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改变的决定
爆炸过去许久，坑洞早已尘埃落定。
在一片碎石残骸中，格雷满是伤痕的咒骂着某人。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身上这玩意儿能一下便宜那么多了。
当时少女咬他脖子的时候，正好就咬在了竖领的纽扣上，也就是那颗地精宝石。
啪嚓一声裂开，格雷整个人就像火球一样炸裂燃烧，冲击波随着巨响遍及整个墓园。
之后的事格雷不清楚，他当时直接就外焦里嫩了，直到现在才醒。
要不是狼人那bug般的生命力，他恐怕就要当场火化，连坑都顺带挖好的那种。
‘达莲娜！我算记住你了！’
格雷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他。
胸腔炸碎，全身上下基本都熟透了。这种情况下格雷倒是没什么紧张感。
因为刚刚那位吸血鬼少女也躺他边上呢，而且样子比他还惨。
脸整个被推平了，天灵盖不翼而飞，下颚也在一点点长出来。
格雷是新生代狼人，月亮缺了以后的第一代新生狼人。
作为人生不过百年的狼崽子自然不曾见过两千年前的种族。
所以他很好奇，不单对过去的那些故事好奇，也对其本身感到好奇。
忍不住细细打量着她。
皮肤被掀翻裸露出里面的肉，和正常种族不同，里面不是红色的，而是一种半透明似胶的白。
她的血液挥洒的也是十分稀少，还没她吐出来出来的多。
因为脸颊也被掀没了，牙齿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格雷眼前，在整整齐齐的一排牙齿里面，两颗尖锐的犬齿格外的显眼。
‘好险！’
格雷看着那尖锐不禁后怕。
据说被吸血鬼咬伤就会被转化为其的奴仆，不得不听候于该吸血鬼的指令。
这就是吸血鬼森严贵族制度的基础。
当然，这些都是从人类那里听来的，家里很少会说到吸血鬼，但从少女刚才的行为来说被咬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吸血鬼能感染狼人吗？
这个疑问出现在格雷脑海。
先不说狼人免疫感染类技能的特性，就算真的感染成功了会变成什么？
卓柏卡布拉？
格雷脑海里浮现出一种弱小的吸血魔物。
可同为黑暗生物真的能互相感染吗？
疑问太多，刚刚战斗紧张没能细想，现在平静下来反而惹人猜想。
可惜以格雷没接触过吸血鬼的经验是注定想不到答案的，还不当等其苏醒再细细询问。
但，等她醒了又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呢？
格雷很苦恼。
时间在纠结中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比起缓慢恢复的两人，反倒是那个竖领轻甲先成功复原。
这倒把格雷给气笑了。
他的胸腔炸掉后本来就很难受了，现在又给密不透风的包了起来，别提有多恶心了。
“额~”
隔壁传来一丝细微的呻吟。
倒头看去，只见那少女脸以恢复的七七八八，朦胧的张开有些失神的双眼，嘴唇在微微颤动。
看来快醒了。
格雷等了一会儿，少女的眼神逐渐软化，眼眶湿润的溢出泪汁。
“喂！隔壁的，你醒了没有？”
听到格雷的呼喊，少女眨巴了下眼睛，转头朝同样躺尸的格雷看去。
“脑袋没问题吧？”
毕竟天灵盖都崩了。
少女空灵的张了张嘴，回道：“我没什么问题，只是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事？”
“他们并不恨我这件事。”
对于不了解少女生平经历的格雷来说，这无疑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叫奥德莉，奥德莉·奈特罗德。”
奥德莉自我介绍，此时格雷已经看不见她身上隐藏的癫狂气息，有的只是如释重负的平静。
“格雷·科维努斯。”
虽然已经说过，但格雷还是会再重复一遍，那个他所骄傲的姓氏。
“科维努斯？”
奥德莉疑惑着这个貌似有特殊含义的姓氏。
“科维努斯，狼祖威廉曾使用的姓氏。”
格雷介绍道。
可狼祖威廉有过姓吗？只是奥德莉从没听说过威廉的姓氏。
“奈特罗德，也血族始祖该隐曾使用过的姓氏。”
这会是机缘巧合？还是威廉时隔千年的布局？
“等你能动了，你会怎么做？”格雷问得比较直接，比起他所好奇的其他事，这个应该最先明白。
“继续尝试控制你，直到成功或者你答应为止。”
奥德莉也很直白的回答。
她不会放弃，哪怕她知道自己从未被记恨，但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不会因此而减少。
格雷听了叹了口气，看来一切都没有结束。
“可吸血鬼要怎么感染狼人呢？正常来讲是不可能的吧？”
心里的提问说了出去，本想听到答案，可等来的却是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格雷心里一个咯噔，不禁急问：“你该不会想都没想吧？”
奥德莉咧嘴惨笑着，她最后的希望也只是疯狂的执念罢了。
不切实际。
她根本就没办法控制他，一切都完了。
看奥德莉确实不像在演戏，格雷才放下心来。
看来危机解除了，两人都放下了防备。
两个不死的人在排除了这不切实际的设想后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互相提防？
“你也满惨的呢。”
格雷也有些可怜奥德莉了，但他还是不愿答应。
这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那又如何？你不愿我也没有办法了。说不定再等个几年还能碰上下一位狼人路过？”
奥德莉有些哽咽，绝望的像个失去父母的小女孩。
失去了自我悔恨的疯狂，她只剩下这脆弱的灵魂。
“不可能了，我绝对是唯一一个。威廉先祖最后的嘱托便是死守狼人谷不得暴露，哪怕在这个年代也一样如此。”
虽然这样说很打击人，但比起坚守在这傻等，还不如早点断了她的念头。
况且这句话对格雷来说也同样具有威力，他眼神黯淡了些。
身边的是小声的抽泣，但没一会又停了。
因为这实在太失礼了，她不想弱了奈特罗德的名头。
“你不讲讲你的故事吗？说不定听完我就同意了呢？”
这不单单是因好奇心而诓骗情报，他是真心动摇了。
可能是少女的眼泪吧，比烈火的朝阳更能改变一个男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