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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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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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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小二,我要的鸭血粉什么时候上来?”

  唉~刚想坐下偷个懒,便听到前堂客人的叫喊声,无奈只能偷偷说道:‘叫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

  心中即便抱怨,也不能如此说出来,好似使上全身力气后,我才懒散的起身走向后厨。

  来到后厨我依着门框低声下气的笑着道:‘掌柜的?甲桌的客人在催鸭血粉,您看?’在他面前,可不敢有丝毫怨言,不然这个月的月钱可就没了。

  “你眼瞎啊!没看到我正在忙着呢?赶紧滚。该死的臭婆娘,早就说要找个打杂的,就是不愿意,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想累死我然后好偷人!哼,我是不会让她如愿的。”自然不会自找没趣的听他怨骂,一路小跑来到前堂,不想在低声下气的在给客人撒气,看到老板娘在核对账本后,我跑到柜台前‘老板娘,掌柜的一个人在后厨忙的火急火燎的,说不得空,所以甲桌的鸭血粉就~’眼看着老板娘眼珠子直瞪胸脯急促喘息,我不敢再说下去。

  “这懒猪,老娘当初瞎了眼怎么就嫁给他了?你在这给我好好照顾客人,看我怎么收拾他,当真是反了天了!”气的她是张口就骂。

  看着老板娘揣着三石重的身体费劲的走向后厨,不厚道的笑了,那模样当真像上街的母猪。

  ‘哈哈,让你吼我?活该。呸,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鸟!’偷偷坐的在老板娘垫了很厚实的椅子上,感叹当真舒服啊!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最值得高兴的,我也丝毫没有丁点同情掌柜的的意思。

  ‘唉~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到,这日子活的真没趣,还是杀人好玩!’不自觉的转起手中的筷子,猛地惊醒后双眼瞬间锋芒,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察觉没人发现后身体才放松下来,心中想到‘幸好警觉,不然被他人看到就不好了。’

  临阳城地属楚国南方,春季花开之际暖阳从窗外照射进来,暖的我渐渐入了神,依然记得那天训练结束后血手站在队列前说的话“一至百号,尔等试炼之地在临阳,为期一年,一年后合格的十人为黑鸦,后,活下来十人进暗堂”也就是从那时起身为二十七号的我被分到临阳城,等待着考核的开始,不对,应该说从离开鸦巢后考核便开始了。窗外的阳光颇为刺眼,我皱了皱眉转了个身子。

  因从小在‘血鸦’中长大,所以除了杀人技外,我并了解唯人处世之道,在到达临阳城时性子直接明了,导致差点沦为乞丐,也正因如此被掌柜的一家看中。

  “小玄,明日我要和当家的去城外观音庙祈福,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留下来看酒楼?”

  放下手中的抹布转身挠了挠头道:‘我还是与你们一起吧!您又不是不知我只会做毒药,不会做饭!嘿嘿!’心中却想到‘你们出去玩想让我看店?我怎会让你如愿?早就听说城外的紫鸢花开了,不知能否遇到同伴,嘿嘿,好久没见血了啊!’

  “嘿什么嘿,天天就知道傻笑,看你那蠢样,也就我好心会收留你,要是别人?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以后好好干活,等老娘心情好的时候给你说房媳妇。”老板娘许是被身上的肉累着了,依在柱子上边吐南瓜种子边嘲笑道。

  我却没有在应声,转身继续擦着桌子,心中却是不贫,‘真以为我傻?把别人当傻子的人才是真傻子,自以为自己多聪明似的,总看扁别人,也不知掌柜的怎么看上她的,肥的和猪一样。’

  “哎,小玄,和你说话呢,怎么也不知应声?他人与你说话你就要好好听着,你这样会让人认为还是我们没教导好你,没礼貌。活该是个傻子。”老板娘见我没理会她,有些不高兴的转身上了二楼,嘴中却是念念有词,即便是小声嘀咕,最后一句仍被我听到。

  她却没有看到身后的我放下抹布转身看向她皱了皱眉,而熟知我的人会知道,这是我心中不爽的表现。在‘血鸦’暗堂中有人若是让我不爽,我必然会让那人死的很爽。‘血鸦’中规定,在人数达到死亡线之前,无论用何种方法杀人都被许可。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在这里杀人会被朝廷通缉,而走出临阳城界线以外将被视为不合格。

  一夜无话,天仍有暗色时我起身,不仅因要打扫酒楼,还因锻炼身体,即便是在这里快一年了我依旧如在‘血鸦’中般锻造身体,我可不想在考核时被敌人杀死。竞争者同样也是敌人。

  “紫鸢花代表着希望,它同样拥有它的故事。

  古时君王征兵,而有一家庭,大儿早年夭折,妻子身有顽疾躺在病床,丈夫因帮工也折了腿,唯一的小儿便成了家中支柱,但君王之命岂能违抗?便想在征兵期限前为家族留后。

  新婚之夜掀开红盖头时,他手握妻子双手道“娘子,你我新婚本应高兴,却因王上一纸征书而天涯相隔,林某不敢心生怨恨,却恨林某只是个人微言轻的货郎。娘子放心,此去林某必将战场杀敌封侯拜将,那时林某定让娘子荣华富贵。

  而妻子未曾因心中羞涩抽出双手,脸有红霞细语道“相公此去战场杀敌,刀剑无眼,要多加小心。自不必担心父母安康,素娘也必然不负相公期望为林家抚养后代,素娘不盼荣华富贵,只望相公记得素娘就好。”

  两人相拥而眠后到了清晨,只见门庭前一位素衣女子在为丈夫打理衣衫,眼神中却是不舍与期盼,随后男子搂过女子惜别,女子却是在分开后跑回屋中拿出了一束风干的紫鸢花以示牵挂。相传紫鸢花有一个特性,那就是一旦被风干后紫色花瓣相互环抱而坚硬,不似平常花朵一碰就散。

  之后男子在战场有如神助般屡建奇功,后名传四方。而在进京面聖时说出“末将之所以能每战得胜,不仅是将军行军有方,也因早年妻子所赠的紫鸢花,多年来每每征战之时都会想起妻子临别时说过,活下来。而它也会让我拥有活下来的力量。

  君王为之感动,自然是赏金百两布匹百担,封官进爵。”马车中,掌柜的一脸感慨的望向窗外的花海。

  “幼年时,族中长辈每逢过节,看到紫鸢花开时,都会讲起这番故事。而我幼时也曾想过参军报国,越渐长大后才知人生不易,也就没了那份心思,唉~”

  马车外,放眼望去,无边的紫色花海随风逐波起浪,风起时,花瓣随风而舞似瓢泼大雨,风静时,空气中满是清香萦绕鼻尖,香而不腻,给人一种淡淡的静心感。

  掌柜的和老板娘自是要去拜观音求子的,而我孤仃一人的我自然也有事可做。

  随手扯过腿高的狗尾草衔在嘴角,置身于花海中,风带来了临阳城的暖意使我很是放松,闭上眼在这广阔无垠的天空下花海中肆意随走,‘我去!’本想吟诗一首,脚下一空却是跌入坑中,‘这是哪?嗯?以我多年经验来看,长和宽与深度来说应是埋人的坟墓,这地段,景色,当真完美!躺在里面竟让人拥有冬暖夏凉之舒适,唉~小爷自问没这本领,不然那些个死人还不得爬出来感谢我?’

  哪个瞎眼的玩意竟然坑小爷,别让小爷抓到,不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爬出深坑的我更是气的直踢地上的土堆。

  ‘哎?那是什么?’

  只见离坑几丈远处,紫鸢花被压倒在地向外扩展,一女子闭眼躺在花丛中,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她是个活人。

  皱了皱眉,我摸出衣衫下的匕首,不着痕迹的抹上毒药,缓缓走向女子。

  “安静!我现在不想杀人。我识得你,‘血鸦’暗堂种子一组二十七号亡鸦,考核后最可能活下来的人。你自大了,不该如此靠近我,你可知我在暗堂中活下来靠的是什么?”眼前女子在我靠近她一丈时,依然如此平静。

  ‘‘血鸦’暗堂种子一组九五号紫鸢。百人之名,性格,习性,武功,性别,我自一一记得,即便你用毒功夫了得,但也足够我在毒发身亡前杀你’话虽如此,我虽放下了匕首,但依然紧绷着身躯。小心让我活的比他人更久。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如墨的双辫搭在双肩遮住秀耳,白额轻皱颇为可爱,细长柳眉下双眼紧闭,往下琼鼻高挺,两腮霞红,粉色樱嘴撩人心弦,五官如此更甚脸庞?衣衫下偶漏如脂红润的肌肤,一袭粉色衣衫下如履平地。

  “如何?”

  ‘不如何’女子惊醒失神的我,双手再次紧绷,轻皱平眉心中暗道‘李玄,你是没见过女人吗?怎该如此入神?’

  ‘给我解药,今日不想杀人。’

  “我若说,那是花粉,你该如何?”

  ‘我叫李玄’

  “紫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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