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法脉络改造
早上，李风邃依旧起得很晚。他拿了一袋面包，一杯牛奶站在女生宿舍楼下。他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人，他朝楼上喊：“林苦茗，快给我下来！”
四楼阳台窜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那身影娴熟地翻过阳台的栏杆，一跃而下，安稳地落到了李风邃身边。
是林苦茗，她头发还没扎起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头绳正在绑。李风邃把早餐递给她，她嘻嘻一笑，说：“哎呀，你可真好。”
李风邃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快去上课吧。”
林苦茗接过早餐，装模做样地行了个礼，说：“得令，长官！那我就先走一步啦！”说完像风一般离去。
李风邃看着她左右摆动的马尾，摸了摸鼻子，踏上了前往屠龙学院的路。
李风邃到屠龙学院门口时，发现门已经开了，什维塔居然已经到了。他倚着那掉了漆的门框在那抽烟。什维塔见到李风邃，张口对他喷了一口烟。李风邃被呛得不行，他本以为下面就是一顿训，没想到什维塔什么都没说。
什维塔淡淡瞥了他一眼，问：“幻兽种族笔记看得怎么样了？”
李风邃说：“已经看完了。”
什维塔眉头一挑，说：“那我问你，幻兽狸力最喜什么？倘若遇到，该如何处理？”
李风邃胸有成竹地说：“幻兽狸力性喜掘土，所到之处地面必多起伏且好破坏人类水利工程。倘若遇到，应用硬土术夯实土壤，再向其隧道中通烟，待其出，用竹笼捕之。”
什维塔又问：“幻兽巴蛇呢？”
李风邃回道：“巴蛇个体虽极为巨大，但只食巨兽，不喜伤人畜。巴蛇多生活在山林大河之间，一次捕食后可三年不食。巴蛇若偶然接近村庄，点起火把驱赶则可，并不会伤人。”
什维塔投去赞许的眼神，他点了点头，说：“好，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开始学习魔法。”
李风邃一听，大喜过望。不过什维塔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前面的知识可不能忘，期中我还要考试的！”李风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经常翻翻看的。
什维塔说：“我们要学的可是屠龙的魔法，所以，可能会有点难。”
李风邃则嗤之以鼻，他高中学过魔法学基础，并且成绩不错，这能难到哪里去！
什维塔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地说：“你要把你曾经所学得东西全部忘掉，并且做好浑身剧痛的心理准备。”
李风邃缩了缩脖子，不以为然。
什维塔带他走进了平时的教室，他吩咐李风邃把桌椅全部堆到角落里。
什维塔说：“在学习魔法之前，你要做一个小小的手术。”
李风邃般完东西出了一身汗，正站在一旁拿手扇风。李风邃说：“什么，还需要做手术？”
什维塔点点头，说：“不然我叫你做好浑身剧痛的准备干什么？”
什维塔让李风邃脱了上衣。李风邃照做了，脱去了衬衫。这时候正是早上，虽然是九月份，但是塞林皮亚的早上居然有点冷。李风邃又刚出完汗，不禁打了个冷颤。李风邃心里有些慌张，这做手术之前也不通知一下，任谁都有些紧张啊！
什维塔看了一眼李风邃身上的腱子肉，没想到他居然还有点壮。
他盯着李风邃，认真地说：“接下来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但是这一切都是必须的。你准备好了吗？”
李风邃看什维塔如此认真，心下不再有退却之意。他点了点头。
什维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小瓶。瓶子精致而小巧，瓶壁上刻画了一只巨龙，里面的液体是粘稠的、是猩红的，就像是瓶壁上龙的血！
什维塔默读：“空气锁！”
室内突然刮起一阵狂风，什维塔的礼服被风刮的呼呼作响！然后只听空气中一阵爆鸣，李风邃竟然觉得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像是被有实体的锁链捆住一般。
李风邃大惊：“什维塔先生，这是做什么！”
什维塔淡淡回道：“我怕你坚持不住，将你锁住了。”
李风邃梗着脖子，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来吧！什维塔先生！让我看看有多痛苦！”
什维塔赞了一句：“有志气！”他打开那瓶子，瞬间空气中满是腥甜的气味。他把那液体倒了一部分在左手中，那液体居然没有在手心中散开，而是成了一个圆球！
李风邃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头还能乱晃。他好奇地看着什维塔。什维塔却突然朝他大喝一声：“咬紧牙关！”
什维塔说：“风刃！”
又是狂风大作，一道道风似精妙的手术刀，在李风邃的左手臂上画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又分成几股细小的气流钻进了李风邃的伤口中！
那风做的手术刀太过锋利，痛觉迟迟才传达到大脑。起初一点也不痛，只是缓慢地流血。可是手臂上渐渐有了酸楚的感觉，进而是一种剧痛！剧痛混杂着酸楚感，那痛苦过于强烈，仿佛扩散到全身。以至于李风邃感觉仿佛浑身都在酸痛！
李风邃没想到一来就是如此的疼痛，他冷汗直冒，那左手臂上鲜血直流，他止不住的开始呻吟。
什维塔没有给李风邃喘息的机会，右手蘸取了左手掌心上的液珠，伸了进去，在翻开的伤口上来回涂抹！
李风邃开始嚎叫，倘若刚才的是一种酸痛，那现在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痒痛！痛觉夹杂着无比剧烈的痒，传达到大脑……他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他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他发现现在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剧烈的痛楚占据了整个脑海！
李风邃一开始还能喊两句，慢慢变成了咬牙，以至于什维塔都能听见“咯咯”声……最后，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嘴唇在不停地在打哆嗦。
终于，什维塔说：“结束了。”
他打了个响指，空气锁得以解开。精疲力竭的李风邃就要摊倒在地上的时候，什维塔连忙上前扶住了他。什维塔手一招，飞过来一张椅子。李风邃坐了好一会，终于感觉左臂已经不再痛了，但还是巨痒无比。他坐在那椅子上，说不出话。
什维塔召来清水冲洗李风邃左臂上的血迹，刚才还伤口淋漓的左臂如今连一点疤痕都没有，药剂中含有的强力愈合成分已经修复好了皮肤与肌肉的伤口！
什维塔看着虚弱无力的李风邃，推了下眼睛，说：“一共需要做十六次这样的手术，这只是第一次。”
李风邃有气无力地说：“下次能不能来点麻药……”
什维塔说：“不能，这个手术是将你原有的魔法脉络摧毁，再重新建立新的！而麻醉药只会让你的魔法脉络沉睡，里面的魔法粒子一旦不活跃，我就无法感知到了！”
不过什维塔淡然一笑，说：“倒是有个好东西可以缓解你的痛苦。”他点了一支烟，递到了李风邃的面前。李风邃头一偏本想拒绝，但是他看着笑盈盈的什维塔，还是支起身子吸了一口……
“咳咳咳，这东西又难闻又呛人，到底有什么好抽的！”
什维塔哈哈大笑，说：“确实不好抽，但是做不了比抽烟更有意义的事情的时候，抽根烟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风邃翻了个白眼，他只觉得这都是什么谬论！他只觉得左臂痒的要死，开始挠了起来。
什维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你挠也是没用的，那是里面新魔法脉络在生长造成的痒，你挠表皮有什么用！”
什维塔双手环胸，仿佛要坐看李风邃把皮肉挠烂。
李风邃怒了：“老头，那你特么倒是想点办法啊！”
这“老头”二字刚一脱口李风邃就后悔了，他平时虽然无数次在脑海中称什维塔为“老头”，但是一次都没有喊出来过。今天身体精神双重疲乏，这才没管住这嘴……
什维塔听到也是一愣，嘴唇发抖：“你小子，刚才喊我什么？”
李风邃开始呻吟：“哎哟，什维塔先生，我左手好疼啊……”
什维塔冷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我没经历过吗？这时候你应该只是痒而已！这点都忍不住将来还指望你屠龙吗？”
什维塔脱去礼服和衬衫，他虽然年纪大了，赤裸的上身却没有一丝丝的赘肉，反而有些瘦。那瘦弱的上身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色线条！那些血红色的线条像人的血管一样排布，但是密度却小了很多，反而像是一幅野蛮的纹身！
李风邃吃惊问：“这些都是改造过的魔法脉络？”
什维塔穿上衣服，不再计较刚才的事情，说：“是的。”他反问李风邃：“你知道普通的魔法脉络的作用是什么吗？”
李风邃回忆起高中知识，说：“是聚集魔法粒子对吧。大脑产生指令后分为两步。第一步由魔法脉络汇聚魔法粒子，再由舌头或者手指传达指令到聚集好的粒子群中，基本魔法粒子到了空气中再进行运动就产生了魔法。因此也有了魔法咒语与魔法结印之分……”
什维塔点点头，说：“那你知道龙族的魔法强大在何处吗？”
李风邃想起这个上课说过，回答道：“他们连心脏都是魔法脉络！他们的魔法脉络特别强悍，强悍到可以聚集周围所有的魔法粒子，而让周围人族的法师只能用小型法术，甚至无法运用魔法！”
什维塔捋了捋胡子，说：“而我们经过改造后的魔法脉络，就像是有了备用能源。我们的魔法脉络经过改造后起初与常人无异，但是每当我们汇聚一次魔法粒子，就有一部分永远的被我们捕获！永远跟随我们身周并且只听从我们的指挥！当与龙族作战时，我们就可以命令这些粒子！刚才的手术第一步是摧毁魔法脉络，第二步是利用破魔树树汁和人鱼血制作的魔法药剂强行重建魔法脉络！”
李风邃不禁佩服，这是谁想到的主意，真是个天才。破魔树的作用是吸收周围的魔法粒子，以至于在破魔树林就算最伟大的魔法师也只能肉搏！而人鱼血是一种非常珍贵的材料，具有非常强大的愈合作用，据说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以至于人鱼惨遭人类大肆捕杀，据记载，人鱼已经灭绝几十年了。
什维塔又说：“我身上的红线就是被改造过的魔法脉络，但是只会在运用魔法时浮现出来。”
李风邃眼睛一亮，说：“那就好，说实话我觉得你身上那红线挺难看的。”
什维塔叹了一口气，直劝自己别动气。
这时候李风邃感觉舒服多了，站起来走动了一下，感觉手脚都还正常。只是左臂还是钻心的痒，但是忍了一阵，李风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阈值提升了，居然没有之前那么难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