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18年1月18日,回程
2017年9月3号,我正式开启了我18岁的大一生活,眨眼已是2018!
在经历了颓靡享乐的一学期后,我在元旦三天假后正式投入疯狂复习,夜以继日是我多年不曾有的状态,这得感谢我的舍友和我妈妈给我遗传的那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抽风的小骄傲和小倔强,可能我把新年开年的运势都用在考试上了吧!
对于结果我当然是兴奋,坦荡又带点小炫耀。可能我的心智依旧停留在,吃到糖就高兴满足的年龄吧。回家的喜悦备考时的紧张冲淡,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到要走的那天我不到六点就醒了,收拾打包被褥,到车站楼上楼下的跑,却不觉得累。一口气到到达机场候车厅才顺出半口,纠结了许久,吃了实在不怎么好吃又很贵的机场饭,因为我知道这顿饭和飞机上的相比,我实在不能忍飞机上的餐食。
飞机在辗转兰州的时候,因为温差和气流的原因出现剧烈颠簸,我的心随着飞机的升降大幅度起落,就仿佛要岔气了似的,那时候我强装镇定地安慰自己,没事,会没事儿的,在脑子里将起飞前因无聊而仔细观看的紧急情况小视频勉强清楚的过了三遍后才肯放松似的呼出一口大气。前方座椅传来一阵哭声,是一个和我一样的大学生,因颠簸而觉得头晕、恶心、呼吸困难。她的哭声使我害怕,我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又好似十分清晰地想着。想着以前每次出门妈妈的悉心有繁琐的安排,和我每次都直接趴在或靠在她身上睡觉的样子,每次我一起身她就会和我说话的声音,再看看身旁不知为什么而空下的座位。同学的哭声依旧清楚,空少空姐的安慰却渐渐不起作用。空乘人员的声音很好听可终究敌不过恐惧,我想起考试的样子,努力思索复习的样子,却发现拼搏的样子很模糊,高兴的笑脸与心情却怎么也藏不住,哪怕我知道不该在考的不好的舍友面前面露喜色,但依旧忍不住偷偷地躲在人后笑。想着这些,我开始后悔,我想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想着回去再给妈妈说成绩,而是一定会嘱咐她帮我,提醒我看成绩。想到这,我又觉得和可笑,才只是一次考试,我却很在乎,尤其是现在,在这个雪天午后再次提笔想起这件事,我更觉得好笑,甚至不知说自己自私,还是傻,成绩比亲人朋友重要?
飞机经停在兰州,一下机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边笑着是感应吧,边接电话,一路听着她的声音,听着她已经在等我,边想着刚才,话正想出口,候机厅屏幕上的光阻止了我,我改了口,没提刚才的事,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怕她更担心。
见到了她,没有特别的喜悦,期待,但恐惧也随之不见了。休息了一晚后,我就已经可以把在飞机上的事和我天马行空的想法当作玩笑讲给他们听了。他们很开心我久别的重逢,而我,很庆幸自己平安回来,和因天冷的不适,这样他们就看不出,其实我好像没那么兴奋可以回家过年。对于我的不兴奋我也找不到理由,只好拿病挡着,免得他们伤心。
回家的路因生病而耽搁了,不过也因此多了些回程的欢笑,在到达乌鲁木齐的两天后,我和妈妈还有她的一个发小在21号的早上11点26分坐上了回家的最后一趟火车,终于在21号晚上8点时准时到达。在这八个多小时的旅程中,我第一次在火车上给妈妈泡面,第一次发现自己已经吃饭了泡面。
想起以前虽然很少做火车,但却很期待,原因也是既可笑又简单(因为想吃遍所有的泡面),简单的可笑!在这次做火车的过程中,我看着来往的人,男的,女的,小孩,汉族,维吾尔族慢慢地,慢慢地,大人倦了却硬撑着守着自己的小孩儿,孩子开心地跑来跑去,无所事事却异常开心。乘务员来回推着小车卖着零食泡面,智能玩具,边推边吆喝,吸引着不论大小,男女,各式各样人的眼光,或者说,欲望。
时间很快,午后的阳光,像婴孩时母亲小心温暖的手,有着让人放松的魔力,于是,整节车厢渐渐进入静谧。和谐贴心的情谊伴着泛黄的光笼罩疲倦的面孔。
我其实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小憩。而当我感受着这些暖心的变化时,我无比庆幸,庆幸自己没睡着,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运气可以感受并记住这些自然而又难得的温暖。上铺睡着的人如果醒了,会轻轻的下床,有人走过过道去上洗手间,会轻轻地,慢慢地走。有需要拿的东西会慢慢地拿,说话轻轻的,一切都轻轻、柔柔的
森林里有小白兔-天然呆,就会有狐狸-嚣张狡猾。于是,你也许还是会被有些人毫不顾忌的声音吵醒,被有些人横冲直撞的走路方式撞疼,但这些都不能替代阳光偶尔照耀的温暖与满足。
时间又一次展现了他的步伐。在叔叔熟悉的粗犷笑声中我们坐上了自家的小轿车,行驶在熟悉安心的马路上,看这边多的霓虹灯,和一定距离就会出现的便民警察站。无限感慨,安心,叔叔细心地一次又一次确定着我们想吃的东西,然后在一家维吾尔族餐馆,我如愿以偿地吃上了二节子炒面,而大人们吃着拌面,所有的人都吃了一串烤羊肉。
在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人因为我们的回来而请客聚餐。一次又一次回答着不同长辈问的不同问题,不耐烦的时候又会不忍心,我觉得有点搞笑,有点矛盾,但不可否认很满足,满足于这么多人的关心。那一双双眼,一张张脸,溢出的关心,和笑容,虽然我知道有一些人的询问不过是看在父母的面子上的客气,但也并不令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