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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同人东海移花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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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同人东海移花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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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尘与游夏二人虽面圣未果,但也是得知苏秋明等人已见到沈孤鸿和皇上了。游夏只恐有御卫尾随,带着明尘在开封府绕了一个大圈。

  明尘实在撑不住了,伸手拦下游夏:“兄…兄台,在下实在走不动了,我们跑了这么久,不会再有人跟着了。”

  “我跟你说,那皇…老儿一向小肚鸡肠的很,这次口谕便可以看出一二,更何况你这张口闭口二十年前秘辛的伙计,让黄老儿抓到了,杀头都是轻的!”游夏训斥他道,末了又叹了口气:“其实,你说的那些,我还知道些许后续。”

  亭中四人还在促膝长谈,宋真宗与沈孤鸿细叙少年时东宫之谊,继而巧借棋局,将朝廷与江湖的僵局问题抛了出来,沈孤鸿却指出,朝廷与武林局面改变的核心人物,在于皇帝自身。赵恒喟叹一声,似乎觉得这么多年对呼延氏一族实在有亏,想要补偿沈孤鸿也就是呼延鸿,却被沈孤鸿婉言拒绝,只求压下使官被杀一案,给他时间抓出真凶,皇帝步步紧逼,提出条件让武林绝不干涉朝堂,沈孤鸿应下了,也表明自己无意于朝廷。

  成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皇帝十分满意,转头看向苏秋明:“移花宫登陆中原,早在一个月前便有各海关报备给朕,尔等此次来莫非是想角逐武林盟主?”

  沈孤鸿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苏秋明,移花宫他从未接触过,只听说五十年前邀月,怜星两个女魔头为恶武林,被小鱼儿与花无缺联手剿灭。不知东海移花又与中原移花有何异同?

  苏秋明却道:“皇上严重了,移花宫本是先秦避战乱而巧合流落到现今的移花岛上的一群人所创建的。移花宫人天性喜自由,远离纷争尚且来不及,更无意掺合进权利斗争中。”

  移花宫原来是这么来的。太白心中惊讶。

  “倒是有趣。”宋真宗抚掌笑道,又问:“既然移花远居海外不喜纷争,又为何愿意为救一个中原的孩子向朕求情?”

  苏秋明这次却像听不懂一般,正色道:“皇上此言差矣,移花宫虽远居海外,但实则是中原血脉。移花宫人虽岁岁受海风吹拂,惊涛洗礼,但从未忘记海岸对面的故土,救同族之人,如何作二分?”

  宋帝起初对苏秋明语气有些不满,但听完苏秋明所言,眼里倒是真真实实流露出笑意:“你这话朕听着舒坦,朕并不是个昏君,若能救下一人,铁皮石斛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既然是有求于朕,朕还是要对移花宫提一个条件。我大宋在的一日,移花宫便得护大宋周全。”

  苏秋明顿了顿:“恐怕秋明一人并不能代表整个移花宫做主。且移花宫本就是为避战乱而生,并不愿再介入战火之中。秋明只能保证,大宋在的一日,移花宫绝不会犯朝廷。”

  “如此也好。”宋真宗点了点头,吩咐太监总管备好铁皮石斛,又备了诸多奖赏,可惜苏沈二人坚决不受,皇帝只好作罢。

  太白少侠在一旁看着那些珍奇古玩,心中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对苏秋明竖起大拇指:别看这人冷冷淡淡的,看起来不爱说话,这对话水准可高着呢。

  对话持续到华灯初上,太白、沈孤鸿、苏秋明三人步出相国寺。沈孤鸿邀约苏秋明,太白二人:“苏长老,少侠,沈某欲作东请二位就明月同饮,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苏秋明自是求之不得,当下颔首道:“如此,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太白哪里不知沈孤鸿主要目标是苏秋明,不愿打扰别人谈话,立马推辞道:“沈老板,苏长老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无妨,少侠若有要事便自行去吧。”沈孤鸿点点头,便与苏秋明同往‘香满阁’去了。

  太白运起身法,轻身行至皇城前驿站,抬头恍然看见一轮明月悬在皇宫大殿顶上,耳边似乎依稀听到那皎洁如明月的女子娇笑:

  明月本无心,青龙可有恨?

  也还记得唐二师兄唐青枫面对亲姑姑明月心时,依然能随性的调侃道:“能一睹武林第一美人的风采,晚辈真是三生有幸。”

  “贫道可不油嘴滑舌,美人可别打我。”笑道人油嘴滑舌的腔调言犹在耳。

  太白长笑起来,竟不能自已,他差点忘了,明月心早被自己用炸药葬在嘲天宫万丈深渊下,唐师兄被公子羽穿胸一剑,人尚在东海生死未卜,而笑道人也因与曲盟主一诺,退隐襄州永不下山,相忘于江湖。

  他仰天长笑,噗通一下躺倒在地上,眼角处不由得有些湿润。夜里偶尔有几个路过的百姓,只是向他投去奇怪的目光。

  “嘿,兄弟,哭什么,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太白望着那一轮皎洁明月,暗自伤怀时,耳边传来一男声,声音初还很远,落音却感觉近在眼前。太白抬头,发现一粗布麻衣跑堂打扮的男子踩着太白门派的步法苍龙出水,迅速而来。其面相也不及弱冠,身上悬着七八个酒囊,头上还顶着一碗参汤。行动间,滴水不漏。

  那跑堂落至太白身边,从他腰间飞出一只酒囊,落入太白怀中。跑堂小伙拍了拍太白:“看你这么伤心,请你喝一杯。丈夫有泪不轻弹,何苦做这女儿态!”他拧开一只酒囊塞子,将那参汤放在地上,也一同坐在地,喝了口酒,咧嘴笑了笑。

  “胡说,我…在下并未流泪!”太白慌忙擦了擦脸,嘴犟道。他一把灌下酒,没防备那酒酸涩辛辣,难喝之至,脸色顿时变得艰涩“这是什么酒,味道这么怪?”

  “这可是我们太白最喜欢的烧刀子啊,秦川终年飘雪,当然要喝这种烈酒才够劲道暖身!”那跑堂奇道:“你莫非连烧刀子都没喝过?”

  “我从来没喝过这种味道的烧刀子!”太白将酒塞到跑堂手里:“你尝尝。”

  那跑堂接过酒囊也饮了口,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小声骂了句娘:“这姑奶奶又整了我一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额兄弟,你是刚才为甚哭啊。”跑堂立马支吾着避开话题。

  “我都说了我没哭!”那太白大声纠正他的话,尔后神情突然又惆怅起来:“同门师弟啊,我问你个事,假如你,我说的是假如,假如你初入江湖,有那么一位女子,温柔貌美,蕙质兰心,她一直在你江湖路上指点你,引导你,亦师亦友,时日长久,你—”

  “我什么我啊,我肯定要对这个大美人剖白心意,求娶佳人啊。”那跑堂没等太白说完,便露出一口大白牙打断他的话,神情中微有自得,反还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训太白:“兄弟你虽然看起来年长于我,这情爱之事倒是个呆头鹅,美人既然长久伴于身侧,又对你多有助力,这已经是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心意了,莫要错了良人啊!”

  “莫要胡说,她一直倾心于我一位十分尊敬的兄长。”太白急忙辩解。

  “额原来是嫂子,你继续你继续…”跑堂讪讪道。

  “结果后来你发现那女子其实只是虚与委蛇,她图谋你那位尊敬的兄长的宝物,以美人计盗走了宝物,其人乃是天下第一江湖势力的副龙首,与龙首恩爱两不疑。他们为恶不做,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杀人无数,乃是,乃是八荒各派人人得而诛之之人!”

  跑堂咂咂嘴:“我怎么觉着这剧情有些耳熟?”

  “为了破解他们的阴谋,八荒付出了很多很多,甚至不乏你亲近喜欢之人为此付出生命,许多人因为他们妻离子散,你与众人合力杀了那位当初一路指引过你的女子,你会后悔吗?”

  “你,你杀她的时候有过犹豫吗?”跑堂想了想,问太白。

  “从未,我都没想过会活着回来,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想与她同归于尽!”太白愣了下,摇头坚定的说。

  “这不就得了,既然你杀人的时候没想过犹豫,现下就不必在折磨自己的心。”跑堂爬了起来,掸了掸衣裳的灰尘:“你可曾喜欢过她?”

  “也许有过。”

  “那现下呢?”

  “想起她的点点滴滴,依然神思恍惚,我因她而对世间女子产生畏惧,只觉女子皆薄情,不可信。”太白捂住胸口,那里些许生疼。

  “没救了!”跑堂摇摇头,“兄弟你这注定孤单一生。”

  “不你错了。”太白蓦然痴痴笑了起来:“我已经找到一位姑娘,她纯洁善良,可爱而没有城府,我欢喜她,我—”

  “呀!我的参汤还没送!”那跑堂本来听得昏昏欲睡,猛然惊醒记起自己还有要事,慌急火燎端上参汤,辞了太白:“同门兄弟,改日再与你喝酒啊,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陪你唠嗑了。”

  “你的酒囊!”太白抬起头,才发现对方早已跑远了,他大声向那飞速离去的背影问道:“谢谢你的酒,兄弟你叫什么?”

  那人远远挥手,声音遥遥传来:“美团,我送啥都快!”他嘴里还在嘟囔着:以后酒囊一定要避着那姑奶奶,不然想我风流倜傥誉满京城,倾慕的姑娘必然大把,若哪天在闹市也喝了这‘剖心肝’可要出人命的!

  ‘香满阁’上,沈孤鸿凭栏远眺一轮明月,杯中亦倒映一轮明月,月明酒洌。

  “苏长老,若天上没有这轮明月,依你之见会怎么样。”

  苏秋明本是静静坐于桌上,闻言看了眼沈孤鸿,道“黑夜没有明月,正如白昼没有太阳,二者俱是民之本,生之源,缺一不可。”

  “可空中亦有群星。”

  “米粒之光岂可与皓月同日语?”

  “哈哈。”沈孤鸿笑了起来“不错,江湖亦是如此。雁儿公子羽和明月心就像这空中的一轮明月,掌控巨大的组织青龙会,渗入江湖。雁儿已经入魔、明月心身死、当年豪杰或隐退、或身故,八荒自守门户之见,四盟各怀心思,正如明月已死,群龙无首,值此之时,苏长老以为如何?”

  “统治者自古有两种,一种法度清明,治理有方,民心所向自能绵泽万代。一种暴虐无道,荒淫无度,民心所背,必不长久,不知沈谷主又是何种意思?”苏秋明摇着折扇,不疾不徐。

  “移花宫人人俱是如苏长老你这般才智过人吗?沈某倒是想把你这样的俊才都拉至伏龙谷了。”沈孤鸿玩笑道,他转回桌中,给各自杯中添满。

  “来,我知移花宫人素来不喜饮酒,这是我亲自挑选的好茶,请苏长老品鉴品鉴。”

  苏秋明呷了一口:“好!清雅鲜香,入口回甘,铁观音。”

  沈孤鸿奇了:“别人喝出这茶倒没什么,可移花宫地处远海,久不与中原互通,你是怎么喝出来的?”

  “不过是临近琅嬛,玉涡二岛与移花岛较为交好,时常送些中原珍品上岛。”苏秋明漫声道。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闲聊起来,绝口不提刚才所谈之事。

  谈至酣处,二人颇有意趣相投,相逢恨晚之感,竟要拜起金兰。

  “我长你一个辈分,自然我是大哥。”沈孤鸿理所当然道。

  “沈谷主可能有什么误解,我移花宫人修习明玉功,驻颜有术——”

  “少废话,你多少岁?”

  “家严在兄长海上出事那年,悲痛欲绝,思及苏氏血脉传承不能后继无人,不得不生下了我,我与兄长刚好隔了二十岁。如今,兄长已经五十五岁了。”苏秋明回忆着,微微有些出神。

  “哈,那就是三十五岁了。”沈孤鸿大笑,伸出四根手指。“三十年前,正是义父带着我和雁儿,阿泰疲于奔命,那年,我九岁,现如今,我三十九,还是你大哥。”

  “……”

  现实如此残酷,苏秋明不得不认。

  “药材齐备,便要回去襄州了?”

  “不错。”

  沈孤鸿还欲再问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望着清晨少年离去的背影,沈孤鸿一口饮尽杯中香茗。

  只说:“是谁做统治者都不重要,我只希望,给江湖一个安宁。”

  苏秋明却没能走成。

  一早,天香谷二弟子,移花宫三弟子,以及移花宫小姑娘铃铃,带着还在昏迷中的蒲儿,坐着马车来到了开封。

  “天香谷顾清璃见过苏长老。”来的天香二弟子向苏秋明行了礼。她的神情冷淡如冰霜:“林师姐担心师尊跟前无贴心的人服侍,早半个月前差我去襄州,正赶上蒲儿病情加重,师尊担心来回耽搁拖延了最佳治疗时间,加重了病情,便叫我一路上照料,来到开封即刻救治。”

  移花三弟子明含则有些害羞:“二师姐明芳说,女孩子家路上多有不便,叫我跟来路上帮忙干些杂活也好。”

  他挠挠头:“不过清璃师姐好厉害,从头到尾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那些拦路的抢匪什么都是师姐出手干掉的,我就在旁边吹了吹笛子……”

  “我天香谷岂是你想象的那种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那天香谷二弟子一拂袖,面如寒霜,明含立刻闭了嘴,不敢说话。

  “有劳各位。”苏秋明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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