣卫蜂拥而上。

  这时胡宝云已经回来,抽出宝剑,挡在前面,冷眉冷面道:“慢着!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说搜就搜。”

  曹怀仁怒道:“大胆,想造反吗?”

  孤明道:“曹公公,峨嵋在江湖中是名门正派,一向中规中矩,从不过问世俗之事,造反的帽子扣不到我峨嵋的头上。”

  曹怀仁道:“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孤明道:“公公这话是何意?”

  曹怀仁看向身后萨克陀道:“大师,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那萨克陀走上前来,道:“师太何必这么紧张,有没有,搜一搜不就明白了,难道师太真的要和朝廷作对吗?”

  胡宝云面露厌恶之色,俊脸嗔怒。只见孤明道:“大师乃是西域僧人,怎么何时关心起我中原之事呀?”

  萨克陀面色一紧,怒道:“小僧奉劝师太识时务,朝廷天兵到此,师太请自斟酌。”

  胡宝云怒道:“大师一口一个朝廷,我峨嵋素来与朝廷从无瓜葛,乱党何来,大师是何居心。”

  只见萨克陀不耐烦的道:“小僧不与多说,自然天兵到此,就有证据,数月之前小僧路过峨嵋山,见一个小女孩,她就是乱党。”大喝一声:“进去搜。”

  孤明抽出宝剑,挡在萨克陀之前,笑道:“你这和尚,朗朗乾坤,天地昭昭,何来乱党,真是欺人太甚,我峨嵋皆是女弟子,为何大师一眼就认定那个女孩就是乱党?”

  萨克陀一时语塞,曹怀仁怒目圆睁,一脸煞气道:“师太你何必如此紧张,峨嵋干不干净,搜一搜自然就会知晓,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要说你这峨嵋山,就是天上的凌霄宝殿也要搜一搜。如果师太真的抗拒天兵,只怕今日峨嵋就要血流成河。”

  孤明也大怒,义愤填膺的道:“多说无益,那贫尼就看看公公如何让峨嵋血流成河。”此话一出,只见峨嵋众弟子,个个握剑在手,冷眉戒备。

  那曹怀仁心中大怒道:“看来你们真的想造反,那就不客气了。”大喝一声:“杀无赦。”

  就见那后面的锦衣卫个个抽出腰刀,一拥而上,双方立马交上手,只见刀光剑影,人来人往,捉对厮杀,峨嵋弟子死死守住山门,不让对方前进一步,那曹怀仁与萨克陀迎住孤明大战,孤明全然不惧,迎战当世两大高手。胡宝云接住四大档头在那山门之上以一敌四,只见人挤人,刀尖碰撞之声在山中回荡,不时有人重伤倒下,那锦衣卫个个如狼似虎,峨嵋弟子也是誓死向前,全无退缩。

  曹怀仁萨克陀一前一后,夹击孤明,孤明手握三尺青峰,左格右挡,时而凌空跃起,时而剑招忽变,逼得曹怀仁萨克陀连连后退,那二人亦是越斗越勇,抖擞精神,只见孤明脚踏罡风,抵住曹怀仁,那萨克陀运动婆罗指在下风攻击,那婆罗指犹如雨点般点射将来,曹怀仁丝毫不放松,掌风迅疾,不离孤明左右,孤明将剑峰越舞越疾,化作阵阵剑气,密不透风,那萨克陀的婆罗指打在剑气之上“叮叮”有声,曹怀仁发动乾坤劲配合游魂掌,只见阵阵阴风大力向孤明涌来,孤明闪身抵敌,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这边胡宝云接住四大档头,那四人将胡宝云围在核心,时而刀光,时而剑影,无半点松懈。只见胡宝云凌空一跃,倒悬而下,手中长剑迅疾,带起一阵剑风,卷起尘沙,招招势大力沉,那四大档头各站方位,举刀相迎,刀剑相碰,发出密集“叮当”之声,胡宝云的武功深得孤明的真传,力战东厂四大档头,渐渐那四大档头难以抵敌,虎口酸麻,握刀不稳,被胡宝云连挑三剑,翻身连踢三腿,那四大档头连连后退,面生怯意,胡宝云再次欺身而上,杏眼怒视,舞出一串剑花,剑身灌满真力,那四大档头亦是一蜂而上,各展生平所学,四把刀,一把剑,顿时搅做一块,胡宝云暗运真力,剑峰犹如青龙入海,早把四人再次逼的连连后退,握刀不稳,胡宝云看准时机,再次凌空一跃,居高临下,舞出一串剑花,早把四大档头的手中刀挑落,顺势凌空双腿连踢,顿时踢在四人胸口,只见四人面露痛苦之色,胡宝云怒目而视,早有峨嵋弟子过来,那四人只感觉脖颈一丝凉意,已被峨嵋弟子治住,咬牙切齿,怒气填胸。

  那边曹怀仁见四大档头被治住,掌风丝毫不停,那乾坤劲乃是世间奇功,就连当初道衍都不敢托大,连挡孤明数次剑雨,孤明暗惊,心中骇然,那萨克陀婆罗指连番射来,孤明丈着轻功身法,左闪腾挪,曹怀仁见孤明露出疲态,冷笑一声,连拍数掌,孤明精神抖擞,挥剑而上,只听沉闷的数声响,将游魂掌化解,却不防下面的萨克陀婆罗指已到跟前,孤明不及细想,双脚踏空,一个借力,向后跃去,萨克陀一击不中,又连射数指,孤明挥剑格挡,曹怀仁掌风又至,孤明凝眉怒目,身影呼转,迎着掌风,剑峰直指曹怀仁的掌风,只听“噼啪”之声,剑身带着真力,碰撞掌力,二人向后飞跃,各退一丈之地。

  这边,胡宝云本待要相助师父,却见本门弟子被锦衣卫围攻的紧,倒地无数,一片哀嚎。胡宝云仗剑而上,立马杀散锦衣卫,解救众人,带领本门弟子,结成峨嵋剑阵,集众人之力,指东打西,指南打北,飘忽不定,慢慢的稳定了战局,山门上下早已尸横遍野,一片哀嚎之声,看的人触目惊心。

  孤明站在山门之上,呼吸急促,额头露出虚汗,那萨克陀连续运指,真力消耗过快,也是气喘吁吁,萨克陀心中骇然,这个孤明如此厉害,若是单打独斗,自己显然不是对手,却只落的个偷袭的份,咬牙切齿,传出去今后如何在中原武林行走。

  那曹怀仁亦是微喘连连,立定身形,胡宝云跳出剑阵,纵身一跃,来到孤明身边。

  孤明微喘道:“晨曦决不能落入他们手上,你趁机将晨曦带离峨嵋。”

  胡宝云惊道:“师父,弟子誓死守护师父。”

  孤明严肃的道:“你速速将晨曦送到九华山,这是命令。”

  胡宝云见师父态度坚决,虽于心不忍,还是应道:“是师父。”

  孤明故作安慰道:“你放心,为师不会有事,只要晨曦逃离峨嵋,他们搜不到,就不会对我峨嵋怎么样。”

  胡宝云担忧的点点头,心中充满忐忑。只见曹怀仁怒道:“师太,你还不束手就擒吗?”

  孤明道:“曹公公,我峨嵋向来与朝廷了无交集,哪来的乱党,你何必欺人太甚。”

  曹怀仁阴笑道:“咱家也是替皇上办事,身不由己,识时务者为俊杰,峨嵋想和朝廷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孤明怒道:“我峨嵋立派数百年,岂容你等来羞辱,请公公自重。”

  曹怀仁亦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师太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孤明道:“看来今日公公非要针对我峨嵋了?”

  曹怀仁怒道:“少废话,咱们手上见真张。”

  说完又是挥掌而上,孤明对胡宝云道:“记住我说的话。”

  只见萨克陀婆罗指又至,胡宝云挥剑迎向萨克陀,那萨克陀冷笑一声,迎身而上,二人连拆数招,胡宝云诈败而走,萨克陀只道是胡宝云胆怯,也不去追赶,转身又去帮助曹怀仁。

  胡宝云趁机跑到密室,打开门,不等苏晨曦反应过来,拉着苏晨曦就往外面跑,苏晨曦惊道:“师姐,到底怎么了?我听外面乱糟糟的。”

  胡宝云看着苏晨曦道:“晨曦,你什么都别问,跟我走就是了。”

  苏晨曦见胡宝云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愈加的惊恐,心里出现一种不详的预感,跟着胡宝云一直向外走,来到后山口,胡宝云看着苏晨曦道:“师妹,你沿着这条路下山,一直往前走,千万不要回头,去九华山玄音阁。”

  苏晨曦一脸的惊恐与不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苏晨曦感觉到峨嵋似乎遇到了灾难,苏晨曦眼睛里闪着泪花道:“师姐,我哪也不去,我要陪着你和师父。”

  胡宝云故作无事的道:“你留下来很危险,你去九华山玄音阁去找花宇,他会保护你,快走。”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包散碎银两塞到苏晨曦手里。

  苏晨曦惊恐的道:“师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胡宝云道:“现在没时间告诉你,快走。”一把将苏晨曦推开一步,转身向回走去。苏晨曦望着师姐的背影,愈加的惊恐与彷徨,一股茫然与恐惧占据着内心,不知所措。

  峨嵋山门四周,一片凌乱,只见孤明被曹怀仁萨克陀围在核心,无瑕分身,孤明将主要精力逼住曹怀仁,那萨克陀却将婆罗指如雨点般射来,孤明心中暗惊,索性撇下曹怀仁,霎那间已到萨克陀跟前,剑招连出,剑剑点在萨克陀的要害,萨克陀连连后退,表情惊骇,十分的狼狈。这一招措不及防,曹怀仁大怒,翻身一跃,拖住孤明,一掌袭来,孤明听见身后风响,又撇下萨克陀,返身迎击曹怀仁,如此反复,孤明真力渐渐不济,剑法已乱,渐渐被二人步步紧逼,以落下风,尤其是那曹怀仁,武功甚高,再加上萨克陀从中偷袭,孤明十分的被动。

  曹怀仁道:“师太,不要在垂死挣扎,难道你真的要赔上整个峨嵋吗?”

  孤明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峨嵋堂堂正正,岂是你们这些宵小之徒随意侮辱的?”

  曹怀仁见孤明心性如此刚烈,不由的大怒,更不搭话,多说无益,向萨克陀道:“大开杀戒。”

  那曹怀仁掌风凌厉,乾坤劲势大力沉,孤明的阵阵剑气,一碰到曹怀仁的乾坤劲仿佛泥牛入海,无影无踪,顿时被卸掉,孤明吃惊不小,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萨克陀的婆罗指又到,孤明挥剑抵挡,只听“叮当”一声,孤明后退一步,曹怀仁掌风又至,孤明怒哼一声,剑招直推而下,一股大力逼向曹怀仁,曹怀仁心中骇然,正要后退使出乾坤劲,就在这时,只听孤明闷哼一声,口里喷出一口鲜血,剑势大减,落回地面,踉跄数步,手按胸口,眼睛怒视萨克陀,那萨克陀一脸的得意阴笑道:“师太,小僧的婆罗指还行吧?”

  孤明鄙视的眼神看着萨克陀道:“雕虫小技,原来大师是靠暗算行走江湖。”

  萨克陀面色一冷,一时语塞,旁边的曹怀仁道:“师太,今日你在劫难逃了。”

  话刚说出口,只听身后风响,曹怀仁一个转身,游魂掌大力一扫,原来是胡宝云赶到,胡宝云避过掌风,一个游龙穿云,从曹怀仁的掌风之下穿梭而过,来到孤明的身边,此时峨嵋弟子死伤数十人,纷纷向孤明胡宝云这边靠拢,反观锦衣卫与厂卫亦是损兵折将,可谓是两败俱伤。

  那曹怀仁怒道:“师太,你还要顽抗到底吗?”

  孤明怒道:“士可杀不可辱。”

  曹怀仁对着身后的锦衣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搜,要是走了乱党,咱家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那锦衣卫个个抖擞精神,如狼似虎,大叫一声,向峨嵋深处跑去,胡宝云扶住孤明,此时孤明一者力战两大高手多时,真力不及,二者又被萨克陀婆罗指所伤,伤了筋脉,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眼睁睁的看着锦衣卫冲进山门,四处搜寻。

  那四大档头虽在混战当中逃脱,也是各有损伤,曹怀仁怒道:“没用的东西。”

  胡宝云怒道而视道:“曹公公,要是搜不到乱党你又有何话说。”

  曹怀仁自信的道:“有没有,稍后就知道,不要着急。”

  孤明小声对胡宝云道:“晨曦走了吗?”

  胡宝云点点头道:“嗯,从后山走了。”

  孤明面露忧色的道:“她一个人很危险,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走?”

  胡宝云道:“徒儿不能丢下师父与峨嵋不管。”

  孤明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见那些锦衣卫搜寻了一会跑过来道:“公公,都搜遍了,没有。”

  那萨克陀怒道:“不可能,峨嵋四面被围,她还在山上,接着搜。”

  那曹怀仁一脸的阴笑道:“还长了翅膀不成,挖地三尺,也要搜出来。”

  那锦衣校尉得令而退,一边的孤明与胡宝云面露惊慌之色,如果峨嵋四面被围,那小师妹就在劫难逃了,可是现在孤明身受内伤,显然已经无力回天,胡宝云怒目看向萨克陀,恨不得将他一剑挥为两段,那萨克陀却是一副无耻嘴脸。

  曹怀仁也是一副得意之色。就在此刻,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道:“你这个和尚,太无耻,太卑鄙,佛祖要是知道你在下面为非作歹,肯定把你送到阿鼻地狱。”

  众人顿时大惊,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苏晨曦,孤明胡宝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脸的惊愕道:“晨曦。”

  那萨克陀听见有人骂他,心中大怒,见是苏晨曦,又恨又喜,手指着苏晨曦道:“公公,就是她。”

  曹怀仁一看这个女孩就是自己要找的胧月公主,心中真的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还在人世,喜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此次立了大功,自己在朝中真的是无人能及了。大喝一声道:“拿下。”

  身后立马涌出数人,蜂拥而上,只见胡宝云横剑拦住道:“谁敢。”立马镇住全场。

  只见苏晨曦走到胡宝云身前,笑道:“这位一定曹公公了?武林大会上虽没有见过你,但小女子也听说了,公公真是好威风,在武林大会上讨不了的便宜,竟然到峨嵋山来讨,欺负一帮女流之辈,小女子真是佩服。”

  苏晨曦一上来就对曹怀仁冷嘲热讽,曹怀仁心中大怒,面色泛红,对身边的锦衣卫大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抓起来。”

  那几个锦衣卫忌惮苏晨曦身后的胡宝云,迟迟不肯动手,曹怀仁愈发嗔怒,手中乾坤劲蓄势待发,关节处发出“嘎嘎”脆响,苏晨曦笑道:“公公你的脸色怎么时白时红呀!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害羞啦!”

  胡宝云待要阻拦,孤明却向胡宝云摇了摇头,胡宝云会意,只是站在苏晨曦身后,那曹怀仁气的七窍生烟,脸色呈猪肝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那曹怀仁一辈子,叱咤风云,一手遮天,何曾受到如此羞辱与讥讽,恨不得一掌击毙了苏晨曦。

  一边的萨克陀见此,对那几个锦衣卫道:“还不快拿下。”

  那几个锦衣卫见胡宝云横剑在手,怒目而视,依然百般顾忌,只是不肯下手。

  苏晨曦回过头来道:“大师,你做为出家人,真的不怕堕入阿鼻地狱吗?”

  萨克陀面对苏晨曦如此犀利的嘴皮子,也是无语,只听苏晨曦话锋语气一转,又道:“大师喝了我们峨嵋的泉水,反过来却是恩将仇报,如畜牲呼?身为出家人,不知修身养性,不知行善惩恶,不知普渡众生,身在人世,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如僧呼?被世俗名利所缚,像大师这样的和尚,众佛在上,闻之鼻,观之眼,犹如蝼蚁,如人呼?如此畜牲不如,不知礼义廉耻,不僧,不人之徒,世间谓之何物?”

  那萨克陀被苏晨曦长篇大论一通,字字切中萨克陀痛处,又羞又怒,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恨得咬牙切齿,低头念佛。胡宝云见萨克陀脸色难堪至极,心中一阵高兴。但是回过头来还是为小师妹一阵担忧。

  曹怀仁再一次怒道:“把这个乱党拿下。”

  苏晨曦大声道:“慢着。谁是乱党?公公说话要小心。”

  萨克陀道:“公公,证据就在她的脖子里。”

  苏晨曦道:“臭和尚,骂不死你,说明你阳寿未尽。”

  萨克陀气的语无伦次,索性再次低头念佛。苏晨曦怒道:“我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苏晨曦当众解开衣领纽扣,露出雪花似的肌肤,脖子上只有女孩穿的贴身肚兜红绸带,胡宝云立马上前护住苏晨曦。

  苏晨曦道:“公公还有何话说?”

  曹怀仁看向萨克陀,一脸的愤恨与藐视,萨克陀也是百口莫辩,明明数月之前见苏晨曦脖子上挂着玉珏,虽然心里知道肯定被藏过了,但是抓不到证据,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那曹怀仁没想到,忙活了半天,竟然一无所获,曹怀仁抓不到确凿的把柄,就不能对峨嵋赶尽杀绝,如果冒然硬碰硬,自己也不见得讨着什么便宜,反而落得武林笑柄,反而与自己不利,与朝廷不利。

  那曹怀仁依旧不甘心的对孤明怒道:“师太,最好不要让咱家抓到把柄。”

  孤明怒道:“请公公自重,我峨嵋顶天立地。”

  曹怀仁“哼”的一声,看着锦衣卫满地死伤无数,恨得咬牙切齿,大喝一声道:“都给我起来,走。”

  那些能挣扎起来的,互相搀扶,抗抬下山而去,萨克陀看了一眼苏晨曦,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口吞了苏晨曦。

  峨嵋经此一战虽未元气大伤,也是损失不小,战死数十人,负伤一百余人,加之孤明也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才能复原。

  孤明将苏晨曦唤进密室,此时密室只有胡宝云三人,孤鸿看着苏晨曦道:“为师问你,你脖子上的饰物呢?”

  苏晨曦知道被自己送给张孝霆了,只是不敢实说,道:“被弟子弄丢了。”

  孤明眉头紧缩,严肃道:“你不要跟为师撒谎,真的弄丢了?”

  苏晨曦肯定的点头道:“嗯,丢了。”

  孤明显然不置可否,眼神中仿佛有种怪异之色,道:“嗯,你可知今日发生了何事?”

  苏晨曦懵懂道:“徒儿不知。”

  孤明点点头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过两日你和你师姐去一趟九华山,为师不唤你,你切不可回来。”

  苏晨曦惊奇道:“师父,这是为什么?”

  孤明道:“为师是为了你好。”

  苏晨曦眼泪下来,急道:“师父,是不是徒儿惹您生气,您要赶我走?我以后哪也不去了,就陪着师父。”

  孤鸿笑道:“傻孩子,过一段时间为师就会让你师姐把你接回来。”

  苏晨曦这才镇定下来,又道:“师父,今天是怎么了,他们抓乱党,怎么还抓到峨嵋来了?好像我就是乱党一样。”

  孤鸿看着苏晨曦道:“你记住,此事以后不要再提起,把今天的事情忘掉。”

  苏晨曦虽然聪明伶俐,但到底是少女心性,又道:“可是他们今天打死打伤那么多峨嵋弟子,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胡宝云道:“他们都是峨嵋的仇人,你要记住,以后要为死去的师姐妹报仇。”

  苏晨曦郑重的点点头,道:“师父那我什么时候去玄音阁?”

  孤明道:“等两天。”孤明表情痛苦,显然不宜多说话,胡宝云见状,道:“小师妹,我和你先出去,让师父疗伤。”

  二人来到外面,苏晨曦语气忽然变得郑重的道:“师姐,你不要瞒我,那臭和尚说我是乱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宝云内心一愣,不知所措,道:“你别听臭和尚乱说,你怎么可能是乱党。”

  胡宝云也深知自己说的话过于敷衍,于是又道:“师妹,现在有些事情你还不懂……。”

  苏晨曦发脾气道:“师姐,你们总是说我是小孩子,可我已经十六岁了,不小了,你们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胡宝云安慰道:“师妹,总之你要记住,你和我们大家都不一样。”

  苏晨曦道:“什么不一样?”

  胡宝云道:“好了,回去休息吧!好好的收拾一下,过两天我们就去九华山。”

  苏晨曦心中翻腾,显然从师姐嘴里问不出什么,心烦意乱起来。

  峨嵋山下,那曹怀仁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家对你太失望了。”

  萨克陀紧张道:“公公,那孤明已经受了内伤,我们现在就杀上山,神不知鬼不觉。”

  曹怀仁怒道:“猪脑袋,峨嵋是武林大派,你想灭就能灭的了的吗?此次在没有抓到确凿证据之前就做出如此行动,这都是拜你所赐,还嫌咱家丢脸丢的不够吗?”

  萨克陀被骂,心中虽也是微怒,但也是敢怒不敢言,道:“公公,小僧当初也是为公公着想呀!”

  曹怀仁怒道:“那就想的彻底一点,不要总想的半吊子,你这颗驴脑袋到底是用来念经的还是用来砍的?”

  萨克陀道:“那我们就这样走吗?”

  曹怀仁显然不甘心的道:“既然这么确定那个女孩就是前朝余孽,那么峨嵋也就脱不了干系了,让鹰仔子门注意监视。”说完,愤然上马,疾驰而去。

  萨克陀表情嗔怒,眼睛望着远去的曹怀仁,一股恨意涌上心头,随即也上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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