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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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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归来、可不是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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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在看什么呢?”

  男人寻声看去,发觉那是个小女孩子,长得挺水灵的,不过似乎没什么礼貌,一看到他便啧啧嘴,说:“外乡人呐?”

  “啊,算是,怎么知道的?”男人问。

  “看你这眼睛就知道了,我们这里除了伍会长外就没有跟你这种蓝色的眼睛的人了,你又不是伍会长,肯定就是外乡人了”

  男人听言,哈哈笑起,小女孩觉得他在嘲笑自己,怒而哼哼起来,想说些什么话故意气气他时,却发现那人消失不见了。

  “诶,凛爱姐姐!”

  小女孩心里害怕,到处乱跑,想确认自己是不是遇鬼了,但却看到一个满头红发的小女孩,呆呆站在原地,于是便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凛爱眨巴两下眼睛,反而问起小女孩在做什么,听得她这般说,凛爱便说:“啊,那可不得了了,得告诉未来她们”

  看着小女孩跑远,一旁以灵体存在的龚久川忽然说道:“吓唬小孩”

  “哦?我也是小孩哦,你现在也是在吓唬我”凛爱朝他嘻嘻一笑,也学着那小女孩的样子跑了起来。

  龚久川忍不住微笑着,忽然又像察觉到什么那般,看向那刚才小女孩说出现奇怪的人的地方,又是笑了。

  ------

  “未来姐姐,未来姐姐,啊~未来姐姐,听我说呀!未来阿姨!”

  咚的一声,被叫做‘未来姐姐’的女生一记手刀砸在那小女孩的头上,可她脸上也不显出怒意,而是幽幽道:“在听着,蓝色眼睛的男人,是吧?”

  “是啊,那个蓝色很明亮,会瞬间移动的,和会长一模一样!你说会不会是会长的兄弟呀,看他好像很年轻的样子,说不定是弟弟”

  未来重新梳理自己的头发,她记得自己还是婴儿状态时并不会天然卷,但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了这头发总是弯弯曲曲的。

  “老阿姨!梳再漂亮也不会有人看上你的!”

  “哦?”

  那小姑娘故意大叫着跑了,未来装模作样要抓她来打,她就跑得更欢,还故意跳出房门外,笑盈盈地要回头嘲讽未来时,便见得门边几个人走了过来,看得带头那个人,她顿时打了个寒颤,慌慌乱乱叫了几句叔叔阿姨便跑了。

  “哦?来啦?”

  未来歪着头往后看,刚望见那双亮蓝色眼睛便笑起来,轻声唤道:“爸爸?”

  “别介,我瘆得慌”

  那男人刚一这么说,伴着他走进来的邱添客和奈菲尔便笑了。

  “叫了十七年咯,你现在才说瘆得慌?怎样,要我叫你‘伍会长’?还是‘式微使’?”

  未来把椅子转了过来,眼前的男人搔搔脸颊,满脸懒散地说:“我也没有一次答应过你啊”

  未来摊摊手,脑袋歪了几下,摇头道:“有个便宜女儿还不好?”

  十七年过去,邱添客变得更加老成,而奈菲尔也要比原先成熟了几岁,只有伍不归的身体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但也就只是‘伍不归的身体’罢了。

  居住在他的身体内部的人,并非是伍不归。

  十七年前的那张翻天覆地的决战之中,未来也是见证者之一,她虽无法参与战场,甚至还只有婴儿的身体,但仍然能感觉到颠复一切的灵魂的力量充斥整片天空。

  她也看到了时间的停滞,堪称毁天灭地的‘神击’的攻击,却是连完整的霸戟·倒生燎天之火也无法做出的,堪称只有神才能轰出的一击。

  一代强者,大藏出流就此消失,他释放的强力在接下来的十天之内仍旧剧烈地改造着地表,而另一位强者,伍不归还活着,但只是肉体活着。

  未来看到了,伍不归的灵魂成为个更高次的存在,他已然如他所言,成为了一种无法磨灭的意志。

  “你要去哪?”

  未来问他,伍不归轻咧开嘴,笑说:“去人间天堂”

  “之后呢?”

  “不知道呢,总得把大家都送回去自己该去的地方”伍不归说道:“武安也在这里头”

  未来重重“嗯”了一声,好一会才说:“你会回来吧?”

  伍不归没有说话,这或许不是他愿不愿意回来的问题,而是他回不回得来的问题。

  “嗯”伍不归笑了:“不是不归,而是未来。”

  之后威廉·特姆斯莫名其妙地在伍不归的身体里出现,这点连他自己也觉得很古怪。他身体内的八咫乌还在,可是小乌丸却只剩下残骸,若是不进到伍不归身体里,他也或许会就这么消失不见。

  地球的表面完全变了个模样,通天塔崩塌,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几乎消失不见,只剩下天空中的第六层和第七层,地面上的第一层,第二层。

  第一层与第二层显然还有资源在,但十几年前威廉去看过,那里头是一个臭不要脸的灵体在看管第一层,说是伍不归回来之前,除了威廉和洛秋年外的其他人都不准进入。

  威廉既然允许进入,便因此上到第二层去,那二层也有一生物在看守,可威廉左看右看都觉得他是个普通的人类,他也同样,问起便说是伍不归要求的,这就让威廉很头疼,也不知道伍不归在搞什么鬼。

  或许这就是伍不归的目的——有时候威廉会这么想——他就只是想把第一层和第二层封印了而已,他坚信即便如此,人类也照样能够活下去。

  没有这通天塔的十七年里,人类照样活了过来。

  按照伍不归的性格,威廉觉得他可能还存着让自己为他背锅的因素在。毕竟成为了‘他’后,威廉·特姆斯揽起了整个地球复兴的计划,重建城镇,发展科技,这些都是他在管理。

  这对一个懒散的人显然不是很友好,好歹还有李斯特·塔普顿在。

  这家伙是个狠人,处理政务是一把好手,就是有时候嘴上总是说些特别幼稚的话,这点也是威廉无法和他交流的地方。周振雄的伤很重,手臂和腿是医不好了,但鬼知道双叶佐仓是怎么做到的,按了只假肢给他,生龙活虎的,前几天还主动请缨去第一通天塔区域看看情况如何。

  威廉·特姆斯坐在床边,如同往日那般自言自语。

  他总是这个样子的,每次来到未来这里,在洛秋年的床边坐着,然后与她说许多许多的话。

  洛秋年的伤比任何人都重,而且是灵魂上的扯裂和受损,唯一能够治疗她的人只有同为魂力持有者的未来,但饶是如此,她所能做的也十分有限。

  “啊,说到双叶佐仓”

  明明是是七年前的事情,可威廉·特姆斯每次提到都会不好意思:“我和她结婚了,用的是不归的身体”

  双叶佐仓是知晓伍不归体内是谁的,正因如此,她更是像要耍弄威廉般地强迫对方结婚,还把未来给拉上了,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开始威廉誓死不从,到后来不知道被怎么威胁了,也就只能乖乖认了,但据未来的观察,无论是威廉·特姆斯还是伍不归,都应该是个处男。

  “这种事就不用说了”

  威廉抬手,止住叽叽喳喳笑着的未来,两人又闲谈了些别的, 威廉捂着洛秋年的额头,感觉不出她有醒来的迹象,便回去了。

  刚走出未来房间不久,他就遇到了齐雪儿,同样持有泰山府君祭的构成,即便是比例不多,齐雪儿的样貌也与十几年前没什么差别,甚至连性格也未曾变化过,见得伍不归还稍愣住,但看到那双蓝色眼睛时,她便格外不满地啧了一声,看威廉有些尴尬,这又哈哈笑起。

  她偶尔也会来看洛秋年,但她看法比较特殊,常常是紧握着她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倒也不是用强力在做什么,只是这样做会让她感觉心情舒畅一些。

  霍稍错又跑去骚扰胡定返了,在他成为剑阶后性格转变,竟然与胡定返格外合得来,而没了通天塔之后,胡定返也和缺了根筋一样,格外开朗。这倒是好事,但经常旷工和霍稍错去打乒乓球之类的,威廉·特姆斯还是不大赞成的。

  田开倒是爽,他下塔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由哈涅卡照顾着,伤好了出院的第二天便约哈涅卡去散步,据说是散步散着散着,田开就求婚了。这人求婚也很古怪,送什么不好送把匕首。按道理来说哈涅卡也该拒绝才是,谁知道接过匕首热泪盈眶,当街就亲上了。

  “我可真是酸呐”

  威廉经常这样,如果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他走路时经常会自言自语,双叶佐仓曾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做,威廉想了半天,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有感而发地说:“可能是说给身体主人听的”

  “呜哇,这可让身为妻子的我非常嫉妒”

  金色的马尾辫晃荡,双叶佐仓故意挂在威廉的肩膀上,趴在他的耳边低声密语道:“我也希望能每时每刻都听得到你的声音呢”

  “你不是可以吗?”威廉·特姆斯歪着头瞄她一眼,说:“区区24小时无间隔窃听,星灵肯定做得到的吧?”

  “嘁,那可就不是一个意思了”双叶佐仓双手托在下巴上,看着威廉笑道:“被人一直记挂着,可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是吗?”

  威廉走到摆放小乌丸残骸的神台前,将‘小林家’的木牌位与‘樋口家’的木牌位擦拭干净,这才插上了一炷香。

  “话说回来,你和伍不归是什么关系呀?”

  双叶佐仓脑袋晃来晃去,故意说道:“在你‘那边世界’里的时候,你们就认识了?”

  “嗯?你不知道吗?”

  威廉听言,挑眉道:“我还以为星灵大人无所不知呢”

  双叶佐仓蹬着腿撒泼,威廉白她一眼,心里寻思着要是大藏出流还是哪个剑阶看到他们敬爱的星灵这个模样,不知道该怎么想。

  “得意什么啊,快告诉我呐”

  威廉看着很远很远的天空,忽然有道光芒闪过,像是蓝色的流星一样,明亮,转瞬即逝,但那份神采却印在他的记忆里。

  “那就是别的故事了”威廉云淡风轻地笑起。

  ------

  未来有记日记的习惯,但每一封都是以书信的形式,奇数日写给伍不归,偶数日写给白武安,偶尔也会偷懒,像今天这样,她就会写成“给 伍不归 和 白武安”。

  她趴在书桌上,身上披着薄毯,显然是睡着了。

  洛秋年倚在床边,她的身体还很虚弱,魂力也难以动用,所以只能这么无力的靠着,翻着未来的日记。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呢?应该不会吧,反正也是寄给别人的书信但又不是寄给自己的书信,看了是不是有些过分?

  哼,那两个混蛋的信,我看就看了,怎样的,不服就出来见我呀!

  这般想着,她恶作剧似地在今天的那一页的最后,加上了歪歪曲曲的‘洛秋年’三个字。

  好累,明明只是写三个字就这么累。

  洛秋年看着窗外的夜空,嘴唇张合,可喉咙没有回复,她还发不了声音。

  三十三,又十七,又来个十七,今年我是几岁来着了?

  不算那边世界的话…三十四岁的皮肤要再恢复到十七岁的水平应该会很麻烦吧?

  “这样也挺好的”

  伍不归忽然说:“刚好看着成熟些”

  才不要咧,像个大妈一样。洛秋年心想。

  “也不是很像大妈,肤红齿白,长发飘飘,打破天就是个御姐”

  洛秋年歪着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用嘴型故意一字一顿地说:“不是‘未来’吗?”

  “我归来了”

  他笑。谢谢大家一年多来的陪伴,这是我第一部完本的作品,笔法还很青涩,但仍希望这个慢慢成长起来的故事能够传达给大家,这就是我应当做的事情希望能与大家再在下一部作品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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