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守夜人

  因为本案的证人都是钱家村村民，秦简直接带着温度驻扎钱家村，并对涉案的证人进行一对一询问。

  钱建芳，系钱国强的妹妹，住在钱国强的楼上。

  她回忆起25年的事情，阐释如下：1990年9月19日晚上，晚饭后钱国强出门后，王小霞和蔡文成在一楼房间内，但是他们有没有发生性关系她不清楚。直到当晚九十点钟，钱国强从外面回来，她听到钱国强和王小霞在吵架，根据吵架内容，她觉得是钱国强认为王小霞和蔡文成有一腿，当时钱国强很生气，因为她听到楼下有砸东西的声音。第二天，钱国强就失踪了，村里开始传言说是王小霞和蔡文成一起杀害了钱国强。钱国强失踪第二天傍晚，蔡文成就到我家门口大声喊钱国强去打牌。当时她看到蔡文成的衣服领子是竖起来的，但是她看到蔡文成的脸上有指甲的划痕。就这样过了几天，王小霞哭着告诉她说钱国强19日晚上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她问王小霞钱国强去哪里了，王小霞只知道哭，却答不上来。打那之后，蔡文成经常来找王小霞，没几个月王小霞就怀孕了，之后就住到蔡文成家里去了。

  钱建民，系蔡文成的邻居。

  钱建民说他是蔡文成的邻居，王小霞先是嫁给钱国强，钱国强失踪后，和蔡文成住在一起。当时村里有传言说是王小霞和蔡文成通奸把钱国强杀害了。但是他并不知道钱国强在自己家菜地挖坑的事情。

  钱永胜，系钱国强的邻居。

  钱永胜的证言如下：他们家和钱国强家距离大概2米远，两家人的门是正对面的。1990年9月20日，钱国强失踪至今未归。钱国强失踪前一天晚上，蔡文成到钱国强家里看电视，后来钱国强出门打牌，就剩下王小霞和蔡文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天晚上9点多，他听到外面有敲门声，他从窗口望见钱国强正在敲自己家的门并喊“开门”，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钱国强一进门就直接作出往外面追人的样子，王小霞强行拉住钱国强，之后他们就把门关上了。后来他听到王小霞和钱国强在家里吵架摔东西，王小霞在那边求钱国强“别追了”“就这一次”，闹了半个多小时后，钱国强直接从家门口冲出去，朝着蔡文成家的方向走去。后来王小霞抱着女儿也追了过去。第二天早上，王小霞哭着让钱建芳帮忙找钱国强说钱国强一个晚上没有回来。那天上午的时候，他还听到蔡文成在钱国强家门口大声喊钱国强去打牌。当时他站在自己家门口看到蔡文成的衣服领子是竖起来的，但是脖子上有明显的抓痕。没过多久，王小霞就怀孕了，之后就搬去和蔡文成一起住了。

  钱兴昌，系钱家村村长。

  钱兴昌说，钱国强已经失踪20多年了，在钱国强失踪一段时间后，在村里的后山发现一具尸体。后来经过家属辨认，不是钱国强。但是那件事情后，村里就开始传言说钱国强肯定是死掉了，而且可能是王小霞和蔡文成合谋杀害的。今年蔡文成和王小霞被公安立案侦查后，村里更是议论纷纷，说蔡文成和王小霞心肠恶毒，合谋杀害亲夫。

  钱长生，系钱家村村支书。

  钱长生说，蔡文成和王小霞在村里的房子已经被拆掉了，而钱国强的房子现在由钱国富居住。蔡文成和王小霞现在和钱欣一起住在城里，钱欣表示已经原谅王小霞和蔡文成。钱国强失踪后，村里一度传闻蔡文成和王小霞和某杀害钱国强，但后来随着两人组建家庭，共同抚养钱欣长大后，村里对这件事情也渐渐淡忘，没有人举报这个事情。

  了解了本案所有证人证言后，温暖更加迷茫了。她和秦简探讨这个案子，“秦简，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就目前而言，证人说法比较一致的点，就是当天晚上，钱国强和王小霞有吵架，第二天早上钱国强就失踪了。第二天蔡文成到钱国强家门口大声喊钱国强去打牌，并且一致提到蔡文成当时衣服的领子是竖起，脸上或者脖子上有抓痕。”

  “嗯，这个我也知道。听上去嫌疑蔡文成和王小霞嫌疑很大的样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论证这个事实？”温暖已经有了初步的办案思维，她知道要带着怀疑去辩证分析所有证据。

  “嗯，接下来需要去实地踩点，来论证这些证人证言的真实性。”

  “那赶紧走吧。不然天都要黑了。”温暖的心里是迫切地，她迫切地希望寻得案件的真相。

  但是秦简却显得不紧不慢，他手上收拾着今天的讯问笔录，脑子却在思索这个案子到底哪些地方存疑，接下来该怎么去补证落实。

  正当温暖准备夺门而出去寻求争相时，秦简在温暖背后悠悠地来了一句，“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说吧。”

  温暖觉得难以置信，一直和自己强调工作要先紧后松的秦简，竟然在10日的办案期限面前，选择不争分夺秒。她的脑子里闪现前几天林奕华说的秦简女朋友要回国的事情，她想也许是为了迎接女朋友做准备吧。

  想到这里，温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是因为女朋友要回国了吗？”

  秦简惊讶于温暖怎么知道李欣然要回国的事情，但是脸上依然处变不惊，“这和工作无关。”

  “但是，这个和这个无关的事情，却已经影响到工作了。”温暖反驳道。

  “你今天去踩点，那你知道你要着重注意哪些地方吗？”秦简反问道。

  确实，温暖并不知道自己踩点的重点，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直接去现场看看，有什么可疑点。

  “25年过去了，踩点不是直接亲临现场就可以了。你以为你是演破案剧，到现场随便一看，还能发现25年前作案的蛛丝马迹吗？”秦简讽刺道。

  温暖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她涨红着脸，“那你就知道了吗？”

  “我暂时也想不通，所以我需要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理理思路，反复研究这些人的证言和两个犯罪嫌疑人的供述。”秦简回答得理所当然。

  温暖听到秦简晚上还要回去加班，她不甘落后，“那我和你一起研究。”

  秦简对于男女之事向来很避讳，现在他和温暖单独出差在外，如果还在一个房间查阅案卷，总归有点不大妥当。加上，温暖能发挥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他直接残忍拒绝，“不需要。”

  “为啥？”温暖急得差点原地爆炸。

  “因为靠你没用。”秦简选择对真正的原因避而不谈。

  温暖听到秦简对自己如此一无是处的评价，她又气又恼，在那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的价值。

  秦简已经潇洒离开，留下温暖在原地徘徊。

  望着秦简远处的背影，温暖对着自己说，“哼。。没有案卷材料有啥关系，我有脑子。我自己靠回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