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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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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观礼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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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爬到顶峰的张孝霆,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嘴角挂着难以掩饰的兴奋,遥想当年清虚子祖师当时是否也是和此时自己一样的心情,如今这也算为那死去的师父聂从云完成了他生前未完成的心愿吧!

  张孝霆只感觉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地上,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吹来的山风,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晌午。

  小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张孝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叫道:“小山,小山。”叫了数声没有动静,心中奇怪,起身向四处搜寻。

  张孝霆这才发现原来这阻云峰顶端竟然有着另一个世界,峰顶非常的宽阔,竟然还有茂密的山林,浓密的花草树木,真的是鸟语花香,空气怡人,开始一上来时还没有发现。

  张孝霆向前面走去,穿过一丛草木,惊喜的发现前面尽然有着一大片的开阔地,仿佛是有人清理过一般平整,张孝霆非常欣喜,再往前走,只见前面不远处,星光点点,有数道刺眼的光亮,张孝霆向前走去,惊讶之余又是一阵欣喜,原来竟然有一潭池水,清澈见底,池面如镜,阳光透过浓密的大树枝叶,斑斑点点的射在水面上,折射出点点星光,格外刺眼,但又是格外让人舒服。

  张孝霆走到水边,蹲下身捧起清澈洁净的池水,尝了一口,甘甜清凉,令人舒畅,又洗了把脸,水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张孝霆见自己头发早已凌乱,身上一股汗腥味,索性解下身上的宝剑,脱下衣服,跳下水中,痛痛快快的洗了一把澡,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舒爽袭遍全身,赶走了先前的疲劳。

  只听草丛中动了一下,张孝霆回头,原来是小山,那猴崽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逛了一趟,只见它手里抱着几个野果,蹲在池边啃嚼起来,一脸得意的样子。

  张孝霆笑道:“好小子,你倒先吃起来了。”洗完,穿好衣服,拿着剑,顿时肚中也唱起了空城计。

  小山跑过来,拉着张孝霆的衣角,使劲的拉着张孝霆向前面走去,好像要带张孝霆去个地方,张孝霆好奇,跟着小山走了没多远,拐过一片竹林,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间竹屋,竹屋外面是一个凉亭,张孝霆大吃一惊,心道:“难道这里有人?是谁呢?”

  于是好奇的走上前去,来到门前,张孝霆向内看了一下,见屋门关闭着,轻声叫道:“有人吗?”没有动静。

  张孝霆又叫了一声道:“有人吗?”还是没有动静。

  张孝霆觉得奇怪,于是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刚敲了几下,只见那门自然就开了,张孝霆以为里面有人出来,向后退了一步,发现不是的,并没有人出来,张孝霆好奇道:“奇怪,怎么没人呢?莫非有神仙!”

  张孝霆不敢大意,对着屋内道:“晚辈张孝霆,在此叨扰了。”过了一会,依然没有动静,于是张孝霆索性上前推开门,只见里面空无一人,略显阴暗。

  张孝霆向内张望,只见里面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凳,桌子上放着一个竹筒做的杯子,其他的空无一物,张孝霆好奇的走进去,四周看了一遭,确定无人。

  只见屋内虽陈设简单,但清新淡雅,只见床上桌上都积了一层灰尘,一看就知道这里许久没有人住了。

  小山则是到处爬来跳去,好像到了家一样,一双猴眼滴溜溜的乱转,张孝霆突然想起道:“这阻云峰只有当年清虚子祖师一人上来过,莫非这间屋子是当年清虚子祖师所建?”

  想及于此,张孝霆不慎感慨,只见小山爬上桌面,玩弄着竹杯,张孝霆笑道:“小山,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小山拍着手,手舞足蹈,看来它很喜欢这里。

  于是张孝霆将屋子内外都打扫收拾了一遍,打开窗子通风,由于屋子年代久远,有些地方早已透光,张孝霆将烂了的地方又重新修补了一番,整整忙活了一天,肚中实在饥饿,好在小山找来一些野果,吃几个野果对付了一下,一人一猴坐在屋外的亭子上,吃着甘甜的野果,看着收拾干净的屋子,张孝霆抚摸小山毛茸茸的猴脑道:“住的地方解决了,但是咱不能天天吃野果过日子。”

  小山睁着猴眼,跳下来,一溜烟的跑没了,张孝霆叫道:“你去哪里?”

  起身追了上去,追了一会,进了一片竹林,张孝霆只见小山在前面地上用手挖着什么,张孝霆上前,原来小山在挖竹笋,张孝霆笑道:“你倒是勤快。”

  张孝霆打量着四周,只见竹林里除了竹笋以外还有蘑菇,各种野菜,张孝霆叹口气道:“不是竹笋就是蘑菇野菜,一点油腥味都没有,你倒是好过,我却要陪你做了和尚。”

  话刚说完,只见不远处几只野鸡在竹林深处徘徊,张孝霆欣喜若狂,道:“做不了和尚啦!”追了上去。

  张孝霆此时已经身怀绝世武功,尤其轻功如今更是登峰造极,身法极快,那几只野鸡很快成了张孝霆的囊中之物。

  张孝霆心情大好,不禁感叹,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野味,张孝霆又四下搜寻一边,又找到了许多野鸡蛋,张孝霆脱下衣服,抱着野鸡蛋,手里提着几只野鸡,小山又采了一堆野果。

  一人一猴回来,升起篝火,吃了香喷喷的烤鸡,真是舒爽至极。

  忙了一天,张孝霆倒在床上又睡着了,小山也是挺着肚子,依偎在张孝霆的怀中睡去。

  自此这一人一猴就在这阻云峰上住了下来,张孝霆每日来到开阔之处,练习剑法,时而在竹林内穿梭,时而在阻云峰岩壁之上飞跃腾挪,捕捉一些鸟类,小山则每日自己一个人玩,高兴了去踩点蘑菇野菜,不高兴了就躺在屋里,时而一天看不见猴影,时而跟着张孝霆到处走。

  由于张孝霆体内已经有了天罗功,再加上之前的打坐炼气,体内的真气已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在练习璧阳剑法之时,非常得心应手,事半功倍,可谓进步神速。

  很快就将璧阳剑法中的荡星剑与冲星剑炼成,最难的就是虚星剑,当年聂从云为了克服内功不济,难以驾驭荡星剑,于是独创天罗功,终于荡星剑大成,最终也是到虚星剑遇到了瓶颈,最后不得不闭关,才有了后来的悲剧。

  虚星剑是用剑气伤人,伤人于无痕,杀人于无形,是璧阳剑法中最为厉害的剑法,也是武林中最为绝妙的剑法,同时也是最为难练。

  张孝霆在这里被卡住了,一直突破不了,看着剑谱,时常陷入沉思,有时打坐冥思一坐就是一天,甚至是数天苦思冥想。

  可是就是不能将剑气凝聚于剑身之上,按理说自己的内力没问题,真气也是源源不断,可为什么就是凝聚不了剑气呢?张孝霆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张孝霆在阻云峰上已经待了四年,张孝霆慢慢的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子汉,声音变得沉稳,目光坚定有力,已经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

  但是张孝霆根本没有心思察觉这些,只是偶尔发现自己与之前不一样了,自己比以前长高了,并且长出了浓密的短须。

  张孝霆依旧是每日练习剑法,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或许是自己的刻苦勤奋,又或许感动了上天,张孝霆终于领悟到了虚星剑的精髓,已经能够将剑气凝聚在剑身之上,可是依然没有达到剑谱上所说的那样。

  张孝霆坐在亭子上,正在沉思,忽然想起师父聂从云曾经说过,要意随心生,剑随心走,要把心中的意念和手中的剑合二为一,剑谱上说意为天,剑为人,天人合一,才能达到万物与我为一。

  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张孝霆睁开冥思的双眼,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

  所谓人,所谓天地,所谓意念在自然面前都“为一”,剑谱中一定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为何当年清虚子祖师费尽千辛万苦爬上阻云峰顶,原来当年清虚子也是参悟了此理。

  张孝霆走下亭子,来到空阔处,手握龙吟剑,那龙吟剑发出“嘤嘤”的声音,许久不散,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脱变。

  张孝霆闭着眼睛,一手横剑在胸,一手背后,体内真气平稳运行,只见龙吟剑身表面泛起淡淡的的气流,这股气流起初流动很慢,也很柔和,附在剑身之上,随着张孝霆体内真气流速越快,那股气流也越来越快,张孝霆几乎不用去想如何出招使剑,只要做到意随心走,剑随心走。

  他缓缓舞动剑法,虽然看上去很是缓慢,但是处处有剑气,四周宝剑所过之处,都被剑气所笼罩,时快时慢,张孝霆体内真气流动越来越快,而那剑招也是越来越快,剑身之上的剑气竟然发出淡淡的蓝光。

  张孝霆的身影时快时慢,快如苍鹰扑兔,慢如水中蜉蝣,飘忽不定,步法苍劲缓慢,那蓝色剑气也随之包围着张孝霆。

  半个时辰,张孝霆逐渐的停下身形,缓缓收剑,立在原地,那龙吟剑上的淡淡蓝光也随之消散。

  张孝霆看着手心的龙吟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一旁的小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手中拿着几个野果,一边啃嚼着,一边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张孝霆静下心来,打开剑谱,心想虽然璧阳剑法分为三部分,可如果将荡星剑冲星剑虚星剑合三为一又是什么效果呢?

  张孝霆想及于此迫不及待的将三套剑法连续舞动一次,将荡星剑与虚星剑结合,再荡星剑与冲星剑结合,最后虚星剑与冲星剑结合,有了先前的经验,张孝霆照猫画虎,一遍又一遍的练,体内真气带动内力,在用内力催动剑气,这样就可以做到互为转化,两两互补,最终形成合三为一,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

  张孝霆照此方法,每日练习,两年之后,璧阳剑法终于大成,自此张孝霆集璧阳剑法、天罗功、凌云飞步于一身,达到了历代华山掌门都没有达到的境界,那就是万物与我唯一。

  张孝霆的龙吟剑时不时的在山谷里传出低沉与清脆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那一道道剑气,所过之处,摧枯拉朽,石破天惊。

  每日傍晚,张孝霆都会站在阻云峰顶,迎着微风,望着远处的山景,思绪平静,或许在想也该考虑下山了,八年了,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变了没有,又会变成什么样了呢?

  苏晨曦紧紧的抱着张孝霆,不愿松手,张孝霆任由她抱着,可能这也是他想要的吧!过了许久,苏晨曦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是在做梦吗?”

  张孝霆笑道:“开始我把你救上来,我也以为是在做梦。”

  苏晨曦道:“是你救了我?”

  张孝霆点点头道:“你怎么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于是苏晨曦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张孝霆,张孝霆听后不慎感慨,唏嘘不已。

  苏晨曦道:“那你为何也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张孝霆道:“这是阻云峰。”于是也将自己的一切毫无隐瞒的都告诉了苏晨曦。

  苏晨曦惊道:“原来你是华山的弟子?”

  张孝霆点点头,苏晨曦道:“八年来,就你一人这个地方?”

  张孝霆笑道:“当然不是,我还有个伴。”只见小山坐在床上,又是手舞足蹈,又是龇牙咧嘴。

  张孝霆道:“它叫小山,多亏有它。”

  苏晨曦轻轻的抚摸了小山的猴头,小山很享受的凑到苏晨曦身边,将手中的野果递给苏晨曦。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刚刚我和小山在峰下经过,只听上面有动静,一抬头见有人在空中叫了一声,于是我上前,只见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于是我就把你接住,但是万万没想到会是你。”

  苏晨曦看着张孝霆,泪眼朦胧道:“这些年你怎么不去找我?我有时会想你把我忘记了,你不要我了。”

  张孝霆笑道:“怎么会呢!我答应过师父,要学成本领,重振华山,再加上华山和你们三大派又有误会,我怕影响到你我,所以我只能选择回避,等待时机。”

  苏晨曦道:“我也听说过当年之事,不过现在武林中已经逐渐和解了,朝廷也换了皇帝,如今华山现在也新立掌门了。”

  张孝霆有些黯然的道:“说实话,华山新立掌门我并不关心,我只要完成师父的交待。”

  苏晨曦温情的看着张孝霆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张孝霆看着远方道:“我要回华山,将一样东西交给他们。”

  苏晨曦道:“什么东西?”

  张孝霆道:“我要将两本秘籍交给华山。”

  苏晨曦点点头,张孝霆想起一事道:“你刚刚说,你听到了有人要谋反?”

  苏晨曦道:“是的,我只听到有人提到了汉王。”

  张孝霆惊道:“汉王?”

  苏晨曦道:“嗯。”

  张孝霆叹口气道:“难道天下又要大乱?”又道:“既然有人要谋反,那为何要跑到华山来密谋?我猜前来观礼的门派当中一定有人参与其中。”

  苏晨曦道:“我还听到那两个人在树下,其中一人称另一人为赵门主,只可惜我没有看见那人长什么样。”

  张孝霆点点头道:“你还说你是被两个黑衣人打下来的,那你可认识他们?”

  苏晨曦咬牙,恨恨的点头道:“其中一个叫萨克陀,是个西域番僧,此人卑鄙无耻,另外一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另外一个的武功出奇的高,我还记得他们,八年前在少林寺山下,花阁主都吃了那个黑衣人的亏,还打伤了我的师姐。”

  张孝霆怒道:“这个萨克陀我曾经听师父说起过,此人阴险狡诈,绝非善类,他还有个师父叫金狮陀,也是个阴险之人,不过这个金狮陀当年危害中原武林,被道衍所击败,最后退出中原武林了,这件事少林的宏光大师也知道。”

  随后又皱眉又道:“这个黑衣人是谁?竟然花阁主也讨不了便宜,看来此人武功不可小视。那么这个黑衣人怎么会和萨克陀在一起?”

  苏晨曦嘟着樱桃嘴道:“不管是谁,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反正都不是好人。”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郑重的道:“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再次受到伤害,那个叫萨克陀的我一定会教训他,替你出口气,也为我师父报仇。”

  苏晨曦甜蜜的脸一红,扑在张孝霆的怀里道:“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了。”

  张孝霆露出憨厚的微笑道:“嗯,不会离开你。”

  苏晨曦娇羞的道:“那你要是再离开怎么办?那个臭和尚三番五次的欺负我。”

  张孝霆道:“不会的。”又道:“你在休息一会,我带你回去。”

  苏晨曦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娇羞的道:“我就要抱着你,你就陪着我坐一会,等天亮了我们回去”

  苏晨曦依偎在张孝霆的怀里,慢慢睡去,小山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张孝霆看着怀里的苏晨曦,一阵感慨万千,如今自己身负绝世武功,任何的事情都不用再担心,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

  看着屋内的一切,张孝霆不禁轻叹,八年弹指一挥间,这世间有多少恩怨烟消云散,又有多少情仇爱恨在交织碰撞,这世间如今变得如何,今后的路又在哪里?张孝霆不愿去想,或许在自己看来,做好眼前的事情,守护好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张孝霆将苏晨曦轻轻放下,看着她均匀的呼吸,清秀绝伦的面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张孝霆走出屋子,来到亭台之上,天亮就要离开这里了,心里多少有些留恋,有些不舍,但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舍去的。

  张孝霆走下亭台,向竹林深处走去,寻着平常的足迹再感受一遍,最后感受一次这里的风景与一草一木。

  张孝霆来到一潭池水边,俯下身照了照自己,回想起自己初来的时候,对这里是多么的陌生与惊奇,如今却变得那么的熟悉与自然。

  小山总是在不经意间窜出来,它也好像感觉到张孝霆内心的变化与决定,小山跳上张孝霆的肩膀,变得安静了许多,一动不动。

  张孝霆笑道:“好兄弟,多谢你陪我这些年。”

  小山也仿佛感觉了什么,用脑袋蹭了蹭张孝霆的脸颊,张孝霆道:“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你是不是也有些不舍啊?”

  小山“吱吱”的两声,猴手不停的指指远处,又指指这里,张孝霆笑道:“好呀!我们以后再回来看看。”

  天慢慢的亮了,苏晨曦醒来,见屋里没人,于是走出屋外,见张孝霆将烤好的嫩鸡,用竹筷将肉撕扯下来,放到竹筒里。

  小山见苏晨曦走出来,“吱吱”的叫了两声,张孝霆笑道:“你醒了。”

  苏晨曦点点头微笑着走了过来,坐下道:“好香呀!”

  张孝霆笑道:“嗯,这里的野鸡很嫩,烤起来非常香,小山特别喜欢吃。”

  小山听张孝霆说它特别喜欢吃,高兴的“吱吱”的叫,手舞足蹈,来回跳跃,苏晨曦也笑道:“他好像很懂你的话。”

  张孝霆笑道:“嗯,它不仅能听得懂我的话,它还能感受到我的想法。”

  苏晨曦惊奇的看着小山道:“它真厉害。”

  一会张孝霆就将一整只又大又肥的嫩鸡给踢了骨,撕了一只鸡腿给了小山,小山拿起鸡腿,上窜下跳,手舞足蹈,大快朵颐起来,逗的苏晨曦哈哈大笑。

  张孝霆将另一只鸡腿递给苏晨曦道:“来,你也吃吧!以后就吃不到了。”

  苏晨曦接过,咬了一口,惊叹道:“嗯,好吃,真的很嫩,而且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张孝霆笑道:“那你就多吃点。”

  张孝霆静静的看着苏晨曦,看的痴呆了,原来苏晨曦竟然变得如此漂亮,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的少女,如今变成一个浑身散发着女人气息的女子,不由得看的呆了。

  昨晚夜色昏暗,看的朦胧,此时看的如此真切,不知不觉间张孝霆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苏晨曦也觉察到张孝霆投来的目光,娇羞的道:“你看我干嘛?”

  张孝霆笑道:“你变得漂亮了。”

  苏晨曦笑着小嘴一撅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不漂亮是吗?”

  张孝霆知道自己说错话,赶紧道:“没有,你以前也很漂亮,比以前变的更漂亮了。”

  苏晨曦笑道:“贫嘴。”

  一旁的小山嘴里叼着鸡腿,看着二人,咧着嘴,滋着牙,好像在看热闹一般,张孝霆笑道:“你笑什么?又不是说你漂亮。”苏晨曦又是咧嘴轻笑。

  吃完嫩鸡,张孝霆收拾一下,背起龙吟剑,将秘籍放在怀里,关好门,最后又看了一眼这静静的周围,远处天空真的是风轻云淡,也不知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够再来,真有些不舍。

  苏晨曦叹口气道:“或许以后我们还会再来。”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笑道:“我们走吧!”

  两人一猴,向前面走去,来到悬崖边上,苏晨曦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在如此高的山顶,层层叠叠的白云拦在半山腰处,不禁感叹,惊道:“怎么下去?”

  张孝霆笑了笑道:“我背你。”

  苏晨曦惊道:“这么高,我好怕。”

  张孝霆笑道:“放心,紧紧的抱住我就可以,把眼睛闭上。”

  于是苏晨曦趴在张孝霆的背上,张孝霆看了一眼小山道:“我们走吧!”

  小山点点头,“吱吱”两声,率先跳了下去,一会就消失在了云层之间,苏晨曦惊道:“小山它……。”

  张孝霆笑道:“没事的,小山如今可不是一般的猴子,在猴界也算是武林高手了。”

  原来小山经常跟着张孝霆练习轻功,慢慢的这阻云峰也就拦不住小山了,几次和张孝霆飞到峰底挖草药,时间一长,自然就驾轻就熟了。

  苏晨曦还是惊讶的道:“这年头猴子都成精了。”

  张孝霆笑道:“你要是怕,就闭上眼睛,我们一会就下去了。”

  苏晨曦闭上眼睛,紧紧的搂住张孝霆的脖子,张孝霆轻身一跃,顺着岩壁飞快而下。

  苏晨曦只觉得耳边的风声不绝,刚一睁眼,强烈的风就把眼泪给吹了下来,只能紧紧的搂着张孝霆的脖子。

  张孝霆借着岩壁减速,稳住身形,双腿一蹬,又是快速下坠,再借着岩壁减速,如此数次,小半个时辰,果然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只见小山已经躲在一边,好像等待多时了一般。

  苏晨曦睁开眼,看着四周道:“这是哪里?”

  张孝霆道:“这是阻云峰山脚,我们还要往前走一段路,再爬一道山崖,就是华山的后山剑亭了。”

  于是二人一猴向前面走去,小山在前面探路,张孝霆也护着苏晨曦。

  此时华山的掌门继位典礼快要开始了,只见诺大的华山前厅场地上已经占满了人。

  花宇、孤明等人相继到场,这时阚苏宜道:“晨曦呢!”

  花宇回头道:“她没来吗?”

  吴成峰道:“今早上就没看见她,或许她还在房中吧!”

  阚苏宜道:“昨晚好像去找她师姐去了。”说着向孤明师太那边看去,发现没有苏晨曦的身影。

  花宇道:“那你去她房间看看吧!”阚长老转身去了。

  这边的赵尊却是一副狼狈样,虽没有被打的鼻青脸肿,但是看他那样子,一脸苦相,显得难受至极,走起路来叉着腿,两个弟子一边一个扶着他,一点也没有往日的从容与潇洒,看上去可笑至极。

  赵胜见赵尊如此,一脸的阴沉与不耐烦,显然对这个不争气亲生儿子很郁闷,被人家阴了,却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郁闷。

  此时华山派的千余弟子早已排成数列站在场地的正中央,个个劲装骁勇,精神抖擞,两边则是各大派的弟子,按照门派之别站立一边,在场地的上方中央,摆了一张大大的供桌,供桌上摆着一排排历代祖师掌门的牌位,密密麻麻,显示出华山派的历史悠久与武林地位,牌位下方放着一排三牲祭品,用来祭天之用,一个大大的香炉插着敬香,青烟袅袅,预示着华山派香火不灭,兴旺如斯,代代相传。

  两边的各个前来观礼门派掌门、长老以及弟子都已到齐,场面整齐有序,肃穆庄重,可见华山派为此次的典礼前期做了大量的准备与有序的安排。

  一切就绪,只见华山派的大弟子向风,穿着只有掌门人才可以穿的服饰,手提宝剑,身后跟着以程锦泉为首的四大长老,走向前台,向风看起来略微有些紧张,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不自信,总之有些拘谨。

  程锦泉走上前面,见本门弟子排列齐整,观礼的各门派都已到齐,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这时一个报时官高声道:“辰时已到,典礼开始。”

  只听华山上想起了数声撞钟之声,响彻山谷,仿佛在向武林宣告华山与往日的不同。

  钟声停止,场中寂静,程锦泉走上前,看着满场的众人,清了清嗓子,道:“我华山自清虚子祖师创派以来,已经历经了三百二十五载,自立派以来,我华山始终秉持维护武林公道,匡扶正义为立派宗旨,也与武林中各门派保持着平等互助的关系,赢得了武林的认可与尊重,然时过境迁,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我华山这二十几年,遭遇了从未有过的重大变故,致使我华山二十几年没有掌门,实乃我门中不幸,可如今我华山重回武林,必当新立掌门,此乃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武林所望,今日呈幸各位武林同道前来观我华山新立掌门大典,乃是我华山之幸事,此次感谢各位掌门以及武林同道。”

  说完,程锦泉看着台下,转身将手中的宝剑捧起,对着向风,向风接过宝剑。

  此时所有华山弟子以向风为首,向历代掌门牌位行跪拜大礼,敬香。

  完毕起身,向风转身,举起手中宝剑,程锦泉以及三位长老,以及众弟子一齐朝着向风行掌门之礼。

  向风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依旧站立两边,程锦泉走上前对向风道:“今日当着武林各门派英雄的面,将掌门之位交于你,你要承担起重振华山的重任,同时也要与各武林英雄共同维持武林正义,你要谨记。”

  向风一副庄重的道:“弟子谨遵师命。”

  程锦泉又对着台下众弟子道:“日后,你们要谨遵掌门之命,重振华山。”

  下面千余名弟子一齐道:“谨遵掌门之命,重振华山。”

  程锦泉欣慰的点点头,只听一个声音想起道:“好一个重振华山。”

  众人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番僧站在场外不远处,脸上笑眯眯的神情,看着让人浑身不舒服,这边的孤明看着番僧惊道:“萨克陀。”

  花宇也道:“他怎么来了?”

  对面的少林宏惠大师,见是萨克陀,佛眼圆睁,显然也有些怒气,当年萨克陀的师父祸害武林,还和少林叛徒淳于坤联手做了些为人不耻的事情,想到此,宏惠也是满脸恨意。

  而一边的赵胜更是眉头一皱,显的也有些突然,不知这萨克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阚苏宜跑了过来,道:“阁主,晨曦不在房间,不知道跑哪去了。”

  花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道:“不好。”

  立即起身,走到孤明身边道:“师太,晨曦不见了。”

  孤明大惊道:“什么?难道她不在房中吗?”

  阚苏宜过来道:“没有,我去看过了。”

  孤明道:“这个丫头,又跑什么地方了。”

  胡宝云道:“师父别着急,想必她有什么事。”说完看着阚苏宜道:“阚长老,我与你再去找找。”

  阚苏宜道:“好。”

  这边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个萨克陀,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对萨克陀嗤之以鼻,那萨克陀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依然挂着让人生厌的奸笑。

  程锦泉看着萨克陀道:“大师来之就是客,请坐。”

  萨克陀道:“那小僧就叨扰了。”说完坐在了铁刀门一侧,眼神不时的瞟向赵胜,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程锦泉看着萨克陀道:“不知大师刚刚所言何意?”

  萨克陀起身看着满场的众人,笑道:“刚刚程长老说要重振华山,小僧斗胆问一句,华山如今如何重振呀?”一句话说的程锦泉无言以对。

  萨克陀接着道:“如今华山虽新立了掌门,但是华山的镇山之宝璧阳剑谱、凌云飞步和龙吟剑至今下落不明,就凭一个黄口小儿就能重振华山,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向风站在台上,不知所措,有些方寸大乱,大怒道:“你这和尚,请你说话尊重点,谁是黄口小儿?”

  程锦泉一时也感到局促,对方每句话都是华山的真实写照,无法辩驳,脸色阴晴不定,于是面色一拧道:“今日是我华山新掌门继位大典,如果大师是来观礼的,那就请坐,如果大师是来羞辱我华山的,那就请下山。”

  萨克陀大笑道:“没想到如今的华山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了。”

  向风大怒道:“你说什么?”说着就要抽出宝剑。

  程锦泉拦住道:“沉住气。”向风这才收手,怒视萨克陀。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程锦泉,静观其变,程锦泉道:“我华山数百年风风雨雨,岂是大师你一句话就能概括,再者我华山有如此众多的青年才俊,何愁华山不振。”

  很显然程锦泉这些话说的有些空洞无力,这时萧劲岩起身道:“我看大师此来观礼是假,胡搅蛮缠是真,就算华山真如你所说,那也是华山的事,你来凑什么热闹。”

  萧劲岩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一语中的,驳的萨克陀一时难以启齿。

  场中各门派也都对萧劲岩的话点头认可,萨克陀脸色一沉道:“萧帮主果然快人快语,小僧佩服,只是如今的华山就好比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呀!”

  这萨克陀如此可恶,那向风虽武功平平,但是那萨克陀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如此羞辱华山,面色上很是过不去,于是跳出来道:“你这和尚,今日我就领教领教你的高招。”说着就要向前动手。

  那萨克陀嘴角冷笑道:“你这新掌门还真的是血气方刚,那好,小僧就和你玩玩,顺便点拨你一二。”说完走向前来。

  程长老清楚这向风有几斤几两,他如何是萨克陀的对手?真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输了,那华山的最后一点脸面都没有了,于是拦住挡风道:“此人故意激将,不要上当。”向风只好站着不动。

  萨克陀望着场中的众人道:“各位掌门,各位武林同道,小僧此来还有一事。”

  花宇板着脸道:“大师的事情真多呀!”

  萨克陀也不看花宇,只是斜视了一眼四周道:“借着今日的机会,小僧提议,重新选一个武林盟主。”说完阴笑看着场中人群的反应。

  这句话一出口,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惹得在场众人议论纷纷,所有人都看向一边的少林宏惠大师,因为一直以来少林都是武林推举的盟主,只见宏惠大师一脸平静,也不言语。

  如今这萨克陀东一榔头,西一锤的,将众人都搞迷糊了,颇有被当猴耍的感觉,萧劲岩忍无可忍的道:“你这和尚,我中原武林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番僧来插手。”

  程锦泉也是怒气填胸,这好好的大典被此人搅成武林大会了,丝毫没有将华山放在眼里,于是板着脸,面露杀气,依然表情平静的道:“那大师想要选谁做武林盟主呀。”

  这时阚苏宜、胡宝云跑过来道:“还是没有找到晨曦。”

  花宇也是心中焦急,道:“或许是跑到哪里去玩耍去了。”

  孤明也无奈道:“这个晨曦,怎么还是不让人省心。”

  胡宝云道:“或许师妹他过一会就会来的,我们等等看。”于是众人也只能干等着了。

  只听萨克陀看着场中众人,目光落在赵胜的身上道:“小僧提议,立铁刀门赵门主为武林盟主最合适不过了。”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所有目光又盯着赵胜,这赵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懵了,皱着眉头看着萨克陀,此时彻底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人,个个义愤填膺,这边纷纷道:“我们谁也不选,少林就是武林盟主。”

  那边纷纷也道:“少林德高望重,再说铁刀门算什么,他能做武林盟主吗?”

  那边又道:“是呀!干嘛要选铁刀门做盟主,这算什么?”赵胜原本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这萨克陀竟然话锋一转,将铁刀门绕了进去,成了众矢之的。

  尤其是刚刚几句话就像一根根针一样扎进赵胜的心窝里,刺痛难忍,激起了赵胜的怒火,也激起了赵胜的争强斗狠之心。

  只见众人议论纷纷,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赵胜站起身来,斜了一眼萨克陀,一脸的怒意,眼神中仿佛喷出火来,又看着众人道:“我铁刀门根本不想争什么武林盟主,但我铁刀门也是武林响当当的门派,说我铁刀门算什么?如果有谁不服,请出来赐教,我赵某人奉陪。”

  一句话霸气十足,镇住全场,一双虎眼扫视着所有人,先前说话议论的人,都知道这赵胜不好惹,都低着头不做声。

  只见萧劲岩不屑一顾,花宇低头不语,孤明默不作声,少林也寂静无声,好像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样的沉默有些不同寻常,萨克陀好像达到目的了一样,坐在原地也是冷笑不语,很明显赵胜掉进了某种诡异的圈套里了,这时萧劲岩不阴不阳的道:“赵门主,想做盟主就说嘛!何必来这一套激将法,苦肉计,这不像你的风格呀!”

  赵胜大怒道:“萧帮主,你此话何意?”

  萧劲岩向来瞧不上赵胜跋扈的行事风格与先入为主的做派,针锋相对的道:“我是何意?那得问你自己呀!昨日在大厅之上,你就故意挑衅,今日终于暴露了你的本意,竟然和这个番僧唱双簧,还要选盟主,这双簧唱的真是精彩至极。”

  一句话说的赵胜怒气填胸,忍无可忍,胡须无风自动,怒视着萧劲岩,萧劲岩也不甘示弱,起身对峙。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感觉到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一股浓浓的杀气弥漫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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