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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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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拜入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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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在洞中说着话,苏晨曦得知原来张孝霆一直混在丐帮弟子中,早就看见自己了。

  石洞里气闷燥热,张孝霆索性敞开衣服,苏晨曦也将领口解了两个扣子,这才舒服点,只听外面似乎有和尚道:“还是没找到吗?”

  另一个道:“没有,估计是真的跑进竹林去了,别找了,回吧!”

  张孝霆苏晨曦二人躲在洞里,暗笑不止,心想,这些和尚整天念经念傻了,就不能到假山里面来搜搜吗?于是二人索性就在洞里相互依偎着,说些情话,倒也清净。

  张孝霆慢慢感觉苏晨曦身上有种奇怪的信息,可是又想不起来怎么回事。看着苏晨曦送给自己的玉珏,张孝霆陷入沉思。

  苏晨曦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回来少林寺?”

  张孝霆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来,总感觉你回来,索性就来了。”

  苏晨曦笑道:“你想我吗?”

  张孝霆道:“嗯,想。”

  苏晨曦闪着灵动的大眼睛,艳丽白净的脸上增添了许多活泼可爱,依偎着张孝霆的肩膀道:“那你有多想我呀?”

  张孝霆憨笑的挠挠头道:“反正就是想你,吃饭走路睡觉都在想你。”

  苏晨曦羞怒道:“油嘴滑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说不了的欢喜甜蜜。

  苏晨曦又道:“你怎么会出现在佛堂这边?”

  张孝霆道:“武林大会已经散了,各门派已经走了,所以我就来到处找你啦!”

  苏晨曦顿时跳将起来道:“武林大会结束了?”

  张孝霆点点头道:“是呀!”

  苏晨曦道:“那我师父和师姐呢?”

  张孝霆道:“我找你的时候她们正被少林高僧请道禅堂用茶去了,还有丐帮帮主和花阁主,估计现在还没走。”

  苏晨曦急道:“完了完了,师父一定知道我又跑了,一定会骂我。”

  张孝霆也道:“那怎么办?”

  正在二人想主意之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叫道:“晨曦,你在哪里?”

  苏晨曦听到师姐在叫她,于是将头伸出洞外,只见胡宝云和两位峨嵋弟子在佛堂四周寻找着自己,苏晨曦索性走出洞口,出了假山,只见胡宝云回头之际,正看见苏晨曦从假山里面出来,上前一把拉过,冷着脸道:“你跑哪里去了?”

  苏晨曦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胡宝云道:“看师父怎么教训你。”

  刚要走,张孝霆也从假山里面出来,蓬头垢面的,胡宝云皱着眉头,看着张孝霆半天没认出来,又看看苏晨曦,一脸的惊讶,心里已有数了,苏晨曦立马解释道:“师姐,他是张孝霆,我们什么也没做。”

  这句话刚说出口又后悔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越描越黑嘛!立马将扣子系上,粉脸羞的通红,张孝霆也立马将衣服曳好,场面一度极其的尴尬。

  苏晨曦见胡宝云脸色铁青,回头对张孝霆道:“你快走。”

  胡宝云道:“慢着,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苏晨曦见后面还有两个峨嵋弟子,不知道如何开口,胡宝云回头道:“你们先回师父,就说小师妹找到了,一会我将她带回去。”

  两名弟子走后,胡宝云冷冷的看了张孝霆一眼,对苏晨曦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躲在里面,还衣衫不整,你是不是要把峨嵋的脸给丢尽啊!你才多大。”又道:“早就和你说过,不要乱跑,上次在我峨眉山下你也是的,你理会一个僧人干嘛?要是坏人怎么办?”

  苏晨曦急道:“师姐不是这样的,我们躲在洞里是在……。”

  胡宝云盯着苏晨曦道:“是在干什么?说呀!”

  张孝霆跟个木桩似的立在后面,见胡宝云那么严厉,心里也很害怕,见苏晨曦被训斥,鼓起勇气道:“胡师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胡宝云正在气头上,怒道:“你闭嘴。”

  张孝霆低着头一言不发,胡宝云道:“以后不允许你再和苏师妹接触了。”又对苏晨曦道:“跟我走。”

  苏晨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的像一只小绵羊,看着张孝霆站在那里,心里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张孝霆见苏晨曦被带走,也是不忍,想要上前再去解释,可是心里又没有底气,眼睁睁看着苏晨曦被带走。

  张孝霆一个人走在下山的路上,走到一片林子里,坐下来歇歇脚,想着苏晨曦的事情,摸着脖子里的玉珏,忽然后面一个声音想起来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张孝霆一惊,跳将起来道:“国师,原来是你,吓我一跳,大师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道衍,只见道衍笑道:“我等你多时了,今日武林大会如何?”

  张孝霆道:“多谢国师与少林高僧一力维持,华山才会重新回到武林。”

  道衍道:“这不是重点,你要明白,在你肩膀上担子不轻呀!”

  张孝霆俯首道:“请国师指点。”

  道衍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下面华山的路你要自己走,你明白吗?”

  张孝霆道:“小子愚钝,还请大师点拨一二。”

  道衍摇摇头道:“你不愚钝,现在没人可以帮你,唯有你自己帮自己。”

  张孝霆道:“自己帮自己?”

  道衍点点头道:“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张孝霆道:“小子不敢忘。”

  道衍道:“那就去做吧!”

  张孝霆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俯首道:“多谢国师,小子与华山永感国师恩德。”

  张孝霆顿时心胸开阔,豁然开朗起来,大踏步的向山下走去。当张孝霆走远,从树后闪出一个人,道衍稽首道:“侯爷,你看此子如何。”

  来人正是逸国候杨青峰,道:“我观此子敦厚,眉宇间有股正气,我相信师父的眼光,希望华山再次振兴。”

  道衍道:“他身上承袭了贵派的绝顶内功,假以时日,必将震惊武林,到那时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杨青峰道:“这都要承赖国师一力维持。”

  二人在林中感慨一番,朝着山下走去。

  数天之后,那曹怀仁刚回到京城,此次在武林大会上憋了一肚子气,正无处发泄,进来一个厂卫道:“公公,外面有人求见。”

  曹怀仁怒道:“不见。”

  厂卫道:“是一个僧人,西域僧人。”

  曹怀仁心疑一会道:“难道是他?让他进来。”

  不一会只见一个僧人打扮的人进来,来人正是萨克陀,见曹怀仁脸色不大好看,笑道:“公公别来无恙!”

  曹怀仁对这个萨克陀好感不佳,看着萨克陀不阴不阳的道:“你来有何事呀?”

  萨克陀笑道:“小僧来给公公贺喜了。”

  曹怀仁不屑笑道:“贺喜?喜从何来?”

  萨克陀却是奸笑,道:“公公刚刚从武林大会上回来,小僧已经听说了,公公好威风呀!”

  曹怀仁怒道:“你是来消遣咱家的吧?”

  萨克陀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看着曹怀仁,压低声音,话锋一转道:“公公差亦,公公还记得当年胧月公主吗?”说话之间眼神瞟向曹怀仁。

  曹怀仁顿时大惊,面色凝重,显然让他有点惊愕,额头尽然开始出汗,早把武林大会的不快扔到天边去了,曹怀仁震惊的看着萨克陀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萨克陀见曹怀仁如此神态,笑道:“公公,小僧知道她在哪儿!”

  曹怀仁愈发的震惊道:“她在哪儿?”

  萨克陀手指南方道:“她在峨嵋山。”

  曹怀仁惊道:“峨嵋山?”

  萨克陀道:“正是。”

  曹怀仁皱着眉头,显然心下狐疑的道:“先不管她在哪里,只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你怎么知道?”

  萨克陀嘴角冷笑道:“小僧也是偶遇,大概在一个月之前,小僧经过峨眉山,小僧腹中饥渴,恰巧遇到一个小女孩,年纪也就是十五六岁,他自称是峨嵋派弟子,于是小僧就向她讨了碗水喝,原本小僧也没在意,可当小僧临走时,却偶然看见小女孩脖子上挂着一个饰物,细看是个玉珏,这个玉珏绝不是寻常人家可以佩戴的,乃是宫中之物,小僧大惊,正待要细问之时却被她的师姐叫走了,于是小僧暗暗留心,可是却再也没有碰见她。”

  曹怀仁大惊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萨克陀道:“小僧知道此事重大,自然第一个要告诉公公。”说完斜着眼看着曹怀仁。

  曹怀仁被这个消息振晕了头,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激动道:“再让你看见她,你还认得吗?”

  萨克陀露出肯定的眼神道:“当然。”

  曹怀仁欣喜的道:“好,太好了,只要找到这个前朝公主,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人了。”不禁大笑起来,笑声尖细难听,看着萨克陀道:“你太让咱家意外了,咱家会在皇上面前帮你美言几句的。”

  萨克陀起身道:“多谢公公。”

  曹怀仁想起一事道:“咱家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聂从云死了。”

  萨克陀并没有觉得惊讶,道:“小僧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武林都传开了。”

  曹怀仁释然的道:“死了好啊!死了倒也省了许多事。”

  萨克陀道:“华山重回武林,不是件好事。”

  曹怀仁阴笑道:“聂从云已死,华山派如今的气势又半死不活,成不了大气候了!”

  萨克陀道:“那公公下一步怎么做?”

  曹怀仁又想起自己在武林大会上受到的羞辱,怒气填胸道:“这帮武林门派,咱家要一个一个的肢解了他们,方消咱家心头之恨。”

  萨克陀道:“公公何不利用铁刀门,让他们自相残杀。”

  曹怀仁怒道:“哼,这个赵胜,既然也在武林大会上藐视咱家,真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咱家都记在心里呐!”

  萨克陀道:“那胧月公主公公打算怎么办?”

  曹怀仁阴笑道:“峨眉派是武林大派,轻易动不得,只有找到那个女孩,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萨克陀奸笑道:“公公的意思是,峨嵋私藏乱党余孽。”

  曹怀仁阴笑摇头道:“咱家要肢解掉这些武林门派,那就先从峨嵋开始,私藏乱党余孽还不够,再加个谋逆。”

  说罢曹怀仁尖细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久久不散,透露着阴森,仿佛有股血腥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张孝霆已经来到华山脚下,沿路而上,只见华山的主峰高耸入云,看不到顶峰,白云终年不散,一派仙气祥和,山上苍松古柏,传来阵阵鸟鸣,让人神清气爽。

  张孝霆继续拾级而上,来到半山腰,已经看见华山派山门,不时的有弟子进进出出,还听见击剑的声音,显然有弟子在习练武艺。

  来到门口,只见一个弟子手握宝剑出来道:“你是谁,有何贵干?”

  张孝霆看着这个华山弟子,虔诚的拱手道:“弟子张孝霆,前来学艺。”

  原本张孝霆想说“拜师学艺”的,可是自己已经拜了聂从云为师,所以就不可以再说“拜师学艺”,只能说“前来学艺”。这名弟子见张孝霆言语规矩,也没听出话中语病,笑道:“你等一下,我去报知程长老。”

  换在以往华山鼎盛时期,此时是不招手弟子的,但是自从华山十几年前衰败至今,弟子逐渐稀少,来华山拜师学艺的更是寥寥无几,如今的华山弟子有许多还是当年老人,所以此时华山也就不在墨守成规了,只要是诚心想拜师学艺的良家子弟,一律接收。

  没过一会,只见先前的弟子跑过来道:“你跟我来吧!”

  张孝霆理了理衣服,紧了紧身后的包袱,走进山门。华山四位长老,除了程锦泉,还有闻万城闻长老,许英剑许长老,娄青山娄长老。

  此时程长老和其他三位长老正坐在大殿外面,张孝霆上前施礼道:“弟子张孝霆,前来学艺。”

  程长老看着张孝霆道:“你是哪里人氏?”

  张孝霆恭敬的道:“弟子家住亳州。”

  程长老点点头又道:“你为何到华山学艺?”

  张孝霆道:“华山乃武林巨擎,弟子仰慕久矣,请长老收留。”

  程长老又道:“如今华山不比以前,你真的愿意入我山门?”

  张孝霆无比真诚的道:“弟子无怨无悔,请长老收留。”

  程长老低头想了想,向旁边的三位长老道:“三位以为如何?”

  三人点点头道:“此子诚心可嘉,可以收留,请师兄定夺。”

  程长老对张孝霆道:“嗯,你入我山门,尽当明我门规,我华山弟子一不做奸险小人,二不做不义之徒,三不做鸡鸣狗盗之事,你要记住。”

  张孝霆道:“孝霆谨记。”

  程长老又道:“我华山新入门弟子三年以后才可正式拜师,在这三年当中你先做些杂事,每日和师兄们进行习武操练。”

  张孝霆道:“弟子明白。”

  程长老点点头,对先前那个弟子道:“金平,你带他去安顿一下,明日起你就带着他。”

  那金平道:“是长老。”

  张孝霆跟着金平拐弯抹角来到下榻处,房间很大,里面足右数十个床铺,金平将张孝霆安排在靠里面的铺位,张孝霆将包裹和包好的龙吟剑放在铺位上,金平笑道:“我叫金平,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师兄了,我的床位就在你的旁边。”

  张孝霆笑道:“多谢师兄,以后还请始终多多关照。”

  金平得意的道:“没事,以后都是兄弟了。”又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这里是我们大师兄说的算,他很凶的,丈着是程长老的徒弟,飞扬跋扈,没事不要招惹他。”

  张孝霆道:“我记住了。”

  张孝霆还得知金平也是去年刚入门的弟子,为人极为和善,但是张孝霆也看出这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却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隐忍和世故之道。

  不一会,只见一个年轻弟子走了进来,也就二十岁左右,只见他身材高大,方脸细眼,一脸的不屑,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弟子,也是一副痞相嘴脸。金平赶紧对张孝霆小声道:“大师兄来了。”只见金平笑嘻嘻的,迎了上去,略显奉承的道:“大师兄,您来啦!”

  那大师兄看都不看金平,将金平推开,走到张孝霆身边道:“你就是新来的?”

  张孝霆道:“我叫张孝霆,见过大师兄。”

  大师兄道:“谁问你的名字了,你给我记住,在这里我最大,一切都要听我的,要不然要你好看,听清楚了没有?”

  张孝霆见金平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于是道:“是,一切听大师兄的。”

  那大师兄见张孝霆如此温顺,内心更加不屑的道:“算你识相。”又对金平道:“把这儿的规矩跟他讲清楚。”

  说完带领一众跟班走了出去,金平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走过来道:“吓死我了。”

  张孝霆不解的道:“你为何如此怕他?”

  金平道:“你不知道,在整个华山,除了长老,他的武功最高,资格又老,而且还是程长老的爱徒,现在整个华山又是程长老当家,你没看他身后的一帮鹰犬嘛!总之看见他躲着点。”说完又道:“对了,从今晚开始你要给他每天晚上给他打洗脚水,打上一个月,他就不找你麻烦了,要不然他就认为你不听他的话,你就惨了。”

  张孝霆眉头一皱道:“给他打洗脚水?这就是他的规矩?”

  金平无奈的道:“你就忍忍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就是打一个月的洗脚水嘛!”

  张孝霆也是个倔强个性,虽嘴上不说,但心中已有不快,只是不表现出来,可见张孝霆此时心性慢慢的走向稳重成熟。

  张孝霆略微沉吟一会道:“他叫什么名字?”

  金平摇摇头道:“他叫向风,不说他了,很讨厌的家伙,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走吧!我带你去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

  张孝霆跟着金平来到后山,张孝霆指着高耸入云的主峰道:“师兄,那个山峰可以上去吗?

  金平摇摇头道:“这个山峰叫阻云峰,没有路可以上去,据说此地离峰顶有千丈高,只有当年清虚子祖师凭借无上轻功爬了一天才到峰顶。”

  张孝霆道:“然后再无人上去过吗?”

  金平点头道:“当年聂掌门也只爬到半山腰,就再也难近峰顶一步。”

  张孝霆心中愕然,见师父如此高的武功也只能爬到半山腰,可见当年清虚子祖师武功之高,可比仙人。

  二人走走停停,说说走走,来到一个山洞口,金平道:“这是当年聂掌门闭关修炼的地方,也是聂掌门走火入魔的地方。”

  张孝霆想起师父临死之前的话,见此山洞,犹如身临其境,心中顿时一阵悲凉。

  金平没有感觉张孝霆内心变化,接着道:“虽然这不是什么禁地,但是这个地方以后少来。”

  张孝霆道:“为什么?”

  金平道:“当年聂掌门失踪,本门的无上神功璧阳剑法与凌云飞步两本秘籍也随之消失,有人说这两本秘籍还在洞里,可是十几年来找了无数次,依然没有找到。”

  张孝霆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我告诉你的这些,在华山虽人尽皆知,但也不要乱说。”

  张孝霆不解道:“这是为何?”

  金平叹口气道:“你想想,我华山凭借这璧阳剑法与凌云飞步威震武林,如今消失不见,如果传的天下皆知,那就对我华山非常的不利。”

  张孝霆恍然大悟,金平接着道:“如今本门上下对于此事避而不谈,众人也是讳莫如深。”

  张孝霆内心戗然,没找到华山会落到如此天地,如果没有了这两本秘籍,华山真可谓是名存实亡了,幸好华山的镇山之宝在自己身上完好无损。

  两人又来道前山,只见泉水潺潺之声入耳,远处一道山泉从高处倾泻而下,金平道:“这里就是平时打柴挑水的地方。”走到一个高处,金平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菜地道:“那就是我们华山自耕自种的菜地。”

  就这样二人一边走,一边说,渐渐天晚,众弟子吃完晚饭,洗洗就准备就寝,张孝霆打扫完饭堂,桌椅摆好,疲惫不堪,来到房间,走向自己的床铺,只见向风坐在床头,一脸的得意相,张孝霆走到向风跟前打个招呼道:“大师兄。”说完又向前走去。

  见张孝霆走了过去,向风皱了下眉头道:“张师弟,金师弟没告诉你规矩吗?”

  张孝霆回头道:“什么规矩?”

  向风感觉自己被严重藐视挑衅了,立马冷下脸来走到张孝霆身边道:“我的洗脚水。”

  张孝霆看着向风道:“洗脚水在饭堂的桶里面,你自己去打吧!”

  此话一出顿时引的众弟子哗然,惊呆了一片,金平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早有两个向风的跟班围了上来,向风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一脚踢向张孝霆,张孝霆没有防备,正中小腹,摔倒在地,那几个跟班随之拳脚相加,张孝霆蜷缩在地,金平立马跑过来推开人群,满脸堆笑道:“大师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饶了他吧!洗脚水我给你打。”

  向风上来一巴掌打向金平,打的金平一个趔趄,顿时金平脸上红肿一片,现出五个指印,向风恶狠狠的道:“没用的东西。”

  金平忍着疼痛,依然笑着道:“大师兄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严加训斥他。”

  旁边的跟班恶狠狠的道:“还不去打水。”

  金平点头哈腰的道:“是,我这就去。”

  向风道:“不要你去,我就要他去。”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张孝霆。

  金平无奈,也不好再说什么,将张孝霆拉了起来,对张孝霆小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去吧!”

  张孝霆只好忍着全身酸痛,去打了一盆洗脚水,向风得意的笑了,眼神更加的轻蔑。

  夜深了,所有人都睡着了,金平也睡着了,张孝霆感觉身上非常的酸痛,辗转反侧,索性起身盘腿而坐,想起当初师父交给自己的炼气之法,张孝霆暗运真气,丹田一股微热软绵气流游走在四肢百核,加上自己身上有了师父的全部功力,效果更加的立竿见影,顿觉身体轻松了好多,舒服了好多,酸痛之感全无,张孝霆这才重新躺下。

  自此以后张孝霆与金平俨然成为了好兄弟,无话不说,慢慢的张孝霆也融入了华山当中,习武练剑,砍柴挑水,打扫卫生,只是与向风保持着距离,向风一时也不好去找茬,但也处处留意。

  原来华山弟子平日里习武练剑,习得那修身炼气之法,天麟剑是华山弟子每日必练之剑,张孝霆早将天麟剑烂熟于心,但是依然每日一丝不苟,勤学苦练,渐渐的完善自己的不足之处,那金平与其他一些弟子见张孝霆学的如此之快,惊讶不已,纷纷表示佩服。

  向风与他那几个跟班自然是看不顺眼,整天寻思着找张孝霆的麻烦。

  一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张孝霆在山前挑了一旦柴,手里拿着砍柴刀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只见向风带着那几个跟班,站在路上,张孝霆走到跟前叫了一声:“大师兄。”

  向风阴笑道:“张师弟,今日天气不好,可能要下雨,一旦柴不够烧的,你再去砍两旦。”

  张孝霆明知向风是在找茬消遣自己,可是一想起金平的话,也就忍了,没好气的道:“好,我再去砍。”

  向风见张孝霆表情不情愿,道:“你别一副不情愿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完带着跟班走了。

  第二天,张孝霆向往常一样下山挑水打柴,向风几个坐在石阶上无所事事,旁边一个弟子叫景涛的,道:“大师兄,你看,那小子又去跳水了。”向风想了想,计上心来,满脸阴笑道:“山下不是有几头牛嘛!”景涛道:“那是山下村寨农户的牛。”向风道:“这小子一向对我不敬,这次我要他好看,走。”说着带着几个走过来,拦住张孝霆道:“张师弟,去挑水呀?”

  张孝霆道:“是的,大师兄。”向风笑道:“是这样,山下有几头牛,是我们华山的牛,你去把它牵回来。”张孝霆道:“咱华山的牛不是在后山吗?”景涛在一边撺掇道:“今天早上放牛的弟子把牛牵到前山去了,你去把它牵到后山。”

  张孝霆只道是又在消遣自己,不疑有他,只好下山去牵牛,向风却在景涛的耳边小声了几句,二人一脸阴笑,景涛随即一溜烟的跑了。

  张孝霆牵着牛正往回走,只见两个农户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张孝霆道:“你们华山弟子怎么能偷我们的耕牛呢?”说着就夺过牛绳。

  张孝霆一脸不解,愣在当场道:“这是我们华山的牛。”

  农户怒道:“什么是你们华山的牛?这明明是我们的牛,走,见你们长老去。”一把抓住张孝霆,就往山上走。

  张孝霆一脸惊愕,只得任由农户拉扯,来到山门,向风假惺惺的道:“张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张孝霆开口,那俩农户怒气冲冲的道:“你们华山弟子偷我们的牛。”

  张孝霆立马急道:“我没有,这是我们华山的牛,大师兄你说说。”

  向风对一边的景涛道:“这是我们的牛吗?”

  景涛故作姿态的道:“好像不是,咱们的牛不是在后山放养的吗?”

  张孝霆全身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只见向风景涛等几个捂嘴暗笑,张孝霆才得知自己掉进他们的圈套里面了,可又是有口莫辩,那俩农户直嚷嚷道:“走,见你们长老去。”

  金平跑过来也是爱莫能助,干着急,这时程锦泉等四位长老走了出来道:“怎么回事?”

  那俩农户道:“长老,我们是山下的农户,贵山的弟子偷我们的牛。”

  程锦泉众长老眉头微皱,此事非同小可,只见程长老表情微怒,看着张孝霆道:“牛是你偷的?”

  张孝霆急辩道:“长老,我没有偷牛。”

  农户怒道:“还说没有,都人赃并获了。”

  程锦泉表情愈发嗔怒道:“说,是不是?”

  张孝霆道:“我没有偷牛,是大师兄他叫我去牵回来的。”

  一边的向风急道:“师父,他胡说,弟子根本就没看见他。”

  张孝霆道:“大师兄,明明是你叫我去牵回来的。”

  向风反口狡辩道:“张师弟,你我之间虽有点小误会,可你也不能如此诬陷我呀!”

  张孝霆急道:“大师兄……。”

  还没说完,程锦泉怒道:“住口。”

  一面打发农户下山,一面将众人带到大殿,张孝霆跪在当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一边的金平一脸的担忧之色。

  向风景涛几个却是一脸的得意,脸上洋溢着阴笑。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你竟敢偷农户的牛,你忘记了第一天我与说的话吗?”

  张孝霆道:“弟子没忘。”

  程锦泉叹口气道:“你败坏了华山的名声,华山留不得你了,你明日下山吧!”说完就向后面走去。

  金平上前跪下抱住程锦泉的腿道:“长老,张孝霆一时糊涂,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程锦泉大怒,一脚踢开金平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一边的三位长老也劝道:“师兄,念他年少无知,又是初犯,宽恕他这一次吧!”

  程锦泉见三位长老开口,虽怒气未消,但也有所回心,板着脸道:“你知错吗?”

  张孝霆显然亦是百口莫辩,咬着牙强忍着屈辱道:“弟子知错了。”

  程锦泉道:“你身为华山弟子,尽然做出这种事情出来,有辱我华山门风,我华山本不该留你,念你是触犯,也已知错,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叫一声:“拿来。”

  身后弟子递过来一根竹杖,程锦泉看一眼向风道:“击背二十,你来行刑。”

  那向风接过竹杖,早有两个弟子过来扒了张孝霆的衣服,向风嘴角掠过一丝微笑,举起竹杖狠狠的打在张孝霆的身上,二十棍下来,直把张孝霆打的皮开肉绽,险些晕厥。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衣袖一甩而去,向风等人随之也走了,金平跑过去,扶起张孝霆,来到房间,金平先用水清洗了伤口,又将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张孝霆趴着道:“师兄,谢谢你。”

  金平安慰道:“你不要多想,安心养伤,这几天我来替你挑水打柴。”

  张孝霆道:“师兄,大师兄为什么如此跋扈?我又没得罪他,他为何如此对我?”

  金平叹口气道:“有些事很难说,我听说这些年华山的一切事务都是四位长老打理,尤其是叶飞狐师叔失踪以后,本门的一切都由四位长老做主,程长老武功最高,威望又高,虽然是长老,却行使掌门的职权,渐渐的有些孤傲刚愎起来,其实程长老将来想让向风来做华山的掌门,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张孝霆惊道:“你说的是真的?”

  金平摇摇头道:“我也是听说的,华山已然如此,如果真的是这样,程长老也是为华山考虑,毕竟华山总不能一直没有掌门呀!”

  张孝霆道:“可是大师兄是如此跋扈奸险的一个人,如何能做华山的掌门?”

  金平端起水盆道:“这个就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现在其他三个长老均不管事,什么事都是程长老一个人说的算,所以你和我以后还是小心点好。”说着走了出去。

  一晃已过五天了,张孝霆伤势大好,伤口早已结痂,这几日在房间里闷的慌,张孝霆来到外面走走,一个人来到后山的亭子里,来到华山快一个月了,整日就是挑水打柴练剑,难得闲走。

  张孝霆见这个亭子上面写着“剑亭”二字,两边门柱一副对联,上联是:万丈苍山,自有神仙天上来。下联是:三尺青峰,哪得英雄人间行。

  张孝霆博览群书,心中自有见解,心想:“此对联如此豪气,自然有过英雄来过于此。”又想:“这上联自然是写华山的雄壮高远,这下联虽有些豪情壮志,似乎也有种感慨之气,让人不免有种惋惜之感。”张孝霆坐在亭子当中,眺望不远处的阻云峰,心中感慨万千,可是心中却是有股豪情万丈,心道:“如今我身上有了师父的毕生功力,只要将两本秘籍勤加苦练,必有一日我也能向师父那样挑战此峰。”

  正在感慨之时,只听有人道:“张师弟,你的伤好的真快。”

  只见向风景涛还有几个死党跟班从山后走来,数内有人手里还拿着几只打来的野兔,只见向风走过来讥笑道:“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干嘛要偷牛呀!”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后面的几个人也跟着讥笑起来。

  张孝霆强忍着怒意道:“大师兄,我来华山只想学艺,不想惹事。”

  向风不耐烦的道:“你少跟我装可怜,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讨厌你,我最讨厌你这种装清高的小子,前几天还敢在师父面前狡辩。”又对身后的众人道:“你们说,他是不是贼?”那身后的几人讥笑附和道:“是的。”“没错,他就是偷牛的小贼。”众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张孝霆饱读诗书,已然以文人自居,身上自然有股读书人的那股傲气,哪受得了如此三番几次的挑衅与栽赃污蔑,心中顿时大怒,豁然起身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那后面的景涛见张孝霆顶嘴,有意要在向风面前逞能表忠心,上来就是一脚踹在张孝霆的胸口,张孝霆站立不稳向后倒去,顿时胸口疼痛不已,面容扭曲,张孝霆扶住亭子围栏,怒目而向,向风对众人笑道:“你们看,他还瞪眼,给我打。”

  话刚出口,那景涛几人立马怒拳相向,拳脚相加,犹如雨点一般,打的张孝霆蜷缩一团。张孝霆双臂抱着头,心中一股无名怒火顿时烧遍全身,自己已经如此忍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张孝霆突然怒目圆睁,银牙紧咬,带动体内真力,顿时布满全身,只见张孝霆怒吼一声,一跃而起,一股无形真力从体内迸发出来,向四周荡开,顿时周围空气为之一颤,惊的众人纷纷向后退却,但为时已晚,全部被张孝霆的真力所波及,只有向风反应快些,纵身一跃,跳出剑亭,只见众人倒地哀嚎,张孝霆看着他们道:“我说过我不想惹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剑亭。

  向风见张孝霆如此,勃然大怒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那向风肉眼凡胎,哪知道张孝霆身怀绝世内力,只当是张孝霆大怒之下使出的蛮力,要不是张孝霆手下留情,那帮跟班早就受了重伤。

  张孝霆头也不回的道:“大师兄还有事吗?”

  向风拔出宝剑道:“有种的就和我比试一下。”那向风恨不得一口气吞了张孝霆。

  张孝霆道:“私自械斗,有违华山门规。”

  向风轻蔑笑道:“有胆子偷牛,没胆子与我比试吗?”向风丈着自己是大师兄,武艺在弟子中是最高的,又是程长老的爱徒,自然是有恃无恐,想以羞辱逼迫张孝霆。

  果然,张孝霆最恨别人说自己是贼,心中大怒,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道:“那就请大师兄赐教一二。”

  向风见张孝霆用树枝相向,不啻于是对自己的羞辱,心中大怒,恨不得一剑斩了他,向风挥剑而上,张孝霆侧身躲过,手中树枝朝向风背后扫去,向风随即回剑格挡,张孝霆这一招是虚招,攻击后背是假,攻击肩膀是真,向风见张孝霆指东打西,心中大惊,不及细想,迅速一个转身,晃过竹棍,收剑横于胸前,张孝霆向前一步,竹棍刺向向风小腹,向风后退一步,舞个剑花,一听叮当一声,张孝霆的竹棍顿时被剑刃削去一截,那向风心中大喜,心中越发踊跃,不住的攻击,剑剑不离张孝霆左右,而张孝霆也是步步后退,避其锋芒,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只见张孝霆手中竹棍,在他手中犹如玩物,一片虚影,左闪腾挪之间早已将向风逼入死角,那向风此时剑法已经凌乱,失去了章法,张孝霆见此,只听“当当当”三声脆响,一个箭步上前,竹棍击中向风的手背,向风手背酸麻,接着张孝霆挑落向风的手中剑,竹棍直指向风,那向风先是惊愕,再是羞怒,捂着手背恶狠狠凝视着张孝霆,那些跟班站在亭子旁边也是错愕的看着二人,场面气氛一时凝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大师兄会被击败。

  张孝霆扔掉手中竹棍,凝视着向风道:“大师兄,今日之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会告诉任何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找我和金平的麻烦。”说完走下山去。

  那向风哪知张孝霆会有如此身手,众目睽睽之下受了这般羞辱,心中震怒,愣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张孝霆远去的背影。

  自此向风对张孝霆颇为忌惮,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无理挑衅,也只是暗地里使坏,张孝霆依然每日挑水打柴练武,那向风自觉张孝霆武功了得,不断的在四位长老面前说张孝霆的坏话,那四位长老也渐渐更加不喜欢张孝霆,对他也是不管不顾,任凭他自生自灭,巴不得他有一天自行下山。张孝霆也是无奈,也只有金平会偷偷的会和他说几句心里话。

  一天深夜,张孝霆与金平闲聊一会,金平困倦,自去歇息,张孝霆独自一个人坐在山门石阶上,看着星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他想起远在亳州的爹娘和哥哥,不知道此时爹娘有没有思念自己,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又想起师父聂从云,张孝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为什么老天爷要将自己与华山与武林联系在一起,本来自己要去考取功名,却偏偏因缘际会走向了武林,走向了华山。

  想起考试,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孙康来,也不知道他考中了没有。

  眼前浮现出许多身边的亲人,看着天空星光点点,忽然在星光中浮现出一个楚楚动人的身影,妙曼的身姿,倾城的五官,在冲着张孝霆微笑,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张孝霆手摸着胸前的玉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是一种心酸过后会心的笑意,也是一种期盼与开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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