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再问你的事我就是傻子
一天放学,程兮陪着安卉在楼门口等秦安,兴许是看到秦安太兴奋,安卉忘了腿伤这回事,丢下一句“我先走啦等会儿见”就快步走到秦安面前。
“你的腿好了?”秦安皱皱眉头,认真询问。
安卉一惊,大事不妙,立马弯起右腿,轻微弯着腰,五官皱在一起,摆出一出很疼的样子:“哎呀,本来不疼了,但是刚走的有点快,伤口可能又撕开了。”做戏做全套,她往前挪了一小步,倒吸一口气:“不行,弯一下都疼。”
这么蹩脚的理由只有她能想的出来,一个月过去,一般伤口怕是疤痕都要修复了。
“我在这等你又不会跑,你急什么。”秦安知道她的腿早好了,她这么煞费苦心地演戏,那就配合她演出好了:“下次别走那么急。”
说着把后座移到她面前。
安卉一下就溜上去了,动作之敏捷完全不像是腿受了伤。
与程兮会和后,秦安就离开了,安卉蹦上前,拍拍胸脯,十分庆幸:“刚吓死我了,辛亏他没看出来。”
“万一他看出来了呢?”程兮问她。
“不可能,要是看出来了,干嘛还送我回来。”安卉很笃定,肯定没有露馅。
那么浮夸的演技怎么会看不出来?至于秦安为什么没拆穿,刚刚看安卉“演戏”时,他不经意的嘴角上扬就能解释。
“这你就要去问他喽。”
安卉琢磨了一下,摆摆头:“问他不就自爆了嘛,我才不要呢。”
秦安说过只拿她当好朋友,她现在的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如果他知道了,恐怕连好朋友都没得。
一想到被他拆穿的后果,安卉打了个寒颤,算了,过几天就说伤好了,万一被拆穿那就不是一句话能解决的事了。
暑假,安卉喊大家出去聚一聚,想热闹一下。
林颂以为安卉会带上程兮一起来,到了后却发现只有安卉:“她呢?”
“她今天有事来不了。”
“怎么每次都有事啊。”林颂自言自语,小眼神往旁边瞟瞟,有些委屈的样子。
仔细一想,这学期她似乎都没来过。
见冷了场,顾湘瑶立马招呼起来,加上安卉的响应和邹泽的配合,一会儿就开始了新的话题。
林颂低着头,手在桌下发短信:你怎么没来了。
刚关上手机,嗡嗡……他立马打开。
“安卉没跟你说?”
“可是为什么每次你都有事。”
林颂不知道,她心里的事,时时刻刻都存在。
“与你无关。”
他有些生气了,又是这个词,每次好心关心,结果换回来的就是这么个词,他用力敲着键盘,旁人很容易就能听出他的情绪:“对,与我无关,再问你的事我就是傻子。”
正如他所说,不再过问程兮的事,也不再去打扰,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如此。
高三过去一半,寒假时接到安妈电话,带着哭腔,很着急的样子:“小兮啊,我们家安卉有没有联系过你啊?”
程兮眉头紧锁,这大晚上的打电话,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没有啊阿姨。”
“她跑出去一天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因为哭得太厉害安妈抽抽了两声,咬字很含糊:“我以为她消气了自己就会回来,这都快十一点了,电话打不通,一个消息也没有,他爸已经出去找了。”
安卉离家出走了?没弄清原委之前程兮尽力安抚安妈:“阿姨,你先别急。”
安妈哭得更凶了:“小兮啊,你跟安卉玩的好,她一般会去哪你知道吗?”
“这个我一下也想不起来。”
“你知不知道那个叫秦安的男生家住哪里,我怀疑她可能去那了。”
程兮一惊,看来安卉担心的事发生了:“阿姨,你先别急,我现在就去找她,有消息了跟你联系。”
挂了电话,她立马打给安卉。
听筒里传来一句冰冷的回复:“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有些担心,急得自言自语:“这个安卉,我的电话干嘛也不接!”穿好外套准备出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林颂,是我……安卉不见了……不用……那好……。”
林颂打车来接她,本来是拒绝的,林颂说晚上女生一个人打车不安全,不要安卉找不到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想想是这个理,况且这边较偏,这个点没公交,出租车也少,就答应了。
林颂说快到了给她打电话,到时再下楼,虽说立了春,这还是冬天的天下,大晚上的在外面等那么久肯定是要冻感冒的。
她在客厅来回踱步,一个接一个地给安卉打电话,兴许是把安卉给打烦了,再打过去提示已关机。
“这个安卉想干嘛!”她握着手机冥思苦想,安卉能去哪呢?
电话突然响起,她欣喜地拿起一看,不是安卉,眼神又黯淡下去:“……好……我现在下楼。”
光线太暗,要是坐在最里面的顾湘瑶不出声,程兮真的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刚林颂打电话说帮个忙,我游戏打一半就跑了,是不是很仗义。”
虽然看到她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但这么晚了还麻烦人家帮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出于礼貌程兮向她致谢。
“客气个啥,安卉也是我朋友啊。”
邹泽在中间听了半天,哼唧一声:“你们说她会去哪呢?”见大家没有反应,他直接问:“程兮,你跟她最熟,你觉得呢?”
“我觉得……”程兮也不知道她会去哪,早知道上次就该问下安卉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处理,现在只能根据她的做事风格来推测了:“我们以她家为中心,发散开找吧。”
安卉没那个胆子真的离家出走,顶多是跑出去怄会儿气,看到安妈发的消息八成气已经消了,只是还没人找到她,没个台阶下。
兵分两路,顾湘瑶问怎么个分法。
邹泽明眼人,把她拉走。剩下俩人自动成一队。
“你觉得安卉就在附近没走远?”林颂问她。
“可能吧。”
他环视一下四周,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偶尔呼啸而过几辆汽车算是有点生气,没有路灯的地方都是黑漆漆一片,路边小店也都关门了:“这天待外面也是挺冷的,何必这么想不开。”
出门忘记带帽子,程兮努力把头缩到围巾里面,为了不让哈气哈气打湿围巾,每次说话她都要把脑袋伸出来。
“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林颂顺势靠近,凑到她耳边:“乌龟。”
程兮踢他一脚:“滚开。”
“是你喊我帮忙的,你怎么恩将仇报。”林颂捂着腿,一瘸一瘸地往前挪。
不喊你,怎么敢大晚上地在街上溜达。
“你不是说再问我的事就是傻子吗。”听着像是在赌气。
程兮看着他,四目相对,感谢黑夜遮住了脸红。林颂直起身,虽是指责,但语气却不是如此:“白眼狼啊,我好心帮你,你还反咬我一口。”
她没吭气,还是盯着他,往围巾里又缩了缩。林颂一把扯下头顶的帽子给她戴上,她反抗着:“不用,你自己戴。”
“嫌弃我啊。”林颂的手停在半空中:“头是中午才洗的,帽子是出门前才换的,干净的很。”
“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就戴着。”趁她走神,林颂给她戴上了,顺便把外套后面的帽子拎起扣在自己脑袋上:“现在把你的脑袋从龟壳里伸出来吧。”
程兮又踢他一脚,不等他缓过来,先走一步。
那一片都找完了也不见安卉的踪影,彻底迷茫,她琢磨着安卉能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