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彷徨
李青衫刚听到这话，开始皱起了眉头：“张宇贤，我跟你说过的，不要开我玩笑。你跟这么多学姐学妹暧昧不清，现在在这里说着什么呢？”
张宇贤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在找。你说的只是高一刚开学三个星期以内的张宇贤，我想找一个适合的人，直到你到了我前面，我再也没有和谁暧昧不清，请你用心看看可以吗？”
李青衫也沉默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反驳，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她虽曾觉得他帅过，甚至现在都这么觉得，可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这如何，才算的上爱情？
“张宇贤，什么是爱？”
他找了张椅子，深深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孩：“我自己的爱，是一个人的笑，不论傻笑，痴笑，狂笑，冷笑，我看她永远都是宠溺的笑。不论她跟谁谈话，我只想看她，观察她的手势，面部表情。我会模仿她的习惯，我会为了她彬彬有礼，让她注意到我；我也会偶尔孩子气，让她偶尔疼惜我。我对她会一直很认真，最无法忍受的，是她最深情的目光，深情的对象不是我。我为了她一直努力，不想到头来自己的学生时代，书没读好，喜欢的人也没能在一起。我无法想象她被别人揽入怀中生儿育女的样子，可今天，我似乎可以想象了。我喜欢的她竟然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了。”
李青衫不太敢正视他，现在很微妙，很彷徨。她知道不拒绝拖延的后果，让人无法想象。
张宇贤突然靠近吓了她一跳，她椅子后退一点：“干什么？”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张宇贤咽了咽口水：“想干你。”
“张宇贤，我不喜欢你。”她说完就想站起来。
张宇贤一把拉住她：“你试一试会怎么样吗？让我在试验期也可以啊。”
她严肃地看着他：“我李青衫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我更不喜欢让喜欢自己的人当备胎，这是不尊重。”
“但是我喜欢你把我当备胎。”
李青衫一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如果你不想做朋友可以，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张宇贤，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到那个境界。”
他的手紧握着椅子，骨节泛白，青筋不断爆出，只是无力地干笑：“可以啊李青衫，好，我，永远是你的朋友。”
她松了口气，还好说通了。
打开门出去，见他没怎么阻拦，以为已经没事了，稍微释然了一些。
张宇贤在她离开后，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一只手敲着墙壁，他无法发火，他有一天竟然会卑微到去为了维持那脆弱的朋友关系，而让自己喜欢的人就这样拒绝了自己。竟然没有用最强硬的方式。张宇贤，你算什么男人？
他叹了口气，走到外面跟上李青衫。
站在议会大厅门口，他看着犹豫的她：“你想进去吗？”
她也不知在想什么，讲了声“进”就打开了门，顺带夹杂着“咯吱”的声韵，张宇贤连忙关上，恰好迎上了许多人回眸，以及疑惑的目光。他接连讲着“不好意思”，然后拉着她走到自己班的范围。
李青衫突然只想注意高一三班的方向，但人这么多，她缓缓摇了一下头，就在目光收回的时候，整个重心向左倾斜了一下，左腿软了一会儿，脚踝传出阵阵疼痛感，她咽了一下，忍痛走回位置。若是让张宇贤知道她的脚扭伤，到时候全校面前他会干什么事情也无法想象。
“好，请交头接耳的学生都安静一下。接下来，我们有位学生代表将发言，这人许多人都不会陌生。原本是想把他的发言放在看视频之前的，却有事耽搁了。那就让我们有请高二四班的张宇贤同学！”刘光头在台上亢奋地讲到了最后一句，整个大厅突然爆发出尖叫声和掌声。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把和她好好谈一次放在首位，把开学典礼首个演讲放在次位，这是多大的荣誉啊。上了高中以来她幻想过无数次，结果只能在年级100左右徘徊。
所有人看着张宇贤把先前准备好的稿子丢进垃圾桶，坐在领导旁边，拿着麦克风：“同学，老师，领导们，下午好。原先我备了稿，可我有些话，也许比原先的稿子更容易让人接受。大部分人都知道我是年级第一，并且也是校草，也很荣幸，许多次都能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好奇学习方法吗？其实我不能说太多，适合我的，不一定适合其他人。但我可以做的，就是告诉你们，你们要在平时的日子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方法，但是每个学生有一点是一样的，勤奋，认真，与专注。不论用什么方法，再加上这三点优点，会有很大的进步。不要说尖子生买什么教材你就去买，结果买来就放在那睡觉，买了，也不一定是自己的；用了，才有可能是自己的。其实，让我一直想前进下去的，只是一个动力罢了。只要她在，我永不灭。谢谢。”张宇贤在大家鼓掌的时候，一直看着李青衫，为了帮你弄清楚每个问题，让你来询问自己，有多交流的机会，你怎么就这么不领情呢？
一般人都会以为张宇贤的动力，是他的梦想或是大学、事业，却没人想到，竟然只是爱情。
李青衫看到了张宇贤的目光，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起鼓起了掌。
……
当一切程序结束，张宇贤急匆匆地对李青衫说：“我要去帮忙领上学期奖学金的东西，你午饭没吃，晚饭不要忘了，听话。”刚说完，就跑了出去。
她极力把这些当作是朋友的问候，心里才没有这么愧疚。
瞧着人都快走完了，李青衫慢悠悠地站起来，一手扶着前面的靠背，用右脚跳着到过道上。
“同学，你的脚踝扭伤了，最好早些处理，不然会有后遗。”一声不太响的声音从她的后方传过，却让人一字不漏地听清楚。嗓音略微有些低沉，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李青衫转过头，突然整个表情都呆住了，连忙恢复过来，笑了笑：“同学，谢谢你，我会注意的。”话刚说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飞快地跳了出去，又跳到医务室，边喷yn白药边平复心情。
“司马懿范？做梦了，司马懿范！他怎么这么细心善良。同学，同学。我的妈，那时候会不会花痴被他看到了？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脚扭伤，故意留下来晚点走然后跟我说话？不然我们没什么交集干嘛还来提醒我？”李青衫激动地喷着yn白药，瞬间大半瓶没了也不知道，想着司马懿范的声音，开始摇晃起来。
觉得疼痛消了少许，便走出医务室，心却早就沉浸在司马懿范这四个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