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第四试
“宣武钟?”方步延有些惊讶的说道。
就是那个钟声响起,整个白雉山脉附近的都能听到的钟声,宣告天炀南院的入学考试开始的宣武钟。
四周的冰寒都是从宣武钟散发出去的,整个地带都有一股寒气围绕,越是靠近宣武钟,寒气越是逼人。
但是考生们三三两两围绕着宣武钟打坐,一个或闭上双眼,或瞪大眼睛观察石钟,千姿百态,各有不同。
靠近石钟的地方,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第四试,悟。
只有这一个字,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药兄,来了!”比他们先行一步的滕战,看到药白一行人到来后,走近了过来,叶涟和方家兄妹跟他互相打了招呼。
“滕兄可看明白这一关的玄机?”药白开口问道。
“这关好像就是领悟石钟的奥秘。”滕战说。
“石钟的奥秘?”方步婷不解其理,好奇地问道。
“我也是看别人的,他们走到这个石钟前面,坐下后,就开始领悟,也不知道领悟出了什么东西。”滕战说道。
“那怎么算过关?”
“这个石钟不知怎么的,人领悟之后会产生共鸣,只要响一声,就算过关了;若是钟声一直不响,那么就不算过关。”
“时限呢?”
“没有时限,但是怎么说呢,好像领悟不了的就是领悟不了,耗时间也没用,有些人坐在那里啥都看不出来,怎么也没用。”
“好玄奥啊……”方步婷说道。
说话间,宣武钟的钟声真的响了一声!
“当”的一声,钟声十分清脆,药白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因为他从这声钟声里,好像听到了铜钱落地的声音。
“哈哈!我终于悟出来了!”一道声音从前面的台子上咋咋呼呼地传来,旁边的人都是一脸鄙夷地给了这个高调的人一个白眼,然后继续领悟。
药白听着这个声音,却觉得有些熟悉。
他放眼看过去,只见有位少年,穿着长袍福袄,衣服上用金线绣了无数个铜钱样式的图案,最关键的是他还带了顶圆帽,活脱脱一个暴发户的形象,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样。
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面前竟然摆着无数的金块,一块块都是真正一尺见方的大金砖,还闪着光,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带来了这么多金砖,光这重量,就能让人累死。
他用这些金砖垒了起来,垒成了一个石钟的雕像!
虽然别人也不知道他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有钱是真的,绝对的土豪。
金砖随着宣武钟声的响起,无数的裂缝都从金砖当中出现,金砖垒成的雕像竟然底部开始碎裂,裂缝延伸至整个金钟,最后所有的金砖全部碎成了金粉,被风一吹,全部吹散了,金闪闪的粉末都飘在了空中。
但是看着这么多的金砖化成粉末,那人却丝毫没有心疼的感觉,反而还沉浸在自己让宣武钟产生共鸣的喜悦当中。
那人药白认识,佘莽学院的同学,一到比赛就开赌局,因为药白而赔了很多钱的……钱多。
钱多这个名字,就是赤裸裸的炫耀,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钱多。
“江南钱氏?”方步延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药白点头,“他叫钱多。”
“钱氏家族果然财大气粗……这种领悟的方式竟然能靠金子砸出来的。”方步延叹道。
“世间之大,也真的好奇特。”叶涟感叹了一声。
但是这时候在南院的大殿上却炸开了锅。
观战的人们分成了两拨,一拨觉得钱多刚才的举动简直违反规则,根本不应该让他通过,另一拨则认为钱多凭的是自己的钱,这就是他的能力。
“已经第几次了!?”大殿中的吴常有些恼怒地说道。
“你这是嫉妒!”修兰月讥讽道。
“我们是不是该管管江南钱氏,每次都用这种方式进院,还发给他们资格令牌干什么,不过就是会用钱砸的人罢了。”
“呵呵,你凭什么不让人家用钱,钱氏的钱就是他们的武器,人家靠着自己的本事进来的,你有什么意见!”
“真正有能力,别用钱啊!他就是用黄金的特性来模仿宣武钟,这种特殊的波动让宣武钟以为他有所领悟,所以才会响!”吴常说道。
“你有本事,你有本事下次跟我打的时候别用你那身肥肉!”
“我肥肉怎么了!?”
“要不是你的这身肥肉我看了就恶心,怎么会让你赢!?”
……
钱多站起来,拍了拍屁股,骚包地用手在自己的刘海上轻轻一捋,然后走人了。
药白的眼光有些热切,第一次见到熟人,让他有些微微的心热,他在周围扫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自己想要见到的身影。
药白也没有跟离开的钱多打招呼,如果能过了入学考试,以后有的是机会,况且自己的一身打扮,估计对方也很难认出来吧。
“在这里也看不出什么花样来了,我先上去了!”滕战跟药白说了一声就走上了台子,四周空气寒冷,滕战只穿着一个兽皮短裤,但是也丝毫没有感到寒冷,反而是他们这些穿着衣服的人,觉得周围有些冷飕飕的。
只见滕战直接上了台子后,随意坐在地上,也学着别人一样开始观察这个石钟。
“我们也上去吧?”方步延说道,于是三个人交上了风铃,各自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药白也向工作人员出示了红色风铃,本以为工作人员会让他直接到下一关去,但是没有想到,那名工作人员说:“这个红色风铃的确可以免试,但是我还是建议你领悟一下,宣武钟平常可不是不会放在这里让人随意领悟的,机会难得。”
工作人员这么一说,药白顿时来了兴趣,看来这个宣武钟还有些奥秘,于是药白也坐到了台子上,开始观察白色的石钟。
起初,药白坐在地上,一波波的寒气从石钟传来,让他有些寒冷,不太舒服,不过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也不知道是身体麻木了,还是适应了这种温度,药白渐渐得感受不到周围的寒冷了……
石钟上的花纹,或者说只是些刻痕,虽然看起来十分具有美感,但是药白根本识别不出这些花纹的样子,杂乱无章,毫无头绪,所以他觉得这些都只是些刻痕而已。
这些刻痕,有的深有的浅,有的长有的短,完全没有规律可言,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方式,但是就是这些深深浅浅的刻痕,让整个石钟显得十分庄严肃穆,散发着惶惶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