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豹子头勇剿番邦匪
一旁的番官耶律奚底,乃赞天王的背剑将军,军中威名显赫。耶律奚底鹘眼圆睁,手舞根熟铜棍,来战那少年。却只见那少年反手一抽,从背后亮出一把宝刀来,看那刀时,但见:清光夺目,冷气侵人。远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琼台瑞雪。花纹密布,鬼神见后心惊;气象纵横,奸党遇时胆裂。花纹密布,如丰城狱内飞来;紫气横空,似楚昭梦中收得。太阿巨阙应难比,莫邪干将亦等闲。
耶律奚底早知自己不是那少年的对手,急忙拨马便走,谁知那少年悍勇,手中刀早到。只听“咔嚓”一声,番官耶律奚底被削去了半个脑袋,死于马下。末了,阵中飞出二员悍将,直取那少年。
一旁的秦明也正与单凡鏖战正酣。秦明狼牙大棒直取单凡狗头。两人你来我往,斗了约有五六十合,单凡招架不住。(此时的他别说是遇上霹雳火秦明,就是遇上个小女孩也能拿把扇子把他扇于马下)。单狗贼拨马欲撤,他深知自己身受重伤,再不走就坐以待毙。末了,扔下一句话:“来将通个姓名,我乃是钢铁侠单凡!”
秦明一听乐了,一阵仰天大笑:“告诉你,我也有个绰号“炼铁炉”!,专用这把三味真火烧那些大奸大佞之人,此次剿匪,我与林教头前来,你若还想活命,就快快下马就擒!”
单凡火冒三丈,大喝“来来来,本王与你大战三百回合!”秦明也不含糊,手舞狼牙烽火棒,继续应战。那单凡毕竟也身长丈二,血气方刚,那枝金钉钢管使得精熟,马步相争,和秦明又连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单凡见秦明手段高强,也强忍伤痛,放出自己平生学识,不容半点空闲。
两个正斗到分际,秦明也把出本事来,不放单凡些空处。却不提防单凡那厮心狠手辣,打了个马虎眼,竟卖了个破绽,不知何时将腰间玉带抽出,又反手掣起枷板望秦明脸上早飞将来。秦明急忙大棒一拨,将悬空的第一块枷板打得粉碎。躲过了一击,却不防单凡左手的玉带抽中面门,秦明顿时大叫一声“啊呀!”脸上出现了一条与玉带同样大小的疤痕,又被钻石带下一块皮肉来,顿时血流如注。单凡右手暗藏枷板,双手舞起金钉钢管正要朝秦明头顶砸下,秦明闭眼心想:“完了,活该我霹雳火命丧于此,可怜霹雳火,灭地竟无声。”
秦明想着,耳畔却刮过一阵轻风,“嗖——”夹带着一阵明朗的呼声:“秦统制,当心!”秦明睁开双眼,一支寒星冷月矛正朝他飞来,咦,不是朝他。“嗷——”一声惨叫,这柄蛇矛快、准、狠,牢牢地钉住了单凡手中的枷板,“噗”地一下,连带枷板一起把单狗贼给扎透气了,直穿腹部。“林冲少教头!”秦明感激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单凡像个大口袋似的倒在了地上。秦明咬牙切齿,抡起狼牙烽火棒,对准单凡天灵盖,“今天,让你这有爹生没娘养的死个明白,老子就是青州指挥司总管本州兵马都统制——霹雳火-秦明!飞矛的那位豪杰,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而你算什么狗东西,今天老子要拿你的狗头,来清一清我棒上的铁锈!!!!!!”话音未落,一棒砸下,单凡的狗头就像个烂西瓜一样,开瓢了!
秦明从血雾里抬起头看时,但见少年林冲在与两员番邦上将厮杀,一对二,竟毫无半点惧色。两员番邦先锋抖擞精神,各执手中钝器,朝林冲招呼。那个先锋官铁雷八宝马前斗住林冲,怎生打扮?但见:头戴鱼尾卷云镔铁冠,披挂龙鳞傲霜嵌缝铠,身穿石榴红锦绣罗袍,腰系荔枝七宝黄金带,足穿抹绿鹰嘴金线靴,腰悬炼银独脚熟铜人。左挂硬弓,右悬长箭。马跨越岭巴山兽,枪掿翻江搅海龙。
当下那个铁雷八宝,飞枪来刺林冲。二将斗到二三十合,林冲一枪却刺个空,吃了一惊,拨回马,卖个破绽,铁雷八宝纵马赶来。不料林冲使出师父周侗教授他的独门绝技——回马枪,觑得来马较近,只听“噗”的一声,正刺中铁雷八宝心窝,翻身落马。被林冲的白银流星马践踏为泥。
那副先锋官梁师泰见杀了铁雷八宝,怒从心起,跃马提锤,直奔林冲,高声大骂:“你这乳臭未干的小蛮鬼也敢杀我师兄!”那林冲的寒星冷月矛,神出鬼没。梁先锋斗不过二十余合,勒回马便走,欲从树林逃脱。林冲求胜心切,哪里肯放,纵马赶去。梁先锋去得远了,林冲在马上带住枪,拈起他的雪饮狂刀,这刀,是林冲花一千贯买来的宝刀,刀长三尺七寸,乃天下间至寒之物,为女娲补天所余之物“白露”铸成。林冲手握这口刀时,刀身放出一道白光,直冲霄汉,但见:清光夺目,冷气侵人。远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琼台瑞雪。花纹密布,如丰城狱内飞来;紫气横空,似楚昭梦中收得。太阿巨阙应难比,莫邪干将亦等闲。
林冲将雪饮狂刀朝梁先锋后心掷去。那梁先锋躲闪不及,被雪饮狂刀刺着,刀尖从前胸穿出。那梁先锋做了半世番官,死于林冲之手,尸骸落于马前。林冲提枪便回。秦明似受了鼓舞一般,抡棒掩杀番军。番兵无主,东西乱窜,各自逃生。死的死,伤的伤。被秦明带来的人马如砍瓜切菜般收拾了。
“不怕死的跟我冲啊!”秦明大喝一声,提棒冲在最前。林冲也如一只大虫般奋力搏杀,单凡带来的番兵们死伤无数。两人身上溅满了血点子。林冲这才第一次觉得杀人的感觉如此美好,血液还是温热的。之前的病痛早抛到爪洼国去了。他从家中出来时还好好打扮了一番,并且没有惊醒雪兰。二人一直杀进城中。秦明这才发现林冲的花枪早已弯得不成样子了。
“哈哈哈,少教头,这是不是你的寒星冷月矛?”林冲也吃了一惊,果然!“刚才你救我一命时怎么把自个儿兵器丢了?”秦明乐了。林冲有些不好意思了,“过奖!本帅初次上战场就干掉了这么多个。岂敢与秦统制相提并论!”林冲又看了看秦明脸上的伤,说道:“你也很威武嘛,“霹雳火”的大名,本帅早有耳闻,果真百闻不如一见!我的花枪是从小兵手里夺来的!前些日子进京赶考,不慎染上瘟疫,不能动身,幸得老父与雪兰细心照料,才捡回了这条命!”原来,林冲高烧了五天五夜,林父正准备为他准备棺椁。林冲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呼呼哈哈地正发疟子,浑身寒冷,谁知道张雪兰大哭着跑过来,不小心撞翻了为林冲烧香祈祷的神龛上的蜡烛,顿时,蜡烛烧着了林冲的床,火焰腾空而起,林冲在睡梦中吃了一惊,惊出一身冷汗,竟然觉得病一下子全好了。林冲起身,飞起几个扫堂腿,翻了几个筋斗,就扑灭了床上的火苗。林冲起来,一连喝了十碗雪兰特意为他酿制的葡萄酒,当下里觉得“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林冲一时百感交集,拿起笔墨纸砚,乘着一时酒兴,向家里墙壁上写下八句道: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
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写罢,林冲提起寒星冷月矛,跨上白银流星马,四处游荡,一路信马由缰,到达了北斗山万佛崖,正遇一队番兵,林冲便与番兵交起手来。
“是啊,你年纪轻,应该多锻炼锻炼,我都奔三的人了,还未有个完整的家。你年及弱冠,就如此有出息,后生可畏啊!”秦明笑着拍了拍林冲的肩头。林冲感觉这双大手十分有力道。“呶,那边来的就是我徒弟,跟着我已经干了两年了,这小子也有两下子。。。。。。”
林冲朝那边望去,只见一个青年军官领着一队人马,马前推着几辆豪华战车。定睛一瞧,车上是那单凡狗贼的尸首。军官把林冲的寒星冷月矛捧上,又把几块金牌和单凡伪造的平天冠,兖龙袍,和一干金银财宝,钻石玛瑙装了满满的几车。“恩公,我等缴获了这番钱财,又斩杀了贼首,何不觐京朝圣?圣上便会下令将单凡狗贼的尸首凌迟碎剐,挫骨扬灰,传视九城,号令全军,恩公你也可以随之升官进爵。。。。。。”
秦明微微一笑:“秦某决不能做贪财享乐之人,黄将军不必多想了。我等应速速回青州禀报慕容知府。”
林冲不解:“我们杀死了五百飞天神风自卫队队长,应入朝汇报。秦兄看几个月前宋江少侠协同朱仝雷横一并斩杀高唐州知府高廉,就觐京朝圣了,现在都有了官职。你又何必。。。。。。”
秦明皱了皱眉,“废话少说了,听说最近高俅老贼无恶不作,蛊惑民心,自从他被圣上停薪留职后就开始着手报复社会,山东及时雨少侠都招纳了不少贤士对付高老贼。唉,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希望你记住秦某的这一番话,将来你必成大器。听说高老贼最近又开始觊觎令尊大人的万贯家财,林贤弟要注意提防,老贼的刺杀技术不是盖的。”
林冲没了言语,内心开始暗暗佩服起秦明来了。
那青年军官下得马来,林冲看时,果然好个人才,但见:相貌端方如虎豹,身躯长大似蛟龙。平生惯使丧门刃,威镇三山立大功。原来那个军官姓黄,名信。乃青州兵马都监是也。自幼父母双亡,幸得被青州指挥司总管本州兵马都统制秦明收留,并每日教他习武读书,使得一口好丧门剑,兼会镇山鞭法,三教九流无有不通。相貌堂堂,胸怀鸿鹄之志。为他本身武艺高强,威镇青州,因此称他为镇三山。那青州地面,所管下有三座恶山:第一便是清风山,第二便是二龙山,第三便是桃花山。这三处都是强人草寇出没的去处。黄信却自夸要捉尽三山人马,因此唤做镇三山。这兵马都监黄信见了林冲,纳头便拜。林冲急忙扶起黄信,“众人平等,我等可一同前去吃酒。本帅家中尚有急事,不可久留了,吃罢酒后,我等好自别离。”
秦明大笑:“好!正巧我二人也有公事在身,代我向令尊令堂请安!”话音未落,秦明早已双手搭起林冲和黄信的肩膀,三个好汉勾肩搭背地朝不远处的东京最高级酒楼——樊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