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六节 兵临城下
第一章第六节
一支浩大的队伍正沿着道路向南方行军，在他们的上空飘扬着的新成立的弗兰斯-卡蒂尔联合王国的旗帜——由左半部分象征弗兰斯的黑底暗金色新月以及右半部分象征卡蒂尔的红底白十字组成。
行在队伍最前面的是被称为“战狂”的威赛克公爵吉恩?兰切斯特，兰切斯特家族世代戍守弗兰斯王国的南方，多年来他们与卡蒂尔王国在边境上摩擦不断，也多次派出斥候侦查绘制了卡蒂尔北方的地图，一直以来兰切斯特家族就渴望能吞食卡蒂尔的土地。
吉恩公爵的身边，同样骑着马与他交谈着的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官柏肯女公爵“女武神”玛丽?法兰西斯。依据弗兰斯王国的男女平等长子继承法，身为长女的玛丽在前公爵死后继承了家族的公爵头衔，并且召集直属领地的军队和雇佣骑兵迅速平定了领地内的叛乱。在五年一度的骑士大赛上，女公爵以极其娴熟的战斗技巧夺得桂冠，令在场的男性贵族颜面扫地，随后爱德华国王亲自授予她“弗兰斯的女武神”的荣誉头衔。
几名骑兵迎面赶来，其中一名骑兵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说到：“指挥官大人，我们在前面遭遇了卡蒂尔的小股巡逻部队，被发现后不得不与他们战斗。”
女公爵勒住马，问到：“他们有人逃走吗？”
“当然没有，6人均被我们斩首。”
“好样的，先下去治疗一下伤口。看来我们已经临近卡斯蒂尼亚附近了，吉恩公爵，你率领步兵和辎重部队尾随在后，我先带领骑兵去扫清道路。”说完女公爵玛丽就已经策马前去，来自柏肯公国的骠骑们紧随其后，急骤的马蹄声令驻足的步兵们战意更加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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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蒂尔的王宫里，安东尼娅正在屋顶上快步前行，时不时化为血雾躲过岗哨，很快就来到了约定的老妇人雕像旁。环顾了一下并没有看见人影，于是安东尼娅开始寻找那个下水道的井盖。
很快，在墙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安东尼娅发现了下水道，井盖被草丛挡在后面，从老妇人雕像旁边根本无法注意到。
等待了大概10分钟，井盖被慢慢地推开，一支手弩慢慢从里面探出来。
“是谁！”
这就被发现了？哈劳斯迅速将手弩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安东尼娅蹲在那里大笑着。
“你这是有什么毛病啊？”哈劳斯抽了抽嘴角说到。
“来人啊！有刺客！”安东尼娅又捂着嘴，装出低沉的声音说到，然后又笑了起来。
哈劳斯钻了出来，然后慢慢地将下水道盖子盖上。
“行了啊！还在任务呢。”
“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对对不起哈哈！”眼前的少女明显是意犹未尽。
无视眼前的少女，哈劳斯从包里掏出那份王宫的老旧地图，“这上面我已经标记了几个位置，都是之前获得的情报里分析出来的目标可能在的位置。”
安东尼娅看了看，然后指着上面的一个标记说到“摄政王也会出现在王后的房间里？”
“很有可能啊，毕竟他们是父女。”
“也是个兽父吗！”安东尼娅突然兴奋起来。
“我是想说，他们很可能会讨论什么啊，毕竟卡蒂尔的王位就在他们手上。”
“咦？卡蒂尔的国王不是爱德华国王吗？”
“好了，打住！我的计划是分头行动，因为目标地点有点多，你去这几个地方，无论找没找到都到这里，”哈劳斯用手指着王室图书馆的位置，“图书馆汇合，再一起行动。安东尼娅小姐意下如何？”
“安东尼娅小姐同意并且”少女站起身。
“行，”赶紧打断了少女，哈劳斯也站起身，“开始行动吧，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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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蒂尼亚城外的营帐里，卡蒂尔近卫骑士团长阿萨德伯爵和黎明骑士团长柏德尔伯爵正在城防图前商议着，。
圣骑士格林突然走了进来，神色有些焦急，“柏德尔大团长！”
“怎么了格林？”
“是这样的，昨晚派出的一支巡逻小队至今都没人回来，我认为，他们可能遭遇了麻烦。”
“嗯，先要这样考虑。格林，你和拉曼去看一看，务必小心谨慎，如果发现敌人立即返回。”
“是！”格林也匆匆离去。
柏德尔走出营帐，叫住一名骑士，“谢里夫在哪里，叫他来随我一起去王宫。”
卡斯蒂尼亚的郊外，拉曼和格林正沿着失踪巡逻队的既定路线小心地前行着，突然格林的马停了下来。
“我想我们不用再继续往前了。”格林说到，“你看。”
顺着格林所注视的方向，拉曼看见了几具无头的尸体，以及不远处几颗散落的人头。
“这些畜生，早就听说北方是一群蛮人！”拉曼显得十分生气，虔诚地信仰着黎明女神的他将斩首视作是极为野蛮的行为。
哒哒，哒哒，哒哒哒。前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而且越来越近。
“不好！快走！”格林喊到。两人迅速调转了马头，然而一支标枪从他们的身后飞来，直接命中了格林的坐骑。马儿立即倒下，格林随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拉曼见状，拔出长剑，大喊着“跟他们拼了！”
格林站起身，“别！大团长命我们发现敌人要立刻回报…扶我一把，我们赶紧走…”
嗖，又一只标枪飞了过来，格林即使地侧身躲开。
“格林，这次我们可能走不了了。”拉曼望向前方，只见一名女骑士正勒马侧立，在她身后，大量的骑兵正在汇集。
“你们好啊，卡蒂尔的绅士们。”女公爵一边说着，一边让马慢步前行。
格林走到前方，笑了笑，说到“您好尊贵的夫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您就是被称为女武神的玛丽·法兰西斯女公爵吧？”
“正是，还不知？”
“在下是黎明骑士团圣骑士格林，这位是圣骑士拉曼。”格林摊手指向拉曼。拉曼点头示意，手中紧握着长剑，并没有放松警惕。
玛丽也微笑着点头示意，走开口说到“我受弗兰斯和卡蒂尔的国王爱德华三世的命令，前来平定南方的叛乱，任何人只要投降，都可以成为爱德华陛下手下合法的臣民。如果是称为圣骑士的几位，国王陛下一定不会亏待你们，受封为公爵伯爵，也未必不可。”
“感谢爱德华国王美意，然而我们黎明骑士团并非是追求世俗名利之徒，”格林说到。
“真是可惜，如果是这样，那我必定不能放二位回去。”说着，女公爵从背后拿出一支标枪。
格林也拔出长剑，小声说到“拉曼，我们如果都命丧于此，没人可以回去警告他们。所以等会你找机会逃走！我也会尽量撤退的。”
拉曼沉默了一会儿，说到“好，听你的。”
玛丽骑马快速冲刺着，然后猛地将手中的标枪掷出。借助着马儿的速度，标枪以极快地速度向拉曼的坐骑飞去，然而格林用剑拨开了它。
“拉曼，快走。”
“一定要回来！”拉曼说完，立即骑马离去。
女公爵见状，又伸手去拿标枪，然而格林拔出腰间短剑扔向了玛丽，后者不得不仰身躲避。等她再起来时，拉曼已经不见踪影。
“挺不错，那么接下来就只有你一人了。”玛丽侧身下马，然后说到，“来公平地决斗吧圣骑士，听说你们武艺超群。”
格林笑了笑，没有说话。
“来吧圣骑士。”玛丽将背后的标枪袋取下扔在一旁，然后拔出细剑。
“女士优先。”
女公爵冲刺向前，出剑直击要害之处，格林格挡着，并寻找反击的机会。女武神攻击极快，并且每当格林找到她防守的薄弱之处，还没来得及攻击，女公爵的剑尖又直逼他的要害。
眼前的女公爵仿佛已经沉浸在决斗的快感之中，格林感觉自己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幸而多年的训练让他能应付得下来，但是必须找个办法结束。
细剑极具突破性，并且在格挡方面也不会差，然而——
格林一边格挡一边在心中默念祷文，手中的长剑上逐渐出现金色的符文，并且亮起光芒。
接着，格林猛地一挥剑，向着女公爵的头砍去。这没来由的一剑，玛丽准备轻轻一挡再顺势下转剑刃直接刺向格林的颈部动脉。
然而，啪的一声，女武神的细剑被击碎，剑刃的部分碎裂成好几块。幸而玛丽下意识地后躲并且踢开格林，才没有被击中，但是这样的一个动作使得玛丽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格林的长剑已经逼近了她的脖子。
“无意冒犯，尊贵的夫人。”格林立即收回了剑。
玛丽愣了愣，站起身，看了看地上细剑的碎片，“卡蒂尔的圣殿骑士果然不凡，深得奥瑞艾尔庇佑。你走吧，之后战场再见。顺带告诉你，我们拥有三万兵力，数十台投石机，卡斯蒂尼亚的陷落是注定的。”
“好的，尊贵的夫人。”
“等等！”玛丽突然叫住了格林，“不骑马吗圣骑士？”
一名骑兵牵出一匹马，交到了格林的手中。
“万分感谢，愿奥瑞艾尔护佑您！”格林说完，爬上了马，转身离去。
“哈哈，也愿月神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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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军大营中，拉曼已经返回并且将情况告知了阿萨德伯爵。
“既然如此”阿萨德伯爵一边走出营帐一边说到，“就让他们来吧！”
卡斯蒂尼亚城所处的位置是一片大平原，但是在它的西北边则是一片丘陵。很明显，卡斯蒂尼亚并非是处于险恶地带的军事要塞，一旦北方的丘陵失守，卡斯蒂尼亚普通门户大开，敌人的军队可以直逼王城。
因此，王国北方的贵族们就成了卡斯蒂尼亚抵御北方来袭的敌人的重要力量。然而，在此次王位争夺战中，北方的贵族第一时间就投靠了弗兰斯王国，这是哈布斯公爵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
意料之外的是，王室一直待他们不薄，无论是财富还是荣誉，北方贵族们天生就享受更多，连卡蒂尔王国的小孩，都知道北方领主是王国之盾。
情理之中则是因为，忠诚与法理，二选其一皆能说得通，只不过弗兰斯王国强大的军事力量以及南方传来的内战消息帮他们做出了选择而已。
阿萨德伯爵并不想死守城墙，南方格拉纳公爵的态度不明，死守无异于等死，与其将骑士们从马上赶下来去守备城墙，还不如在开阔的大平原上为王室决一死战。不过，似乎哈布斯公爵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阿萨德伯爵与他的近卫骑士团身着银色的铠甲，铠甲的左胸前印着近卫骑士团的标志。那是在卡蒂尔王国的红底白十字基础上，在中心添了一枚盾牌。近卫骑士们人数不多，但是个个都战术卓越，他们一般是来自于各个家族中的没有继承权的儿子，宣誓独身并把全部奉献给卡蒂尔王室。
在远处，柏肯女公爵玛丽率领的弗兰斯骑兵已经出现在卡斯蒂尼亚守军的视野中。女伯爵骑着黑色的骏马位于部队前列，雄姿英发。她身后的骑兵们手持长矛，顶端系着柏肯公国黑色的战旗，长矛被高高举起，战旗随风飘扬。