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探
“邹特会，邹特会，这节自修下课去不去高一？”李青衫轻轻地叫了同班比较爱窜楼的一个人。
邹特会小心地望了望门口，做着口型：“几班？”
李青衫伸出“1”的手势，看到她摆出“ok”的姿势，放心地写作业。
……
李青衫迅速从高一高二的连廊跑出去，看到朱子浩在厕所门口洗手，他也从镜子里看到了她，擦了擦水，打了个招呼。
“学姐？你来看我？”
李青衫看了看邹特会，确认没老师后，问：“司马懿范是不是在上城？”
有点害怕地不太想听到否定的答案，可当朱子浩点头的时候，她的眉宇都舒展开。他困惑地问：“学姐，你对他，有非分之想？”李青衫接连摆手，又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几班吗？”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今天去看下每个班的名单就行了。你在几班？”
李青衫瞥了眼教室，发现张宇贤在看着这边，连忙说了声“高二四班”，叫了邹特会回班。
“喂，李青衫，你去找高一干什么？一个我还不够满足你？”张宇贤趁着李青衫传试卷时立马问道。
她重重地拍下试卷，白了他一眼：“你别讲这种话行不？”
……
“李青衫，外面有人找你。”爱站门口当门神的龚率权在后门大叫起来。
她看了看门口，发现朱子浩站在外面，赶紧放下东西，她想着一定是司马懿范的信息，这效率。
“学姐，三班。刚刚我去厕所的时候偶遇了。”她兴奋地看着朱子浩，说：“第一次这么感谢你在合适的时候去了厕所。”
等到朱子浩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冲到班中的窗户旁，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望远镜又站回那里，向三班后排的位置望过去，瞬间停留在一个宛然自若，在书写着什么的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一手撑着左腮，仿佛形成了一个结界。里面是属于他自己的安静桃源，外面是嘈杂的市集。
“三班有这么吸引你的？”张宇贤粘到了李青衫旁边。
她放下望远镜，眼里似乎带了一点笑意：“我好像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哦不，是重新相逢后真的喜欢他。”
张宇贤“呵呵”了几声：“就你那情商，还喜欢？姐弟恋，你荷尔蒙失控了吗？”
“你歧视姐弟恋吗？请问张同学，高一的时候你往学姐那跑的次数，很少吗？可勤快了呢。”李青衫无语地揭开面前这个人的过去，自顾自看司马懿范。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不是荷尔蒙失控，可再次见到司马懿范，她的细胞都活了一般，甚至有冲动想要了解他的一切。明明只是几面之缘，却如此想要去了解一个人。
她手倚着脑袋，缓缓开口：“爱情，可以超过一切年龄界限。”不等张宇贤开口，她问，“高一男寝住在几楼啊？”
张宇贤一把夺过望远镜，放到他自己的抽屉里，坐到位置上：“我告诉你你就能进去了？还有，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李青衫打开他抽屉，夺回了望远镜：“张宇贤，是你太飘了？”
上课铃响起，她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似乎在说“算你走运”。
……
“学姐，你还说你没有非分之想？你查户口吗？”朱子浩递上写满司马懿范信息的纸，李青衫满意地看着这张纸，点点头：“good-job，guy等下开学典礼跟我坐近点。”
他连忙惊恐地后退几步：“学姐你很搞诶，你在四班我在一班按班级排座位少说中间已经隔了三个班，你想穿过茫茫人头跟我交谈吗？而且，万一你多次跟男性讲话，司马懿范一不小心注意到，那么印象就不太好了，对不对？所以呢，为了你我共同的幸福，还是就这样吧。”
李青衫有些好笑地看着朱子浩匆匆离去的背影、叹出一口气：“这孩子，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至于男的女的，这就……”
“哦，原来叫司马懿范。无名小卒，从没听说过。”张宇贤靠在门口，环着双臂，静静地看着李青衫。她把司马懿范的信息塞进裤袋，有些恼怒：“你还会偷听了？”他倚在门上的身体突然站直，把李青衫逼到外面柱子上：“我一直光明正大地站这，你说偷听？”她四处看了看：“我警告你你别把司马懿范名字讲出去。”张宇贤突然笑出一声：“怎么，怕别的女生知道这个人好奇，然后你就抢不过了？”
李青衫向旁边挪了一步：“你能不能别用抢这一个词？司马懿范不是商品。而且，他不能用这么一个侮辱的动词。”张宇贤低着头，又走到她面前：“你觉得不恰当了？当初议论着我，说哪个人可以抢到我，不是挺欢快的吗？李青衫，我就是商品了？你懂人心吗？”
她轻轻回了句：“我懂自己的心。”说完，绕开张宇贤就想走进教室，还没走进去就传来了哨声，召集各班去开学典礼。李青衫无奈地排进队伍，又绕过挡路的张宇贤。
“总归要每天就看到我的，你打算一直都避开？”张宇贤挡住她的路，不肯让步，“还有，就因为一个司马懿范，你把我们一年的情谊当什么？”
她摆了摆手：“现在得去议会大厅了，到时候迟到又不知道刘光头会说什么。别闹了好不？”
“所以我的情感，在你眼里，是闹。”张宇贤不理会李青衫的表情，对从后门走出的班主任说：“王老师，李青衫有点儿不舒服，刚刚量了体温有点高烧，我们迟点去开学典礼。”
王谢文看了看有丝阴郁的李青衫：“没事，赶紧去吧。等下还要看开学第一课，之后才是领导讲话和代表发言，来得及，身体要紧。对了，要不我换个女同学陪她吧。”
李青衫刚想开口，张宇贤一手挡住：“谢谢王老师好意了，但她温度有点高，我是男人，到时能帮上校医的多一点。我们就不耽搁了。”
刚说完，直接扭过李青衫带她走下楼。
王谢文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叹道：“还是以前就同班的同学关系好啊，挺好。”
……
“张宇贤，你有种真的带我去医务室啊？”李青衫万万没想到世界上真存在这样满嘴瞎编的人。
张宇贤直接锁上心理室的门，开起空调：“没种，你要跟我生种吗？”然后朝她看了一眼，一直不挪开。
李青衫看他乱看的眼神，连忙骂了声：“滚。”然后说，“你该庆幸你有个张老师这样的哥哥，不然你带我上哪去？”
张宇贤慢悠悠地开口：“就谈一次。”
她无语。
“首先，我请你跟我道歉，说我闹。”
“行行行，对不起。”
“李青衫，你能不能稍微认真一点？我对我们的感情很认真！”张宇贤恼火地踹了一脚门。李青衫看他真的有点生气，有些不知所云。
实在没话接，只能硬着头皮：“张宇贤，是我不对，疏忽了咱俩之间的友情，真的真的对不起。”
张宇贤摇了摇头：“李青衫，我没说友情，我说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