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集左膀又臂
单继德参加了于海川的县大队,被认命为义顺支队队长,同时潘清泰和冯振刚等人也加入了进来。于海川本以为县大队基本上都是自己人,大家齐心协力,能为中国人办些事情。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大权掌握在日本人手里,于海川看到日本人对中国人进行压迫,他痛心疾首,心里非常郁闷,他曾经几次想辞去县大队长的职务。但是他妹夫陈亚兴县长劝他说:“我也是个有良知的中国人,我心里始终都是向着中国人的,如果你不干了,日本人还巴不得呢,他们会找一个死心塌地为日本人办事的汉奸为大队长,那样中国人会受到更大的迫害。”劝于海川要忍耐的人还有单继德,他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想办法在日本人那里要枪支弹药才是,把咱们县大队武装好,等待时机,总有明火执仗的和日本人干的那一天,现在全国已经掀起了抗日救国运动。”想让于海川扩充实力的还有陈亚兴,他更清楚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与日本人抗衡。他利用自己县长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帮助于海川争取枪支弹药。
事情是这样的:一次日本人在一次重要会议上说郑家屯周围的治安不好,让于海川去缴匪。于海川借机向日本人要枪支弹药,他说:“我县大队刚刚成立,人员是不少了,但是枪支弹药却少的可怜,要消灭土匪,就得增加武器。”还没等日本人开口,陈亚兴县长却符合说:“你说的这些确实是实情,南侠,六合等土匪绺子不但人多,他们的武器也不少,要有足够的武器才能消灭他们,这样我们这里的治安才会好。”日本人被迫给于海川的县大队增加了枪支弹药。为了敷衍日本人,于海川也得走走剿匪的过程。于海川带领县大队的人去了城北白市那里,但是他们竟然和六合绺子的人不期而遇了。六合人马被于海川他们重重包围,最后竟然把六合抓获了。单继德认出了六合,他对于海川说:“六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的绺子从不抢穷苦人,不如把六合他们放了,当和日本人明火执仗干上时,劝说他们也加入我们,这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呀!”于海川对六合的一身正气很是佩服,再有单继德的劝说,于是就把六合给放了。六合临走的时候对于海川说:“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说完,带着人离开了。
于海川放走六合的事被对他耿耿于怀的副大队长张林报告给了日本人,日本人专门为这事开了一个日本人内部的会议,最后的结论是:于海川是大日本圣战的绊脚石,一定要铲除他,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证据不足,于海川可以说是副大队长张林与他有个人恩怨,是张林在诬陷他。于海川是个倔强正直的人,他的确因为副大队长张林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狠狠教训过他,让他在日本人面前丢了脸,为此他对于海川怀恨在心。日本人也知道这些。说证据不足只是原因之一,日本人更在意的是:于海川是县长陈亚兴的内亲,过早下手日本人恐怕陷入被动。
为了消减于海川的武装力量,日本人为于海川设了一个圈套,三天后在东山检阅县大队。理由是上次剿匪没有抓到一个土匪,想考察一下,把县大队整编一下,把那些没有作战能力的人员全都刷掉。于海川在陈亚兴那里得知日本人要检阅县大队,他心知肚明这是日本人要消减他的武装力量,他更担心日本人会不会趁机对他来个全员缴械呀。
于海川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于是他急忙去找单继德商量对策。单继德深思熟虑之后说:“东山集结时,决不能把实力暴露在日本人面前。要把三个支队的骨干力量分散到乡下隐蔽起来,只集中三百余名老弱士兵到东山进行操练,准备接受日本人的检阅。”
单继德把他的支队带到了自己家这里,每天在这里训练队员。要想在战场上少流血,平时训练时就得多流汗。单继德知道自己在用枪方面不如王小青,他让王小青女扮男装,以他请来的教练身份和他一起去训练队员。王小青喜欢摆弄枪支,更何况是每天都能和丈夫在一起,她对此事非常热衷。她用她父亲当年教她学习打猎的方法来教队员,她还根据自己打猎的经验,打猎物时是怎样瞄准的,动物在移动时她是怎样调整枪的位置的……她都详详细细的讲给队员听。为了节省子弹,每个动作她都讲了次后才能实弹射击的演练一次,她还用她父亲当年教她时管她的严厉态度管束着队员。
单继德在心里暗暗称赞,还真有点教练的样子。正在这时,天空中飞来了一群大雁,王小青急忙大声对队员说:“快来看实弹演习,目标是移动的,离咱们还有一段距离的一群大雁,要向它的前面一点点的地方瞄准……”就在这短短的一分中之内,王小青的话音刚落,枪声响后,居然从天空掉下来两只大雁。队员们都欢呼起来。原来大雁按着一字型的队伍在天空飞翔,王小青开枪打中了一支大雁,另一只大雁原来就身上有伤,听到枪声拼命的飞翔,伤口裂开了,所以就掉了下来。与此同时,附近的一片蒿草里有两只野鸡受到了惊吓,飞快的向玉米地跑去,王小青又不失时机的让两名队员进行实弹演练,枪声响后,两只野鸡应声倒下了,队员们又是一阵欢呼。
单继德和队员们兴高采烈的把两只大雁和两只野鸡拿回了他家。单继德三婶,盖秀梅,鬟环小红和他大女儿,她们在给队员们做午饭。单继德大女儿得知二娘一枪打下两只大雁后,高兴的对王小青说:“教练,以后一定要好好教教我的枪法,把一枪能打两只大雁的绝技教给我。”王小青听了说:“那当然了,有空我会好好指点你的。”队员们也都表示要好好和教练学习枪法。有了王小青的指导,队员们的射击水平都提高了一大截。
自从队伍分散来到单家,盖秀梅每天更是忙碌了,单继德只要一有空就会帮助妻子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他每天还会把外面发生的事情讲给妻子听,盖秀梅不但受到丈夫的影响,他儿子也时常和她讲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所以她也是非常支持丈夫的。有的队员衣服脏了或者是破了,单继德妻子和三婶及他大女儿三人都会及时的给洗好,补好。不但她们这样,单继德三叔也默默的为队员们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有的队员草鞋坏了,他都会及时的给修好,队员们都很感激他。他和队员之间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事情是这样的:队员小李是外乡人,他听队员说支队长的三叔虽然双目失明还能为队员们修草鞋呢。他也把自己的草鞋拿去了,在他把草鞋放下的时候,单继德三叔顺便摸了一下他的头。他以为这是老人喜欢他,却不知这是老人认识人的方法。正在吃饭的小吴见小李把草鞋修好了,他让小李帮他把草鞋拿去也修一下。单继德三叔又认出了小李,小李很吃惊,他以为单继德三叔是通过听声音认出他的。他回去对大家说:“这老爷子耳朵真好使,刚才我修鞋时他说让我把鞋放在地上,我只嗯呢了声,这次他居然又认出了我。”小吴是本乡人,他知道单继德三叔是用手摸人头来认识人的,于是他和小李说:“这老爷子可了不得,你下次不出声,他听你喘气声也能认得你。”小李不相信,于是二人打赌了。如果谁输了,帮对方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于是二人和几个队员一起来到了单继德三叔这里。小李把另一个队员的鞋放在了地上,单继德三叔顺便又摸了一下小李的头,然后说:“你这个小伙子可真勤快,这么一会工夫来了三次了。”小李听了吃惊的叫了起来。另外几个队员也都惊呼起来:老人家的耳朵真是好呀!在一旁的小吴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小吴对单继德三叔说:“老人家这个来修鞋的小伙子特别勤快,你想让他为你办点什么事尽管开口。”单继德三叔说:“你训练回来时帮我打几捆乌拉草,我给大家每人再做一双草鞋,等你们离开这里后,我就不能帮你们修鞋了。”队员们听了老人的话,都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